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火鍋店92、Chapter 92
山海火鍋店的店面又擴, 新老顧客都道這個訊息，尤其是喜歡去二樓吃烤肉的顧客就沒有不道的，因為邊的裝修聲很, 畢竟要重新搞硬裝，裝修的動靜比換軟裝得多。
但客人們倒不在意，反而都覺得這是好事。
“以後肯不會排這麼久的隊。”
“上次擴張多烤肉, 這次不道還會多什麼。”
“紙上烤魚？”
“你就道個紙上烤魚。”
“總不可能賣中餐吧？”
“你們就別亂出主意，我覺得像現在這樣就挺好，還不排麼久的隊。”
“服務員肯也要招新，不道這次我有沒有機會，說在這裡當服務員福利待遇都很好，反正我現在的工也不咋樣, 要是能過來就好。”
“你就別想，每次招人這家店都不會掛牌子，線上線下都不掛, 估計是有自的渠道。”
“而且不是帥哥美女就別想, 這家店看臉招人的。”
也有客人受不裝修的聲音，就問服務員：“這邊什麼時候能裝修好啊？不然我還是在家外賣吧, 這聲音我頭疼。”
服務員只能不好意思地說：“估計怎麼快也要一個多月, 要不您外賣吧。”
客人倒不抱怨，只是頭，準備這次在店裡吃完後就在家外賣，等店裡什麼時候裝修好什麼時候他過來。
歲帶著個外賣員忙得團團轉, 這個外賣員自從透過明謙的面試後就一直跟著歲跑外賣，也沒怎麼跟店裡的人交流過，就連明謙都會經常忘記他們的名字。
這個外賣員也是跟粥粥周維一批進店，比起沒什麼存在感的周維, 他們倆的存在感更低。
他們是親兄弟，異獸鵸鵌，原形身體跟普通烏鴉差不多，但是卻有三個腦袋，六條尾巴，有事沒事就愛笑，看起來熱情又充滿善意。
飛行速度沒有歲麼快，但對送外賣來說也足夠。
尤其是在天上飛還不會堵車，不等紅綠燈，所以火鍋店雖然外賣生意好，但接的單子都能在規時間內送完，以至於客人們都以為店裡至少有十個外賣員，甚至更多。
畢竟火鍋店沒有入駐平臺，就肯只能自請外賣員。
客人們對外賣員也是好評連連，因為無論刮風下雨或是別的惡劣天氣，外賣員都能準時送到，準時送到就不說，到手的時候菜品一磕碰都沒有。
而且外賣員還很熱情——除歲。
任一開門就看到一張熱情洋溢帶笑的帥臉，都不可能心情變差。
尤其是這兄弟倆還很熱心，有時候送個外賣還能跟客人聊起來，要不是他們還記得自的工，好幾次說不能跟客人聊個通宵。
“有什麼好聊的？”歲就覺得他們倆很奇怪，她嗑著瓜子跟依依抱怨，“上次我去送餐，個餐的人看到送餐的是我還很失望，問我下次她單能不能齊鳴去。”
齊鳴是兄弟倆中的哥哥。
依依笑道：“齊鳴在人類眼裡很帥。”
畢竟原形是鳥，還有鮮豔的羽毛，變成人形也比其他種族帥一些。
兄弟倆都是丹鳳眼挺鼻子，穿衣打扮還很帥，看起來像是馬上就要到舞臺上唱跳的愛豆，還總是笑，很難有人會討厭他們。
雖然歲的服務態度也不差，但跟哥倆一比就落下風。
歲不服氣地說：“送外賣準時就行嘛，我也笑啊，就是沒他們笑得麼厲害，比臉我也不差。”
依依笑著聳肩。
歲自學會的新詞說：“卷，就硬卷，送個外賣都卷。”
廚房裡的人都笑起來：“行，吃不吃冰淇淋？陳言親自做的。”
歲站起來，她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臉堅地說：“要！”
吃著冰淇淋，歲含含糊糊地問：“老闆呢？我這幾天都沒看見他。”
遙切著菜說：“老闆這幾天挺忙的，好像是在忙開業的事。”
歲奇怪道：“開什麼業？”
遙：“二樓邊的鋪子不是老闆租下來嗎？這幾天在裝修，等裝修好老闆想重新開一次業，要去花籃什麼的，別的事我就不道。”
“為什麼要重新開業啊？”歲還是不能理解：“之前都開過。”
遙眨眨眼：“不道，儀式感吧。”
儀式感這個詞歲還是理解的，之前她遇到一個客人，為儀式感，吃個火鍋都要專門去買一口火鍋店專的鴛鴦銅鍋，就為在家吃外賣。
“也不道我們還要在火鍋店裡幹多久。”歲伸個懶腰，她覺得自已經來到火鍋店一個世紀麼長，她一直記得自是衝著什麼來的，就是不道時才能達成目標。
她衝其他人說：“你們有沒有想過脫去妖骨後幹什麼？”
雖然還沒有脫去妖骨，但不妨礙他們暢想一下未來。
遙：“哦哦！我想自變一刀出來，人間的刀還是不夠好，好的刀過段時間就鈍，得重新磨，我磨刀的手藝不怎麼樣。”
粥粥認真的想過後說：“變個分|身出來，這樣老闆可以給我發個人的工資。”
依依：“變成神獸好像也不能變錢出來，不道能不能去天界，去天界好玩嗎？不好玩我能不能不去？”
晚晚有夢想：“以前找個男朋友，神通，讓他生孩子。”
楚楚看向晚晚，一臉激動地說：“我們想法一樣！”
歲沉默幾秒：“你們就這麼沒追求？”
眾人受到嘲諷，全都看向歲，反問道：“你的追求是什麼？”
歲仰起頭，得意洋洋地說：“當然是變成真龍！到時候我就入海，現在海里已經沒龍，我入海就是唯一的龍，我還要建個龍宮，必須要有個龜丞相，還要有蝦兵蟹將，然後跟人族建交，讓他們找人來給我整個海底發電站。”
眾人：“……”
遙：“……有夢想誰都不起。”
歲：“我還想飛去宇宙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外星人，你們說真的有外星人嗎？”
依依倒是很認真地說：“妖怪和神獸都有，外星人肯是有的吧？”
遙：“我覺得沒有，要有人見過才能算有，疑罪都從無呢。”
一群人圍繞著外星人到底存不存在爭論起來。
休息一個小時，歲又要去送外賣，她唉聲嘆氣地站起來，拿起打包好的外賣就朝走下樓。
客人們就看著歲一個“瘦弱”的女人，提著一袋看起來比她人還重的外賣餐品從自身邊走過，熟客們都習慣，來還沒幾次的客人目瞪口呆。
“麼一袋，看起來沉甸甸的，她提著就這麼輕鬆？”
“我看著裡面還有肉呢，不可能輕到哪兒去。”
“……她怎麼不當服務員啊，這種力氣活應該讓強壯的人去。”
熟客們則是熱心科普：“她是歲，來店裡挺長時間，只是一直在送外賣，我外賣的時候她還送過呢，別準時，態度挺好的。”
“人也漂亮，不是依依種一眼驚豔的型別，就是越看越好看。”
“我還追過她呢！”一個年輕男客人說。
於是幾桌的人都炙熱的目光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男客人也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我段時間天天外賣，就為看到她，十幾天之後我才鼓起勇氣問她手機號……”
其他人催促道：“然後呢！”
“你別賣關子！快說！”
男客人聳聳肩，一臉遺憾地說：“然後就沒有然後，她說她對人沒興趣。”
眾人迅速“對人沒興趣”理解成“對男人沒興趣”。
“哎，竟然是嗎？”
“我是沒機會。”
“我也沒機會，總不能去變性吧？”
幾個女客人笑嘻嘻地說：“我們有機會。”
朋友起鬨道：“去啊，有本事去問手機號啊。”
女客人也是在開玩笑，家都沒當真，但也有人真心實意地惋惜，暗戀歲的人可不少。
很多客人在店裡吃的次數多，確實容易對服務人員產生感情，尤其是這些服務人員長得好身材好脾氣還好。
偏偏異獸們自沒有自覺，他們其中很多人都沒有在人族中尋找伴侶的想法。
晚晚倒是有，但比起跟真人戀愛，她更喜歡網戀，現在她就有個網戀男朋友，人還約好年底的時候奔現。
感情生活對異獸來說不是必須的，他們的壽命太長，找個人族就意味著自可能要給對方養老送終，迫在百年時間內親眼看著愛人離世。
就算對方還會投胎轉世也沒有意義。
畢竟轉世的人無論是臉還是性格，甚至心性都跟上輩子沒什麼關係，這怎麼還能算是一個人？
既然注別，就不要給自找不痛快。
他們又不是幽君，沒有本事讓自的人族愛人和自享壽命。
武英飛到廚房，他落在遙的頭上，遙伸手就武英揮開，氣道：“你敢站我頭上我就你的毛拔，拔光！”
武英毫不在意，得意地說：“你來啊，你來啊。”
他在空中飛一圈，不活地喊道：“你來追我啊！”
遙握緊刀柄：“你等著，下班你看我拔不拔你就完事。”
武英顯然沒遙的威脅放在心上，他飛到盛放著羹石水的碗邊，優雅的低頭喝水。
現在他也是一隻有錢鸚鵡，老闆每個月也會給他發工資，雖然沒有遙他們多，但是他平時沒什麼花銷，晚上睡覺也是隨便找一顆樹，在樹冠上對付一宿，連巢都不自築，看到有廢棄的鳥巢他就去將就一下。
工資他都存著。
現在店裡的每個員工都有身份證和健康證，全都是拖竹的福，只有竹能想辦法幫他們這些東西弄好。
有身份證以後自然就有銀行卡。
明謙現在發工資也不發現金，直接打在各自的卡上。
武英唯一需要花錢的地方就是買衣服做髮型，他偶爾也會以人形的樣子來店裡，就是為給事和客人展示自的髮型和衣服。
“老闆去哪兒？”武英喝完水就抬起頭問。
於是遙只能對歲說的話又說一遍。
武英激動道：“要剪綵嗎？！我要剪綵！我嘴巴剪！”
廚房裡的神獸們都沉默。
武英左轉轉右轉轉：“電視臺的人會不會來？我想上電視，讓所有人都看到我美麗的羽毛。”
他們就沒見過這麼自戀的鳥！
“陳言去哪兒”遙左顧右盼，“我今天一天都沒看到他。”
依依：“他請假，你不道嗎？”
遙瞪眼睛：“他請假？他為什麼請假？他從來都沒請過假！”
遙拿起手機，給陳言發個電話。
邊過好一會兒才接起電話。
“陳言？”遙也不賣關子，好奇地問：“你去哪兒？”
遙邊有吵，似乎還有人在說話，但說的不是漢語，像是日語。
陳言日語跟身邊的人說什麼，然後遙就見陳言的腳步聲，直到陳言邊的嘈雜聲音逐漸遠離，陳言才在安靜的地方跟遙說：“我在日本參加展會，之前我就跟老闆打過招呼。”
遙：“……哦！”
“是不是展會結束就要開始拍賣？祝你發財。”
陳言：“謝謝，希望我能湊夠買廁所的錢，能放浴缸的種。”
結束通話電話，陳言又走回會場，他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展會，展會在一個純木結構的建築內舉辦，每一個展品都玻璃罩罩住，展會裡也沒有沙發之類的東西，來參加展會的賓客們只能走來走去，或者站著不動欣賞。
陳言來之前還有些惴惴不安，他沒怎麼跟“行業”內的人接觸過，即便些請他來參展的日本人他吹得天上有地上無，可他還是沒太信心。
尤其是看到展品之後，他就更沒信心。
請他來的人之前說前幾屆都是歐美人奪魁，他看到歐美人送來的展品後就明為什麼是他們奪魁。
極盡的寫實確實能給人極的視覺衝擊。
反正陳言是他們的品震懾住。
來參展的雕刻師們也會去看行的品，陳言的品前就圍很多人，有亞洲人有歐洲人，他們會小聲談論陳言哪些工具和技法，不過更多的人卻是在討論陳言選擇的題材。
比起歐洲人，顯然亞洲人對這種留藝術更能欣賞。
不過並不意味著歐洲人完全不能欣賞，有金髮碧眼的雕刻師就站在陳言的品前小聲討論：
“這件品很有意思，我看不出什麼工具。”
“沒有什麼打磨的痕跡，也沒有拋光，我覺得這種材料就是不能拋光，一旦拋光，材料本身的美就掩蓋，原本的紋理反而更美。”
“像是東方的水墨畫，我竟然看得懂，山水魚鳥，我都看得出來，明明只有幾筆。”
“有些師的水墨畫我以前就看得懂，不過這麼雕刻的太少，雕刻和畫畫不一樣，畫畫是紙，雕刻卻有材料本身的紋理，要順著紋路來。”
“這是日本人雕刻的嗎？”
“好像不是，下面有雕刻師的名字和國籍，是中國人的品。”
“我道，中國人覺得寫意比寫實美。”
“寫意是什麼意思？”
“……概就是描繪一種精神，而不是實體吧？我不道怎麼跟你解釋，就像你看到這個線條就能覺得這是條河，而不是一要看到一條河才覺得是河。”
“你我說暈。”
“我也我自說暈。”
很多日本賓客都更喜歡陳言的品，他們不像陳言，第一次看到西方雕刻師真正的品，他們年年都要看，所以比起極端寫實的品，寫意的品更有新意。
尤其還是核雕，小巧可愛。
還沒有開始拍賣會，就已經有富豪開始出價。
陳言在心裡換算一些，出價最高的給到四百萬，最低的給到百萬。
畢竟是當代品，陳言也不是什麼別有名的，名頭都能拿去換錢的師，開出這個價格著實不低，尤其陳言還是個“新人”。
陳言也不怎麼說話，就笑眯眯地站在旁邊他們討論。
“果這套品能多個就好。”
“是的，但現在還是很有收藏價值。”
“我還想見見雕刻師，不道這套品的雕刻師今天來沒有。”
……
陳言也不是一直守在自品前，他也會去看別人的品，國內還是有幾個雕刻師請過來，不過他們的品也是寫實品，幾乎都是人物雕像，跟歐美人的品擺在一起根本分不出來。
水平造詣都很高。
但讓陳言失望的是，除他以外，沒有別的核雕品，基本全是件件的品。
“陳先生，剛剛有位先生又出價！”跟陳言一起來的中年男人笑得十分燦爛，“他開到八百萬！”
陳言眨眨眼——廁所出來！說不還能帶半個廚房！
“到時候去拍賣會，至少能拍出八百萬。”中年男人，“果還有人出價，說不能拍出全場最高價，去年價格最高的品拍出一千六百萬。”
不過男人很快補充道：“但位雕刻師是位成名好幾年的師，當時很多人衝著他來，就為他的品買回去等待升值。”
藝術家搞的是藝術，商人看的是生意，對商人來說，美的藝術都可以錢來衡量。
但陳言也不覺得自是藝術家，他的品有人喜歡很好，能賣出錢更好，果沒人喜歡也沒什麼，反正他也不靠這個吃飯。
至於豪宅什麼時候買得起？
反正他活得長，存個幾百年總能買得起吧？
展覽結束後，陳言跟著邀請他的人一起去吃晚飯，然後參加晚上的拍賣會。
他的品最後拍出一千萬的價格，整數。
也是這一屆雕刻展的最高價。
而給出這個價格的不是別人，正是勝村陽太。
第一次，陳言的名字出現在網上，連帶著一起出現的是他跟勝村陽太的合照，他們的身前就是陳言的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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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先生。”勝村陽太有些激動，他緊抓著陳言的手問：“果將來您還有品，務必要聯絡我。”
陳言只能微笑著說：“我會的。”
勝村陽太又問：“我有一個冒昧的問題，是什麼讓您決來參展呢？”
畢竟在勝村陽太心裡，陳言是個隱隱於市的高人。
陳言沉思幾秒，語氣略顯沉重：“為買房。”
旁邊圍著的人都笑起來：“怎麼可能。”
“您別說笑，您這樣的師還會缺房產嗎？”
“您的品可都是收藏級別的，不可能買不起房。”
陳言：“……”
他說的可是實話。
這群人怎麼就不信呢？要不是缺錢，誰願意請假過來啊？
在店裡接待客人不開心嗎？
在陳言敷衍人的時候，明謙正在家裡躺屍，開業需要的花籃明謙已經聯絡好，鋪子的事弄完後，明謙就沒精神，每天都在待在家裡，也不怎麼玩手機，往床上一躺就開始睡。
幽君也不會催他，只是也待在家裡陪他，人偶爾也會聊聊天，但更多時間人就躺在床上看電影。
明謙選的都是親情片，看完就自閉，自閉完繼續看。
此反覆接近一週時間，明謙才總算“復活”。
“走吧，我們去店裡看看。”明謙在一個早上滿血復活，五就從床上爬起來，幽君叫醒後就去浴室洗漱，明謙哼著歌，照鏡子看自的臉，這段時間息不太規律，好在臉上還沒冒痘痘。
“咱們早上去店裡。”明謙從浴室出來就朝廚房走，一邊走一邊說，“下午我去一趟楊哥的公司，跟他談談入股的事，等店開業，步入正軌，我就拿二十萬去開個私房菜館，到時候只需要找個服務員，負責接待客人和上菜，我自就只切菜做菜。”
幽君原本以為明謙還要頹廢幾天，沒想到明謙頹廢的這幾天還將來的事都安排好。
明謙站在廚房門口，忽然轉頭對剛從臥室走出來的幽君笑：“你放心吧，我現在挺好的，牛角尖鑽過來，鑽出來。”
他只是需要時間消化和平復心情，不會真的一蹶不振。
他的父母是帶著美好的期盼去迎接新的人生，他也應該重振精神。
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只看人需要花多少時間去過這個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