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不負（GL）37、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
昨晚一頓折騰下來，杜漸漸睡到中午才醒過來，醒過來時她不忙著起來，反正是星期天，她有很多時間可以滿滿地耗。
她的手在被子底下一點點地摸開，直到手能伸到的範圍都被她摸遍了，才徹底死心，原來謝韶華不在她身邊，她沮喪地嘆氣，抱著被子坐起身，她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昨晚的溫度已經消失。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被窩裡還有謝韶華的味道，所以她把臉貼在枕頭被子上，化身成一隻小老鼠，貪婪地收集著謝韶華的味道。
枕頭上有一根頭髮，是謝韶華的，杜漸漸把頭髮握在手裡。
謝韶華進來時就看見這樣一幅畫面，中午的陽光投在那張巨大的床上，床上一個不穿衣服的女子在太陽照射下白地像在發光，特別是那屁股……
床上那人一手去握成圈，發出痴漢般的笑。
“啊，你別進來，我還沒穿衣服……你快出去……”謝韶華在床邊站了快五分鐘，杜漸漸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自己被看光，她手忙腳亂地鑽進被子裡，把被子拉到自己胸前，脖子像折了一樣，整個臉低到要貼近胸前了。
以前兩人不是沒有睡過一張床，但是那時候杜漸漸也不會表現地像個黃花大-閨女一樣羞射，說起來這大概就是昨晚做過以後發生的改變，因為杜漸漸開了竅，在真刀真槍實戰以後發現以前不切實際的幻想都是飄渺的，現實裡的耳鬢廝磨居然是如此美妙，她無法抑制自己的幻想，在見到謝韶華真人的時候腦子裡開始快速轉動，一幅幅畫面再度浮現。
此時她的臉已經是蒸熟了，熱度從臉蔓延開，一直到脖子，還有往下的趨勢。
謝韶華知道她是為了自己才會臉紅成這樣，而且眼看著這紅潮又大範圍蔓延開的趨勢，她決定放過杜漸漸，“你身體還好嗎？”
“啊……沒事沒事……我沒事。”越說越小聲。
“我以為你會痛，因為你畢竟是第一次，我本來想只放進去一根手指，但是你說兩根手指也沒關係……”
“不要說，表姐不要說下去，我現在開始討厭你了！”這次杜漸漸徹底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她在被窩下面把自己縮成一團，全身滾燙，耳朵要著火了，比之前高燒燒地還厲害。
她隔著被子被謝韶華抱住，謝韶華輕聲對她說了一句：“對不起。”
杜漸漸的腦袋裡有人在敲鐘，近看是一個道姑打扮的小杜漸漸敲著木魚碎碎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杜漸漸在被窩裡聽動靜，讓她面紅耳赤的罪魁禍首放開她，在床邊站了一會兒，走了，她才小心翼翼從她的被窩裡伸出頭，不可思議的驚呼：“表姐太可怕了，我不是她的對手。”
這麼不要臉，面不改色地說著那麼黃那麼色的話，果然是飽經風霜的大人。
只是，她想到自己昨晚只有被表姐壓著做那些羞恥的事情，自己稀裡糊塗地就癱了，連反推力氣都沒有，在心裡檢討自己的無能。
杜漸漸接了一個來自太后的電話，太后在電話那裡跟她只說讓她回家一趟。杜漸漸敏銳地分辨出太后語氣裡的壓抑。
因為是剛偷了腥，她第一時間想的是時不時太后知道了她和謝韶華那個夜晚，她用力甩頭把這個念頭甩掉，這屋裡就這兩個人，除了她就是謝韶華，太后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監視她們做什麼。
只是怎麼說呢，她就是心虛。
太后對她來說像是王母娘娘，她是太后手裡的小猴子，小猴子可以不頑皮，可以任性，但是這一切都逃不過太后的眼睛，她的這些小脾氣都是在太后眼皮子底下養成的，說到底是太后慣的。
很久以前，太后站在杜漸漸的病床邊說，“只要你不觸犯我的底線，我什麼都能答應。”太后頓了頓，說：“我的底線就是你。”
如果有人讓太后不高興，太后從來不會忍著憋著，如果惹她不高興的人是自己，太后更是直接在電話裡就罵起來了，這次太后一聲不吭地，說不定是很生氣，非常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想到這裡，杜漸漸手心就涼了，上次對上太后非常非常生氣還是小時候那回。
她給自己打氣，沒事的，這不是壞事，也許是給她一個機會，過去的很多天裡，她反覆思考過如果她和謝韶華在一起了，要怎麼面對太后，她把自己設想成一個勇士，冒著槍林彈雨衝到太后面前，抱著太后的大腿大喊一聲媽媽就算你反對我也要和謝韶華在一起。然後下一個畫面，太后被她感動，留下了眼淚，雖然把她丟到地上打了一頓但是還是原諒了她，畫面的背景跳出end幾個大字。
但是事情真的發生後，她就發現勇士不是誰都能做的，她是有血有肉有缺陷的杜漸漸，一個凡人，在真的要去坦白的時候竟然想著放一放，放到後面不得已了再去說。
她認清了自己的怯弱，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做不到。
這次太后一個電話，讓她突然放下了心中的負擔，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太后真的知道了，她就去面對，去求太后原諒她，不管怎麼樣她不會放手。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謝韶華，謝韶華被她的目光吸引過來，問：“怎麼了？”
“我要回家一趟，太后叫我回去。”
“我跟你一起回去。”謝韶華平靜地說。
“不要啦，你幹嘛跟我回去，我怕我們一起出現，太后看出什麼。”杜漸漸總覺得不好意思，她心虛，像個偷了媽媽零花錢的小鬼，兜裡揣著錢，不敢直視媽媽的目光，總是疑神疑鬼地以為會露出馬腳。
謝韶華堅定地說：“我跟你回去，我剛好也要事情要跟李老板說。”
杜漸漸沒聽出謝韶華語氣裡對太后的稱呼，她只覺得謝韶華的語氣堅決，甚至帶著義無反顧。
喜悅的情緒顛覆了杜漸漸，因為謝韶華的態度，杜漸漸有了勇氣去面對李春花。
一路上，杜漸漸一直處於胡思亂想的狀態，她情不自禁地抓著謝韶華的手腕，又不好意思地收了回來，因為她緊張的緣故，手心滿是汗。
和她相反，謝韶華很冷靜，杜漸漸想和她說電話，謝韶華都不搭理她。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大門。
謝韶華走的很快，杜漸漸跟在後面，和來替她開門的阿姨聊天，想從阿姨口中套出點話。
阿姨在她的熱情追問下硬是忍著沒有給答案，搖搖頭，用眼神在跟她說讓她小心點，李春花非常非常生氣。
杜漸漸的腳步無比沉重，她的腳像灌了鉛，走一步挪一步，她磨磨蹭蹭地走到臺階前，謝韶華停下腳步，無聲地看著她。
杜漸漸深吸一口氣，一瞬間她就想清楚了，屋子裡的人是最疼她的李春花，是任她這只小猴子上天入地搞破壞都能笑著替她收拾殘局的媽媽，又不是大魔王，她為什麼要害怕。
她朝著謝韶華笑，那抹笑，是在表明她的態度，也是在安慰謝韶華。
她很感動，甚至是感激謝韶華，此時她在自己身邊，和她肩並肩。
杜漸漸快步衝進家門，看到沙發上的李春花，衝到她旁邊，說：“太后，你是不是想我了。”
杜漸漸抱住李春花的瞬間就察覺到太后的異樣，李春花的身體僵硬，杜漸漸卻沒有放開，反而抱地更緊，她低聲說：“媽，我回來了。”
她不經常叫媽媽，因為李春花說叫媽媽會把她叫老了，所以她就開始開玩笑地喊春花，太后，王母娘娘，李春花笑她不正經，但是樂於接受。
李春花的身體在顫抖，激烈的情緒在她腦海裡反覆衝撞，她雙手用力握成圈，死死地把這份情緒壓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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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你看我多愛你，你叫我來我就來了。你是不是知道了？”
李春花低聲說：“不是我叫你來的。”
“是我想見李老板，順便把你叫過來。”謝韶華悄無聲息地坐到杜漸漸的對面。
李春花一抬頭看向對面，對坐在位子上的謝韶華釋放了敵意，那神情是要把謝韶華活活吃了。
杜漸漸死死抱住李春花，哀求著：“媽，媽，是我愛她！我愛她！我求她求了好久，才把她求到。媽，我知道不管我做什麼你肯定都知道，你一定會生我的氣，我不管你怎麼想，我已經長大了，你讓我自己決定一回好不好。”
謝韶華的目光直直盯著李春花。
杜漸漸說著說著開始哭起來，她怕李春花和謝韶華起衝突，她不希望兩方都受傷。
李春花反而笑了，“漸漸，你當你媽媽是什麼人，你跟誰過的夜，我怎麼會知道。是別人告訴我我才知道。”
杜漸漸馬上轉頭跟謝韶華說：“我沒有跟太后告密，你要相信我。”
“不是你，我知道，是我告訴李老板的。這個是記憶體，昨晚的錄影都在這裡，給您傳的照片和錄影我沒有備份。”謝韶華一句話讓杜漸漸失聲，杜漸漸張著嘴，茫然的眼神看看謝韶華，再看看李春花。
李春花的語氣差到極點，“你想說什麼，想拿我女兒來要挾我達到什麼目的，你xxxxxxxxx，我xxxxxxxxxxxxxxxxxxxxxx，我真是瞎了眼，怎麼就會以為你家就你一個是好的。謝韶華你xxxxxxxxxxx。”
“李老板。”謝韶華說，“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請您管好您的女兒。”
至始至終謝韶華都沒有看杜漸漸一眼。
“站住，我的女兒要怎麼管，是我的事情，不用外人來指指點點。”李春花對著謝韶華的背影說。
杜漸漸的心痛到麻木了，然後就沒了感覺，前幾分鐘，她想大哭一場，此時，她哭不出來，負責製造眼淚的地方罷工了。
而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至始至終她都抱著李春花沒有放，她潛意識裡就怕李春花傷害謝韶華，出於本能地想要保護她。
謝韶華走出了李春花的家，走到門口，阿姨替她開門，“這麼快就走了，不留下來吃個飯？”
“謝謝阿姨，不過我來的匆忙，小姨肯定沒想留我吃飯。”謝韶華笑著說，“我怎麼好意思打擾小姨呢。”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裡也算你半個家，你怎麼老是那麼見外。”阿姨送她出門，往大屋裡走，剛到門口，手放在門把手上，聽見屋子裡一記響亮耳光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