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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焚香祭酒

1、崔家有子名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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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焚香祭酒1、崔家有子名頌

崔頌的臉已經僵了。

因為長時間想要保持一種風淡雲輕的表情,他臉上的肌肉反而變得僵硬起來。

一個小鬍子修得齊整漂亮的男人正跪坐在他的對面,寬袖曳地,神色肅穆,口中緩慢卻源源不斷地蹦著他聽不懂的詞。

崔頌懵逼了半天,才從男人言行中找到一絲蛛絲馬跡,明白對方大概是在說儒家裡的經要。

且不說文縐縐的古言崔頌半懂不懂,就算翻譯成白話文,對他一個學水利工程的理工生也如同天書。

簡直蛋疼。

可偏偏他還要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不時點頭,表示一下認可與贊同;或是沉吟思索,以顯對對方言論的深刻思考。

實際上早已不知道神遊到哪去了。

到底是怎麼淪落到這一莫名其妙的局面的?

崔頌絞盡腦汁地回憶。

除了奢侈地去spa做了次水療按摩,他好像什麼也沒幹。

彼時他坐在溫泉邊上,身後有專業的女按摩師在幫他捏脊,正閉眼享受著,忽然,背後的力道消失了。

他不明白按摩師捏得好好的為什麼忽然停了下來,沒有睜開眼睛,只催了一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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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按啊,不要停。前幾天打球過猛肌肉痠痛,剛剛那一按可是無比酸爽。

結果按摩的酸爽沒來,驚嚇的酸爽倒是接踵而至。

“叔父還要聽什麼?”

……

哪來的渾厚男聲?

崔頌猛地睜開眼,裝修精緻的溫泉池和嬌嬌軟軟的按摩師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古色古香的裝飾和一個畜著山羊鬍子的帥哥。

崔頌差點沒脫口而出“你哪位”,但遽變的環境讓他警覺地住口,低頭檢查自身。

黛色深衣,寬袍大袖,博帶纏腰……還有伸在袖外白淨修長得似藝術品的手,都表明這已不是他原來的身體。

穿越。

這個在現代被寫爛了的詞第一時間竄入他的腦中。

久久等不到崔頌的回覆,美鬍子帥哥不解地抬眼:“叔父?”

崔頌被第二顆悶雷擊中。

竟然被一個長胡子的大叔叫叔父……難道他穿成了糟老頭?

這個答案很快就被否定。

因為這具身體的聲音十分年輕,像是剛剛過了變聲期。還有這雙好看的手,怎麼也不像是年長者能有的。

崔頌定了定神,故作淡然地頷首。

“你便從頭開始講起吧。”

然後崔頌便跪坐著聽便宜侄子講了一個小時的六經。

他簡直悔得腸子都要流出來了。

本想藉機獲取一些有用的資訊,沒想到得來的是一場精神折磨。

偏偏這是他自己的要求,他又初來乍到,不知道原主是個什麼情況,不敢貿然打斷,只能硬扛這波精神傷害。

但他的內心是崩潰的。

尤其是當便宜侄子講完,還斂衽一揖,擺足了“求指教”,“洗耳恭聽”姿態的時候。

崔頌很想知道現在往桌案上一磕裝失憶還來得及不。

幸而這個時候走進了兩個穿著曲裾的侍女,其中一人舉著一個黑紅色的漆盤,上面擺著一隻小口酒壺,兩隻瑞獸銜環的酒樽;另一人捧著兩張疊在一起、等臂長寬的小案。

“季公子,可要用點小食?”

穿著牙色曲裾,梳著倭墮髻的侍女走到便宜侄子身邊,移開原來的書案,將吃飯用的小案擺上。

另一個湘色曲裾的侍女走到崔頌的身邊,替他張羅酒水,髮髻上的銜珠步搖左右晃盪:“公子想要用點什麼?”

崔頌不知道這時代能吃什麼,只得說一句“照舊”。

兩個侍女來得很是及時,不但帶給他喘息的時間,還把便宜侄子的名字告訴了他。

季公子,崔季。

……怎麼感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一時想不起來,崔頌也沒有再想。

他仔細觀摩崔季的喝酒姿勢,依樣畫瓢,一手攏袖,一手舉起酒樽一飲而盡。

或許是原主的本能還在殘留在身體裡的緣故,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毫不滯塞,別有一番瀟灑姿態。

手握酒杯,崔頌略略踏實了一些,不動聲色地打量房間,暗暗琢磨自己究竟穿到了哪個朝代。

跪坐在地,分案而食,怎麼也得是唐宋以前。雖然漢朝就已經出現了胡床這東西,但基本還是跪坐,椅子的真正普及是在唐朝。

而根據越古舊的朝代,吃的東西越缺乏花樣的定理,崔頌已經做好了今後啃窩窩頭、欲(食)仙(不)欲(知)死(味)的準備。

比如他手中的這杯酒,淡的可以,還酸溜溜的,喝起來活像摻了水的醋。

言歸正傳。

有了剛才的緩衝,崔頌在心裡打好了草稿,準備向便宜侄子套話。

畢竟被古代用語洗腦了一個小時,現在拿這些組詞造句簡直信手拈來。

首先崔頌似是而非地誇獎了崔季剛才的一番論道(雖然自己一句都沒聽懂),然後“謙虛”地表示自己才學不夠,不能給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最後家長裡短地扯了一番,扒拉出了幾條有用的情報。

總結如下。

1、這具身體的原主和自己同名,姓崔,名頌,今年18歲。因為還未加冠,所以還沒有表字。根據鄉人的評價,原主“師從名師,頗有才名”,眼前的便宜侄子似乎也對他“頗為推崇”。

……

得到這條結論,崔頌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人怕出名豬怕壯,他一個文盲穿成古代知識分子,還是小有名氣的知識分子……怎麼看都是一個大大的flag?

2、這個叫崔季的便宜侄子,是原主長兄的兒子,比原主大了近10歲。

這點崔頌倒沒什麼特別大的反應。古人講究多子多福,又早婚早育。漢武帝六十幾歲還生下劉弗陵,有個比自己大的侄子根本不奇怪。

3、現在是中平六年春,座標洛陽。

理工汪崔頌表示,雖然他也看過幾本歷史書,但那都是當故事看的,時間之類的細節從來沒注意過。這個中平六年是個什麼年份?

而且皇帝諡號都是死後所封,生前統一稱陛下、天子。他總不能冷不丁來一句“皇帝名諱叫什麼,先帝諡號是什麼吧?”他要怎麼才能知道現在在位的是哪個皇帝?

頭疼,一萬個頭疼。

好在這時,被他視作神助攻的侍女再次款款而來。

“公子,您的信。”

說是信,其實是一隻竹簡,用一條紅娟系成圓筒的形狀,裝在一口雕著雙魚的木盒裡。

崔頌展開竹簡,上面的隸書文字再次讓他懵逼。

還好隸書和現代漢字的區別已不是特別大,而原主識文斷字的本能還在,再看的時候,竹簡上的每一個字崔頌都能辨識出來。

開頭是與崔弟書(寫給崔弟的書信),正文闡述了對方的近況,表達對原主的問候,探討了學術上的問題,並隱晦地透露朋友間的思念之情。

竹簡的末端,留了個落款,上書戲煥頓首。

這個戲煥應該就是原主朋友的名字。從信中可知,兩人關係甚好,戲煥比原主要年長五歲,現在正在潁川遊學。

不管是從禮節還是從現實角度考慮,這封信崔頌都必須回,而且是認真地回。

然而……若要回信,稱呼可是一個大問題。

在古代,“名”和“字”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因為古人往往謙稱自己的“名”,敬稱別人的“字”。所以戲煥的煥,顯然是對方的“名”,而非對方的“字”。同理,如果崔頌要給戲煥回信的話,必須要稱呼戲煥的“字”才行。要知道在古代,以“字”稱呼是一種尊重,同輩之間當面直呼其名是一種很失禮的行為。

崔頌是因為未加冠才沒有“字”(古代男子通常二十歲加冠,而加冠後才算成年,才能取“字”),所以戲煥只能稱他崔弟,但他卻不能叫戲煥戲兄――從書信上看,兩人的關係應該十分要好,叫戲兄就顯得有些疏遠了。而且……戲兄,襲胸,這麼耍流氓的稱呼,他實在叫不出口啊。

崔頌從容不迫地放下竹簡,決定再從便宜侄子這邊入手,旁敲側擊,撬出點有用的資訊來。

“戲煥兄的為人,季以為如何?”

崔季不疑有他,正襟危坐道:

“志才此人,雖性格乖戾,有負俗之譏,但卻有命世之才,堪與高祖之陳平比肩。”

陳平,漢高祖劉邦的謀臣,和張良齊名的陰謀家。

可見崔季對戲煥的評價有多高。

但崔頌震驚的不是這個。

正如他剛剛所想的那樣,古人往往用“名”自謙,用“字”尊稱。

崔頌問的是“戲煥”,崔季口中卻稱“志才”……可見這“志才”就是戲煥的“字”。

崔頌此刻都要炸了:

臥槽!戲志才!曹操早期一個超牛逼的謀士!不輸給郭嘉和荀的奇才!

這人《三國演義》裡沒有提到,但正史《三國志》裡面提到了。

正因為這人早亡,曹操失去一大謀士,向荀問計,這才得到郭嘉。

沒想到這人竟然和原主有交情!

沒想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東漢末年!

因為野史裡說戲志才叫戲忠,剛剛看到戲煥這個名字的時候,崔頌一點也沒往戲志才的身上想!

“志才……戲煥……”

崔季奇怪地看了崔頌一眼:“‘子曰,煥乎其有文章,說的便是志才吧’,叔父曾以此大讚戲志才,今日怎麼……”

崔頌:……原主看起來特別有文化怎麼辦。

崔頌頓時感覺壓力山大,覺得自己再這麼下去,遲早會露餡。現在的他就像一個目不識丁的村夫,被刀架著脖子,逼著扮演一個碩士畢業的文化人一樣。

可古人的詩詞歌賦,引經據典,他一個都不會啊。

這時候崔頌突然想起,自王莽之篡後,東漢時期的男人貌似都是取單名的,所以他們的“名”往往是一個字,如曹操,孫權,劉備。兩個字的……不是賤民身份,就是某個人的“字”吧?

所以說……崔季的這個“季”,其實是便宜侄子的“字”,而不是他的“名”?

而史書記載的往往是“名”,也不知道崔季的“名”是什麼,千萬不要告訴他這個便宜侄子也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剛這麼想,便宜侄子就補了他一刀。

“琰以為,以志才之能……”

琰……

崔季……崔琰……!

――崔琰?!!

那個據說帥得掉渣,卻整天繃著一張教導處主任的臉,連曹操看了都有點怵的三國名士,崔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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