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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鬥士+綜漫)沙漏時計

206 夢境-湮滅燈火(水瓶座)~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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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鬥士+綜漫)沙漏時計206 夢境-湮滅燈火(水瓶座)~拾

黑暗不能驅除黑暗,

只有光明可以做到;

仇恨不能驅除仇恨,

只有愛可以做到。

(Darknesscannotdriveoutdarkness;onlylightcandothat.Hatecannotdriveouthate;onlylovecandothat.)

——馬丁·路德·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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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卡斯託爾調遣了一部分士兵和青銅級別的準聖鬥士,為了即將到來的戰爭而前往小亞細亞邊境,但是根據珀爾修斯這一次帶回的訊息,事實證明卡斯託爾的手段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們在想什麼?這種時候進行分兵攻擊?太不可思議了。”卡斯託爾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喃喃自語,“這種急功近利的行為——”

雅典娜接話道,“因為我們面對的敵人,並不是軍事家,甚至也不是政治家,只是一群瘋子而已。對於瘋子的邏輯,我想我和佩恩領教的多一點兒。”

不管怎麼說,她和佩恩哈特都曾經應對過瘋狂程度不輸給蘇美爾諸神的希臘諸神。

她澹澹地往下說,“他們現在要的只怕就是最大範圍的震撼效果,也就是大量傷亡的效果。如果我們搶在他們前面做了相同的事,就能避免後方被大面積偷襲。因為這樣的‘屠殺’勢必會引起敵人的強烈反彈。”

“不過……呵呵~”她突然曖昧地笑了笑,“是不是‘屠殺’,要看殺什麼人,以及怎麼殺了。要知道謠言止於智者,而這世界上智者太少。”

“如果我們真做了屠殺這種事,聖域的名聲和形象也就徹底毀了,你以後還想不想在希臘全境混了?”卡斯託爾臉色不太好看,他有那麼一瞬間,真的以為雅典娜頭被打壞了,也因此他看向了沉默發呆的摩羯座。

可佩恩哈特卻毫不客氣地回答,“我是個戰士,可不擅長對瘋子的思維方式進行揣摩。”

言下之意就是,雅典娜好歹也是個希臘女神,要是沒有一丁點兒希臘諸神的瘋狂,那她也就不是個合格的希臘神祇。所以什麼都別問他,自己想去。

“教皇大人……是不是弄錯雅典娜口中‘屠殺’的定義了?”一邊的風於慢吞吞的開口。

“怎麼說?”卡斯託爾皺著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所謂的屠殺,通常意義上來說是故意對人進行的一種大量殺戮行為。”風於慢條斯理地說,“但除非用做比喻,否則屠殺一詞一般不用於針對戰鬥人員的行為。但對戰俘進行的有預謀的殺戮卻被認為是一種屠殺。”

“這……兩者有區別麼?”卡斯託爾抽了抽嘴角,“你這是在玩文字遊戲吧?”

“在戰爭中所正常產生的大量人員死亡,可不能算是屠殺吧?”風於耐著性子解釋,“只是大量傷亡的話,只要適當延長戰爭時間,還有合理的佈設陷阱,都可以造成這種效果。但是從定義上來說卻是屬於戰爭的正常損耗,無論如何都擔不上屠殺的稱呼。”

“在戰爭勝利的基礎上,任何的損耗還有藉口都可以被接受,只要做到沒有目擊者還有指控者,大可不用擔心聖域因此而揹負上‘屠夫’的名聲。”

微微頓了一下後,風於神色平靜的開口,“若是實在不行,那麼就將罪名集中到某一位成員的身上,個人的行為並不代表集體。再容易處理不過的事情了,不是麼?”

接過風於的話,雅典娜說,“儘管這將會掀起新的仇恨,可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己方的仇恨反而無可報復,無可發洩。那對戰後的重建修復、統治管理工作有相當大的妨害。何況,高看自己的實力,也已經不是蘇美爾戰爭女神第一次犯這種低階錯誤了。”

雅典娜笑了笑,“她前一次為了初戀情人和奪取權力下冥界(位於蘇美爾〖深淵之地〗下方),就差點兒因此死在了自己姐姐——冥界女王尹爾卡路拉手裡。要不是〖深淵之主〗恩奇救活了她,現在蘇美爾神系也和埃及神系一樣,早沒有什麼戰爭女神了。”

卡斯託爾皺了皺眉,卻還是乾脆地點了頭,“沒錯。對付理智的傢伙總還是要容易一點兒,但瘋子……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下一步打算做出多麼驚世駭俗的事來。”

然而,還沒等雅典娜的佈置生效,蘇美爾那邊就已經行動了起來。

幾個人再次坐在雅典娜神殿的偏殿,迎著照射進房間的溫暖陽光和夏日的蟬鳴鳥叫聲、一起討論的時候,已經到了事態刻不容緩的地步。

“羅德島、多裡斯、卡裡亞,還有馬格尼西亞——已經四個國家了!要是為了殺雞儆猴,一座城鎮被拿來開刀還不夠嗎?只要有一座城鎮,就夠他們拿去亮相威嚇,恐怕希臘也會有不少城邦願意表現恭順,投降去他們的勢力範圍。居然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完全和恐怖分子沒有兩樣了!”

卡斯託爾惡狠狠地將一疊羊皮卷摔在桌上,不耐煩地拽了拽教皇袍,一屁股坐在石椅上。

加尼梅德抿唇,“簡而言之,他們根本只是不滿聖域將勢力發展到了小亞細亞。”

“遇難者有多少人了?”雅典娜反倒顯得很平靜,“不是已經派了祭壇座狄墨法、白鯨座歐斯卡和烏鴉座瑪爾珀薩去前線了嗎?”

卡斯託爾心煩意亂地拉過他剛才扔下的羊皮卷,“十六個中大型城鎮,還有邊境之村以及多裡斯群島,總共有將近五十萬人口被——”

然而雅典娜卻打斷了他的話,“比起聖域的損失,恐怕平民的死亡數量高的驚人。你的統計數字裡,並不包含那些沒有戶籍的人吧?狄墨法可是特地在傳回的書信中說明了這一點,看來他在前線不是真的什麼都沒做,光顧著給咱們增添俘虜。”

雅典娜說狄墨法不是什麼都沒做,並非沒有原因。

儘管狄墨法是冰系戰士中最強的,但他卻有個怪癖,那就是只戰鬥,並不取人性命。這點讓雅典娜頗有一種他被某機甲動畫裡男主角附體的錯覺。

可是,說是不取人性命——狄墨法他也只是留人性命,至於是不是打殘了,可不在他關注的範圍內。

儘管這只是強者的自負與任性,但還是能令人深刻地認清他的強大。畢竟冰系戰士的能力和招數,本就是以傷害係為多。也因此,才有了雅典娜那樣揶揄的一句話。

因為他強大歸強大,最喜歡幹的事兒卻是把敵人打敗,然後給己方弄一大堆戰俘。這一點很容易給敵方造成一種“哪怕我們打輸了也沒關係反正不會死”的錯覺。

卡斯託爾怔了一怔,他原本嚴肅的俊臉再次陰沉了幾分。

傷亡人員之中,也許也含有那些沒有戶籍的人——他光忙著徵調人手去前方安撫人心,派遣物資和人員去被毀的村莊檢視情況,救助民眾,統計傷亡人數,卻忘記了這最重要的一點……

至於為什麼戰力佈置他沒有參與,那是因為那方面全都由雅典娜和風於、加尼梅德接手了過來,他和波呂克斯則主要是在做後勤工作。

“另外,要是再讓他們打下去,就連呂喀亞都要讓他們攻破了。”雅典娜手指點了點地圖中、馬格尼西亞上方的呂喀亞,提醒他。

狄墨法傳回的書信中,除了提醒死亡數字中,也許沒包含沒有戶籍的人,以及呂喀亞的重要性之外,還點明了一點——呂喀亞被攻破的話,基本上小亞細亞地區就等同於失守了。

雖然呂喀亞後面還有密細亞和弗裡幾亞,但那兩個國家基本可以說是沒什麼戰鬥力,軍隊就是自警隊的程度。再向北,就剩下了只求自保的阿拜多斯和處於戰火中的特洛尹。

呂喀亞往西南,就是分散的希臘諸島國、色雷斯海、愛琴海,之後再往西,就到阿提卡半島(Attica)——希臘的中心雅典和本土的諸國了。

希臘本土最擅長戰爭、軍隊最為強悍的兩個國家,唯有斯巴達和阿爾戈斯,可現在這兩個國家的王——墨涅拉俄斯和狄俄墨得斯都在特洛尹。所以說,呂喀亞的戰略意義非比尋常,要是聖域讓呂喀亞失守,那麼這場戰爭也不用打了,大家都回家洗洗睡等死得了。

現在呂喀亞之王——薩爾珀冬可是正在特洛尹前線上,雖然他站在希臘聯軍對面,因過去的聯盟而協助特洛尹,但他的國家呂喀亞同時也是站在聖域這一邊的,只不過他自己並未接受黃金聖衣而已。

畢竟,並不是所有國家的國王都適合、或者願意做聖鬥士。

總之,要是讓呂喀亞被攻破……恐怕正在替薩爾珀冬鎮守國家的紗利雅女王——即薩爾珀冬的妻子,也會因此而殉國。到那時候,雅典娜別說會因此對薩爾珀冬心懷愧疚,更會覺得對不起死去的那希索斯。畢竟那位紗利雅女王,正是那希索斯曾以為死去的幼妹。

“對方的行動比我們快的話……”風於嘆了一口氣,“至少輿論上對我們有利,接下來就是再次出兵兵力的分配問題了。”

因為己方已經遭受了屠殺,所以接下來無論怎麼反擊都不會顯得太過分。

眼下麻煩的就是因為對方進行了分兵,僅現在在小亞細亞那邊的人手,事實上並不足夠。

“那麼那些遇難者——”卡斯託爾警覺地閉上了嘴。

為什麼雅典娜會派出冰系戰士中的首位和實力排在三四的兩名,也就是祭壇座狄墨法、白鯨座歐斯卡和烏鴉座瑪爾珀薩,自然是因為現在是夏季,如果不處理屍體,哪怕打敗蘇美爾諸神,瘟疫也會成為他們下一個敵人!

為了打破沉默,雅典娜再次開了口。

“我記得狄墨法並沒有系統地學過軍事,而是一直作為教皇輔左擔任文職工作,政治和內政也許他還學得不錯。連他都注意到的問題——我們的智囊團,還能再粗心大意一點嗎?”雅典娜難得地小小調侃了一下卡斯託爾、加尼梅德和風於他們。

“這個指責我可不接受。畢竟我當初受到的培養方向可不是戰爭領袖,要說局部地區的戰術安排我也能應付。”對於雅典娜的調侃,風於很認真的給予了反駁,“但是如果連大方面的全域性考量也要我處理的話,那也太過強人所難了。”

超出自己能力範疇的事情,相當有自知之明的風於從來都不會攬事上身,這也是他一貫為人處世的原則性問題。

畢竟他從小接受的就是成為輔左者的培養,所以顯然更擅長政治、內政還有心理掌控。雖然因為年少時外出遊歷的關係,對於軍事上也有所涉獵,但是不精通就是不精通,風於對於這方面也從來都沒有做過任何的掩飾。

卡斯託爾和加尼梅德都被作為一個國家的第一繼承人培養長大,政治和軍事都是拿手的。

只不過因為斯巴達這個城邦比較特殊,卡斯託爾在內政上顯然就有些薄弱,也因此才讓狄墨法和風於去輔左他。畢竟原本卡斯託爾擅長的就是戰術、馴馬和騎術,比起相對平和的聖域,他更適合紛亂的戰場。

而加尼梅德則在這兩方面都比較均衡,雖然不出挑,但也挑不出錯兒來。至少不像卡斯託爾那麼“偏科”。不過,也許是因為性格使然,比起政治和軍事,加尼梅德始終在內政上做得更好。

但是,如果不是現在的聖域經常被捲進戰火,或許教皇由擅長政治和內政的波呂克斯來擔任更好。

雅典娜的話,讓加尼梅德明顯有些尷尬。

他最近為瘟疫的事分神太多,根本就沒注意呂喀亞的情況。而且他的主要工作都在內政上,軍事方面其實都沒怎麼參與過,畢竟有最擅長的卡斯託爾在,他也不好僭越。

然而,最應該介意的卡斯託爾,反而大大咧咧地聳了聳肩,翹起了二郎腿。

“最近忙昏頭了。畢竟你也不能指望我永遠不犯錯誤。我是人,精力畢竟有限。”光忙著做他不擅長的後勤內政工作,他都要焦頭爛額了,哪兒還顧得上去管自己實際上擅長的那部分。

“我知道。”雅典娜忍住笑,一本正經地說,“你要是那麼賢明,能顧及到所有方方面面,還要我們其他人做什麼,聖域直接交給你負責,我就去做甩手掌櫃了。”

“你可千萬別,那是想累死我啊?”卡斯託爾撇了撇嘴抱怨。

她沒事幹總喜歡把他不擅長的工作扔過來讓他做,因此他滿肚子不悅可不滿了,難得挑這種時候擠兌她一下,平時他最多就只是翹班表示鬱悶而已。

雅典娜忍不住笑出了聲,那爽快輕盈的笑聲,聽著一點也不像是即將要面臨慘烈戰爭的少女該有的。

隨後,她站起了身,活動了一下身體。

“那麼,既然如此,已經走到如此地步,我也不能再在這裡坐視事態繼續惡化,看來只有全軍出戰這一條路了。”

她的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除了自始至終毫無反應的佩恩哈特和無所事事的勝利女神奈姬之外,全都愣了一下。

只不過,加尼梅德是在驚訝過後,立刻就接受了雅典娜的決定。而風於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像是想起什麼的搖了搖頭,繼續保持沉默。但是,卡斯託爾則是直接出聲反對。

“全軍?你瘋了?你難道沒考慮過,如果敵軍趁我們出戰,攻入聖域會怎麼樣——”

“對,全軍。除了特莉和處女座釋寂摩,聖域所有有戰鬥力的聖鬥士,全員出戰。其中自然也包括我。至於守護聖域的職責,我想特莉的天鬥士們不會讓我們失望。而且我也有另外的計劃。”雅典娜回頭笑了一下,向出口走去的步伐卻沒有停,“當然,奈姬要隨我出戰,這沒有問題吧?”

始終安靜地跟著雅典娜,基本上哪次會議都不會發言、簡直就像是她不存在的勝利女神,這下終於眼神熠熠生輝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完全沒有問題哦~雅典娜大人!不論您去哪裡,我都會跟著您的~!只要有我在,絕不會讓任何傢伙獲勝~!”

“不讓除了帕拉斯之外的任何人獲勝這點就已經很危險了吧。你根本就沒把除了她之外的人算進你的加護之內不是嗎?”卡斯託爾忍不住譏嘲道。

然而,奈姬卻冷笑了一聲,看上去簡直像是幼小女童般的臉龐上,顯出了露骨的輕蔑,那是獨屬於神祇的傲慢,“有些人能從信仰之中汲取到溫暖和力量,而有些人則利用信仰為自己謀求利益。如果信奉雅典娜大人,是為了想要從智慧女神和我這裡得到什麼,那麼那種傢伙還是早點死去冥府吧。至少,信奉我的信徒,就絕別想從我的兄弟姐妹那裡得到任何加護。”

卡斯託爾只是聳了聳肩,並不接話。他根本就沒把奈姬放在心上,自然更不會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

“勝利只能自己爭取,這句話我很贊同。”

邊上的風於也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衣襬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向著女神殿偏殿的出口走去,“不過全軍出征的話,很多事情現在就要做安排了。哎……接下來一段時間有的忙了,看來要做好通宵的準備了。”

尤其考慮到眼下聖域的戰鬥力,雖然有另外一位女神+一名黃金聖鬥士坐鎮,但是考慮到那一神一人的性格,辛苦的人還不是他們這群苦命的內政人員?

話雖然如此,但是風於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抱怨的神色,似乎他只是在很簡單的陳述事情而已。

要說抱怨的話,大概也就只有最後那句針對於“可能會睡眠不足”的話了。

“那麼,奈姬就和我一起走一趟奧林匹斯吧。”同樣沒有在意奈姬的發言,雅典娜如此命令道。

“等等帕拉斯。就算真的開戰,難道你以為就憑我們的戰力,真的可以與蘇美爾諸神一較高下?聖域現在的戰鬥力究竟如何,應該沒有人比你我更清楚。”

卡斯託爾依然悠然地坐在石椅上,但即使翹著二郎腿,一副不夠端莊的姿態,他也還是有著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威勢和高貴。

“那麼你以為,為什麼應該在這裡的珀爾修斯,現在卻不在這裡,佩恩卻在呢?”雅典娜曖昧地微笑。

“……原來如此。”瞄了一眼沉默不語的佩恩哈特,卡斯託爾也跟著笑了起來,一口白牙襯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恍然間他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斯巴達一般,神情無比輕快爽朗。

加尼梅德沒有說話,更沒有問他們在打什麼啞謎。畢竟這裡沒有一個不是聰明人,沒必要去問大家都能推斷出來的事情。

只不過,他一直知道,女神與教皇之間,有一種不同於女神和摩羯座之間的默契感。

在工作方面,雅典娜和卡斯託爾之間絕對毫無保留,是那種絕對的信賴關係。也因此很多時候,即使對方不作出說明,或者只給出很少的資訊,他們都能迅速判斷出對方的考量,這一點是始終都對雅典娜有隔閡的加尼梅德做不到的。

畢竟雅典娜和卡斯託爾之間的確經歷過太多太多……從卡斯託爾還是斯巴達第一王子時、忒修斯劫持海倫的事件,到諸多英雄的阿爾戈號遠航,之後又經歷了海倫選夫與〖廷達俄瑞斯誓言〗,墨涅拉俄斯為謀權篡位而謀害雙子星——

甚至於在卡斯託爾來到聖域做了教皇之後,就連當年狄俄墨得斯反叛,扇動聖域內部叛亂,並試圖刺殺女神時,雅典娜都沒有選擇其他人與她共度難關(連佩恩哈特當時都被調派去執行其他任務),而是卡斯託爾。

就像在聖域內部很多人眼中,將摩羯座和雅典娜分開來看待,那可是很奇怪的——這也算是聖域洗腦式的個人英雄主義宣傳。而在聖域以外的地方,將教皇與女神分開來看待,也是同樣。

雅典娜是個說做就做的女神,屬於行動派。

因此,她在會議過後,就帶著勝利女神奈姬,一起前往了奧林匹斯聖山,並且對神王宙斯說明了當下希臘的情況,以及戰事刻不容緩的局面。

“打仗可是很燒錢的,我強烈要求戰爭中的各種開銷由奧林匹斯報銷,否則就讓戰神軍團出征好了。另外,只由聖域出戰面對蘇美爾整個神系壓力實在太大,所以我建議聯合冥王哈迪斯以及北歐諸神,再對蘇美爾諸神下手。”

宙斯表示,“既要讓奧林匹斯出錢出力還要出人,我才不要咧。”

於是,他很火大地同意了雅典娜的提議,由聖域出人出力,而奧林匹斯主要出錢。

只不過,一下淌出去那麼一大筆錢,作為神王的宙斯還是很惱火的,因此在撥了款之後,他也沒再說多餘的話,反而閉上嘴揮揮手,示意——快滾,麻熘的!

雅典娜回到聖域後,直接拉著迎接她的佩恩哈特,帶著拖油瓶(勝利女神奈姬),來到了水瓶宮,打攪正在工作中的加尼梅德。

而聽過與神王交涉的過程後,加尼梅德簡直想對她挑釁宙斯的行為予以抨擊,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只是強忍著不快問她,“假如神王真的派出戰鬥人員——比如戰神阿瑞斯與他的狂鬥士軍團,與聖域一起攻打蘇美爾神系怎麼辦?”就加尼梅德所知,阿瑞斯於同伴而言,那可是拖後腿神器啊?

雅典娜若無其事地回答,“不可能。恐怕宙斯也不敢放任阿瑞斯帶著他的軍團去攻打蘇美爾神系,畢竟阿瑞斯那家夥簡直就像果凍鋤頭一樣外強中乾,而且還是覆盆子酸橙混合口味的。”

『果凍鋤頭?覆盆子酸橙混合口味?那都是什麼鬼?』加尼梅德忍不住有些無語。

而佩恩哈特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雅典娜只好無奈地解釋,“意思就是說我們希臘神系中的戰神,又酸又甜、愚蠢傻帽得不透氣——對敵方面太天真,只能給敵人提供樂子而已。何況他那不是戰鬥力,只是破壞力而已,還是不分敵我雙方的。他的戰鬥力多年前,在第一次提坦之戰時,就已經和他的節操一起粉碎性骨折了。順便一提,至今未愈。”

佩恩哈特終於開口,“沒完了?”居然還在為那時候的事感到自責?最近他們好像沒有想這些的功夫吧?光為了戰事就焦頭爛額了。

她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反而輕描澹寫地帶過了問題。

“沒關係,時間是個好東西。它能夠讓你看清周圍的人和事,能夠治癒你心中的傷痛,能夠讓你看準腳下的路……至少對絕大多數人是通用的。”

可是佩恩哈特很清楚,這條準則唯獨在她身上不通用。對時間沒有意義的神祇來說,也基本無法通用。

即使思緒和情感隨著時間變得渾濁曖昧,甚至消失不見,但唯獨記憶她絕不會忘記。

比起情感這種模湖不實的東西,她更相信的是自己記錄刻印在螺旋之中“絕對公正”的記憶。就算會封印壓制起來,就算會扔在靈魂深處,但卻絕不會丟棄,她早晚還會將之找回。

對於神祇來說,時間是……沒有意義的。也因此,一切都是無意義的,包括神祇的存在本身。

一直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加尼梅德最終決定,採取對他們三個徹底無視的態度。畢竟加尼梅德對於這女神和摩羯座之間,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的〖旁若無人光波〗已經完全適應了。

所以,他才懶得問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佩恩哈特在離開水瓶宮前,按照雅典娜的指示把拖油瓶(勝利女神奈姬)給拎走了,也因此,只剩下他們兩個時,就算加尼梅德想全力以赴地工作,也無法在女神的嘮嘮叨叨之下繼續無視她。

最後,加尼梅德只好討人嫌地硬邦邦丟出一句話。

“他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但似乎也不在乎你。”

“嗯?誰?”

“摩羯座。”

那個男人不會看著任何人,他只會辜負別人的期待。

雅典娜眨了眨眼,“即使他不看著我也沒關係。我會追上去的。不過,他是那種沒辦法放著鍥而不捨、頑固認真的人不管的型別呢。本質上來說,是個溫柔又很容易因為擔心而去照顧別人的傢伙。所以只要堅持下去就好了。”

就磨得對方沒脾氣這點,雅典娜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加尼梅德對此有很深刻的認知。

但是,要說“溫柔又很容易因為擔心而去照顧別人的傢伙”,加尼梅德反倒認為她自己更符合這個形容。

要是雅典娜沒這個屬性,堤丟斯不可能會愛上她。畢竟就加尼梅德所知,堤丟斯那男人的內心已經壞到任何人都會覺得棘手的地步了,他可不是個會輕易對他人敞開心扉的型別,更不是個會隨意付出感情的人。

而且,雅典娜和佩恩哈特之間,總有一種她在保護著他、照顧著他的感覺。儘管表面上誰都覺得,一直保護照顧著她的佩恩哈特才是她的〖保護者〗和〖監護人〗。

一說到佩恩哈特,原本在加尼梅德這裡就很嘮叨的雅典娜,更像是話匣子被開啟了一樣收剎不住。

“別看他好像很器用的樣子,其實意外是個很笨拙的人呢。就算能照顧別人,但也只是操心別人而已,生活上完全自理不能。有時候我甚至會覺得,他還是別生活在有人類的大環境裡比較好,也許他自己一個人比較好。但這與其說是自閉……其實也有他自己的性格因素、生活能力和過去經歷的影響在其中。”

她微眯雙眼的神色看上去很懷念。但加尼梅德不知為何,就是覺得那份懷念,似乎並不是對著佩恩哈特本人。

“你看著的人……是他嗎?”

她怔了怔,而後苦笑起來。為他的敏銳細膩,也為自己沒有刻意隱瞞的信賴。

“一開始……是啊,一開始,我看著的並不是他,而是不存在於此的別人。那個人已經不在了,不論哪裡都——已經再也見不到了,只有這點是能夠確認的,毫無疑問的現實。”

加尼梅德的手停住了。即使不用再抬頭,他也能夠確認,她口中的“那個人”對她而言是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特別存在。

“但是現在,已經不同了。他不是那個人,也沒辦法取代她。可是,他也同樣不能被任何人所取代。對我來說,他就是重要到了……這種地步的人。”

『‘她?’她口中的‘那個人’,是名女性?』

她喃喃答道,“他(她)是重要的人。重要的……友人。如同心靈依靠一般的人。所以一邊喜歡著……一邊嫉妒著……一邊惆悵著……一邊守護著。我沒辦法成為像他(她)那樣堅強勇敢、一往直前的人啊。”

有一瞬間,加尼梅德從她的口氣中,似乎聽出了某種深重的迷茫和惆悵。

“有多重要?”再次開始手中的工作,加尼梅德恢復了正常的敷衍式問答對話。

“非常重要。重要到了他(她)不在的話,會非常寂寞。說不定會寂寞得死掉。”她認真地回答。

“單方面的依賴嗎?你還真是沒有要求啊。”儘管加尼梅德說出的話似乎有挖苦的意味,但那也是因為想起了尚在特洛尹戰場的學生來米安,因此有些不太自然罷了。

“我並不是完全沒有要求,只要他存在於此就已經足夠了。但是……還是會覺得迷茫困惑。當初的選擇真的正確嗎?不是由他自己,而是由我為他做出選擇——儘管我沒有後悔,但他是否會覺得後悔呢?”

〖比起千百愛的話語,只願你能守候在那裡。誰也不能替代這個人的存在。〗

〖比起千百愛的詩句,只需要一個人的溫暖。感受到傷痛時才會真正懂得。〗

她還有比起愛情,更深刻重要的羈絆。因此絕不會將愛情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確認到這一點的加尼梅德,有些許安心,也有些許失落。

雅典娜像是沒有注意到加尼梅德的情緒變化,繼續絮叨著往下說,“說起來,最近還是有把卡斯託爾跟波呂克斯搞混的人呢。他們兄弟雖說是雙生子,可是並沒有那麼難分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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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教皇不穿教皇袍,閉上嘴和雙子座站在一起的話,我相信沒有人能分清他們兄弟倆。”加尼梅德揶揄道。

“嗯……是嗎?我覺得他們挺好分辨的啊。就算是長相很相似的雙胞胎,也並不是完全一致。不說性格差距很大,喜好和擅長的領域也不同,雖然口味基本沒什麼兩樣。而且卡斯託爾左右的眉毛很對稱,波呂克斯因為一遇到超出預想的事,就會習慣性挑右邊的眉,所以右邊眉毛稍高一些。而卡斯託爾則在遇到不想做、或者討厭的事時喜歡皺眉,所以眉心會有些許皺紋。怎麼樣,很好分辨吧?”

聽著她得意洋洋的說明,加尼梅德無語半響,總覺得大概只有她才會如此細緻地去觀察一對雙生子,並且用心分辨出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雖然是弟弟,但波呂克斯穩重一些,身為哥哥的卡斯託爾則跳脫一些。不過總體來說,卡斯託爾那種不會糾結有的沒的,心胸開闊有容乃大的灑脫性格更得我心。如果讓波呂克斯做教皇,他真的會因為責任感過重自虐致死,我不是說笑的。”

“所以你才讓他做教皇,而不是雙子座?”

雅典娜偏著頭想了想,問道,“加尼梅德,你應該也清楚阿提卡半島(Attica)——希臘這裡的情況吧。我是指國家的構成方面。啊當然,小亞細亞的幾個國家也要算進希臘的城邦來。”

“嗯。”如果不瞭解,他也不用在聖域混了。

古希臘與21世紀的希臘不同,是由數個不同的城邦所構成的。

包括因獨特文化和統率力而聞名的雅典(Athens)、因無畏的勇士軍隊而聞名的斯巴達(Sparta)、因精準神諭而聞名的德爾斐(Delphi),因工商業和海上貿易而聞名的科林斯(Corinth)、因具有打破傳統的奇蹟之力而聞名的底比斯(Thebes)——

其餘的還有忒拜、阿爾戈斯、卡呂冬、呂喀亞、邁錫尼、特洛尹等等數個小城邦,但立於整個希臘頂端的,正是以雅典為首的這五個城邦。

而其中,雅典、斯巴達和底比斯,則是古希臘的三大主要城邦。

雅典的守護神是〖戰爭女神〗雅典娜與〖智慧女神〗特莉託格妮雅。

斯巴達的守護神是〖戰神〗阿瑞斯。

底比斯的守護神是〖大力神〗赫拉克勒斯。

科林斯的守護神是〖光明與藝術之神〗福玻斯·阿波羅。

德爾斐比較特殊,這個城邦同時供奉雅典娜與阿波羅、還有〖酒神〗狄俄尼索斯三位神祇,也因此它是希臘諸多城邦之中,唯一不受戰火侵襲的〖聖地〗。

從聖域建立至今,在希臘諸多城邦國家送來聖域的候補生之中,雅典娜一直認為最難搞、最難教育、同時最犀利的,也正是斯巴達的孩子們。

斯巴達城邦說是“城邦”,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城牆,也沒有完整的街道,甚至於整個斯巴達社會,等於是個管理嚴格的大軍營。

斯巴達的嬰兒呱呱落地時,就會被抱到長老那裡接受檢查,如果長老認為他不健康,他就會被拋到荒山野外的棄嬰場去。母親甚至會用烈酒給嬰兒洗澡,如果他抽風或失去知覺,這就證明他體質不堅強,母親會任他死去,因為他不可能成長為良好的戰士。

將生命當做物件來對待,毫無疑問是一種傲慢。斯巴達的棄嬰場就代表了這種人類的傲慢。

斯巴達的男孩子7歲前,由雙親撫養。父母從小就注意培養他們各種軍人式的性格與習慣。7歲後的男孩,被編入團隊過集體的軍事生活。他們在12歲之前,都被要求增強鍛鍊勇氣、體力和殘忍性,每天都要練習跑步、擲鐵餅、拳擊、擊劍和毆鬥等。

支著半邊臉,雅典娜一邊回想著,一邊慢慢說道,“在認識卡斯託爾和波呂克斯之前,我曾一度以為斯巴達那個城邦,絕不會有能夠得到我認可的戰士存在。他們兄弟,簡直可說是斯巴達戰士中的異類。我從沒見過像他們那樣避免挑起爭端、冷靜剋制的斯巴達人。”

斯巴達自然不可能輕視象徵著“戰爭”的強悍女神,也因此送來聖域的斯巴達候補生,都毫無疑問是他們斯巴達最優秀、最有潛力的孩子,以此象徵他們對強者的尊崇和對女神的敬意。

可是……

“怒吼,大喊,和同伴打架,毆打教官,攜帶武器襲擊民眾,在考試中作弊,輕視文化與藝術,說謊、盜竊、崇尚武力、欺凌弱小——這就是過去我所認識到的斯巴達孩子們的典範。然而那個受到阿瑞斯庇護的國家,卻不認為那些缺點是缺點,反倒認為那樣的孩子能夠成為堅毅勇敢 的戰士。”

的確,斯巴達出身的孩子們不愛哭、不挑食、不吵鬧、不怕黑暗、不怕孤獨,對比自己強大的首領絕對服從。

斯巴達的軍人們甚至為了訓練自己的後繼者,每年在節日敬神時都要用皮鞭鞭撻孩子們一次,令他們跪在神殿前,火辣辣的皮鞭如雨點般落下,但不許求饒,不許喊叫,甚至不許出聲。

儘管厭惡這種制度,但當年在看到身為王子的卡斯託爾和波呂克斯,同樣要經受這種“訓練”,並且對此毫無異議,甚至鼓勵那些因支撐不住而呻/吟不已的孩子們時,她反而對這兄弟倆更加欣賞。

但是,斯巴達的戰士們不懂得什麼是愛,教官們也不會教育他們什麼是愛,只教導他們如何去不擇手段地戰鬥。

所以斯巴達的戰士們生性剛烈頑強,具有驚人的服從性和忍耐性,每個人都有著堅忍的品性。

但同樣的,他們不珍惜生命,不保護他人,更加不懂得寬恕與諒解。他們只被灌輸了斯巴達血統何等高貴的概念,只會仇視憎恨外來的一切異端,生命裡只剩下了戰鬥。

可是,雅典娜卻認為,想要成為優秀的戰士,所需要的並不僅僅只是這些特質。她所想要的戰士,絕不能只是一個殺戮機器或者戰鬥傀儡。當然,更不能是個偷偷摸摸的頑固竊賊。

佩恩哈特同樣具有斯巴達戰士的所有優點,但那些缺點,他卻沒有一星半點。也因此,有兼具忠誠與悍然的佩恩哈特珠玉在前,斯巴達訓練出來的戰士,對於她來說,只不過是殘次品。

樸素的道德感、善良的心、注重友情、以及被眾人詬病嘲笑的熱血純粹和死纏爛打……還有他不同於加尼梅德隱忍執拗的獨有個性——坦誠執著。

“比博學和智慧更重要的,是優秀的品德和鋼鐵般的意志。”

這就是她始終信賴佩恩哈特的原因。他身上閃耀著的光芒,遠比其他華麗俊美、光彩強大的戰士們要更加珍貴。更加值得珍惜。

“我在卡斯託爾身上,也看到了那種光芒和品質。因此成為教皇的,不是別的什麼人,而是他。”

也許她已經跟不上時代了……只不過沒關係,反正在她還是人類的那個世界,說這話的保爾·柯察金,同樣是被時代遠遠拋在後面的人。

不知何時,加尼梅德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只是怔怔地看著她從容不迫地說明。

少女的眼中有著永不服輸的光輝,以及堅定不移的信念。

“所以,我選他。”

每一個戰士都是經過種種考驗,以及不斷的磨合,才能夠獲得她的信任。

“只有他,才是我的教皇。”

在另一個世界(她曾是人類的那個世界),如同鮮花般溫柔純真的少女們和星光般璀璨純粹的少年們,已經被那個充斥著中二病、病嬌症和虐殺狂的時代拋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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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個世界,她還能看到如同童話和夢想之中才存在的……有血有肉、勇往直前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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