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聊齋，開局遇見嫦娥0149、這是寧採臣的故事還是幻境？（四）（又名：是蜃妖還是聶小倩？）
雖然葉華很想告誡一番，但是，他現在不知怎的被變成了一隻小蝴蝶，所以，他現在既不能開口說話，也無法阻擋。
還好，那李巧巧竟也同意了。
也許，她也看出這寧採臣並非是那心懷叵測之徒。
“可以是可以，但是家裡已經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李巧巧一邊無奈地回著話，一邊帶著寧採臣走進了家裡。
葉華跟著寧採臣一起走進了李巧巧的家裡。
從外面看的時候，就看得出房間很小。
而走進家裡之後，卻又發現房間雖小，卻很乾淨整齊。
一張吃飯的桌子，配上幾條小板凳。
一張不大的床，床榻上的一角疊放著整整齊齊的舊衣服，還能看出不少縫補過的痕跡。
除此之外，還有幾張條桌，衣服架子等等木制家具。
連一個櫃子都沒有，更不要說能藏住什麼東西了。
果然是一貧如洗的家庭啊......
寧採臣一邊走著，一邊打量著。
葉華也一邊跟著，一邊觀看著。
哎，看來這些衣服，都縫補過很多次了......
這李巧巧姑娘的家裡確實清貧，衣服都是補了又補，連一件新衣服都沒有......
咦，這裡有一張紙條！
葉華定睛一看，只見紙條上寫著：城西李叔家么女。
“莫非是從別人家接了縫補衣服的活計？”
葉華聽到寧採臣一邊打量著，一邊嘀咕道。
難怪這床榻上有很多不合這姑娘穿的衣服呢！
接著，葉華又看到了不遠處的籃子，籃子裡裝著一些植物，好像是藥草。
咦，這藥草籃子，莫非是她爹留下的嗎？
不對，有幾株藥草比較新鮮，應當是這李巧巧姑娘近日自己採摘回來的吧。
“看來，這李巧巧姑娘偶爾還要外出採藥，再加上這縫補衣服的活，想來她就是以此維持生計的吧......”
葉華又聽到寧採臣小聲嘀咕著，然後走向了另一邊。
喲，另一邊的桌上竟然還有很多書。
葉華跟著寧採臣上前一看，原來是一本很舊的，且和醫藥相關的書籍。
一個個角都卷起來了，顏色還發黃，而且這翻開的這一頁，還能看到很多批註......看來這些書也都是經常被翻閱的。
誒，這個字跡好潦草，竟然根本看不懂......
而這邊的字跡，倒是很清楚，看著很娟秀，想來是這李巧巧姑娘所寫吧......
“看來這倒是個勤奮的姑娘。”
寧採臣再次感慨了一聲，然後翻開了角落處寫著“賬本”二字的記錄本。
“賬本......應當是記載著家中錢財的出入情況，可以翻開看看。”
寧採臣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便翻開了賬本。
只見，最上面一行，用大大的字型寫著：借賬清單，購入珍稀藥材專用，須謹記按時歸還。
而下面，則是按時間與人物，以及備註寫著：
十月初六，李德才，一百八十文，三十日，已歸還。
十月初八，張寡婦，三百文，三十日，已歸還。
臘月十七，金貴，一百文，息十文，二十日，已歸還。
......
......
三月初九，李海，五百文，半年，剩餘四十文。
三月十八，張老闆，二兩銀子，息一百文，半年，未歸還。
咦，竟然之前還找金貴借過錢，甚至還收那麼高的息錢......
不過，都已經歸還了。
哎，這家裡看上去，真沒有值錢的東西了......
寧採臣啊，還是算了吧，你不如回去替她求求情，再寬限一段時間吧......
也不知是葉華變成小蝴蝶的心聲被寧採臣聽到了，還是寧採臣也在心裡猶豫不決。
只見，寧採臣搖了搖頭，葉華便聽到他小聲說道：
“不行，老闆那邊，賬必須還上。”
葉華不知是無語，還是該無奈，反正，他是有些生氣了。
這李巧巧姑娘都這麼慘了，寧採臣你這可是有點不通人情了吧......
誰承想，寧採臣的話被李巧巧給聽到了。
她欲哭無淚，低著頭，眼神中流轉著一些陰暗的光，無奈地說道：
“看來，小女子只能......賣身還債了。”
葉華無語地看了看寧採臣，又看了看李巧巧，然後又看到床榻上的那一堆衣服，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聲真的能被寧採臣聽到，便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道：
這姑娘縫補手藝不錯，你不如多幫她弄點活兒以此還債。
誰知，那寧採臣竟也耐心思考了一番，然後對李巧巧說道：
“你縫補的衣服......雖然樸素，但針腳紮實。”
李巧巧一愣，馬上抬起頭看向寧採臣，驚訝地問道：
“莫非公子想......招我去府上做丫鬟？”
話說，這寧採臣有錢找丫鬟嗎？
寧採臣搖了搖頭，回道：
“不，你可以去裁縫鋪裡幫工，這樣既能貼補家用，又可以學一些新的技術。近日，臨安城裡盛行蛛絲衣裳，若能用蛛絲繡出一些新奇紋飾，定有不少達官貴人高價求購！旁人依賴蛛絲，我看姑娘這雙巧手，卻能勝過蛛絲。”
李巧巧頓時愣住了，久久未語。
這個辦法不錯，那臨安城中確實正流行蛛絲做的衣服呢！
寧採臣沉思片刻，又問道：
“看你在醫術上的批註和採摘的草藥，應當也是知曉藥理的？”
李巧巧點了點頭，回道：
“是......”
寧採臣又說道：
“我有相識之人，在臨安城裡經營藥店，你也可以過去幫工，至少能保證溫飽。至於這份欠賬，我可以先替你還給老闆，半年後，同樣的息錢，我會再來找你。”
咦，這寧採臣不錯啊，到底沒有真的讓這李巧巧走投無路。
寧採臣見李巧巧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他便又解釋道：
“姑娘，我也曾陷入過絕望，能體會你現下的感受。但如今這世上，女子要比男子的路難行多了，你有巧手，更有巧思，莫要辜負了！”
李巧巧急忙點點頭，感激地說道：
“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
寧採臣再次告誡道：
“在絕望的時候，更要冷靜，用自己的雙手，去救自己！”
說完，他自嘲地笑了笑，又道：
“唔，我多說了兩句，姑娘見笑了。”
倒是沒有多說，這雖是雞湯，但確實也在教人自食其力！
而且，這李巧巧確實也有能力，只是沒有機會而已！
正所謂，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更是那古言說的好啊，酒香也怕那巷子深吶！
李巧巧聽聞寧採臣的話，她早已眼泛淚花，連連感激道：
“多謝恩公......爹那時也常說，人行走於天地間，要無愧於天無愧於地，更要無愧於心......他雖一貧如洗，但始終不肯做任何違背良心之事。”
看來這李巧巧的爹也是個男子漢啊！
寧採臣贊同地點了點頭，便從自己的書箱架子裡拿出了一頁紙，在桌上寫了片刻，然後裝進一個信箋中，遞給李巧巧，說道：
“若是要去藥店，你將這個交予老闆，他會認得。”
“多謝恩公！敢問恩公大名？”李巧巧感激地回了一句，便接過了信箋。
“在下寧採臣！”
寧採臣點了點頭，又說道：
“我先告辭了！”
李巧巧也點了點頭，感激道：
“恩公保重，路途遙遠，盼望半年後與恩公重逢之期。”
寧採臣再次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葉華見李巧巧一直站在門口目送寧採臣遠去，他在心裡也不可思議。
沒想到，這寧採臣竟然會幫她還債......
誰承想，那寧採臣居然好似真的能聽到葉華的心聲似的，他邊走邊嘀咕道：
“並非如此，我只是將我的銀子借給了李巧巧姑娘。這姑娘家中賬本條目清晰，以此來看，她爹應當也不是背信棄義之人。此番絕望境地，我指給她一條路，她既有希望，也就不會走上歧途了。”
除此之外，這寧採臣竟然還盡心去幫她謀生計......
沒想到，寧採臣再次嘀咕道：
“臨安城裡那友人，剛好缺一幫工，我也只是從中牽線罷了。”
哈，這寧採臣還真是一個大好人呢！
“喵嗚，喵嗚！”
咦，這裡怎麼會有貓在叫？
可是，這附近並看不到野貓的蹤跡啊......
“喵嗚，喵嗚！”
嗯？
不對，這小貓咪的聲音怎麼感覺好熟悉......
“喵嗚，喵嗚！”
咦，這是......蒲松齡的那只黑貓的叫聲？！
那只黑貓難道也在這裡......？
不對！它應該是在蘭若寺裡陪著蒲松齡！
所以，我現在其實也是在蘭若寺裡？！
那眼前這一切......
就在葉華沉思之際，他竟然看到寧採臣對自己變成的小蝴蝶笑了笑，然後他的面前又泛起了一陣濃霧。
緊接著，他發現自己面前的一切又變了。
濃霧消散了，葉華又回到了天王殿裡！
“葉葉怎麼回事，一直都叫不醒？”
“囡囡，葉葉不在，我一定會保護好大家的！我是天下第一強的清影！”
“嗯嗯嗯，還有我和小小姐姐，以及憶初姐姐！”
咦，這三個女人在說什麼？
葉華緩緩睜開眼，一臉萌比。
“啊，葉葉醒來了！葉葉終於醒來了！”
聽到囡囡激動的叫聲，葉華更加萌比了。
清影見葉華茫然的樣子，便解釋道：
“我剛才睡醒，看到葉葉你站在這裡張著個嘴，一動不動，好嚇人！我就把她們都叫醒了！”
葉華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嘿，看來我這是被蒲先生養的小貓給叫醒的！若不是聽到貓叫聲，我還在做夢呢！”
“沒有沒有，葉兄你並沒有做夢，而是出現了一個妖怪！”
諸葛流雲拿著一把黃極紅色符紙，得意地說道：
“葉兄，剛才那妖怪出現的時候，我拿起這黃極紅符往那妖怪臉上一貼，立馬就破了它的幻術，重創妖怪！”
囡囡不屑地看了眼諸葛流雲手裡的符紙，說道：
“瞎說，明明是多虧了老蒲家的小黑！還說什麼符紙，要不是小黑找到了那個什麼香，你還在那乾瞪眼呢！”
“喵嗚，喵嗚！”小黑在蒲松齡的懷裡，得意地叫了幾聲。
清影又關心地問道：
“葉葉，你沒事吧？”
葉華搖了搖頭，回道：
“我沒事，就是有點雲裡霧裡，很不真切......”
囡囡頓時驚訝地問道：
“啊？哪裡有雲霧？”
諸葛流雲笑了笑，說道：
“哈，一看葉兄你呆呆地站在那兒，我就想葉兄你肯定又是之前那妖怪來了，一定是它又造了個幻境，困住了你！”
丫丫驚訝地說道：
“原來......葉葉方才又陷入蜃妖的幻境中了。也不知葉葉這次在幻境之中，又有什麼奇遇。”
憶初看了看葉華，說道：
“我聽到清影的叫聲，便急急忙忙趕來了這裡，方才我還感覺到幻境裡兇險異常，正準備掏出我的長槍時，可忽然之間，那股殺氣就沒了。”
蘇小小點了點頭，也跟著說道：
“葉郎，確實如此，我正準備掏出大寶劍時，那蜃妖竟然直接散去了濃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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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華環顧身邊眾人，疑惑地說道：
“本想殺了我，卻沒有動手？這蜃妖還真是奇怪！”
諸葛流雲看到遠處的動靜，急忙戒備道：
“小心，那蜃妖脫開符紙了！”
葉華連忙看向遠處，那蜃妖竟然是一顆被一團濃霧包裹著的珠子。
但是，葉華卻發現，他竟然彷彿看到了一個女子正朝自己走來。
而那女子，就是之前在幻境中看到的，那個念了一句詩的聶小倩。
“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互，只羨鴛鴦不羨仙。”
不知該稱作她為聶小倩，還是又是蜃妖所化，她念了一遍完整的詩，便哈哈一笑，又說道：
“公子果然有些本領，既能把這殘句補充工整，又能破解我的幻術，看來公子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囡囡驚訝地叫道：
“咦？這蜃妖竟然還會說話？”
清影看了眼葉華，有些無語地說道：
“而且......這蜃妖的聲音居然還是個女子，莫名有些好聽呢......”
丫丫笑了笑，附和道：
“聽蜃妖這意思，她似乎在等主人葉葉呢。”
“葉郎......”蘇小小看了看蜃妖，又看了看葉華，輕聲叫了一下葉華的名字，便沒說話了。
憶初看了眼葉華，然後說道：
“我記得小小姐姐之前說過，這蘭若地界有女鬼的蹤跡，莫非就是這蜃妖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