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重生之富甲天下卷5:第732章
墨蘭回她說:“公主,既來之則安之,為了你的身體,為了你自己的幸福。”
善成公主嘲諷她:“就像你這般?先是跟了姬昌,轉身又心安理得的跟了虞道川,你還真是想得開。”
墨蘭表情上就有幾分的不悅了。
“公主,時候不早了,你可以回去歇息了。”
善成公主站起來就走了。
忽來的憤怒,讓她有幾分無法控制,卻又必須壓抑。
她就想不明白了,墨蘭憑什麼能得著兩個男人的喜歡。
姬昌,她們姬家的人,她又為他有幾分的不值。
一趟邶國,把墨蘭給弄丟了。
以著姬昌的脾氣,估計要瘋。
~
天漸漸暗了下來。
一行人馬在曠野停了下來,就地歇息。
羲荷死了。
本要回大耀的人馬速度就慢了下來,最後直接找了一處地方,紮營下來。
三個孩子抱著羲荷的身體,哭紅了眼睛,不肯離開。
到底是孩子,想哭就哭了,無須太壓抑。
姬淵便不能像他們這般放縱自己的情緒,所有的悲傷難過都被他壓了下來。
朝歌遠遠的看著他,莫名覺得他是孤獨的。
猛然,朝歌拔腿奔向他,從身後把他緊緊抱住說:“姬淵,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即使所有的人都不在了,她也會好好的活著,陪他的。
姬淵輕輕握住她的手,聲音難掩悲傷,說:“朝歌,有件事情,要拜託你。”
“我聽著。”
“我要再進宮一趟,你就在這兒待著,哪也不要去,代我好好照顧那三個孩子。”
朝歌把臉埋在他背上,說:“我答應你,我會在這兒等你回來。”
姬淵轉身,就見她眼中都是淚光。
低首,他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吻,說:“我走了。”
朝歌點頭,說:“你要照顧好自己,我們等你回來。”
姬淵也點了頭,拔腿離去。
侍衛牽了馬來,他跨上馬,帶了幾個侍衛飛奔而去。
~
本就陰沉的天氣到了晚上,越發的陰沉起來。
之前打了幾個驚天劈雷,好在這雨並沒有下來。
朝歌來到三個孩子面前,他們守著自己母后的遺體,不肯離去。
朝歌輕輕把暖鳳攬過來,和她說:“你母后若是知道你們這樣不吃不喝,一定會很傷心難過的,沒有一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快快樂樂的生活的。”
暖鳳哭得嗓子都啞了。
到了現在,小小年紀的她也是疲憊不已。
她說:“可是,我再也沒有母后了。”
朝歌摟著她說:“是的,一旦親人離開我們,就再也回不來了,我孃親也在我很小的時候離開了我,我那個時候大概也和你這般大,那時候我也覺得天要塌了,但我們又要必須活著,才能讓離開的孃親走得安心。”
暖鳳哭著說:“我想我母后了。”
朝歌擁她在懷裡說:“想她了,就多在心裡想幾遍,想過了就起來把肚子填飽了,肚子飽了才有力氣活著不是。”
暖鳳覺得好像有點道理,這才哽咽著說:“我確實有點餓了。”
朝歌帶她下去吃飯,來到支搭的帳篷裡坐下。
金玄、銀陌也一塊被請了過來。
金玄、銀陌年長小公主兩歲,比起愛哭的公主,兩人的情況相對來說稍微好一些,但一雙眼睛也是哭得通紅通紅的。
金玄問朝歌說:“我們是不是再也回不了邶國了?”
母后在吃過藥後,就忽然死了。
這令他很快意識到一件事情,他們出宮並不是為了尋醫治病的。
短短這兩日,宮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身染奇毒,羲荷怕嚇著他們,還沒機會和他們說,他們也不曾知情。
朝歌想了想,覺得這事還是有必要和孩子們說明白的,免得他們到時候鬧著回宮就麻煩了。
便道:“宮裡發生了一些事情,當年被逐出宮的大皇子回來了,奪了你父皇的皇位,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你們就必須離宮,你們暫時是回不去了,但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幾個孩子聽得面上一陣青白。
朝歌說:“這些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生氣也解決不了問題,先把肚子填飽吧,肚子飽了,才有力氣去想辦法不是。”
銀陌說:你雖然說的也有道理,但我就是吃不下。
暖鳳也認真的點頭,她也是這樣子。
朝歌把盛好的米粥放在他們面前說:“那就喝口粥吧。”
孩子們年幼,不能因為太過悲傷,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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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寥。
夜漫漫。
繁華散去,燭光下,虞道川獨坐。
覆了這天下又如何,有些事情,已再難回到.asxs.。
要留蘭蘭在身邊,竟是要用這等卑劣的手段,他也覺得可笑。
時光變遷,他們終究都變了。
外面有護衛來稟報說太玄帝又來了。
早知他會去而復返,虞道川便在這殿裡等他多時了。
隨著姬淵走進來,身後的殿門被掩上。
虞道川說:“你來了。”
面上無波浪。
姬淵說:“你殺了她。”
難掩對他的憤怒。
虞道川平靜的說:“離開這個世界是她最好的歸宿,她本不屬這個世界,她的出現,擾亂了這個世界的秩序,當初你我跟隨姬閔那一戰,你也親眼目睹過,十萬的軍隊瞬間都沒了,如果我讓她活著離開,難保她不會捲土從來。”
不管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他殺了他生母的事實。
姬淵豁然出手。
他們兩人,還從未正式交過手。
電光火石間,虞道川已迎身而上,伸手接了他這一掌。
兩人都無二話,關起門來在殿裡先是一番惡戰。
夜深人靜。
一時之間,這兩人勝負難分時,虞道川作了個暫停的手勢,說:“姬淵,我母妃當初因為你的生母被逐出宮,客死異鄉,在這件事情上,你我扯平了,我不欠你的,你若想找我報仇,你現在殺不了我的。”
姬淵狠狠的盯著他,說:“把血斷腸解藥拿來。”
“解藥只有一份,你想再為姬昌取一份解藥?甭想了,讓他受著吧,那是他應得的。”
有些話他本不想說,今天卻是不說不快。
也不管這些話是否能中傷得了他。
姬淵說:“虞道川,你不在的這兩年,一直陪在墨蘭身邊,照顧墨蘭的是姬昌,也許他對墨蘭有過傷害,但墨蘭已原諒他了。在這些事情當中,最無辜的人就是墨蘭了,你現在強留墨蘭在身邊,逼迫她與舊愛分開,你給姬昌喂了毒,假意哄騙她會給解藥,又出爾反爾,墨蘭若知道你做的這些事情,你覺得她會原諒你?會心安理得的跟著你?”
虞道川臉色沉了下來。
姬淵的話一針見血,他卻不愛聽。
他忽然就又諷刺姬淵說:“太玄帝幾時也變成大善人了?倒是讓我大開眼界,把墨蘭送到我身邊的,不正是你這位大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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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對姬昌存有憐憫之心,這不是姬淵的作風。
姬淵面上表情變幻莫測,雷鳴電閃間,他人已到了虞道川面前,一條細絲一樣的利器纏在了他的頸項間,說:“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擰了你的腦袋?”
這勒在頸項上的鐵絲細得也只能近距離的能看得清楚,鐵絲雖細,殺傷力卻是不小。
虞道川怔了怔。
沒想到他的速度,又快了許多。
倒是小瞧他了。
本以為他身受血斷腸的折磨,速度上也會相對的慢了下來呢。
是他大意了。
他忽然就淡淡的一笑,說:“姬淵,你何必要與我同歸於盡呢,我這一生已經了無牽掛,你就不同了。”
頸項上的力度重了一分。
姬淵雙眸血紅,道:“把血斷腸的解藥拿來。”
虞道川說:“實不相瞞,血斷腸是白奕以人的心頭血為藥引煉出來的,也要用人的心頭血來做藥引,他自己都是沒有解藥的。為了給你解毒,我才又另配的解藥,但也只有一粒。而且,這藥效還不是永久性的,多年後,你的毒會再復發的,與其關心旁人,不如回你的大耀,與你的嬌妻及時行樂,或者你求我多活幾年,我好為你把解藥研究出來。”
這個人的話半真半假,現在也是一句都信不得的。
雖是信不得,又直往人心裡鑽。
姬淵一字一句的對他說:“我今日不殺你,只為念在手足之情,你最好善待虞羽,別讓我聽見他不好的訊息。否則,邶國怎麼落到你手中的,我必怎樣搶回來。”
他手上的鐵絲瞬間收回,連同他人的速度一樣快,他消失在虞道川的面前。
虞道川慢慢摸了一下自己的頸項,摸了一手血。
他拿了帕子,輕輕擦拭一下。
過了一會,他人怔在那裡。
姬淵說:他今日不殺他,只為念在手足之情。
他與姬淵,何來的手足情?
姬淵是姬家的人。
忽然又想到什麼,虞道川眉目之間擰了起來。
姬淵與他同父?
他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的,他寧願姬淵只是一個與他同病相憐的陌生人,這般他們尚且還能惺惺相惜。
他忽然就低笑一聲,跌坐在桌案前。
這世間的事情,怎麼會那麼的奇怪。
天,漸漸泛白。
遠遠的,朝歌站在路上張望,姬淵去了一夜,還沒有回來。
這一夜,她也沒合上眼。
她一方面擔憂姬淵的安危,一邊又勉強說服自己要冷靜。
再怎麼樣虞道川也是不敢殺害姬淵的,他才剛登基,站都沒站穩,殺害姬淵,他這邶國不想要了。
馬蹄聲傳來,一行人由遠而近。
是姬淵,一定是姬淵回來了。
朝歌往前奔了幾步,漸漸松了口氣。
姬淵的馬行至她旁邊,停了下來。
他翻身下馬。
朝歌上前拉拉他的衣袍,問:“沒事吧。”
姬淵說沒事。
朝歌想問解藥的事,欲言又止,怕姬淵沒拿到。
姬淵自己說了:“沒有解藥。”
朝歌勉強忍住難受,說:“一定還會有其它的辦法的,我們先回大耀吧,回大耀再想辦法。”
也只能如此了。
兩人一塊往回走,姬淵詢問那三個孩子的情況。
朝歌說昨晚吃了一些粥,幾個孩子一夜沒怎麼閤眼,也不肯離開他們母后的遺體,就一直坐在馬車裡守著。
姬淵瞭解過情況後,叫來侍衛吩咐了一件事情,就是讓人挖個墳墓。
人已經不在了,她既回不了邶國,又回不了大耀的皇宮,姬淵只能暫且把羲荷埋葬在此,天氣已經很暖了,遺體也是不能一直放的。
等吩咐完這事,他來到馬車前,挑簾看了看,幾個孩子已經醒了過來,只是毫無神采,在馬車裡說著小話。
暖鳳可憐巴巴的說:“母後真的死了嗎?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嗎?”
一夜過去,她一雙美麗的眼睛哭得紅通通的。
銀陌說:“一夜過去了,母后若是會醒過來,也該醒了吧。”
金玄說:“母後不是說了嗎?她去了另一個世界。”
話雖如此,他們是不能接受的。
姬淵便喚他們:“你們都出來。”
暖鳳看她一眼,哽咽,說:“我不出來,我要陪著母后。”
“人已死,就請你們讓她入土為安。”
幾個孩子坐著未動,他聲音不由冷了下來:出來。
他聲音一冷,帝王之勢不怒而威,三個人到底年幼,乖乖的下了馬車。
暖鳳嬌弱,從馬車下來的時候還崴了一下腳,朝歌忙把她給扶住。
待人都從馬車裡出來後,姬淵上了馬車,把羲荷的遺體抱了起來。
他抱著人去了前面挖發的深坑裡,把她平放進去。
暖鳳哭著說:“你不能讓我母后睡在這兒。”
姬淵沒說話,起身,他抓了一把黃土放進去。
暖鳳哭喊:母後。
她要往裡面跳,被朝歌一把抱住。
她哭得撕心裂肺,兩位皇子也跟著一起抽噎。
姬淵猛然轉身走了。
後面的侍衛把土填上,那邊還傳來暖鳳哭喊著說:我要我母后,我要我母后。
朝歌把她抱著朝後退。
孩子哭得傷心,她自己也跟著難過不已。
再看姬淵,姬淵的身影已經遠去。
他親手埋葬了他的生母,他們才剛重逢而已,就又分開了。
孩子們哭得撕心裂肺,他卻不能和他們那般的哭。
他是姬淵,就算難過,也得顧及體統。
所有的難受,被他勉強壓了下來,只是在轉身離開時,還是沒有忍住,讓眼淚流了下來。
埋葬了羲荷,大家繼續往回走。
這一次,朝歌姬淵便與三個孩子同乘了一輛馬車。
因為傷心,幾個孩子都不說話,暖鳳無助又可憐的靠在朝歌懷裡,時不時的身體還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