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重生之富甲天下卷5:第642章姬昌殿下的死訊
既然又問了,霽月也就鄭重的說:“朝歌我再說一次,我不會支援他。”
他本可以說個謊話穩住她,但他不想欺騙她。
她低了頭,小心的說:“支援誰不是支援。”
霽月蹙眉,道:“朝歌,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為什麼非要參與立太子這樣的事情。
“我……”朝歌無話可說。
反正解釋了霽月也不會聽的。
霽月何等聰明,他又豈會不明白,一旦墨蘭將來跟了姬昌殿下,被立為太子妃,沈家一定也會因此得榮耀的。
沈家多一個太子妃,甚至是皇后撐腰不好嗎?
為什麼霽月不願意?
兩人正僵持著,屬下過來說公主來見。
就是玉瑤來了。
朝歌也就起了身,轉身走了。
來到門口,與玉瑤相望一眼,玉瑤徑直進了屋。
朝歌便靠在牆邊不走了。
她想聽聽玉瑤來找霽月說什麼。
玉瑤現在是公主了,見了沈霽月也無需行禮。
她坐了下來,道:“沈大哥,有些話也許不該我說,但我還是想說一句。”
“你說吧。”
面對他喜歡的小姑娘,他如狼似虎,百般撩她。
小姑娘離開,他又一如既往,神色淡漠。
玉瑤也習慣了。
看他對自己這樣子,自己的心也累,也疼。
“我就是想問一問,你支援冊立大皇子為太子嗎?”
“不支援。”
回答得果斷,沒有絲毫猶豫。
就不怕她把這事告訴大皇子?
“為什麼?”玉瑤有點不能接受。
“你父親活著的時候,一心報效朝廷,從不參與皇子的爭鬥……”
她一個女兒家,竟管起皇家的事來。
玉瑤卻振振有詞,道:“正因為如此,我父親才會處處得罪人。”
那些年來,有多少人暗地裡罵他不識抬舉。
皇上早晚會死,還能活得過皇子們嗎?
玉瑤又說:“我不希望你走我父親的老路,識時務者為俊傑,沈大哥,你何必學我父親那般固執。”
“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皇上已把你許配給了二皇子,你站錯了位置。”
一語驚醒夢中人。
這段時間,她幾乎快要忘記自己被許配給二皇子的事情。
她愣了一下,問:“沈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要支援二皇子嗎?”
不然,為何要如此提醒她?
霽月說:“想多了。”
他不過是讓她不要執著於立大皇子為太子。
她們一個個的,因為墨蘭姑娘的關係,都來找他遊說。
玉瑤想了想,道:“實不相瞞,那二皇子並不喜歡我,如果我同意這門親事,日後也不過是被他輕賤。”
她沒有孃家的勢力,真讓二皇子得勢,肯定不會給她好日子過。
說不定回頭找個藉口就把她給休了,另立父家更有權勢的姑娘為皇后。
她又說:“沈大哥,我心裡裝的人,一直都是你。”
沈霽月說:“別裝了。”
“……”玉瑤面上有些難堪。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表白。
雙親不在了,她本來也以為自己配不上霽月了。
皇上都不嫌棄她無父無母,把她許配給二皇子,說明皇上是看重她的。
皇上看重她,為她的父家,她莫名覺得自己還是能夠配得上霽月的。
玉瑤輕輕咬了咬唇,說:“我爹孃都不在了,這個世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霽月忽然站起來說:“既然是親人,就不要再說不該說的話。”
“我還有點事。”
他走了。
玉瑤怔了一會。
他連一句安慰她的話都不肯給的嗎?
沈霽月的心,怎麼會這般的狠?
他只肯對朝歌一個人好。
她默默的走了出來,朝歌人已不在外面了,被走出來的霽月直接拽走了。
霽月拽她行在廊中,問她說:“偷聽人家談話,有意思?”
她可沒有被抓住在外面偷聽的羞愧,回敬他一句:“你又不是人家。”
他反問:“那我是誰?”
“……你心知肚明。”
他輕輕在她腦袋上摸了一下,道:“我確實心知肚明,不明白的只有沈朝歌。”
她詫異,不解:“我哪裡不明白了?”
他帶她走到廊房一角站住,說:“沈朝歌若是明白她自己究竟是我的什麼人,就會嫁夫隨夫,一切以夫君為中心。”
而不是一直和她夫君的決定作對。
他點頭她的腦袋說:“人家都會為自己的夫君謀算,只有沈朝歌,在為人家的夫君謀算。”
她委屈,小聲的說:“你又不是皇子,我,我就算謀算,你也當不了太子。”
她仰了仰腦袋,不服:“而且,你這樣說我,我真的太冤枉了。”
“哪裡冤枉你了?”
“我雖然不能給你謀個太子當一當,可我有想過謀盡天下財富,供你我瀟灑快活的。”
沈霽月頷首,道:“如此說來,是我冤枉沈朝歌了。”
“那是當然。”
她低首解了自己的荷包,說:“你調遣兵馬,肯定會需要不少的糧草,買糧草就需要銀錢,這些都是支援你的。”
霽月微微一怔。
他倒是沒想到小姑娘想得這般周到,支援起他的軍餉了。
若要去打蠻夷,調兵過來,確實需要軍餉。
這些事情本該由朝廷來做的,天高皇帝遠,一時半會,朝廷那邊也難以發放下來。
他本也做好了打算,朝各郡借軍餉。
借,借人家東西,就沒那般的容易。
朝歌把自己的荷包塞他手裡了,笑了一下,說:“這就感動了嗎?那你可得對我更好一些。”
霽月說好,把人抱起來抵在牆角親上了。
“……”
這真的是青天化日下。
朝歌又急又氣,捶了他好幾拳後才被放開。
她小聲嚷嚷著:無怪乎靜安王罵你狗男人。
真是太狗了。
自此,霽月拿了兵符,去各處調遣了十萬的軍隊過來。
加上手裡有蠻夷的地圖,由沈霽月所帶領的大耀軍隊直攻向軍事力量尚未強大的蠻夷。
蠻夷的城門被攻破。
大耀的軍隊如蝗蟲結隊而來,所到之處,血染大地。
城中男子從老到少無一存活,年輕貌美的女子被捉住後就會被帶入軍營,供士兵享樂。
沈霽月和姬昌殿下帶領著一部分人,一路殺進王室,又從王室殺到西山,去追逃亡的王室之人。
既然開戰了,王室的人自然是一個不留。
靜安王和沈朦一路,所到之處,都是哀聲。
身在營帳中,沈朝歌在屋裡徘徊。
雖然知道霽月一定會得勝,他還要做太尉大人,又擔心今生會有許多她不知道的變數,便有些坐立不安。
墨蘭一如既往的坐著看書。
玉瑤喊她說:“你能不能不要走來走去?晃得我頭疼。”
朝歌便站住,看了一眼安靜的墨蘭,說:“他們已經去了十天了,蘭蘭,你擔心嗎?”
反正她是擔心得不行。
墨蘭說:“你就是把頭髮都愁白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不妨坐下來,彈首曲吧。”
她喚人把琴抱了過來。
她彈了一首曲。
朝歌也就坐了下來,佩服她的冷靜。
也許,是不愛吧。
反正,她心裡很亂。
外面的戰況,她這邊一無所知。
越不知道越心急。
她就像一個小妻子翹首企盼歸家的丈夫。
墨蘭彈奏一安神曲,朝歌稍微靜下心來等待。
等到日落黃昏,她閒走在庭院中,仰望天空往來的飛燕。
她正望得出神,霽月的身影忽然就闖了進來,她頓時喜出望外。
“霽月,大哥。”她大喊了一聲,本能的朝他跑了去。
霽月回來了。
一身鎧甲。
雖是風塵僕僕,但卻英姿煥發。
如神明降世,落在她的面前。
她等了他十天了,從他第一天出發,就在數算,就在為他祈求平安。
她奔到他面前,還沒待她說什麼,他已把她抱了起來說:“朝歌,我回來了。”
她被抱得高高的,滿眼羞臊,又歡喜,問:“平安嗎?”
他說平安。
抱著她進去了。
透過霽月的肩膀,她看見靜安王後面過來了,慌得她腦袋一縮,低了在霽月懷裡小聲嚷嚷:“放我下來。”
她又不是沒腿。
讓人看見,像什麼樣子。
霽月也就放她下來了。
墨蘭和玉瑤從屋裡走了出來,站在門口看沈朝歌跟著霽月高高興興的回來了。
玉瑤嘴巴噘了噘。
墨蘭沒看見姬昌殿下的身影。
霽月帶著朝歌的身影漸漸遠去,她跟著一塊去了霽月屋了。
一進了屋,關上房門,霽月便把她抱在了懷裡,好一陣親熱。
朝歌被他親得喘不過氣,又捶了他好幾下。
才十天不見,怎麼跟個餓狼似的。
霽月說:“朝歌,哥哥大獲全勝。”
蠻夷王室被絞滅,片甲不留。
自然,也是血流成河。
橫屍遍野。
這些都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不然,也就不會發動戰爭了。
他只想和她分享他的喜悅。
朝歌為他高興,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會凱旋歸來。
霽月一定會贏的,他要做太尉。
她還要做太尉夫人。
霽月神色忽然凝重下來,低聲說:“姬昌殿下下落不明。”
朝歌一愣,忙問:“出了什麼事了?”
霽月說姬昌殿下與他帶兵去追逃走的王室中人,在懸崖邊上,他被人打入懸崖之下。
已派人去尋,屍體都沒尋著。
朝歌震驚不已。
墨蘭就指望姬昌殿下了,一旦他沒有了,墨蘭日後要怎麼辦?
“我去看看蘭蘭。”
她轉身就走。
靜安王已回來了,墨蘭一直看不到姬昌殿下,一定會問的。
她馬上就會知道姬昌殿下出事的訊息。
她轉身去了,霽月也坐了下來,寫了一封送給皇上的信。
坐在書案前,他微微閉了一下眼。
她和朝歌,只說了一半。
這種事情,萬不能讓她知道。
姬昌殿下與他策馬一起去追逃走的王室之人,但在一個分岔路口,兩人各懷鬼胎的去了一個地方。
懸崖邊緣。
姬昌殿下再一次問他說:“沈大人,回宮之後,你會幫我嗎?”
霽月說:不會。
姬昌殿下說:“不能為我所用之人,只有一個結果。”
霽月說:拔刀吧。
姬昌殿下看著他,忽然就從他的平靜又冷酷的面容裡看出了殺機。
姬昌殿下問他:“你一直都想殺我?你是誰的人?”
他以為沈霽月不支援他,就是支援旁的皇子。
沈霽月拔了破天,說:“我是姬淵。”
姬淵。
雖然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提起這個名字,他還是一下子就記了起來。
眼前浮現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與眼前的人吻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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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就全部明白過來了。
沈霽月,他一步步接近皇上,不是為了效忠皇上,是為了奪取大耀的江山。
是為報血仇來了。
既然他說了自己的身份,那也是對他下了殺心,非取他性命不可了。
在他神情恍惚的一瞬間,破天已近在咫尺。
他跟著霽月一塊戰爭,本以為足夠瞭解沈霽月劍式上的套路了。
既然敢單獨引他到此,也是認定了自己可以取了沈霽月的性命。
他也下了決心,如果他依舊不改口,不肯支援自己,就在此殺了他,從而奪了他手中的十萬兵權。
不料,竟然依舊不瞭解他。
風馳電掣,那一劍就刺進了他的心臟。
沈霽月又給了他一腳,把他踢進了懸崖之下。
這就是姬昌殿下的死因。
姬昌殿下死了,這事是要稟報皇上的。
給出的理由當然是,戰死沙場。
朝歌已匆匆去見了墨蘭。
墨蘭愣坐在屋裡,不知該做何反應。
沈家大哥回來了,靜安王回來了,唯獨不見姬昌殿下回來。
她想去派個人問問,很快又冷靜下來。
許是姬昌殿下有別的事情要處理,才會晚一步回來。
玉瑤沒她這般能沉著氣,已轉身出去,要去找人問個究竟,就見朝歌進來了。
朝歌看了一眼屋裡的兩個人,墨蘭臉色已不如從前好看了。
朝歌快步來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說:“蘭蘭,節哀順變。”
節哀順變?
墨蘭眼角發了紅,問她:“大皇子死了?”
不然,何來的節哀順變。
朝歌怔了一下。
墨蘭還不知道,還不曾有人告訴她。
墨蘭與大皇子那點事情,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無名無份,旁人就算知道姬昌殿下出了事情,也不會第一時間告訴她。
沈霽月不會告訴她,靜安王也不會主動告訴她。
忽然從朝歌嘴裡得了訊息,她眼睛一酸,很快又努力忍了下去。
她又不愛他,她何必要哭。
姬昌殿下沒了,是天要亡她墨蘭啊!
不給她一點機會。
天要她這樣子的苦,毫無退路。
“蘭蘭。”玉瑤走了過來,喚她,想安慰她點什麼。
墨蘭忽然說:“你們都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朝歌看了看臉色慘白的墨蘭,站了起來,退了下去。
待人都離開,墨蘭忽然就低低的抽泣幾聲,很快又壓抑了下來。
她仰臉,眼淚還是從眼角落了下來。
姬昌,你這個騙子,答應她的事情,一件也沒有做到。
那日他說:我需要名份,免得旁人以為我們倆是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那日她說:你不要太天真了……
想這些作甚麼呢。
她又不愛他,她愛的只是他能給予的一切權利。
她哭,只是因為她失去了機會。
再沒有機會成為那個尊貴的女人了。
對的,是這樣沒錯。
她傷心,是因為她再也不能成為太子妃,不能成為皇后。
屋外,玉瑤和朝歌站了一會後,相繼離去。
朝歌去找霽月,玉瑤跟在後頭,一塊去見他。
朝歌在門口站住,看她一眼,玉瑤讓人通報一聲後,進去了。
朝歌一聲不響的跟在後面,靠在門口聽了聽。
玉瑤說:“聽說大皇子出事了。”
霽月點頭。
玉瑤問他:“你會支援二皇子嗎?”
沒了大皇子,現在只有二皇子三皇子了。
她想當然的覺得,霽月必支援二皇子。
霽月說:皇上還活著,你說這話,是在找死。
玉瑤被噎了一下,道:“看在我爹的份上。”
“看在你爹的份上,今天的話,我就當沒聽見,出去吧。”
玉瑤被氣住了,問他:“你到底想幹嘛?大皇子你不支援,二皇子你也不支援,你總不會想支援三皇子的。皇上年紀大了,還能活得過皇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