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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鍋娘子

96|結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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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鍋娘子96|結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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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日,路放依然不去見秦崢,倒是諸葛銘,特意來到了秦崢的松木屋。

落甲山說得上名的大將,除卻如路一袁等因為親自帶兵,便在遠處和駐軍一起居住,其餘的都是住在後山這一片松木屋中的。路放路一龍和諸葛銘等住的是前一排。後面這一排,緊靠著山的,倒是空置了下來。如今其中這一間,便一直給秦崢住著。

這間松木屋,倚山傍水而建,松木屋之後便是連綿山巒,松木屋之旁都是盤踞百年的老松樹,松樹一旁有溪水汩汩,倒也清雅。

此時秦崢斜靠在松樹下用木墩子做成的長椅上,眯著眸子,正在那裡慢騰騰的將熟透了的松子剝開,一粒粒往嘴裡填。此時正是松果成熟的季節,松葉凋零,松果變成蓬松松的褐色,這漫山遍野的,抬手一摘,便可吃將起來。

黃昏時的陽光經過老松樹篩過後,灑在她的臉上,把她整個人映照得彷彿散發著淡紅色的光暈。偶爾有黃色的落葉打著旋兒,緩緩落在她的衣服上,她也不動,只眯眸笑著。在她的身側,有一隻白淨的小兔子,眼睛滴溜溜的,走來走去,也不怕人。

諸葛銘嘆息,這實在是一個太過淡然嫻定的女子,也難怪路家最能神機謀算的九少爺也降伏不住了。

凡是能入他人彀中的,皆因心中有欲。若是無欲無求,自然便能逍遙自在。

諸葛銘一聲嘆息,秦崢自然是聽在耳中的。

她淡道:“諸葛先生怎麼來了。”

嘴裡這麼問著,身子卻是連動都不曾動。

諸葛銘苦笑,怎麼連這淡而無味的語調,都和自家少爺一個模子出來的一般呢。

諸葛銘上前一拱手,道:“諸葛銘前來,是想請教秦姑娘一件事。”

秦崢慢騰騰地坐起來,睜開眼,道:“你問吧。”

諸葛銘一笑,這才道:“姑娘昔日在高璋身邊,可曾聽過高璋身邊有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

秦崢挑眉,眸中泛起疑惑。

高璋身邊的女人,當年除了自己,勉強算得上是霸梅?除此之外,南蠻軍中幾乎沒有其他女人了。諸葛銘問這個做什麼?

諸葛銘見此,只好解釋道:“如今我們得到情報,說高璋當初離開大炎,身邊帶著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離開的。我等疑惑,這是什麼女子,竟然讓高璋在匆忙逃命之時依然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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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崢聽到這話,憶起高璋,低頭沉思一番,最後終於抬眸,道:“我從未聽說過這樣一個女子。”

諸葛銘見從秦崢這裡挖不出什麼訊息,只好道:“既然秦姑娘不知道,那我們另想其他辦法吧。”

相對兩無言,諸葛銘靜默了片刻,終於又試探著道:“姑娘,有一件事,不知道諸葛銘當講不當講。”

秦崢抬抬眼皮子,懶懶地道:“諸葛先生比我見識多,書讀得也多,自然明白什麼當講,什麼不當講。如果諸葛先生覺得不當講,那就不要講好了。”

這話,噎得諸葛銘一時無言,半響終於道:“就算不當講,還是得講。”

秦崢點頭:“那就請講吧。”

諸葛銘到底臉皮厚,當下笑了下,道:“秦姑娘可知道,最近我們少爺寢食難安,人都消瘦了一圈?”

秦崢蹙眉:“這個倒是不知道,我好幾天不曾見過他了。他怎麼了?”

他怎麼了?這話問得好生輕巧。

諸葛銘審度秦崢神色,卻見那眸中雖淡,倒是確實難得地寫著憂慮之色。

當下略一沉吟,或許這女人心中此時對少爺並無其他想法,不過到底是關心少爺的。

諸葛銘心中有了底,便不動聲色,故意道:“或許是為了皇上要賜婚的事吧。”

秦崢聞言,道:“賜婚一事,我也聽說了。只是也不至於讓他如此寢食難安吧。”

諸葛銘聽了這個,故意憂慮重重地道:“秦姑娘有所不知啊,如今皇上催得緊,少爺也不好公然抗旨不遵。可是若真娶了那公主,又怕日後行事諸多不便,受那孟南庭掣肘。”當然不是受孟南庭掣肘了,不過這裡面有些事,諸葛銘總不能講得那麼直白。

這件事其實秦崢早已想過了,當下直言道:“若真得娶了雲若公主,未必就不好。”不過這位諸葛銘看著很是精明的樣子,怎麼可能想不清楚其中的關節呢。

諸葛銘聞言,呵呵一笑:“可是少爺卻自有一番志氣,不願意以自身婚事來下注,況且路家昔日的事,姑娘也是知道的。”

秦崢點頭:“這倒也是。”

諸葛銘話已經說到這裡,只好繼續道:“如今少爺最愁的,便是該如何拒絕皇上的賜婚。最近這些時日,我們也在想著,有一個法子,是最穩妥不過的了。”

秦崢最近偶爾也在為路放琢磨這件事,聽他這麼說,便問:“什麼法子?”

諸葛銘一笑,道:“若是少爺能夠趕在皇上賜婚的聖旨之前成親,這件事不就解了?”

秦崢聞言,皺眉半響,點頭道:“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不過這成親不是說成就成的,至少了,也該有個新娘不是嗎?”

諸葛銘嘆息:“是啊,只可惜,總是少了這麼一個人啊!”

秦崢聞言,心中已經明白,這諸葛銘繞了偌大一個圈子,原來這話頭竟然是在這裡截著自己。

當下秦崢便故意道:“雖說少了這麼一個人,可是只要諸葛先生留心找找,總是能找到的。”

諸葛銘聽她這話,便細細察她神色,卻見她的眉眼影藏在樹蔭裡,只那麼半合著,神情卻是看不清楚,只是總覺得有些蕭瑟。

諸葛銘細細看了半響,最後終於不再說話,告辭而去。

這一日,心內鬱結的路放,山雞叫了三聲,就已經起床了,開始在山地的操場上晨練。很快諸位將士也都帶著屬下開始在落甲山各處山頭的操場晨練了。一眼望去,就著朝間迷朦的山霧,只見各處山上都有操練的將士,高亢的口號之聲響徹山澗。

就在路放所在的這個山寨子裡,將士們頂著初冬的料峭,一個個脫去了上衣,只著單褲,在這校場操練武藝。

路放負手而立,望著在霧氣中那一個個精壯的漢子。結實的胸膛,黝黑的肌膚,健壯的步伐,汗水從他們胸膛一滴滴淌下,胸膛上的熱氣幾乎驅趕了周圍的寒涼。

二十幾萬的血性男兒,潛伏在這落甲山,伺機而起,光復這大好河山。

回首間,是連綿不絕的山巒,巍峨雄壯。此時朝陽自山的那邊漸漸起來,萬道紅光將這一片大好山河籠罩,好一派瑰麗景象。

江山大好,怎不引得群雄競相折腰。

垂眸間,思緒翻飛。

國仇家恨,被踐踏的土地,失所的流民,餓殍遍野的村莊,這是南蠻的鐵蹄留給大炎的傷痕。

路放望著這山間繚繞的霧氣,在這霧氣中,眼前彷彿浮現一個失去了顏色的紅頭繩,在那裡瑟瑟的發抖。

他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吐出了這些日子堵在心間的鬱氣。

光陰大好,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怎麼能一直沉湎於兒女情長。

就在這時候,連裕急匆匆地前來,到處找著路放,待見了路放,氣都來不及多喘一下,便忙稟道:“將軍……將軍,秦姑娘下山了……”

路放心猛然一沉,忙命道:“下山?說清楚些!”

連裕忙道:“是秦姑娘,說要離開了,留下一個信函,然後要了一匹馬下山去了。”

路放眯眸,緊抓住連裕:“往哪個方向走?”

連裕被抓得太緊,喘息艱難,不過還是努力道:“正門……我們想攔,但攔不……”

他話沒說完,路放已經不見了蹤跡。

他拎起外袍,裹在身上,緊接著抓了一匹馬,翻身矯健地躍上,然後便打馬狂奔,向正門山下方向風馳電掣而去。他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般,看得一旁的將士們目瞪口呆,伸出的長矛都忘記收回,差點扎到前面的人。

路放一路狂奔,前去追趕秦崢,下山路陡峭,騎馬極險,他卻全然不顧,心在狂跳,腦中只迴旋著一件事:若是她真要走,他該怎麼留她?

腦中一片空白,他在這濃濃的驚慌中,竟然無法抓住一個浮木來做理由,去說服她留下。

其實,原本就是沒有理由留下她的,是嗎?

於是,在這趕馬狂奔中,路放的心,冰冷徹骨。

待到了山腳下,一個猛轉,卻見前面古木之下,有落葉繽紛,那人騎著一匹老馬,正悠然地揹著包袱前行,一邊行著,一邊哼著不知名的曲兒。落葉沾在她的衣襬,留戀不去,如同蝶兒一般在她衣間嬉戲。長髮只簡單攏起,大部分卻如瀑布一般流瀉而下。

她是那麼的寫意和自在,看在路放眼中,卻是分外的刺眼。

路放打馬上前,橫著攔在她馬首前。

秦崢抬頭,見是他,當下笑道:“我這幾日打算離開,只是總不見你,也不便和你告別,便給你留了一個信函。”

有些話,她卻是沒辦法直接說給他,只好寫在裡面。

路放目光冰冷,道:“我不看那信函。”

秦崢見他依舊是難以說話的樣子,只好又解釋道:“包姑當日是因為去尋我才就此下落不明,如今一直不見人影。我想著現在天下初定,我這身子也好了許多,便想去尋尋她。”

路放定定地盯著她,目光如刀:“找到她呢,就再也不回來了,是吧?”

秦崢聽這話,卻是賭氣意味十足,便笑了下,不說話。

路放沉沉地望著她,也是無言,只能沉默。

寒風起,枯葉飄飛,秦崢的衣襬並長髮也跟著飛揚。兩個人如此馬頭對馬頭不知道立了多久,終於,秦崢堅持不住了,她收起笑,牽著馬,調轉馬頭,換一個方向離開。

路放見她調轉馬頭,也不出聲,只是默默地打馬上前,再次攔在她馬頭前。

秦崢抿唇,淡掃了他一眼,又換了一個方向想要往前走。

路放打馬,超過她後,又攔在她馬前。

秦崢無語地望著眼前的人,少年不及弱冠,匆忙穿就的外袍,略顯凌亂,黑髮上猶自帶著晨間的露水,騎著馬挺拔立在面前,好個英姿颯爽,野性十足。

那微抿的唇,壓低的眉,在在彰顯了少年的倔強和隱忍。黑如星子的眸,卻是帶著壓抑之氣。

秦崢見此情景,不免覺得好笑又好氣,便斥責道:“你這是到底要做什麼?”

路放垂眸,倔強而沙啞地道:“我不許你走。”

秦崢仰臉道:“我要去找包姑。”

路放抬眸盯著她看,略溼的發垂在額前:“其實我早就在派慕容楠暗中打探,如果有訊息,自然會告訴你。”

秦崢聞言,聳肩道:“便是不找包姑,我也有其他的事要做。”

路放微一沉默,卻是道:“如果你有其他事要做,等我忙完了,我親自陪你去,如何?”

秦崢皺眉,低哼一聲:“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路放沉沉地道:“你如今身子不比從前,若是自己去,我不放心。”

秦崢聞言,盯著他晦暗不明的眸半響,忽然笑了:“原來你竟然是個無賴,說來說去,就是不讓我走。”

路放望著秦崢的笑,眸中泛起一點溫暖,耳間發燙,低聲道:“是,就是不讓你走。”

秦崢乾脆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先不走了。”

這話一出,路放倒是一怔,騎馬上前,與她並行,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抬眼問道:“你可是說真的?”

秦崢斜望著他,眸中帶著戲謔的笑:“只是以後不許對我亂使小性子。”

路放聞言,臉上頓時泛起可疑的紅來。

秦崢看見了,越發的想笑,於是便大聲笑了出來。笑聲清越,驚飛了落葉。

路放見她這般樣子,自己也笑了。

秦崢原本就不同於世間普通女子,她這散漫冷漠的性子,根本不曾將俗世男女情愛放在眼中,他又何必非要耿耿於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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