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死得重於泰山[快穿]184、結局卷

大陸之上, 所有的人類, 都依賴部族而生活。他們出生，成長永遠都不會離開這個部落。即使是到其他部落去交易物品，也必定是帶著自己部族的圖騰, 組成一個小隊共同前往。

只有一種人，孤身行走在大陸之上, 沒有部族，也不需要部族。

那就是巫。

人族與妖族不一樣, 無法直接與神溝通。只有透過巫, 才能得知神的意志。而神要透過神降讓部族得知自己的意志，也是透過巫。巫的身體，能通靈, 神只能降臨在巫的身上, 借由巫的口將神的意志傳達給信仰他的部族。

巫就是人與神溝通的橋樑。巫並不信仰某個特定的神，他們所信仰的, 是神族。

因此, 巫不會屬於某個特定的部落。巫靠雙腳，行遍整個大陸，遇到感興趣的部族，就會停留一段時間，承擔起那個部族的祭祀重擔。而在巫停留的這段時間, 這個部族能得到更多神明的青睞，就會發展得更加強大。

巫在大陸之上的地位，十分崇高。而像水族或者火族這些強大, 人數眾多的部族，都會有不止一位的巫停留在其中。這些強大的部族對於巫，雖說仍是禮遇有加，但就不會像小型部族那般頂禮膜拜了。

水族來了一位新的大巫，帶著他的傳承者。

水族的族長親自在部族外迎接這位遠道而來的大巫。如同水族這般大族族長，其實並不用親自迎接前來的巫。但是，在這與火族紛爭頻繁之時，能多一個巫，都是極大的助力。

水族的族長，是一個女子，長相柔美，眉眼之間卻帶著堅毅之意。

“巫空，這是我們水族，為大巫們準備的住處。”水玉略一側身，指向前方精美的木樓。

部族之中，大多數人的居處多為石塊搭造，只有地位崇高之人，才能居住在木樓之中。在一些小的部族中，甚至只有一座木樓。因為精於搭造木樓的工匠，也是十分稀少，小部族只能拿出大量的食物才能從大型部族之中請來一位工匠搭建木樓。

水族之中，自然是有手藝精湛的木匠，並且還不止一位，展現在恆面前的木樓群就是證明。水玉面帶微笑，這精美的木樓群，展現了水族的實力，為水族留下了一位又一位的巫。

恆自這部族之中一路行來，四處皆是欣榮發展之景象，即使在最近一段時間，與火族屢屢交戰，對於部族的影響也並不是太大。

如今在這木樓之中，更是可見水族的實力之強盛。

“阿恆，這一路行來，感覺如何。”

恆站在窗邊，看著水玉的背影遠去。他沉吟許久，並沒有回答空的問話：“自你創造第一個生命起，有多長時間了。”

“如今已是萬年過去。”見恆沒有回到自己的話，空也並不在意。

“神祗不死不滅，人族壽命也是頗為漫長，妖族更是有接近於神的壽命。生死迴圈，陰陽輪迴，才是萬物執行之理。如今的大陸，已經快要承受不住這些生命。掌管寂滅之力的神祗，為何還未出現。”

這也是恆不插手水神與火神之間紛爭的原因，在他看來，或許是因為空對大陸的事務干涉太多，才會導致寂滅之神遲遲未能誕生。大陸之上的毀滅與死亡太少，尤其是神祗的隕落幾乎沒有，這些不足以在混沌之中，孕育出寂滅之神。

自空的手創造出來的神，不死不滅。這並非好事。

空卻只是笑了笑，指著不遠處高高的圖騰：“阿恆，你才自混沌之中誕生，莫要思慮太多。寂滅之神，該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

翌日。

在迎來了一位新的大巫後，水族聚居地中央的圖騰柱，亮起了金光。所有待在族地的水族人，全都放下手中活計，趕往族地中央。

水玉匆匆趕往族地中央的圖騰柱之處，並指示身邊人到木樓群去通知大巫們趕緊到來。

聽聞有神蹟降臨，平日裡高傲冷淡的大巫們也是不敢怠慢，聽到來人帶來的訊息後，就立刻前往圖騰柱之處。

待到停留在水族的十數位巫都已經到達後。水玉虔誠在圖騰柱之前跪下，額頭貼地，雙手放於兩側，手心向上。她恭敬行禮完畢之後，才從一旁的族人手中接過供奉在族中的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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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玉將神器嵌入圖騰之中，這是在向神傳遞一個資訊。神的信徒已經準備好接受神諭。

接下來，就是大巫的時間。

水玉退出圖騰柱的核心圈。換做大巫們走上前去，手中託舉著自己的巫器，閉目虔誠與天地溝通，等待著神的喻示。

奇怪的是，這次的神降，出現在了一個剛剛到來的大巫身上。

這種情況並不常見，水族信仰供奉的乃是水神。水神會更青睞於神降在水元素之力充沛的大巫身上，水族聚居之地，水元素極為充沛。自外而來的大巫，身上水元素之力怎麼可能會比得過在此居住已久的巫。

這次的神光，卻出現在了昨日才剛剛到達的巫空身上。只見圖騰柱上的神光，並做一束，籠罩在巫空身上。

恆看著站在圖騰柱下的空，不知道他想做些什麼。恆能感知得到，水神在此刻，並沒有神降到水族之中。

這神蹟，是空自己一手操控。

巫空的身形，在神光之中變得模糊不可辨認，眾人只能聽到帶著神力的聲音，迴盪在圖騰柱之下：“水與火之力再不能相容，我的子民，我與火神的戰爭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給予我力量，將火的子民，逐出資源充沛之地，殺死他們，消滅他們，讓他們在大陸之上再無容身之地。”

隨後，就見圖騰柱上的神光，蔓延籠罩了所有水族的族人。水族最驍勇善戰的戰士，都得到了水之神力的饋贈，變得更加強大。更多的水族人，也在這神力的洗滌之下，變成了戰士。

整個水族，都為即將到來的戰爭，歡欣鼓舞。擁有了神的饋贈，勝利必將屬於水族。而水族的勝利，也將給他們的神，帶去無盡的神力。

回到住處後，恆輕輕掩上門，回身看著眼前的空。

“你是誰？”

空面帶微笑：“我是空，你忘了？對了，在這大陸之上，你也可以叫我巫空。”

恆沒有回話，安靜的看著對方的眼睛。這不是空，方才的神降，也並非是水神，而是眼前這個不知名的神祗。

“好吧，被你發現了，本來也沒妄想能瞞過你的眼睛。我是釋。”

聽到這個名字，恆就知道了這個人的身份：“寂滅之神。你為何會在空的身體裡。”

“阿恆，你這話說的可是太偏心了。雖然你先見到的是空，可是這身體可不是他的，或者說，不單單是他的。”釋說，“我和他可是一體的。他把我封印了那麼久，你不該心疼我嗎？”

創造和寂滅，生與死本就該是一體，空作為本源化身，掌控這生死之力，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當初剛見到空之時，恆心中就有些疑惑，為何這本源身上只有創造之力。

他本以為是因為寂滅與創造，會化身為不同的神祗。但是創造與寂滅，應當是同時誕生，所以他才會一直奇怪為何遲遲未能見到寂滅之神。

沒有想到，創造和寂滅孕育出的仍舊是同一個神祗。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空竟然強行封印了自己帶著寂滅之力的那部分神魂。而這部分神魂被封印萬年，竟是產生了自己的意識。

“你被封印萬年，如今為何突然出現。”恆問。

“我是釋。你想我，我就出現了。”釋笑得心滿意足。

釋的話雖然說得沒頭沒尾，恆卻能知曉其中的意思。他是法則化身，自來到源大陸之上，他心中就一直想著寂滅之神的事情。所以，釋才能暫時壓制空，掌控了這具身體。

在沉思之時，恆覺得自己臉頰一熱，他抬眼一看，見釋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他眉頭微皺，不知對方這是什麼意思。

“我一直在等著你的出現，可惜，還是被空搶先一步與你相見，真是不甘心。”釋面對著恆的目光，渾然不覺。

“方才神降之時，是你在操控的，挑起水族和火族的戰爭，你意欲如何。”見釋的手依舊坦然放在自己臉上，恆向後退了一步。

“好不容易出現一次，當然是要讓這大陸之上的死亡毀滅之力，更強大一些。不然，我將永遠被空壓制。我與他本為一體，憑什麼只有他能掌控這身體，憑什麼只有他能與你朝夕相對。”

“你為何對我說這些，或許我會將此事告知空。”

“因為我知道，你只會冷眼旁觀，這世界生靈上的生或者死，甚至大陸的存亡，都與你沒有關係。”釋又是親暱地理了理恆的頭髮。

“盛極必衰。”

“真是殘忍呢，空對於你的出現，可是非常的高興呢。可惜，你和他是對立的，要是他知道你是站在我這邊。”釋唇角勾起，“那真是太美妙了。”

“我並非站在你這邊。”恆說。

空的使命是創世，自己的使命是維護世界執行，而釋的使命就是毀滅。如今的源大陸，生之力大大壓倒了死之力，這並非一個正常的運轉規則。所以此刻的恆，確實是更偏向於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