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漢帝求我接皇位第66章 來信試探
山前谷口的兩座大營內,劉延一路指點糾正紮營之法,曹操只感覺腦袋嗡嗡作響,腳底高一下低一下,好幾次差點摔跟頭。
蕩寇將軍在兵法上的造詣簡單讓他驚為天人,勝過他十倍不止。
曹操的軍伍磨礪主要是前幾年滅黃巾時跟著黃甫嵩學了一些,但也不成系統,全靠自己感悟,再加上自己熟讀孫武子十三篇,以為已經窺得兵法之妙。
今日見識了劉延關於所謂《孟德新書》的見解,以及在紮營操作中的運用,曹操覺得自己從前的見識實在是太淺陋了,無異井底之蛙。
心中對劉延的佩服簡直無體投地。
但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以劉延如此年紀輕輕,常年生活在鄉下,而且還是第一次領兵打仗,他是怎麼來的這麼多兵法學識?
難道真從三歲開始就琢磨兵書了?不可能,這絕對是玩笑話。可除此之外,沒法合理解釋啊。
陳宮的感覺與曹操差不多,驚異於劉延如此年紀的兵法造詣,最後只能歸結為天降英才。
但天降英才,往往又會天妒英才,大才者往往短壽。
以目前的情形來看,蕩寇將軍劉延只要能扛住天妒,這世間怕是沒人能擋得住他了。
正在這時,有軍士過來稟報,說是營外來了一位官差,點名要見蕩寇將軍,說是皇帝派來的差事。
皇帝派來辦差的,那就是欽差了,劉延等人不敢怠慢,急忙出營相迎。
“潘司馬?怎麼是你?”一出營門,看到來人,曹操認出來了。
“潘隱見過蕩寇將軍,見過典軍校尉。”來人下馬抱拳施禮。
劉延等人還禮。
“這位是在蹇碩中常侍麾下司馬潘隱,參與宮廷衛戍之職,操任雒陽北部尉時與潘司馬相識。”曹操向劉延介紹道。
劉延心中卻對潘隱有另一番認識,從他對三國故事的認知,潘隱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與何進有舊,曾經救過何進的命。
眾人客套了一番,劉延把潘隱請入左寨坐定,這個寨子是孟坦負責守護。
上茶之後,劉延問道:“司馬此來,是有陛下聖旨傳達嗎?”
潘隱喝了口茶笑道:“我此次出宮,確實是去辦結陛下吩咐的重要差事,核查裁汰那些靠賄賂、捐財上任的官員,陛下要中興漢室,自然也要整頓吏治。不過今天來到將軍的嵩山大營,卻是有人託我給將軍帶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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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潘隱拿出一封信交給劉延,劉延急忙接過來觀看,那是一條摺疊的布帛,開頭便是:吾兒德遠親啟。
開啟來看內容,原來是假爹的來信。
潘隱是何進的親近之人,現在潘隱替假爹傳信,假爹到底是不是何進?
劉延沒再糾結,開始看正文。
此刻他旁邊的兩人卻驚呆了——曹操與陳宮。
“裁汰捐財官員?”陳宮只感覺頭皮發麻,自己不就是靠捐財得的縣令嗎,“敢問司馬中牟縣令是否在裁汰之列?前不久剛剛任命的。”
“捐財了嗎?”潘隱瞅瞅陳宮,對他可就沒有對劉延、曹操客氣了,口氣淡了很多。說著拿出一個清單來。
“這個……司馬懂得。”陳宮略顯尷尬道。
“陳宮,字公臺,是吧,在名單上呢,立即裁汰。”潘隱冷冰冰地說出這個對陳宮猶如驚天霹靂的訊息。
“那……那捐的錢還給退嗎?”陳宮不甘心地道。
“概不退還,就當是懲處吧。”潘隱道。
陳宮呆呆坐在那裡,面如死灰,了無生意,突然用拳頭砸著自己的腦袋,咬牙切齒道:“還我錢!還我錢!”
一會兒又砸著面前的几案,滿臉恨意,“還我錢!還我錢!”
“還我錢!還我錢!”突然旁邊的曹操也悲痛欲絕的表情低吼道。
“孟德兄的典軍校尉沒有捐財吧,你不會被裁汰。”潘隱笑道。
“可是我爹的太尉捐了萬億錢啊!我們家產都變賣光了。”曹操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可見真是到了傷心處,這麼大一筆錢投也去,還沒見著利潤呢就打了水漂,誰能不痛、不恨,“還我錢!還我錢!”
“哈哈哈哈……”潘隱樂了,“孟德兄勿憂,太尉還有招募西園新軍的重任在肩,怎麼可能被裁汰?這次裁的都是郡縣一級的官員。”
“呃……啊……哈哈哈哈!”曹操轉悲為喜,放聲大笑,“我就說嘛,虛驚一場,裁得好!裁得好!賣官鬻爵遺害無窮,早該整治了,裁得好!”
“曹校尉、孟德兄啊……”陳宮這回是真哭了。
劉延輕輕將信合上,揣到懷裡。假爹這封信的信息量很大,先是問尋了一下他的行軍打仗是否順利,是否習慣。然後重點就說了說他“聽聞”的宮裡的大訊息。
被你稱作最撲街、最荒唐、最令人唾棄甚至要遺臭萬年的皇帝,已經立志要中興漢室,廢除賣官鬻爵之制,裁汰捐財買官者,並且公開詔舉孝廉,劉延榜上有名。
還有太常劉焉建議將刺史制改成州牧制,選拔漢室宗親、廉潔大員擔任地方高官要職,以鎮守安定天下,陛下已經初步採納,待人員選拔到位後明年可全面推開。
西園禁軍正在緊鑼密鼓地招募,估計明年可以全部成軍。陛下也不再找十常侍玩樂荒廢政務了,親賢臣、遠小人,拆除了多處玩樂場所,十常侍已經收斂很多,甚至主動為陛下獻上治國良策,比如皇帝要登高遠眺,趙忠、張讓說天子不登高樓,有損社稷云云。
最後還說陛下擔心身體羸弱,不能完成中興大業,希望劉延早日班師回朝,給陛下診治等等,讓劉延務必在軍務間隙抽空回信。
劉延失笑,這個撲街皇帝真的要轉性了?
想幹一番大業、中興漢室這是好的,怎麼盡出昏招呢?
歷史上漢靈帝晚期也是幡然悔悟,想要革弊鼎新,但是卻盡弄了一些撲街措施,再加上身體不行,一命嗚呼,天下亂得更厲害了。
這一世,如果還這麼幹,那麼只能是幹得越猛,死得更快。
“孟德兄、公臺兄你倆這是……”劉延這才注意到曹操和陳宮的異常表情,兩人跟哭差不多,只不過曹操是由悲轉喜的哭相,陳宮則是悲中復悲的哭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