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之仙機變第655章 靈魂拷問

"你莫不是個傻子吧？盯了我老半天，這會兒裝什麼無辜。"

看見紅泥倉鼠似地東張西望卻不得要領，對方改換口氣又來了一句。

說誰傻子呢？！

紅泥這回明白過來了，猛一抬眉，瞪向了神位上的人。

"方齒虎尾"不言不動，眼皮微耷，如同泥胎木塑似地杵在那裡。但那掩飾不住的目露精光，顯然是同紅泥對接上了訊號。

既是暗語傳音，紅泥遂也唇齒不動地質問他："你是誰？為什麼要攔阻本大仙？"

對方一邊依舊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他的神屍角色，一邊語色惆悵地回道："別問我是誰，也別問我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

"說人話！"

"咳咳。那個，我是真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了。方才攔你，是因此地古怪，恐你踏足進來反受其累。"你盯著小爺半天，小爺難道就不曾觀察你麼？若非見你出於善意，鬼才攔你。

"想不起來自己是誰？"蒙鬼呢！紅泥顯然不大信。

"真的！"對方解釋道，"我只模糊記得，有個聲音問我，'什麼是靈魂？';，然後我才回了四個字，好像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雷給劈死過去了。再等醒過來時，便到了這裡。"

"靈魂？"紅泥聞言有些好奇，"那你究竟是怎麼回的？"才答了四個字便叫雷給劈了，這得多犯禁忌啊！

"好像是——量子資訊？"對方的口氣不是很肯定，似乎果真有些腦子受創的模樣。

"量子資訊？什麼意思？"

"記不得了啊~。"一聲無奈嘆息。

不管了，反正本大仙也不懂。

紅泥放棄此題上的糾結，追問道："那你說說，此地究竟是怎麼一個古怪法？"

對方聞言，眼珠子左右晃動了一下，意指眾人，反問紅泥："你難道不覺得古怪？"

"本大仙是問，你有沒有弄明白這古怪何來？！"哎呀媽，累死。這是失憶啊，還是徹底被劈傻了？！

"哦哦，我還以為你一直盯著我看，尚未發現別的異樣呢。"

紅泥翻了個白眼。

本大仙的確只顧看你，一時疏忽了其他，可是架不住我兄弟心思細啊！

想起落塵，扭頭一看，卻見對方不知何時跑去卜邑身邊嘀嘀咕咕去了，就連那頭紅皮小豬也跟著轉移了陣地。

撇撇嘴，收回視線，繼續同神位上的那人對話："你要說便快些說，不然，本大仙就依照自己的心思，該幹什麼幹什麼了！"

"其實我也沒有很明白。"對方恪盡職守，兩臂十字交疊的姿態未該，略略屈指點了一下供臺，"但覺同那上頭多少有些關係。"

"怎麼講？"紅泥追問。

對方頭不動眼動，賊兮兮地朝虛空中警惕地環顧了一圈，然後悄然回道："你瞧那臺子上的東西，滿滿當當的，一眼望去近乎數不清究竟幾何吧？但是我發現，好像每過一段時間便會無緣無故地消失幾樣。"？！

又多一樁詭異？

紅泥當即調轉視線，盯上了那堆祭品。

那頭話還未完，"每有東西消失，這神位上便會走幾個人。我剛開始並不確定，但是方才特意數了一下，上排十一個神位，換走了十一個人，除了當時獻祭新添的，之前臺子上的祭品，的確又少了十一件。"

還有這說法？

紅泥將信將疑地開始數起了臺子上的物什。奈何東西太多，又堆堆疊疊地有所遮擋，數了幾回都沒數清。

一個不耐，忽然回過神來。

這無端端拿法器、法寶獻祭，以及物品走失，固然可疑，但，更重要的是人好不好！

遂朝那頭抱怨道："你既發現不對，又不讓本大仙踏足場中，難道就不知道拽住身邊的人問問？或是，攔住他們替換和離開？"笨！

剛在心裡罵完別人，忽然又忍不住罵起了自己。

同個陌生人對話了半天，怎麼就不知道暗語傳音聯絡一下屈軼和老道？！

也是腦袋被門夾了。

那頭回："試過了啊，可惜沒人理我。"

"破草，破草，聽到本大仙的聲音請回話！破草，破草，聽到本大仙的聲音請回話！"

額...沒反應？！

又試了幾次，仍是不見回應。

紅泥不由急了。

這分明還是迷失了心智呀！

遂也顧不得那"方齒虎尾"是否攔阻，當即逡巡人群找準屈軼和夷堅所在的位置，作勢便要衝過去救人。

剛跑兩步，卻覺後脖領一緊，被人拽停在了半路。

扭頭一看，是落塵。不由指著屈軼和老道那邊連連頓足："失了魂了！"

"我知道。"落塵道，"若真有心救人，趕緊同我走一趟。"

紅泥見他神色淡定，正要罵他沒心沒肺，聞得後半句，立刻又嚥下了尚未出口的廢話。於是卸了掙扎的力道，一邊轉身一邊追問："你是同那位大神商議出了救人的法子？不在這裡動手，又要往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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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著我走便是了。"

神位上的人見紅泥突然轉身而去，也急了："喂，你上哪兒去？不管啦？"

"老實呆在，等本大仙回來。"紅泥回了一句，這便和落塵離開了祭壇，轉往了來路。

沿來路折返，未幾，到得一處林木夾道的路段。

紅泥見林中紅葉飄飛，似有不少楓木叢雜而生，遂記起，此處正是眾人整隊之地。問落塵："你們是覺得，從這裡便已經出了岔子？"

落塵點點頭，指著林中道："你我分頭去找一株黒槭（白楓），找到後莫要急於動手，喊我一同行事。"

"嗯，本大仙知道了。"紅泥應下。看一眼茫茫叢林，又問，"要找的這株楓木，可有什麼具體的特徵沒有？"不然，這"楓"海茫茫，誰知道哪棵樹才是該找的那株正主兒？

落塵搖頭："具體什麼特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知，此木源於蚩尤桎梏，應當自帶印記，不會很難找吧？"

得，白問。

紅泥暗歎一聲，指指左手邊："那，本大仙便從這頭進去吧，另一邊歸你。"走了兩步，恐怕中途會生意外，又補一句，"無論找沒找著，你切記得常與本大仙通個氣兒。"

"嗯。"落塵應下，遂往另一邊邁步而入。

PS：1山海經中只說宋山有木名楓木，乃蚩尤所棄桎梏，並未提及具體品種。但有討論苗族圖騰的文中提及白楓，遂以蚩尤、九黎、三苗關係論，故用白楓。

2神位上的那人言出"量子資訊"，非關穿越，原因伏筆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