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自風流第二十五章：屍體
“蒙面女。”佛哥叫她：“現在縣鎮解封了嗎？”
蒙面女搖頭：“沒有，不過你如果想離開，我很容易就能帶你走。”
這都兩個月了，竟然還沒有解封？瞭解一下才知道，縣裡那個小官為了平息案子帶來的惡劣影響，放了佛哥之後就立馬又找了一個替罪羊。可是這個兇手依然繼續作案，而且變本加厲，不僅入室姦殺少女，現在還會殺光少女全家，是個會武功的人。
因此小官找替罪羊的事情敗露了，他的做法不僅沒能壓制住惡劣影響，甚至變本加厲，上頭知道之後痛批了他一頓，之後他又找了替罪羊，不把希望放到抓在兇手上，反而幻想著兇手能消停。然而兇手卻繼續作案，小官過於無能，被上頭革職。新的官員下來，放出了一直被囚困的韓隱，讓辦案能力最強的韓隱帶著一干捕快去查案。
知道這些，佛哥點頭，那便對了。他先敷衍著答應韓隱替他做事，等拿回他的刀，佛哥就讓蒙面女帶他離開這裡。可操蛋的是韓隱並沒有把刀還給佛哥，他出爾反爾，明明說佛哥只要答應他他就會把刀還給佛哥的！
韓隱很快就從衙門出來，他換了一身便裝，還是沒有帶佛哥的那把刀。
佛哥問韓隱：“究竟要怎麼樣你才肯把刀還給我？”
韓隱沒有止步，徑直上了街，向佛哥擺了擺手：“你先跟我去一個地方。”
蒙面女推著佛哥的輪椅跟著韓隱走。
他們一路跟了上去，到了一家破落的房舍門前，這戶是個窮人家，木門早已腐朽得不成樣子了。佛哥確定韓隱來的就是這戶人家，他聞見了他的味道，伴隨著乾涸血液的味道——有死人！
佛哥能分辨出死人血和活人血的味道，活人血是普通的腥味兒，死人血的腥味就不普通了，特別在哪裡佛哥也說不上來！總之他能聞得出來。
進去之前佛哥提醒蒙面女：“有死人，可能有危險。”
蒙面女拔劍，問佛哥：“你怎麼知道？”
佛哥搖頭，說猜的，蒙面女淡淡掃了他一眼，放開他先獨自進去了。一會兒蒙面女又出來推佛哥進去，說裡面沒危險，除了韓隱就是一個死人。
佛哥很好奇：“韓隱殺了什麼人？”
“那個死人不是韓隱殺的，那個死人已經死了有段時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蒙面女頓了頓才細聲講道：“那應該是鎮上其中一個被害的少女。”
“他是要我幫忙破案嗎？”真的有趣，佛哥不自控笑出了聲：“人死了開始查了，兇手不跑等著幹男人啊！”
“他讓你幫忙查你就查，你還想不想要回你的刀了？”蒙面女用質問的語氣跟佛哥講道。
“不用你提醒！”佛哥話音剛落，蒙面女就推著他進到了少女被害的房間。
這房間四壁都是毛糙的坯，光線灰暗，房窗只是一個被油紙蒙上的窟窿。這房間最有特色的還是屋頂，仰頭看去，你馬上就會被沙塵迷到眼睛。
少女衣服凌亂地死在了床上，還算是嶄新的被褥上凝幹了少女自脖頸流出的血液，其中有部分血應是從下體處流出來的。房間除了一張床和一個新置辦的梳妝桌之外，再別無他物。
韓隱站在少女屍體旁，直勾勾地盯著看，佛哥進來他也沒轉移視線，只提醒佛哥道：“這屍體是我巡街的時候發現的，我沒有上報，等著你過來檢視。”
“你等我看有什麼用？”佛哥表示不解：“你讓我看她是不是處啊！她不是，她是被先奸後殺的！”
韓隱沒搭理佛哥，接著問他道：“你能看出什麼來？”
佛哥搖頭，他又問佛哥能聞出什麼來，佛哥還是搖頭。佛哥很想問問他是怎麼知道自己鼻耳敏銳的特長的，但很快佛哥的目光也被少女的屍體吸引了過去，便忘了問了。
佛哥不得不承認，這具屍體真的很令人著迷。當然這著迷與少女的模樣和身體無關，佛哥所感到好奇的是兇手的殺人手法。佛哥在少女屍體旁仔細地觀察少女的身體，發現少女脖子上的傷痕只有三個針尖般大小的針眼，而床上的血跡證明這一大灘血都是自少女脖子上流出來的，可三個針眼大小的傷口怎麼會流出這麼多的血？
佛哥的目光與韓隱對視，他皺緊了眉頭：“我檢查過了，身上沒有其他傷口。”
沒有嗎？佛哥記得師傅告訴過他，大隱隱於市，如果想把自己的秘密藏起來，最好的地方是把秘密藏在另一個更大的秘密裡面。
所以佛哥連忙看向少女的下體——少女的衣服大部分都被撕扯爛了，內外衣雜亂地蓋住了她的大部分身體，但下體大腿與胸部這三處都全然袒露了出來——佛哥從下體看不出所以然來，便讓蒙面女看看少女的下體有沒有傷口。
蒙面女雖然面露難色，但還是很快給了佛哥答案：“沒有。”
“怎麼可能？！”佛哥驚呼：“她明明是在一種極端痛苦與絕望的狀態中死去的，脖子上有三個針眼隨便能多疼？”
韓隱臉上閃過一絲驚愕，他連忙問佛哥：“你才看了眼屍體，怎麼知道她死亡時的狀態？”
“我猜到的啊！”沒錯，雖然這麼解釋不太具體，但佛哥的確能猜到——佛哥能從少女的表情中看到痛苦與絕望的感覺，這種“感覺”更像是一種直覺。這種感覺真的很玄妙，就像佛哥聽風能感覺到自由，聞牢房裡的味道能感覺到麻木、絕望與恐慌，聽打佛哥的那群暴民的腳步與吶喊聲能感覺到他們是衝佛哥來的，聞秋天的落葉能感覺到死亡的蕭條。
因為佛哥無法熟悉掌握這種感覺，甚至往往沒有機會去判斷這種感覺的對錯，所以就算是師傅也不知道佛哥還有這方面的天賦。
就算是現在佛哥也不敢保證這感覺的真實性，可這種天賦陪伴了他這麼久，他多少會信賴，“能不能給我看看其他被害人的屍體？”
“問題就在這兒！”韓隱啐了口唾沫：“就算是我，也沒有見過其他被害人的屍體！”
這宗案子隱密度極高，據韓隱講，衙門見過屍體的只有五個人，一個是被革職的小官，一個是新上任的官員，一個是師爺，一個是仵作，還有兩個是衙門的捕頭。
其中師爺，仵作，還有兩個捕頭都是官員的心腹人物，韓隱最納悶的地方是在這裡——他覺得有人在刻意隱藏屍體！
“隱藏屍體？”佛哥仔細觀察著床上死亡的少女，並未發現這屍體有多麼醜陋、猙獰有礙市容：“殺人兇手的手法也不是很變態，再說人也都死了，還有什麼隱藏屍體的必要呢？”
韓隱似乎已經有了想法，他看著屍體不說話。
良久他回身看向佛哥：“你幫我把這個案子給破了，我把你的刀換你，再幫你給你師傅報仇。”
佛哥點頭，又搖頭：“線索太少了吧，我又不是專業的捕快，能幫上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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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女的家人呢？”蒙面女突然問了句。
佛哥直接答道：“死了。”
蒙面女和韓隱一齊看向佛哥，等他的答案。
佛哥結合已有條件，認真分析道：“這是個窮苦人家，膝下恐怕就只有一女，既然是窮苦人家，一般情況下不會給女兒添置被褥、梳妝桌這樣的新東西，除非，這少女即要結婚。而在這少女即要結婚之後被人殺害了，且又是被先奸後殺，為人父母一定難以接受，八成是自殺了吧。”
韓隱點了點頭，問：“屍體呢？”
佛哥分析道：“他們應該是自個挖坑把自個埋了。”
“哦。”韓隱應了一聲，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不過這少女的父母是被兇手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