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警探2076第二一八章 執行
“我的事情辦完了，抱歉耽誤了您的時間。”花了一刻鍾從那種難以形容的重壓感中暫時恢復過來，阿龍重新聯絡上老區長。
“你想用我的網路渠道。”老區長也不廢話，直接點明阿龍的來意。
“如果您允許的話。”阿龍態度謙卑地說。
“我要是不答應就讓上次藏在我這兒那個丫頭自己想轍，你心裡好像還抱著這樣的僥倖。”老區長冷冰冰地敲打著阿龍的小算盤，“的確那丫頭的能力很強，使用得當能解決很多問題，不過這次即使是她光憑自己也搞不定。”
“您要我們用什麼條件來換？”阿龍在老區長的話語裡面感覺到了討價還價的味道。
“你們不是在找謀劃恐怖襲擊的傢伙麼，我要你們抓活的，抓到之後直接把人交給我。”老區長語出驚人。
“果然您都知道。”不過老區長知道有人在謀劃恐襲這件事本身並不讓阿龍意外，作為第九區的無冕之王，如果連有人正在第九區搞事都不知道就是徒有虛名了。
“哼，軍方的偵察兵像跳蚤一樣在第九區裡亂蹦，順著他們很容易查到正在發生什麼。”老區長哼聲道。
“您知道是軍方在查還敢跟我要人，就不擔心軍方的視線最後會落到您頭上？”阿龍有些奇怪，以前的老區長雖然會深度介入第九區的局勢，卻很少這樣直接跳出來。
“軍方對你我關心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他們只是不想自己還在負責第九區治安的時候有人出來搞事，最後由我把人撈走對他們來講不如說是甩脫掉一個包袱，我沒跟他們收報酬就不錯了。”
“您這麼肯定？”聽老區長言之鑿鑿，卻跟阿龍在凌充那位老相好那邊感受到的現實有所溫差。
“正在幫你的那個女人，她雖然是個野心勃勃的傢伙但根本就沒搞明白自己一腳踩進了什麼樣的泥潭裡，等她搞清楚之後我保證她會馬上捨棄你們好讓自己全身而退，你還是少指望她免得又像不久之前那樣閃了腰。”老區長的語氣有些嘲笑，內容卻是實打實的忠告。
“我能問……”
“不，你不能問，你問了我也不會答。”像是料到阿龍想問什麼似地老區長直接堵住了他的嘴，“這個問題只有你自己去尋找答案才有意義，我言盡於此。”
“……好吧。”阿龍拿這位老謎語人是半點辦法都沒有的，每次都是他有求於人。
“現在該你選擇了，信我還是信給軍方打工的那個女人？”老區長有些不耐煩地催促。
“您就不怕我這邊答應下來，回頭事辦完了又把人交給軍方？”阿龍試探著反問。
“那說明你這個人格局有限，從此之後你對我而言就再無價值。”老區長的回答還是那麼冷冰冰的，讓人背脊發涼。
“我信您，至少您目前還沒坑過我。”阿龍深吸口氣，答道。
“別忘記你答應我的，你和你的人進來之後可以使用網路了。”丟下這麼句帶著警告意味的話，老區長那邊的通訊被結束通話。
“呼……”長吁口氣，阿龍重新聯絡了藍天和凌充將自己和老區長談妥的條件告知。
理所當然地凌充對這樁交易表達了嚴重的擔憂，畢竟他還指望著能靠自己的老情人把他和阿龍拉出當前的困境，但最後他沒有堅持反對只是提醒阿龍對區長也不要託付多少信任，那個老頭子身上的謎團太多，誰都沒法保證他的利益總能和阿龍他們一致。
至於軍方提供的偽裝身份，沒出一個小時就透過凌充的老情人轉到了凌充手裡，他和藍天臨時客串一對父女，藍天對自己的義體進行了少量外部改裝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義體植入者，凌充則負責扮演一位沒有進行過改裝但是放不下愛女於是決定同赴第九區的退伍老兵，這對身份不管在面對不知情的巡邏軍人時還是在新移民營地裡都比較方便獲取同情。
等阿龍解決掉這一腦門子的糟爛事，太陽都開始從中天往西沉下去了，他半信半疑地返回新移民營地，發現孔偉居然還真就一直在等他沒有去幹別的。
“我不知道怎麼聯絡你，總不能再去找那些原住民。”被阿龍問及理由，孔偉聳聳肩膀道。
“外面比這裡方便那麼多，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捨棄掉外面的生活。”阿龍這話絕對沒有挖孔偉老底的意思，他就是純粹的好奇心作祟。
“哼，人活著總得有點追求，找不到人生目標就算生活方便又跟一條鹹魚有什麼區別？”孔偉傲慢地昂著脖子，讓人幾乎忘記不久之前垂頭喪氣的那個他。
“有追求是好事。”他這幅色厲內荏的表演看得阿龍一樂，“我這邊都準備好了，你的心理建設做好沒有？”
“我隨時都可以，別忘了是我在等你！”孔偉則氣呼呼地宣示主動權在他手上。
“對對對，你說得對。”阿龍也懶得和他計較，“既然都到位了我們就開始吧，你說的那個總部在哪兒？”
“就那邊，那個鐵塔下面。”孔偉伸手往阿龍身後指過去。
跟著孔偉向那個顯眼的地標走去，兩人的目的地是營地的警備隊總部。所謂警備隊就是之前打過交道的那些營地守衛對外打出的名號，除了部分新移民和他們自己之外沒有得到任何承認也沒有合法執法權，只是這個帶有社群自衛性質的武裝組織想把自己與第九區原住民的暴力幫派武裝區分開來，於是便起了個聽起來挺正規的名字。
當然，這些臨時組織起來的烏合之眾不管成員還是裝備都毫無正規性可言，其戰鬥經驗和素質甚至不如吸納了大量退伍老兵的第九區幫派，所謂的總部不過就是建在原本就存在的一座通訊鐵塔下用廢鐵柵欄圍起來的幾座平房，用來保證裡面那些老舊電信設施給營地及周邊地區提供簡陋但是必要的通訊保障。
“凌叔，你那邊進展如何？”阿龍試著聯絡了一下凌充，老區長果然說到做到。
“營地入口排大隊等著登記身份，看起來今天想加入這邊的移民有不少，可能是因為強制搬遷的截止日期快到了。”凌充回答。
“藍天呢，可以開始監控電磁環境了麼？”阿龍又問藍天。
“沒問題，這地方的比外面乾淨太多了，背景白噪幾乎可以忽略，光靠我身上的裝置就足夠監控所有通訊。”藍天的回答充滿自信。
“我正在往守衛的總部去，最好能有點意外收穫。”
“別老想著靠小聰明撿便宜，做事還是要靠穩紮穩打。”阿龍隨口的玩笑招來凌充語重心長的叮囑。
“好~我知道啦。”知道反駁只會惹來更多的嘮叨，阿龍答應一聲就馬上把通訊掛掉了。
這時兩人已經來到總部門口，看起來沒什麼精神的守衛瞄了一眼徑直朝自己這邊走來的孔偉，目光裡的嫌棄阿龍離得老遠都能看出來。
“我要見你們隊長。”孔偉擺出初見阿龍時的那副傲慢態度，可惜內裡還是很虛。
“隊長忙著呢，現在沒空。”守衛白眼一翻，毫無誠意地敷衍道。
“我是受我舅舅委託過來的，有重要事情和你們隊長談！耽誤了事情你願意負責嗎？”當著阿龍的面被如此輕蔑終於點著了孔偉心裡的那團火，他挺直腰板讓自己儘量顯得高大一些，扯著官腔跟守衛質問道。
“……真是你舅舅讓你來？”守衛似乎被唬住了，半信半疑地問。
“你不是有對講機麼，有膽子就去問辦公室啊。”得勢的孔偉愈發囂張，梗著脖子說道。
“你等會兒。”這回輪到守衛虛了，他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先聯絡一下他那位隊長比較好。
“隊長，是我，這邊有人找你……不，是代表辦公室裡那個跟屁蟲，說是他舅舅有要事讓他傳話……好，我明白了，我等您過來。”能聽到別人的通話內容在這個時代算新鮮事，這也說明第九區內的通訊條件的確是倒退回了上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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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啊？”等守衛回來，孔偉問道。
“你們在這兒等著，隊長正往這邊來。”守衛厭煩地瞪孔偉一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