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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鬥士+綜漫)沙漏時計

151、夢境-湮滅燈火(水瓶座)~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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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鬥士+綜漫)沙漏時計151、夢境-湮滅燈火(水瓶座)~捌

時間飛速遊走著,如同手中用力握住卻流失得更快的沙――

加尼梅德努力在聖域之中,為自己博得深厚的信賴之時,他的故事正處於停滯冰凍狀態。然而,其他人的故事,卻在緩緩開啟,甚至逐漸走到了盡頭。

山貓座的候補生涅莎姬娜――因為一次巧合的營救,一方面是為了保護成為聖域山下神殿女祭司的姐姐米娜爾忒,一方面是為了追隨崇拜憧憬的大英雄珀琉斯――來到聖域,開始跟著準獅子座-珀琉斯修行。

沒過多久,由於巨蟹座候補生-墨勒阿革洛斯(堤丟斯同父異母的兄長)放棄巨蟹座聖衣,離開聖域開始了周遊歷練,雅典娜不得不遵從六分儀座艾希瓦萊婭的星命預言,前往卡呂冬尋找新的巨蟹座聖衣適任者。

也是因此,作為巨蟹座候補生,而來到聖域的堤丟斯和西里爾,開始了他們傳奇故事。

彼時,珀琉斯正好完成了在帕提亞的登基儀式,順利地達成第一項試煉,並傳言他即將返回聖域。

為了祝賀這件事,雅典娜破例允許眾人為珀琉斯慶賀――在獅子宮。

也因此,除了珀琉斯的學生涅莎姬娜、好友那希索斯及堤丟斯之外,一併在獅子宮等候的,還有雅典娜、佩恩哈特――以及被雅典娜強拉來的加尼梅德。至於珀琉斯的雙胞胎哥哥忒拉蒙,才剛離開聖域、去進行一個比較棘手的任務沒多久。

在場的人基本上都不是會將情緒流露在外的性格(除了正在積極地試圖搭訕雅典娜的堤丟斯),也因此就顯得涅莎姬娜格外顯眼。

她正焦急卻又帶著絲期盼地緊盯著獅子宮門口的方向,時不時會不安地看那希索斯一眼,而後者則會撫慰性地衝她微微一笑。

也因此,在經過了難耐的等待之後,難掩喜悅的小姑娘,直接朝風塵僕僕地走進獅子宮、正笑嘻嘻地向自己招手的青年撲了過去。

“小心點,摔倒了怎麼辦?”雖然這樣說著,珀琉斯卻只是摸了摸自己學生的小臉,“沒有瘦,反而還稍微胖了一點――嗯,看來知心親友對你不錯?每天都喂你不少好吃的對不對?嘖嘖,明顯比我這個做老師的都要上心啊~”

涅莎姬娜的臉微微紅了,為了從珀琉斯調侃的目光中逃脫出來,她低垂著頭捏著自己的衣角,小聲說道,“老師……!那個、歡迎……回來……”

“嗯嗯~我回來了。涅莎你還是這麼有精神,實在是太好了。哎呀,果然有姑娘等著我回來的地方,給人感覺就是不一樣啊~將來要是我有了孩子,能像涅莎這麼可愛就好了。”

“蘿莉控。痴漢。”那希索斯在一旁涼涼地開口了。

“喂等等,前面那個我就不否定了,可後面那個是什麼?我還沒有渣到要對自己學生出手的地步好不好?涅莎這麼可愛,我萌一下怎麼了?又不犯法。”說著,他掐了一把涅莎姬娜的小臉,然後立刻被那希索斯不客氣地拍掉了爪子。

“前面那個好歹你也否定一下!”那希索斯吐槽道,而後憐惜地撫摸著涅莎姬娜泛紅的臉。

只可惜小姑娘正眼淚汪汪地捧著自己的臉蛋,沒注意到珀琉斯意味深長的眼神,以及那希索斯格外溫柔的視線。

“什麼嘛,我以為同為蘿莉控你能理解我的~好歹是同伴啊。不如說,咱們聖域有幾個爺們不是蘿莉控?我這是跟隨大潮流。”

珀琉斯邊說著,邊不懷好意地掃了一眼堤丟斯――堤丟斯正在鍥而不捨地搭訕雅典娜。而後珀琉斯的視線,又劃過了和佩恩哈特站在一起、視線卻時不時往雅典娜身上移去的加尼梅德。

那希索斯明顯噎了一下,“誰要和你在這種事上做同伴!”

而且堤丟斯和加尼梅德根本算不上是蘿莉控吧!就算女神外貌看上去像是個年幼的少女……他以為女神到底多大歲數了!?比他們這些在場的人加起來歲數都要大好幾倍好不好!

然而,珀琉斯卻自顧自把話題進行了下去,“哎……說起來,雖然登基為王了,可沒有個王后在王宮裡等著我回去,總有種寂寞的感覺啊~還不如繼續留在聖域鬼混呢――”

“老、老師……你口滑了……鬼混……”涅莎姬娜怯怯地指出。

“不不不涅莎你聽錯了,我說的可是鍛鍊哦。”珀琉斯煞有介事地搖頭,揉亂了小弟子的金色長髮。

“騙人……老師又糊弄涅莎……涅莎很聰明,沒那麼好騙……”涅莎姬娜小聲嘟囔。

“鍛鍊?一向懶得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的你?這從何說起?”懶得吐槽他那口滑說出的“鬼混”,那希索斯鄙夷地看著他,“你只是在為自己想要找女人做藉口吧。要是待在自己的國家,就要被迫每天處理政務,根本沒辦法去搭訕姑娘。果然是痴漢。帕提亞的痴漢王。”

然而珀琉斯卻很正經,“那是男人的正常需求啦!有個溫柔的姑娘關心體貼,這是多麼治癒的一件事,什麼痴漢王啊。而且咱們女神不是說過嗎?所有成功的女神背後,都有一個默默奉獻的男人啊!”

涅莎姬娜小心翼翼地看了木無表情發呆的佩恩哈特一眼,“好典範――”而後立刻被珀琉斯笑眯眯地捂住了嘴。

“哎呀總是說實話可是不行的哦~我的弟子怎麼能這麼坦率正直呢~”

“我總覺得你意有所指是怎麼回事……”那希索斯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了珀琉斯一眼,“而且女神說的是‘所有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默默奉獻的女人’好嗎?你的耳朵到底去哪兒打蒼蠅了?還是塞進豬毛了?”

“嘖嘖別這樣知心親友~我知道你因為長了張偽娘臉的緣故,所以總是被男人搭訕的一方,但也不能阻止我去找個妹子來談戀愛不是?要知道這年代攪基可是沒有前途的哦?”

“偽娘?”涅莎姬娜疑惑地看著那希索斯的臉,而後安撫似的說道,“就算是偽娘……希斯哥哥也很漂亮,很、很有男子氣概……”

“所以說‘偽娘漂亮’就已經跟‘男子氣概’這個詞完全相反了吧。小丫頭你是贊他還是貶他?”聽到了三人的對話,堤丟斯啼笑皆非地支著下巴,示意雅典娜也過來看戲。

涅莎姬娜立刻惶惶然看向那希索斯,果不其然那希索斯的俊臉都綠了。但很明顯就算被氣瘋,他的神智也還勉強算是清醒,沒有直接衝“童言無忌”的涅莎姬娜開火。

“誰要和你攪基!就算我要攪基也不會找你――不對,說起來我性取向一直很正常,才不會去攪基!而且要說偽娘的話,你留長髮時比我更適合這個詞好吧!”那希索斯恨恨地盯著珀琉斯那短到不能再短的短髮。

珀琉斯驚訝地指著自己的金棕色短髮,發出一連串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偽娘?不會吧??難道是我的王者氣場還不夠火候?”

“你是智商還不夠火候。”佩恩哈特毫不留情地阻止了這場沒營養的對話,解救了自己的學生那希索斯於水火之中。

很明顯,那希索斯的毒舌就是跟著佩恩哈特太久,被耳濡目染出來的。但他顯然沒學到毒舌的精髓,以至於經常讓珀琉斯打壓到說不出話來。

聽到佩恩哈特開口,珀琉斯的臉毫無意外地變成了苦瓜臉。

他真是怕了這位言辭犀利的摩羯座了,只要佩恩哈特在場,珀琉斯哪怕想要耍寶閒侃,也絕對會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白了,這只證明了一個論證點――一物降一物。

可是,加尼梅德卻再次確認了自己心中怪異的違和感。

佩恩哈特……這個男人很奇妙。

每次有他參與的場合,哪怕他在沉思發呆,或者神遊天外,也能準確地應對每個人的提問或者對話。就好像他在用沉思發呆和神遊天外來掩飾自己一樣――

但加尼梅德敢拿自己的信譽做保證,這個節操掉光的男人根本沒有絲毫掩飾他自己的意思。所以他應該是真的在沉思發呆、神遊天外。那麼,他為什麼還能那樣準確地應對他人?

而且讓加尼梅德覺得最訝異的一點,就是佩恩哈特似乎看人非常準。不僅能夠看出他人是否有敵意、惡意,也能夠僅僅只觀察很短的時間,就判斷出對方內心的思考與情緒。

作為同樣看穿加尼梅德本性的兩人,佩恩哈特與釋寂摩顯然不同。釋寂摩從不會直剌剌地刺痛他人的內心,但佩恩哈特卻像是毫不在意一樣說出難聽的話――

因為佩恩哈特忽而插了這麼一句嘴,眾人的視線都從原本關注的人或事物上轉移到了珀琉斯他們身上。

加尼梅德有些詫異地發現,以往那個總是帶著虛假面具的那希索斯……竟然在珀琉斯和涅莎姬娜的面前,卸下了那副“好孩子”“乖寶寶”的偽裝。

流露出惱火、憤怒、譏嘲、溫柔等神色的他,是那樣的真實,就連他的美麗容貌,都無法掩蓋那份真實的光芒。

那希索斯已經不再是那個失去自我,只有戴著面具才能活下去的完美人偶了。

他會笑、會生氣、會發怒、會體貼他人、也學會了照顧和保護他人……那是雅典娜和佩恩哈特費勁功夫,都沒有做到的事。而那個爽朗跳脫的青年和羞怯坦率的少女,卻做到了。

那對性格迥異的師徒,讓不懂得何為愛的那希索斯,終於開始學會了如何去愛,如何去呵護愛。

加尼梅德斂下眼睫,不再去看那樣的溫馨場面。

但是,儘管不再去看,他卻也在內心祝福著那希索斯。他和那希索斯不一樣,他只是隱藏了本性……甚至於隱藏得太好,再也無法恢復過去童年時代的自我。可是,現在這個性格,也同樣是他。

“我說珀琉斯,你這學生的性格可真是奇妙,和你一點都不像呢。”堤丟斯笑嘻嘻地調侃這對師徒。

珀琉斯聳了聳肩,“涅莎又不是我女兒,跟我不像才正常好吧。”

“誒~~”堤丟斯好奇地盯著惴惴不安的涅莎姬娜,沒忍住朝她的方向走了兩步。

小姑娘立刻驚慌地跳開,躲在那希索斯身後,探出一隻眼睛,“老、老師說,不能靠近你。”

“啊?”堤丟斯詫異地看向珀琉斯,後者正在無語地扶額,明顯是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涅莎姬娜很認真地解釋,“因、因為據說,靠近你會懷孕……”

堤丟斯困惑地看著她,“我什麼時候練成了這種技能我怎麼不知道?難道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領悟的?”

那希索斯冷著臉,“別當真,堤丟斯。他只是想誹謗你,因為嫉妒你比他受女性歡迎。之前他還對小涅莎說過‘和你抱一下就會懷孕’這種話。”頓了頓,那希索斯若無其事地繼續往下說,“我當然相信你,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別太靠近她為好。”

“啊喂我真的沒那種神奇的技能好不好!你是真的相信我嗎!而且你不覺得你實在是太過差別對待了嗎!節操呢!你的節操呢!”

因為本來就是慶祝珀琉斯登基為王的聚會,所以沒待一會兒,剩下的幾個人就打算給珀琉斯、涅莎姬娜和那希索斯三人挪地方,給他們騰出空間和時間敘敘離別之情了。

然後,在離開的眾人準備各自回自己的宮殿時,分明應該和雅典娜、佩恩哈特、加尼梅德往相反路線走的堤丟斯不幹了。

“哎女神閣下,你別走!再多陪我一會兒嘛――”

堤丟斯的巨蟹宮在獅子宮前面,是黃道十二宮的第四宮。而摩羯宮是第十宮,水瓶宮則是第十一宮,雅典娜神殿就更遠,在聖域山頂――教皇廳後方。也因此堤丟斯根本和他們――準確來說和她不順路。

雅典娜理都沒理他,“那麼閒就去找珀琉斯好了,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沒工作成天亂逛?”

“啊糟了突然之間頭好暈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我感覺世界都在離我遠去……”

“你那念旁白似的語氣是在編故事嗎堤丟斯!!至少加上標點符號和個人感情再朗誦!而且身體不舒服就別來參加聚會,好好待在床上休息!”

之前還表現得像是要暈倒的堤丟斯,此刻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神采奕奕,甚至一臉純真(裝的)地笑著,說出了極其無恥掉節操的話。

“嗯,好主意!女神閣下你也來床上陪我的話,我的病會好得更快哦~”

“……快去死。”雅典娜已經懶得吐槽他了,直接一拳砸在他臉上,轉身走人。

然而,被揍得左臉一道拳印的堤丟斯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當然,加尼梅德知道他沒有痛覺。可是就加尼梅德所知,堤丟斯視力良好。看清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應該完全沒有問題。

更何況她那直接的暴力已經表明了態度。為什麼他還是笑嘻嘻的……甚至於不顧顏面地貼上去?被拒絕的滋味那麼美妙嗎?

“等等啊!女神閣下,你居然打我的臉!牙齒都搖搖欲墜了哦!?牙掉了之後說話會很難聽的好嗎?”堤丟斯振振有詞地說著歪理,又鍥而不捨地湊了上去。

雅典娜腦袋上的黑線都能打件毛衣了,她無奈地回過頭,“普通人難道不應該考慮沒牙之後要怎麼吃飯的問題嗎?”

“沒考慮過啦!反正有女神閣下替我操心~”堤丟斯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我是你的老媽子嗎你這混賬玩意!!”

“咚!!”

“哎呀!”

“明明就不覺得痛別叫得那麼響亮!你以為這是旁白還是伴奏!”

加尼梅德:“…………”

加尼梅德表示自己完全不明白,堤丟斯這個男人腦袋裡到底在考慮些什麼。

當然,他也不會明白,那個內心冰凍成霜雪――比他加尼梅德要更適合做冰系戰士的男人,到底花費了多大的勇氣和努力,才讓自己敢於去面對這樣一份無望的感情。

可是……至少努力過,就沒有遺憾。顯然,頭腦聰慧、剋制冷靜的加尼梅德,從不會去冒險,他本性就不是一個賭徒。

也因此,加尼梅德只是沉默地看著堤丟斯放棄了回去巨蟹宮,轉而跟著他們繼續往後面幾宮走去,而後時不時地調戲欺負一下雅典娜,被氣急敗壞的雅典娜一拳命中手臂、前胸或者臉之類的位置。

也因此還沒到摩羯宮,堤丟斯就已經“負傷累累”了――當然,雖然雅典娜沒用太大力氣,但加尼梅德深深地相信,要是自己被那樣暴力毆打幾下,估計早已經對她退避三舍了,哪兒還敢那樣沒臉沒皮地貼上去。

遠遠地走在三人之前的佩恩哈特,忽而腳步頓了一下,眼睛微微閉了閉。但只是很短暫的一瞬,他按壓了一下抽跳不止的太陽穴,就又平靜淡然地直視前方繼續走。

後面那三個人的思緒和情感都太過混亂,吵得他頭疼到都快神經衰弱了。更別提剛才在獅子宮有珀琉斯他們三個在,六個人加在一起,簡直就像是在養鴨場一樣嘈雜吵鬧。

還是一個人待在黑暗安靜的地方比較能夠安心,他始終堅信這一點。至少不用拼盡全力用精神力去遮蔽那些噪音。

儘管在別人看來他是在發呆――實際上也確實是,他一直在強迫自己用那種方式、忽略湧進來的思緒和情感。因為總是用精神力控制遮蔽很麻煩,也很浪費。

整個世界都那麼嘈雜吵鬧……不論身處何處,都沒有令人安心的寧靜之處。

她明明知道他能聽見,卻總是不管去什麼地方都要帶上他。所以他才一直――一直、一直……一直都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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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希索斯的變化,基本上只要是見過他和珀琉斯及涅莎姬娜相處的人,都會察覺到。他們三人之間,結下了美好的牽絆――同時也是一個禍福難料的結。

這個結沒有被解開,而是以極其怪異的方式被斬斷。

明知道以自己的實力,現在並不適合參與聖衣爭奪,卻還是拼了命地努力的涅莎姬娜,在山貓座聖衣的爭奪賽中,儘管得到了山貓座聖衣,成為了山貓座的準聖鬥士,卻在接過聖衣箱的時候,由於重傷不支而陷入昏迷……

在珀琉斯抱著氣息逐漸減弱的小姑娘,簡直可說是狂奔一般衝進水瓶宮的實驗室時――加尼梅德第一次、見到了珀琉斯如此驚慌失措的神情。

“救救她――求你了!加尼梅德!她才只有11歲――她的人生才剛開始啊!”

加尼梅德抿了抿唇,平靜地指示珀琉斯把涅莎姬娜放下來,“我會盡全力,這是我的責任和義務,你不必求我。”

然而,事與願違的是,加尼梅德盡了力,涅莎姬娜的生命卻也並沒能挽救回來。

當天晚上,在珀琉斯和那希索斯、滿懷擔憂地看護著昏迷不醒的涅莎姬娜時――這位金髮的女孩,總是羞澀地笑著關懷身邊的人、坦率地戳自家老師話語中漏洞的小姑娘,永遠地停止了呼吸。

加尼梅德就救死扶傷來說,的確是一個優秀的醫師,可是他真的不適合去安慰人。也因此面對失魂落魄的珀琉斯,還有無法置信的那希索斯時,他選擇了沉默不語。這是他唯一能為他們做的。

那希索斯抱著涅莎姬娜已經冷透了的身體,懇求打算安葬自己學生的珀琉斯給他三天的時間,不要將她安葬。而那希索斯――他保證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把涅莎姬娜救回來。

加尼梅德看著那希索斯那樣情感缺失嚴重的人,都會為了涅莎姬娜而不顧一切――內心覺得非常困惑,但卻沒有把自己的疑問問出口。

而珀琉斯,他什麼都沒說,但是他的不言語,已經代表了他的態度。很明顯,他是在猶豫,也許那希索斯確實有什麼好辦法。

而後,在那希索斯離開後的第三天,當加尼梅德調藥的時候,身體冰冷的死屍,突然之間睜開了雙眼,醒了過來。

加尼梅德雖然詫異,卻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乾脆利落地為涅莎姬娜檢查了身體。

原本在聖衣爭奪戰中造成的傷口,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癒合,原本停止工作的各個器官,也開始恢復運轉――這簡直可說是不可思議至極。

然而,剛剛清醒的涅莎姬娜,明顯有些茫然怪異。

她把興高采烈的抱緊她、大呼“太好了”的珀琉斯,當做“乙女a/vg的固定炮灰角色哥哥君”,而把他――把正在一旁疲憊地整理藥草和羊皮卷的加尼梅德,當做“乙女a/vg的官配第一男主角”,還忍不住地小聲笑著,嘟囔自己果然是“開了金手指的第一女主角”。

她的發言,成功地讓滿頭霧水的加尼梅德,有一種背後發冷的感覺。

而且涅莎姬娜在心滿意足地離開前,還帶著忍不住的愉快笑意,試圖握住加尼梅德的手,儘管在被閃開之後,她顯現出了一絲不快的神色,卻立刻就笑容滿面地說什麼“放心我不會在意你這種角色的傲嬌屬性很快就會來攻略你”。

這讓加尼梅德更懷疑她頭被打壞了。

……事實上,她真的頭被打壞了。

沒過多久,聖域就傳出了“山貓座準聖鬥士涅莎姬娜因傷失憶”的傳聞。

在涅莎姬娜“死亡與被取代”那件事之中,受傷害最嚴重的,顯然不是加尼梅德這個外人,而是珀琉斯與那希索斯。

自那之後,那希索斯開始更加頻繁地出任務,珀琉斯也像是躲避瘟疫一樣避開“涅莎姬娜”。

僅剩的唯一一個還關心涅莎姬娜的人――涅莎姬娜的姐姐米娜爾忒,也在被當做“阻止女主角飛上枝頭的惡毒炮灰女配角姐姐”之後,唯有默默地擔憂關心涅莎姬娜了。米娜爾忒能做的,只剩下祈禱。祈禱自己的妹妹千萬不要惹上禍事。

而被珀琉斯和那希索斯“嫌棄”了的女主角(自稱),明顯沒意識到這兩人為什麼躲著自己。不如說她根本就沒想過“作為女主角降臨這裡並拯救黃金gg”的自己,竟?然?會被嫌棄。轉換了幾次目標之後,她把主意重新打到了加尼梅德身上。

其實加尼梅德對此倒不覺得驚訝。因為被這姑娘糾纏過聖鬥士太多,黃金級別的更是一個都沒被放過。

就連有了戀人的準金牛座忒拉蒙,在任務歸來後都被糾纏過一次――在她說出“我不介意那個第三者當妾室反正我是女主角我要大度嘛”之後,忒拉蒙默默無言半響,直接打碎了一個柱子,差點砸死躲避不及時的她。

連有戀人的都被糾纏過,就更別說元老級別的佩恩哈特和釋寂摩了。他倆可是至今都沒有戀人,更沒出現過什麼緋聞。當然,釋寂摩肯定不會有戀人,他只是個“曾經結過婚又沒辦離婚手續就離家出走的二貨”(←雅典娜私下抱怨)。

糾纏的理由?只是因為佩恩哈特和釋寂摩,都是聖域黃金級別的聖鬥士中,排名第一的最強戰士而已。

在這個個人英雄主義盛行、英雄崇拜主義極其嚴重的地方,強者會得到少女的青睞,根本就不是什麼太過匪夷所思的事。甚至可以說,少女那點兒粉紅的青澀心事,都會得到他人善意的支援。只要別太過火,影響到任務進行和日常工作。

然而,面對含情脈脈的挑逗眼光,佩恩哈特的表現簡直讓人跌破眼鏡――他看也不看涅莎姬娜一眼,像是這個人根本不存在,直接拿出兩團棉花,塞進了耳朵裡,閉上眼睛睡著了。之後,整個人就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了空氣裡,連氣息和小宇宙也找不到了。

當然,被尾/行時,他也完全不會顧及身後亂糟糟的小碎步和氣喘吁吁的嬌吟,簡直就像是身後沒那個尾/行他的姑娘似的,步伐依然筆直齊整、規律堅定。同時也――倔強、冰冷。

完全處於自己的世界之中,根本看不到別人,對待任何人都漠然無視、冷情毒辣,是佩恩哈特一直以來的特性,並非單純只是針對涅莎姬娜一個。

要知道,有時候就連雅典娜找他說話,也一樣不會得到任何回應,甚至會被他的毒舌犀利地刺傷。這足以證明他根本不會差別對待。

但顯然這個“性情大變”的姑娘完全不清楚這點,在委屈地大爆發――衝著佩恩哈特大吼大叫了一通之後,就再也不去糾纏他了。

但是,僅僅從這件事上,加尼梅德也不由得覺得悚然而驚。

佩恩哈特這個人不會給予任何人希望。他有時候真的殘忍得可怕。

偶爾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佩恩哈特,加尼梅德甚至種恍惚的錯覺。他似乎一直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的,沒有人可以插足。就連雅典娜,也不可以。

也因此,在一次例行會議結束後,加尼梅德沒忍住問了佩恩哈特,如果哪一天,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被他人所取代,他會如何反應。

佩恩哈特淡漠地看了加尼梅德一眼,直視他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而後,他沒有作答地離去。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摩羯座――佩恩哈特。”加尼梅德喃喃自語。

沒有回答,就是回答。

那位摩羯座心中,從來不存在什麼選擇。因為他的心中沒有任何人。沒有他自己,甚至也沒有他人。

就連與他最接近的雅典娜――也不存在於他心中。他的心裡,什麼都沒有,只有空無一物。

那是……空無的混沌。

加尼梅德正在失神時,雅典娜藍瑩瑩的腦袋,突然從一根廊柱後面冒了出來。

“我都不知道原來女神什麼時候也有了偷聽的不良嗜好。”

面對加尼梅德的譏諷,雅典娜反倒顯得很坦然,“我並沒有偷聽,是光明正大地靠在那裡聽,你們也沒說我不能在那裡聽嘛。”

“什麼事?”加尼梅德可不認為她會沒事冒出來。

雅典娜若有所思地看著遠去的身影,“你好像很在意佩恩?”

加尼梅德沒有否認,“他似乎有看透人心的能力?釋寂摩老師也……”

“嗯……該說是看透人心的能力嗎?那和讀心術什麼還是有所差別的。”雅典娜似乎有些困擾,她明顯在斟酌要怎麼解釋。

“這麼說吧,釋寂摩那算是看穿對方性格和屬性的眼力,也因此他無法被言語上的辯白、欺瞞所騙,所以他一直活得太清醒、太辛苦。幾世兜轉下來,他最終選擇了‘以天涯孤獨之身詢問弱者的生命和價值’的求道者之路。也因此,釋寂摩的能力,算是掌握對方本質的力量。”

“至於佩恩……”雅典娜無奈地笑了笑,“他一直很清楚,自己絕不會被人所喜歡,也絕不會被人所接受,也絕不願意去討好配合別人,所以不想靠近任何人,同時也封閉自己的世界。”

加尼梅德皺眉,“和他的能力有關?”

然而,雅典娜的回答卻有些牛頭不對馬嘴,“你見過他和動物相處的樣子嗎?”

加尼梅德沒有回話,他顯然不太明白雅典娜這句問話是什麼意思。

“佩恩他……可以跟沒有語言的動物心意相通。雖然動物方並沒有變聰明,但他卻能夠好好地將含意複雜的話語傳達給對方,至於接受不接受還是要看動物方的意思。但實際上這並非是動物對話,而是名為精神感應的能力。”

雅典娜的語氣很平靜,“也因此,這根本不是什麼動物對話的可愛能力,而是‘能夠與天地間的自然萬物對話’的可怕能力。”

“可怕……?與天地間的自然萬物對話有什麼可怕――”加尼梅德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想到了那次聖湖邊的笛音,以及聽著那動人樂曲時,他內心冒出的想法。

――掌控人心、甚至是生命和精神、靈魂的力量。

“因此,即使不願意,他也能夠感應到萬物的情緒變化,哪怕那不是人類或其他動物,只是樹木、湖泊、花草。他能確定對方的內心思考,甚至將自己的心聲傳播入對方意識之中進行催眠――與讀心術多少有些差距,因為他並不能準確地讀取對方的內心。這與釋寂摩所擁有的掌握對方本質的力量完全不同。”

加尼梅德沉默了好一會兒,“為什麼說的那麼詳盡?這難道不應該是他們的隱私?”雖然發問的人是他,但他卻沒想到她會像是倒豆子一樣全部說出來。

雅典娜笑著搖了搖頭,“隱私?你有什麼地方搞錯了哦。釋寂摩並不會掩飾隱瞞什麼,你不知道他的事,難道不是因為你從來不去問,只將疑問懷抱在心的緣故?至於佩恩,他才不在乎是否被人知道這項能力,不如說再怎麼靠近他的人,也很難發現他的這項能力。就算發現了也無所謂,反正他不會進入任何人的世界,也不會允許任何人進入他的世界。別人的看法對他來說,沒有絲毫意義。”

“加尼梅德,別妄自論斷別人的隱私。他們兩個因為這些原因的確吃了不少苦,但是卻並不會因此而覺得這需要隱藏掩蓋。他們兩個是意外堅強頑固的那種人。也因此,想要獲得他們的認可,才格外困難,格外有挑戰性。”

雅典娜微微笑了,“你不也正是因此,才格外注意釋寂摩和佩恩嗎?”

加尼梅德自然清楚,想要的到他們的認可,就要有接受、包容他們那種能力的胸襟。

――一開始只是因為他們是這聖域最早的兩名元老,現在則是因為他們值得他去博取這份信賴。自然,雅典娜也是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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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堤丟斯成為巨蟹座準聖鬥士,西里爾成為獵犬座準聖鬥士之後沒多久,為了引導射手座候補生――赫拉克勒斯完成十二試煉(最初只有十道試煉),雅典娜與他一同踏上了旅途。

而後,雅典娜在涅墨亞森林(阿耳戈斯地區的伯羅奔尼撒,尼密阿和克雷渥納之間的地區)一座農業女神德墨忒爾的祭壇之中,發現並救助出了一名幼小的孩童――那名孩子,成為了後來被記載入《大聖戰史》中的初代獅子座戰士,並且同時也是水瓶座加尼梅德的唯一一名學生。

在被命名為萊米安的孩子,來到聖域沒多久後,加尼梅德因為弟弟拉俄墨冬之死造成的悲傷,終於也稍微減輕了一些。

隨著阿爾戈號遠航結束,聖域迎來了它的第一位教皇和第一位雙子座準黃金聖鬥士。

同時,聖域內部也出現了很多變化。

水瓶宮多了一個總是在幫倒忙、打擾加尼梅德工作的花痴妹子。

雙魚宮內的玫瑰園,再也沒有陪伴著那位美麗戰士的羞怯女孩。

準獅子座珀琉斯的身後,那個總是揪著他披風的小尾巴消失了。

準金牛座忒拉蒙因為虐殺同父異母的弟弟福科斯,交還聖衣返回了自己的國家。

天琴座奧菲斯臉上再也沒有了寧靜祥和的笑容……因為在他隨阿爾戈號遠航的期間,他的妻子歐律狄克和親友們出遊時,被毒蛇咬傷而身亡。

雅典娜去水瓶宮的次數明顯降低,幾乎達到了如無必要絕不涉足的地步。取而代之的是與教皇――雙子座暗星的卡斯託爾,共同在教皇廳批閱檔案的時間,愈發多了起來。

加尼梅德懷疑,如果不是因為萊米安總是一副“你不來看我我就不吃飯”的無辜委屈德行,雅典娜恐怕都會繞著水瓶宮走了。

某天,當加尼梅德和雅典娜,觀望著萊米安在雙魚宮的花園裡大肆破壞――咳咳、玩耍的時候,雅典娜忽而像是感慨什麼一般,深深地嘆出一口氣。

然而,她的臉上並沒有煩憂,反倒是閃爍著一種難得一見的柔和光輝。

“怎麼了?”加尼梅德問。

“嗯……”她思考了一下,才回答他,“看到你們兩個人一起玩的樣子覺得很幸福。”

那算是一起玩嗎?加尼梅德有些汗顏。

他只是陪著在玩的萊米安罷了,她不也是嗎?雖然他確實站的比較靠近……畢竟那希索斯的花園裡可不是只有無毒的玫瑰,絕大多數都是有劇毒的品種。加尼梅德只是不希望萊米安在玩耍過程中,受傷或者中毒罷了。

隨後,看了看自己和萊米安,加尼梅德皺眉,“不對。”

“呃?什麼不對?”

加尼梅德沒有回話,只是把正在興致勃勃地試圖拿玫瑰花編花環的萊米安叫了過來。當萊米安獻寶似的把花環的半成品遞在她手心,加尼梅德嘴角含笑地示意她看――

“――你看。所謂幸福的風景,是指這種狀態。”

他們三人並排站在一起,有一種無法被任何人� ��進來的親密感覺。然而,那份親密和曖昧沒有絲毫關係,倒像是……

“因為有你在,他才能這麼安定。我也是。”

所謂的錯誤,是指她不應該把她自己排除在外。他們三個人,明明是不應該被分開來看待的那種關係。

“!!”她的心臟驟然加速起來。

明明不是什麼甜言蜜語,反倒比那些要更加……他偶爾會說出的這種溫柔話語,更令人無法招架。

他還真是很擅長不經意之間說出這種讓人聽著很舒服的話呢……她忍不住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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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證明他確實從心底把她當成了親近的人,說話間偶爾也會變得溫柔坦率一些――儘管雅典娜始終認為那是萊米安的功勞。

他們也許成不了愛得轟轟烈烈的愛人,但至少此刻,他們是能夠互相依靠信賴的家人。

這樣……就足夠了。

――對此刻的他們兩人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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