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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新勢力:遼東我稱王

第二百三十八章 情義兩難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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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新勢力:遼東我稱王第二百三十八章 情義兩難全

雍州。

府衙內,一名龍行虎步的中年人來回的踱步,他生得威嚴,顧盼間凜然生威。

窗外大雪紛飛,不時有冷風呼嘯,他望著窗外的落雪出神,左右的親兵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砰”的一聲,中年人抬手一掌就將矮桌給拍得散架了,油燈、碗碟都掉落一地,“噼裡啪啦”震天價響。

廣魏太守王贇臉色都青了,小聲道:“郭將軍,現在朝廷還未下達公文緝拿,不要氣壞了身子,還是安心等待為是。”

中年人“霍”地轉過身來,雙目如電,冷冷道:“如何安心得了?王凌謀反——哼,這個老東西死有餘辜,卻牽連族人,罪該萬死。太傅要是擒了王凌,並夷其三族,就連賤內都會被牽連。”

此人的身份可非同尋常,他便是魏國鎮守雍涼的郭淮,都督雍、涼二州諸軍事,遷官車騎將軍、儀同三司,封陽曲侯。

郭淮鎮守雍涼多年,在當地及關中一帶名聲極旺,多次抵禦了蜀軍的動向,有料事如神的先機。而如今更是非凡,作為司馬懿的舊部,其威勢也跟著水漲船高。

王贇皺眉道:“將軍歷來與太傅有舊,即便國法論處王凌,太傅應該也會網開一面的。”

郭淮坐下身來,拂袖道:“謀反為第一等大罪,王凌意圖另立新君,據數萬人馬盤踞壽春,進攻許昌,這樣的罪名,三族雞犬不留都算輕的了,千不該萬不該,賤內偏偏又是王凌之妹,定然脫不了死罪。”

王贇有些不解,小心翼翼道:“將軍,就算牽連——也,也只夫人一人而已,不會牽連將軍的。”

郭淮登時勃然大怒,喝道:“你道是老夫關心自己的安危?若是能以命抵命,老夫願以自己性命,換我夫人平安!”

王贇大為震撼,立即明白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跪下恕罪,雙手左右開弓地往臉上抽:“末將失言,末將失言!”

他跟隨郭淮多年,只明白這位老上司料事如神,做事果斷,卻不曾想將軍竟如此重情重義。在王贇看來,郭淮竟能為了結髮妻子,不惜以命為其抵罪,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能做到呢?

郭淮長嘆一聲,擺了擺手:“你不會明白老夫所想的,出去吧。”

王贇道:“現在整個雍涼也不知怎得了,從各州郡官吏到市井小民,都在竊竊私語,說王凌在壽春叛亂,王氏當誅三族,將軍的夫人——逃不過這一劫。”

郭淮沉默下來,喃喃道:“太傅這些年來,屠了多少人的三族?從曹爽黨羽再到夏侯玄,幾乎是雞犬不留。我雖跟隨太傅多年,可稱是其舊部,但自古以來,謀反連坐三族,也不知太傅是否願為我破例一次?”

王贇心中一動,壓低了聲音道:“將軍——雍涼一帶的官吏、將士、百姓,都明白你的苦衷,皆在暗中言道,若是將軍的夫人真的會受王凌謀反而牽連,願效死盡股肱之力,助將軍舉兵以抗之。”

郭淮在雍涼及關中一帶的影響力極深,民心所依附,是人心所向的大英雄,他要是有了異心,舉兵對抗朝廷跟司馬懿,遍地的百姓都願意追隨,請願者不下數萬人。

郭淮登時猶豫不決,隨即就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王贇的建議,搖頭道:“老夫坐鎮雍涼,是庇護邊疆的太平,不受蜀虜所擾。若為我一家之事,興兵舉事豈不令雍涼萬民都陷於水火之中?”

這番話說得康慨激昂,在場從王贇到侍從親兵無不大為震動,對郭淮佩服得五體投地。

郭淮正欲再說,忽見得屏風後人影一晃,隨即反應過來,對王贇道:“你且出去。”

王贇滿臉憂愁地退出了門外。

郭淮轉頭望著屏風,苦笑道:“憶兒,你什麼時候來的?”

屏風轉出來一名紅衣婦人,荊釵布裙,徐娘半老,兀自風韻猶存。

她臉上流淌著兩行淚水,撲進了郭淮的懷裡,抽泣道:“夫君是在憂妾身的事麼?妾身躲在屏風後,早已聽在耳裡。族兄王凌罔顧全族,不惜另立新君聚眾謀反,妾身是王氏族人脫不了干係,想來也是命中有此一劫,你我夫妻緣盡,能知夫君心意,就算從此陰陽相隔,也,不枉此生了……”

郭淮登時虎目含淚,對多年的結髮之妻,哪能作得出割捨?他沉聲道:“朝廷要盡誅王氏,我郭淮自認是管不了了,但憶兒是我的性命所在,你若受其害,這天下間有郭淮跟無郭淮也沒什麼意思了。”

此話若是讓外界或者蜀漢的姜維等人聽到,恐怕要驚掉下巴,作為虎踞雍涼,再三阻攔了蜀漢北伐大業的魏國徵西將軍,竟也有這樣柔情的一面。

王憶落下淚來,輕撫郭淮粗獷的臉龐,長嘆道:“你若隨我之於地下,家中的五個孩子又該怎麼辦?雍涼百姓無不視你為所向,要是你自暴自棄,百姓何以為生?或許生來就是命吧。”

郭淮沉默了一會兒,作為久經沙場的他來說,如何看不出來王凌的敗局已定,司馬氏駕臨朝堂,把持朝政,親信遍佈朝野,就連他本人也是司馬懿的舊部之一。

在他看來,王凌謀反或許能泛起水花,但掀不起風浪。

最終連累的也只是族人的性命罷了。

夫妻二人相擁溫存許久,直到親兵來報,說蜀漢使臣登門拜訪。

郭淮一愣,當即讓王憶回閨房休息,獨自一人走了出去,詢問道:“蜀漢使臣這個時候拜訪於我?”

親兵臉色古怪地說:“他們正在門外侯著——將軍,要不要把蜀國使臣給轟出去?彼各為其主,當有分寸,保持距離,免得傳了出去讓人說閒話。”

若是平日裡,郭淮或許早就趕人了,可今日心情極壞,又想到夫人或許命不久矣,有些心灰意冷:“有什麼可傳閒話的?讓他們進來,我倒要看蜀國想放什麼屁?”

親兵無奈,只得命人前去引客上門。

郭淮坐在堂上,臉色不善,過了一會兒,便看到六名蜀漢使臣登門而來,為首者豐神俊朗,頦下二尺長鬚,笑道:“久聞郭將軍大名,今日得睹芝顏,死而無憾。”

郭淮最厭惡這種八面玲瓏的人,卻也瞧此人有點眼熟,隨即有些恍然:“閣下莫非是靳詳?”

蜀漢使臣點了點頭:“正是在下,原來郭將軍也知天底下有我這號人。”

郭淮冷冷道:“有聽過,而且非常瞭解。太和二年,諸葛亮率軍北伐,率數萬人馬圍攻陳倉,被郝昭以千餘人抵抗,那諸葛亮攻不下陳倉,讓你前去勸降,結果鬧了個攻不下、勸不成,見我大魏援軍一至,夾著尾巴灰熘熘的跑了。”

他本就一肚子火氣,諷刺起旁人來也無所顧忌,先是懟了已故的諸葛亮,後又對靳詳上下打量,笑道:“我倒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還苟活著。一十九年前勸降不了郝昭,今日難道勸得動我?”

靳詳無愧於使臣,受郭淮的這番抨擊,臉上竟無任何的愧色與怒色,輕聲答道:“郭將軍所言極是,在下多年來也因無所建功,而愧食漢祿。”

郭淮氣消了大半,又見此人涵養極佳,心略欽佩,點頭道:“你倒算是個人物,坐下吧。”

靳詳一揖到地的拜謝,剛一落座,正色道:“郭將軍知我,也知我是個勸降者,在下便省了贅述一節。我今日來,既是勸降,也是救人。”

“救人?”

郭淮嗤之以鼻道:“繼續放。”

靳詳道:“將軍坐鎮雍涼,虎視隴右,整個關中都仰將軍之名,雖然與我蜀漢比鄰為居,歷數諸番血戰,雖名曰敵人而心生欽佩。不僅是衛將軍,就連當年的武侯對將軍也是讚不絕口——”

郭淮不耐煩地道:“挑重點說,別廢話。”

靳詳只得止住了滔滔不絕的彩虹屁,認真道:“將軍既為邊疆大將,當知曉朝中意願。如今王凌謀反,將軍之妻是王凌之妹,首當其衝。以我之愚見,將軍應當立即派遣軍士,把夫人送至洛陽聽候發落,免得禍延自身,弄得家族官運不亨通了。”

郭淮“哈”的一聲,心中已然有了疑慮,哼道:“姜維派你來,是想干預我的家事了?”

靳詳笑道:“不敢,將軍的家事如何處置,那是你個人的決斷,在下不過是代為傳話,衛將軍不願看到將軍鋃鐺入獄的結局。若為夏侯玄則難免一死,若為夏侯霸則尚有活路,望將軍決斷。”

郭淮當然知道夏侯霸畏罪逃去了蜀漢,夏侯玄則因赴洛陽而死,心想:“他們二人並無實權,又是宗親,太傅所圍剿的正是宗親勢力,我作為太傅的舊部,難道還會對我下手不成?蜀虜妖言惑眾,分明是想詐我。”

他點了點頭道:“行了,送客吧。今日我心情好,不願殺人。”

靳詳也不多逗留,昂然起身道:“在下不敢逗留,現在就走,將軍若有意願,迷途知返,我會親自率人迎接,引薦將軍入蜀。”

郭淮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外邊的親兵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下一秒靳詳整個人就從堂內飛了出去,緊接著五名隨從,也被郭淮左右開弓給直接丟出了門外。

“混賬東西,快快滾吧。”

靳詳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落雪,雖然沒受什麼傷,可作為一國使臣竟被這樣丟出來,丟臉也算是丟到家了。

他摸了摸臉上的淤青,這一摔身上有七八處生疼,鎮定道:“那好——在下即刻就走,不再叨擾了。”

在五名憤憤不平的隨從攙扶下,出了郭府,登上了馬車。

一名隨從有些生氣地道:“士可殺不可辱,郭淮如此無禮,卑職願意一死了之。”

靳詳“呵”的一聲,低聲道:“別傻了,我們沒死,就說明已經成功了,趕緊走吧。”

五名隨從“啊”的一聲,雖不明其意,只得催促馬伕趕路,六人擠在擁擠的一輛馬車上離去。

府內,郭淮臉色如常地往杯中倒水,只有身邊的親兵苦笑道:“將軍,你的心思動搖了。”

“何以見得?”郭淮抬起頭來,微笑道。

親兵低聲道:“將軍若是真的堅定不移,就應該把靳詳一行人給殺了,獻首於朝廷,以示忠心無貳。就這麼打了他們一頓折辱,唯恐有心人大做文章。”

郭淮輕聲道:“不礙事的。我今日確實不願殺人。”

可心中究竟是為何,只有郭淮明白,要是真的把使臣給殺了,固然解氣與自證清白,但也意味著蜀漢這條路從此斷了。

親兵道:“靳詳留下了好幾車質地上乘的蜀錦,該如何處理?”

郭淮對穿著沒什麼講究,平日裡都是粗布舊衫,做工精良的蜀錦倒是可以給夫人做衣裳,隨口道:“給夫人送去吧,過冬做幾件衣裳。”

對於雍涼百姓來說,蜀錦還是很珍貴的,也是暗中交易最多的州郡,為當地豪強大族所喜愛,可謂供不應求。而這些蜀錦收下來也不礙事,畢竟蜀錦都是一樣的,天知道是從哪裡來的。

他不知道的是,屬於郭淮的噩夢便是從這幾車蜀錦開始的。

與此同時,在靳詳一行人驅車出了雍州,隨從才詢問道:“先生,為什麼說我等未死,就是成功了呢?那郭淮如此無禮,這——”

靳詳微笑道:“郭淮若不如此,在這個節骨眼上,以邊疆大吏的身份與蜀漢使臣暗中來往,那成了什麼?就算對司馬懿再忠誠,他也解釋不清。他若真想自證清白,殺了我們不是更好麼?沒動手便是因為心中還存著希望,不願把蜀漢得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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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這才恍然大悟,也諒解了郭淮的行為舉止,很可能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意思。

“傳令各州郡廝混的傢伙,記得暗中在雍涼宣揚官錦與民錦的分辨方法。郭淮是個貪戀溫柔鄉之人,多半會留給妻子王氏,再者說了,只要他不把蜀錦一把火燒了,就算轉賣出去或者送人,也有跡可循。”

靳詳得意地一笑,暗想當年的郝昭我拿他沒辦法,可是你郭淮關心則亂,終於露出了這一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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