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大人戀愛吧96 轉折
看著筆直刺過來的劍,狐兒目光中透著極深的厭惡與憎恨,她終於等到這一天,終於可以手刃害死阿姊的罪魁禍首。
劍與煜小小已經僅距毫釐,狐兒大喊一聲:“去死吧,煜小小!”
“不會的,不是這樣的。你騙我,你們都騙我......”而彼時的煜小小仍舊陷在複雜的情緒中不可自拔,毫無注意那柄殺氣騰騰的狐靈劍。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冰刃唰的飛過,利落的打在狐靈劍上,刺破煜小小的薄衫,險險擦過。改變了路數的劍徑直飛向煜小小的斜後方,最終刺穿樑柱而止,白晃晃的劍身在柱子上閃了閃,而後柱子粉身碎骨,可見剛才的危機。
一擊不中,狐兒又是一掌擊出,她今日是下了必殺的決心了。
只是雪姬如何能讓她繼續放肆?一道狐術落下,生生將她定住。
“姥姥?您這是作何?快解開我,讓我一劍殺了她!”狐兒目露兇光。
雪姬欲語還休,終究還是將她解開,卻是攔住她勒令道:“狐兒,退下!”
“姥姥,她殺了姐姐!”狐兒急甚。
雪姬回眸看了眼煜小小,再看向狐兒的雙眸充滿了痛苦和掙扎。她並非不想替大公主報仇,只是許多事,她心中充滿懷疑,她不希望被一時的仇恨蒙瞎了眼,以致作出悔恨之事來。只是這些,目下的狐兒公主怕是聽不進去了。
“姥姥,殺了她,我們就可以替姐姐報仇了!”見雪姬似乎在猶豫,狐兒趕緊慫恿道。
雪姬猛然回神,正色道:“難道你連姥姥的話也不聽了嗎?”
“姥姥?!”狐兒握緊了雙拳,很是不服:“為什麼?”
“姥姥也不知,或許時機未到吧。”雪姬長嘆一息。
“什麼時機不時機的,姥姥......”狐兒欲再爭取,卻聽雪姬大喝一聲:
“退下!”
殿內原就匍匐了一地的侍女俱都被震懾,愈發哆哆嗦嗦害怕了起來。
狐兒憤憤的看了眼蜷縮在地的煜小小,終究是甩袖離去:“哼!下一次,還請姥姥不必再勸。煜小小,我必殺之!”
雪姬無可奈何,狐兒公主一向驕縱慣了,她原就不滿煜小小同邪離上神的那紙婚約,如今又認定復生的大公主乃是因煜小小而死,新仇舊怨,這份恨怕是難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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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嘆了一口氣,轉身去看煜小小。對於煜小小,雪姬一直心存疑惑。尤記當日古籍探險雪海冰原時,雪姬第一眼便認定她是汐兒公主,那雙眼睛她不會看錯。只是後來卻傳出邪離上神透過上古秘術復生了汐兒公主,如此一來這帝姬便不會是公主了。只不知為何,雪姬總覺得她二人之間有什麼關聯,只是這其中許多關節,她尚不知曉,她想,若要解開疑團,還得從煜小小身上下手。
是以她離開雪海冰原,來到這魔宮,憑藉邪離對汐兒對狐族的愧責,得來這伺候魔後的機會。
“娘娘,”雪姬收斂了千絲萬緒,跪地去扶煜小小:“地上涼,仔細身子。”
“姥姥……”煜小小抬眸,淚眼婆娑的望著她,甚至帶著幾分乞求的意味,說道:“姥姥,父神真的死了嗎?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娘娘,”雪姬坐起身,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方才道:“節哀!”
“……什麼?”原本緊緊抓著雪姬衣袍的手慢慢鬆開,煜小小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雪姬姥姥,那個她曾經依賴過敬愛過的老人。
她剛剛說了什麼?哦,對了,她說父神被吸了神元,坐化歸天了?這怎麼可能呢?他是神帝啊,是穹蒼的主宰啊......可是,似乎是真的呢,煜小小,怎麼辦,父神真的死了!
“啊——!”煜小小突然大吼一聲,用盡她全身的力氣,而後嚎啕大哭起來。
好久,她才終於止了哭,自冰冷的地面緩緩爬起,也不顧衣衫單薄凌亂,就那般一步一步艱難的往殿外走去。
“娘娘。”雪姬跟了上來,替她披了件外袍。
煜小小略略低頭,看了眼那豔極的袍子,忽就動了怒,一把丟掉:“不必了。”復又抹了臉頰的淚痕,啟了啟嘴唇,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他,在哪兒?”
“娘娘?”雪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我問,他在哪兒?”
“老奴不知。”雪姬垂首侍立,恭敬應答。
“好,很好!”煜小小突然想要大笑,笑自己傻,笑自己蠢,笑自己天真,笑自己悲哀,那樣一個冷清決絕的人,那樣一個墮入魔道的人,豈會真的愛你?煜小小呀煜小小,他,不過是要你的初元罷了,那可是神女初元,這其中意味著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你竟然還信以為真,以為他真的愛你,真的在乎你,呵呵,哈哈哈哈——你可真是這世間最愚蠢的人啊!
下一秒,煜小小佟的一聲倒在地上——邪離,你終究騙了我;這段情,我終究是錯付了!
***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她仍在喜殿中,不僅如此,她甚至躺在那張承載著他對她的虛情假意的喜床上,這讓她忽然心生厭惡。唯一不同的是,榻前跪著一名女子,許是太過疲累,此刻,趴在床沿睡著了。
一別月餘,再見竟不知在此時,有晶瑩的淚珠滾落,煜小小吸了吸婢子,沙啞著聲音道:“綠茵,是你嗎?”
“帝姬,您醒了?”綠茵臉上劃過一抹喜色,卻又快速的隱去,換上一臉的擔憂和緊張:“您可覺哪裡不適?”
煜小小搖搖頭,道:“扶我起來。”
“好。”綠茵哽咽著點點頭,小心的扶著她起身。
當手落在煜小小身上時,綠茵驚覺帝姬真的好瘦了,這些日子以來,也不知是受了怎樣的苦才得以致此......
之後,綠茵告訴煜小小她是昨日試圖潛入魔宮不幸被發現遭俘的,同時被俘的還有沐秋師傅和古月風。本來魔王今晨便要對他們幾人處以極刑的,但有一位老麼麼說是替他們求了旨,暫留一命。現下,沐秋師傅和古月風被關押了起來,而她則被那老麼麼領到了此處,不想竟然見到了帝姬。
想來那位老麼麼便是雪姬姥姥了,無論她是出於何種緣由,她終是救下了師傅他們,這份恩情,她煜小小記下了,沒齒難忘。
“綠茵,師傅他們可有危險?”如今這魔宮變數頻頻,煜小小很不放心。
綠茵思忖片刻,道:“見今日情狀,想來暫時無虞。”
煜小小略略頷首,又道:“對了,如今我神族如何了?母後,她,還好嗎?”
“這?”綠茵踟躕起來,她偷偷的瞟了瞟煜小小,不知當不當講,帝姬還否承受住這麼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