全職陰陽先生章403 煞氣漩渦
弄死他，鬼煞仍然存在，而且這傢伙又不是站在那等死，跟他放對兒……別說弄死他，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都兩說。就算能僥倖獲勝，需要花費多少時間？都完全不能確定！
所以駱奇正說得對，想弄死他，得花點兒功夫。
我的目標是高亮。
在駱奇正躲閃我符篆的時候，我也移動著腳步，貼著院牆，移動到了高亮的下面。並且用左手把兜裡的祈禳符全都捻了出來，大約有二十張左右，我用手一捏，將這些符篆捏緊，喊了一聲：
“高亮！接住！”
然後朝著牆頭上一丟，高亮伸手接了過去：
“幹啥？！補漏嗎？”
這些符篆不是給他補漏的，而是為了我倒下之後，用來給他們對付鬼煞用的。牆頭上就只有這小子能懂點兒道法，這些符篆只能給他用了。
接下來就是這些鬼煞了，至於駱奇正，沒有了這些鬼煞的掩護，三姑、高亮、趙老仙兒隨隨便便就能幹掉他。
我回頭對高亮說道：
“你自己看著用！哈哈”
說完，一步三搖朝著駱奇正走過去：
“你就是賭我不敢吃這五坨石油對吧？”
駱奇正搖了搖頭：
“不！如果我下注，我會賭你一定會把他們吃了！這是你們所謂的正義！”
我哼了一聲：
“你贏了。”
說完對著一個鬼煞伸出了手……
耳邊聽到牆頭上的幾個人大聲喊道：
“大彪，不能！”
“大彪！別聽他的！”
“不可以！”
我對這些已經充耳不聞了，駱奇正說得對，我把氣息運轉起來，果然覺得自己體內的鬼煞毒有了反應，和外面的鬼煞毒呼應到了一起。駱奇正很是配合，加了兩張祈禳符在手上，把五隻鬼煞都朝著我趕了過來！
很好，很好，一切都非常順利，我的手剛剛接觸到一隻鬼煞，就感覺到它冰冷的煞氣，順著我氣息的運轉，開始走遍了全身，越來越冷。開始的時候是我的氣息引著煞氣走，後來就變成了煞氣推著我的氣息走，這煞氣太強了，我那點兒微末的道行，根本就不能與之抗衡。
這情形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給魚缸換水，滿滿的一缸水，用個軟管一吸，然後整缸的水，就會順著軟管流出來。我運轉氣息碰觸了一下鬼煞，就好像用軟管一吸。整個鬼煞的煞氣就開始鑽進我身體了。
我身體內的鬼煞毒也膨
脹起來了！我知道自己的毒要開始發作了！咬著牙喊了一聲：
“高亮！一會兒如果我煞氣太重！就用給你的符把我鎮住！”
說完這句，我就感覺自己身體好像鑽進了幾十把小刀，到處亂割，疼得我痛不欲生。我縮回了手，開始在自己身上亂抓。卻不知道這小刀到底在哪裡，抓不出，撓不出。
疼痛！
巨大的疼痛！
從肚子開始，隨著小刀的亂割，開始遍佈全身，我已經說不出話了。
接著，好像全身都佈滿了手雷，“砰”地爆炸了！我知道這是我自己身上的鬼煞毒爆發了！我的身體成了一個漩渦的中心，漩渦外面全是煞氣。
身體外面那個鬼煞本來就被吸得差不多了，現在順勢就被捲進煞氣的漩渦中，很快就和我身上爆出來的鬼煞融為了一體！
疼痛！
說不清楚是哪裡痛，或許是全身都在疼痛，這就是靈魂被撕咬的感覺麼？我說不出話，只覺得疼痛。不能讓自己和那四個陰兵一樣，我咬著牙不肯喊出聲來。
記得有個人叫石達開，有一首詩：
只覺蒼天方憒憒，莫憑赤手拯元元。
三年攬轡悲羸馬，萬眾梯山似病猿。
我志未酬人亦苦，東南到處有啼痕。
不對，我想說的不只是這首詩，而是這個人，受了凌遲極刑，從受刑到死，竟然“致死均默默無聲，真奇男子也！”
還有……
還有……明朝有個叫楊繼盛的，這傢伙號稱明朝第一硬漢！受了一百廷杖，腿上的肉都打爛了。在詔獄裡，這個狠人讓值守添了一盞燈來，然後用碎碗片一點兒一點兒地割下了自己腿上的腐肉。割完腐肉，還一點點兒剔除了附在骨頭上的筋膜……期間這個猛人也是一聲不吭！彷彿這條腿沒有長在自己身上。
據說殺人不眨眼的這幫錦衣衛看了之後，都不能接受……這位猛人楊繼盛，還是我的同僚。聽說後來當了京城的城隍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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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怎麼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腦袋裡這個時候閃出的就是這兩個人，倒不是效仿別人，腦海中閃出英雄形象，什麼黃繼光，董存瑞什麼的。我心中想著這兩個人，純屬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降低疼痛帶來的衝擊……
不喊出聲，也不單單是為了裝十三，而是擔心自己還沒有將這五個鬼煞完全吸進來，牆頭上的眾人聽見我的叫聲，忍不住下來施救。
那可一切都白費了！
劇痛之下，我瞪
大了眼睛，眼看這一陣煞氣之風，旋轉著越擴越大，隨著漩渦的增大，處在漩渦中心的風倒是越來越慢，但是漩渦邊緣的風已經極其強烈了。
不僅捲起了院子裡的積雪和碎石，就連院子中那口巨大的香爐都被風嚓得嗡嗡作響。碎石積雪打在香爐上，噼裡啪啦作響！裡面的香灰混合著積雪隨著煞氣的漩渦旋轉起來，攪起老高！
這麼強烈的煞氣很快波及了剩下的幾隻鬼煞，只見他們開始的時候還油膩膩地站在原地，彷彿一團粘液，隨著旋風如刀，逐漸被撕扯開來，一點點地融入到煞氣之中。
煞氣也衝擊著駱奇正，開始的時候漩渦尚小，駱奇正甚是得意，緩緩地後退。過不多時，煞氣幾乎將院子填滿了，估計這威力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測。只見他趕緊給自己補了一張金剛符，一縱身想跳上牆頭。
哪有那麼容易？！黃三姑身形一閃，攔在了他的落腳之處，抬腿踢向他頭部。駱奇正雙手護頭，接了這一腳，身體墜落下來，抬手發了三張五雷符。想衝開一條路來！
黃三姑一定是怒不可遏了，我見黃三姑出過手，除了救人，和別人動手打架，很少硬接對方的招數。今天在雙手上爆出一陣黃影，連連揮動，硬接了這三張符篆！大喝一聲：
“賊子休想逃走！”
果然不出我所料，駱奇正發完這三張符篆，又朝著牆頭跳上來。正是想用這五雷符開路，好衝上牆頭逃走。哪裡料到黃三姑也拼了，硬接了這三張符，抬腿又踹向他頭部。
眼見漩渦就要掃到自己，駱奇正不敢再落地，一側腦袋，躲過鋒芒，伸手抓向黃三姑腳踝。真是困獸猶鬥，黃三姑左腳一縮，駱奇正這一抓就放空了。
只見黃三姑右腳如電，踢向了他的下頜。
駱奇正雙手在黃三姑腳面上一擋，借力又竄起更高，眼看已經高過黃三姑。這一下絕對有機會躥出牆外了！哪怕是學我的招數，趁著自己身上有金剛符，趕緊爆破個五雷符就把自己炸出牆外了！
果然，這小子一個轉身，想朝著院子方向甩符篆。黃三姑哪裡容他？順手抓住他的腳踝，向下一拉，把他從空中拽了下來。
駱奇正老羞成怒，本想打向院子方向的五雷符，轉手就打向了黃三姑。
對付他的符篆，黃三姑早有一套，剛剛硬接了三張，這一張卻故技重施，手掌一託，符篆就黏在了掌心，滴溜溜地旋轉著。
“小子，你這用符的能耐還真的一點兒長進都沒有，今天你插翅也難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