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道術138、第一口大鍋

根據雙胞胎等人的口供, 這個骷髏頭應該就是小年輕的法器。現在年輕人穿搭, 衣服上有個骷髏頭的圖案是件很平常的事。大街上有不少年輕的男孩女孩, 都喜歡穿這樣的衣服和配飾。覺得酷，潮流！

為了掩人耳目, 年輕人這才想辦法把自己的法器弄了上去。需要用的時候，從上面一揭，把骷髏圖案揭下來, 重新變成骷髏頭後就能出其不意地襲擊敵人。誰能想到一個兩手空空的人，其實是帶了法器的呢？

可惜遇到了顧長生，小年輕的實力壓根就沒發揮的餘地，就被憋屈地扔到了客廳角落，和同僚作伴去了。

大概真的是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有特殊部門有意無意地幫忙，顧長生連帶著顧爸爸他們, 很快就把剩下的幾個邪神手下, 一個不漏地全都抓住了。以至於邪神要找手下辦事的時候，突然發現，召喚了半天，底下的人居然沒一個回應他的。

“膽大包天, 真是太縱容他們了。”不聽話的手下, 就沒有存在的必要。看著空落落的大殿, 哪怕麻煩點, 邪神也打算給自己換一批新手下。

不過在這之前，得先把淘汰貨清理掉。

仔細一查過後，邪神這才發現, 自己的下屬居然被人一網打盡了。不是他們不聽話，而是他們沒辦法聽話。

“顧、長、生！”

一隻小小的螻蟻，居然膽敢屢次挑釁自己。哪怕自己重傷，也不是一個普通人類可以招惹的。忍無可忍，既然上次沒能解決掉對方，邪神覺得，自己有必要親自動一回手，順帶把那群廢物一起解決了。

即使沒背叛，但太過無能，丟盡他的臉，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邪神才一有動作，姜時年就若有所感。等邪神出現在顧長生家門口的時候，姜時年剛好開啟大門。看到邪神，姜時年直接在門前開闢了一片空間，把邪神圈了進去，以免打起來後影響到附近的居民。

“多餘的憐憫心。人類就是虛偽。”

看到姜時年的動作，邪神嗤笑。大敵當前，不想著怎麼應敵，居然還耗費力量去做這個。這不是自削實力，主動送死麼。

感受到邪神的氣息，蜷縮在客廳角落裡的倒黴蛋們，先是眼睛一亮，然後想到了主上的性子，頓時又紛紛往同伴背後躲了躲。一個個的，全都恨不得縮排牆裡，和牆成為一個整體，免得被主上發現。

“怎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出來送死？”雖然開闢戰鬥空間這一手還算不錯，看得出姜時年有些實力。不過邪神還是沒認出來姜時年到底是誰，只以為他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術士，頂多修為比其他術士高一點。然而邪神並沒有惜才的意思，這個人類術士跟在顧長生身邊壞了他多少好事？！

邪神一揮手，就想滅了姜時年，進去找顧長生。

攻擊被姜時年攔了下來，與此同時，姜時年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

神威？

邪神停住手，仔細地打量了一回姜時年，這才明白過來自己中計了：“居然還挺有本事，能請神下來。”姜時年的外表看起來依舊像人，以至於邪神以為眼前的這個人類術士，在發現不敵以後，直接付出極大的代價請神降下來對付他。

倒是果斷。

可惜沒什麼本事，請來的也不是什麼戰鬥力高的大神。

不過是一個司掌信眾家庭福禍的灶神而已。邪神並沒有把姜時年放在眼裡：“你要是真身下來，我說不準還會有所顧忌。”神降下來，能附到人身上的，往往都只會是一道分神。人類的身體太過脆弱，即使是道分神，神降後，也支撐不住太久。等分神離開，被神降的人類甚至會有一段很長的虛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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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神都這樣的，更別提神明真身降臨。哪怕真身降臨的只是一個小仙也一樣。

仙凡之別，正是如此。

要不然怎麼人人都想成仙呢？！

一道分神，邪神完全沒把姜時年放在眼裡。五指憑空一抓，一團暗色閃著詭異紅光的光團就出現在邪神手裡。這是由人類最邪惡陰暗的心思凝聚而成的，一經沾身，很多定力不足，修為有限的神明，很容易就會被勾起心中潛藏的惡念。

一念成神，一念成魔。

雖然只是分神，但入魔了，同樣會對真身有影響。灶神的神職在天庭並不算什麼高位神明，不過好歹是個正神，不是什麼灑掃小仙可比擬的。要是能把這麼個正經神仙弄墮落，那多有意思。

“聽說西方天庭有什麼墮天使，看來天道想讓我們東方也出一個。”由仙入魔，這多刺激。叛變之前再把天庭攪個一團亂，到時候引起的轟動說不準比孫猴子大鬧天宮還熱鬧。畢竟大鬧天宮的時候，孫猴子還只是個天生地養的靈物，即使出身不凡，算起來卻也還是妖。而灶神，可是有神職的正神。真要這樣，天庭的臉都丟盡了，他能指著這事笑幾萬年。

越想，邪神就越激動。手上的光團一個接一個，完全不考慮自己養傷的問題。反正負面情緒抽光了，只要地球上還有人，這些情緒就還會再生，他的傷早晚能養好。而讓天庭丟臉的機會，說不準就只有這一個。

誰知道所有光團都沒能近姜時年的身，甚至有幾個光團想趁著姜時年不注意，從他身後竄進去，找顧長生算賬都沒機會，全都被擋了下來。每一個光團，在離姜時年還有一二尺的時候，就像是火苗遇到了水花，小火苗‘呲啦’一聲，就被水花撲湮滅了，連個火星子都沒能濺起來。

從頭到尾，姜時年甚至都沒怎麼動作。

“這不對。”哪怕一直有人搗亂，自己的傷基本沒怎麼養，對上一道分神，他也絕對有勝算。邪神皺眉：“你不是分神！”

然而他知道得太晚了。

姜時年可不是個站著捱打不還手的人。

亮出玄鐵大菜刀，姜時年掐了個訣，比成年男人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菜刀，瞬間變大，足足有鍵盤大小。菜刀飛到邪神面前，對著他的臉就砍了下去。

邪神連忙召了一片黑光擋在面前，菜刀閃著寒光的鋒利刀刃令人膽寒。意識到眼前的人很有可能是灶神真身後，邪神就不敢再小看對方了。哪怕下凡後，神明的能力會受到一定限制也一樣。神終究是神，再被限制，也比凡人要來得強。真身的實力，比分神更勝上不知道多少。生怕不夠一片黑光抵擋不住菜刀的攻勢，邪神不停地召喚，在自己面前連布了一百多層黑光，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然而他這口氣松得太早了些。

菜刀斷金裂帛，輕易就把那些黑光一層層破開，他甚至都沒再出刀。只是一菜刀下來，黑光就全被劈開了。

邪神忍不住後退了一兩步，他開始認為，自己今天來得太衝動了。

劈完黑光，姜時年並沒有收手，菜刀如同往常在廚房裡剁大骨頭似的，衝著邪神就是一陣亂砍。砍得邪神左支右絀，好幾次都差點被切下四肢軀幹。

殺顧長生？

不可能的。

被攔在門前，正主的面都沒見到。灶神的出現，簡直就是在赤衤果衤果地表示，他們前面的那些動作是在引蛇出洞。偏偏自己一時氣怒，居然還傻乎乎地跑過來自投羅網了。

陰險！

顧不上罵人，邪神心生退意，拼著被菜刀砍一刀的風險，飛快地後退，打算離開。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賬先記著，等以後養好傷了，再回來連本帶利地算賬。

聰明人從來不依靠拳腳，對底層神明來說，香火是很重要的一樣東西。回頭他就把灶神在人間的供奉全攪合了，沒了凡人信仰，短時間還沒事，等個上萬年，力量一點點地流失，看灶神以後還怎麼橫。

像灶神這樣的小神仙，跟土地城隍一樣，都是被冊封的。他們的力量大都依靠赦封和信仰供奉，不像那些大神，實力全是自己修煉來的，香火對他們來說只是錦上添花，有或者沒有，壓根沒多少影響。

完全不知道小神仙灶神的殼子下，裝著大神的芯子，邪神一邊滿懷怨憤地計劃著要報復，一邊逃跑。

姜時年並沒有發揮出自己的全部能力。下凡後實力會有限制是其一，還有就是，邪神不能讓他一個人抓。他一個人抓了，哪怕顧長生還有顧家人之前抓小嘍囉的時候出了不少力，但天地降下功德的時候，大頭還是會落在他身上。顧家人頂多只能蹭到一星半點，雖然有用，但完全達不到預定的目的。

因此姜時年特意留手，看見邪神要跑，也只是稍作防護，鎖定了對方，確定邪神跑不了後就沒再動手。顧長生也沒讓他失望，邪神正往後退，眼看著就要離開這片被姜時年臨時開闢出來的空間時，突然有個大鍋迎面撲來。

那是一口鐵鑄鍋，就普通農村，村民家裡灶臺上架著的，平常用來炒菜煮飯的那種鍋。這鍋不算大，也不算小。鍋子能勉強裝得下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兒，但絕對裝不下一個成年人。更別提邪神的身材，比一般人還要來得頎長。

鐵鍋呼嘯而來，離邪神越近，它就變得越大。等到了邪神面前時，已經有一張床那麼大了。鐵鍋狠狠地把邪神扣蓋進去，邪神只覺得一片黑雲籠來，隨後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雖然不知道被對方用什麼法器關住，不過邪神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想把罩在自己身上的法器破壞掉。不管是什麼，反正弄壞了就行。

這口鍋是古物。當年顧家成為灶神傳人後，姜時年給第一代顧家人留了一整套的法器。筷子鐵勺，菜刀案板等等，各種廚具一應俱全。流傳到現在，有的法器在降妖伏魔的時候，被毀了。有的在戰亂年代遺失了，不過完整保留到現在的，也還有不少。

因為顧爸爸還健在，並且十分老當益壯，因此目前傳給顧長生的，就只有一把菜刀。年輕人嘛，趁手的法器有一件，有的用就行了，不需要講究那麼多。

年輕就該多鍛鍊。

不過，在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一場惡戰，兒子手裡的菜刀又借給祖師爺當武器以後，顧爸爸就特意回了一趟鄉下，把壓箱底的好東西都搬了出來。其中就有這口鐵鑄鍋。

這鍋被歷代顧家人精心蘊養下來，威力有增無減。再加上拿出來後，姜時年又在上面加了好些禁制，其中不少針對邪神的，以至於這麼一扣上去，邪神一時之間，居然掙扎不出來。

抓住邪神後，姜時年又趁熱打鐵。

邪神是殺不死的，只能重傷封印。反正都要封印，封印在哪裡不是封？姜時年一掌拍到了鐵鍋上，源源不斷的神力透過鐵鍋，擊打到邪神身上，把原本就重傷未愈的邪神，打得奄奄一息。打完後，姜時年雙手結印，就地輕輕鬆鬆地把邪神封印在了鐵鍋裡。

還是那句話，邪神難找，但並不難打。

就算姜時年不下來，重傷未愈的邪神對上人間術士，只要術士們團結起來用上人海戰術，磨著磨著，邪神最後也得跪。

封印完邪神，床鋪大小的鐵鍋倏地變回了原樣：“收起來吧，找個地方埋了。”橫豎這鍋這麼折騰後也不能拿來做飯了，索性埋了眼不見為淨。聽到祖師爺的話，顧長生點點頭，把鐵鍋搬到屋子裡，準備過段時間埋掉。

解決完邪神，開闢出來的這個空間也就沒了用處，姜時年撤銷掉空間的同時，幾道明黃的天地功德降了下來。

最粗的那股功德，落到了姜時年身上，稍細一些的，落到了顧長生身上。顧爸爸和顧媽媽也分到了一股比小拇指粗不了多少的功德。還有些星星點點的零散功德，落到了其他在這事上有出力的人身上。比如秦翼，比如之前主動報警的那個青年。這些功德十分少，不足以讓對方立地成神，卻能庇護他們接下來遇難成祥，無病無痛，甚至延年益壽。有機緣的，就此踏入修行之道也不是不可能。甚至等到壽命盡了，他們去投胎的時候也能少排一下隊，早日投胎不說，還能投個好胎。

“我突然能修煉了！”顧長生才把鐵鍋搬回去，就接到秦翼的電話。電話那頭，秦翼激動得差點不行，說話的時候險些咬了舌頭。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隨機掉落十五個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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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地雷，給你們一個涼茶味的麼麼噠~

整天胡吃海喝，然後，上火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