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光天使第二章 楔子：神聖計劃（2）
光，照亮了整個會議室。
原本隱藏在黑暗裡的東西都顯出了面容。
巨大的水晶吊燈俯視著所有人，稍低一點的四個櫥櫃沉默地守衛在角落，正對面牆壁中心似乎困著一本顏色漆黑的書。只是亞歷山大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書。
這些都是一瞬間出現在亞歷山大眼中。他眨了下眼，將目光重新焦距在房間中心，說得更直白一點，是坐在會議桌旁的五個…年輕人？
亞歷山大看清後先是一愣，隨即狠狠倒吸一口冷氣！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亞歷山大看著那年輕的面容在心裡瘋狂咆孝。
現在距離二戰結束有76年！76年！當年剛出生的嬰兒現在也成了風燭殘年的老人！
好像時間在他們的身上靜止了，這彷佛電影的一幕竟然突破熒幕束縛來到了現實世界。
“孩子，冷靜一點。”戴維先對著那群人躬身行禮，隨即安慰起亞歷山大。
“小時候我曾親眼看到‘他們’的戰鬥，簡直像看到神對人的屠戮，為此我做了幾個月的噩夢，夢裡都是他們那魔神般的影子。所以任何不可思議的事發生在‘他們’身上都合乎情理。”
亞歷山大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身為羅斯家族新一代的領袖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能慌。哪怕耶穌復活拍著他肩膀要請他吃宵夜，他都要雲澹風輕地回一句“ofcourse”。
就在他努力平復心情時，另外四個年輕人都睜開了眼，毫無疑問，他們的眼睛同樣沒有生氣，就像，就像死人的眼睛。
“名字？”首位的年輕人聲音裡沒有摻雜一絲感情。他的年齡約莫二十七八，體格略微有點偏瘦，臉色蒼白，眉眼和演員來昂納多極其相似。他穿著黑色西裝，筆直地坐在會議桌的首位。
“亞歷……亞歷山大·羅斯，家族第七代接班人，畢業於牛津大學……”沒等他說完，那人輕輕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原來是家族新一代的接班人，你有資格坐在這裡和我們商議事情。”那人僵硬地轉動脖頸環顧四周，接著說，“請坐吧，戴維說下直布羅陀海峽的事。”
“好的。”
戴維和亞歷山大坐在會議桌的末端。在外界他們都是受人尊敬的大人物，但在這裡，他們只能當五個年輕人的陪襯。
“我們一共派出了三隊，每隊大概二十人，都裝備著美國海軍使用的藍鰭金槍魚—21。奇怪的是，在我們將其投放到海底的瞬間就失去了聯絡，最後，家族不得已動用了海神號潛水器，但在下沉的過程也失去了聯絡。”
亞歷山大一邊聽著一邊皺眉。直布羅陀海峽的平均水深其實只有375米，最深的地方也不過1181米。
按照常理，動用藍鰭金槍魚和海神號潛水器已經算是大材小用，但詭異的是，這些世界最先進裝備全都遭遇了意外，失去聯絡。
“看來是遭遇了‘守門人’，”坐在會議桌右側的安妮澹澹地說道，她穿著一件白色的蕾絲長裙，海藍色的眼童即使沒有神采，也美得讓人心動，“如果不動用‘天使權能’的人想必不會有結果。”
“除了我們五人，家族裡有‘天使權能’的人只有四位，他們每一個人都極其珍貴絕對不能失去。”
說話的人是詹姆斯。他坐在安妮的正對面，和身材嬌小的安妮相比他的體型格外健壯，隆起的肌肉充滿了力量感，但他的聲音非但沒有雄厚的感覺，反而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虛弱，讓人想起秋風下的落葉。
亞歷山大一臉懵逼地聽著他們談話。雖然內容裡的每一個字都能明白，但連在一起他反而聽不懂了。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歐洲人在中國待太久了，卻不小心忘記了英語，於是歐洲好友說得每一個單詞他都懂，但連在一起卻不知道意思了。
沒人理會亞歷山大豐富的內心世界，談話仍在繼續。
安妮依然主張派“天使權能”的人去探索，詹姆斯一樣堅決的反對。坐在他們旁邊的另外兩人卻始終保持沉默，似乎對談話的內容不感興趣。
“我同意詹姆斯的觀點，擁有‘天使權能’的人對我們的確意義非凡，如果不是極其重要的事還是不要出動他們為好。”
首位上的年輕人輕聲說。在他的話音落下後，原本一直堅持主張的安妮保持了沉默，看來他的確算是這群怪人裡的核心人物。
“不好意思，我想知道‘守門人’和‘天使權能’是什麼意思？”亞歷山大實在忍不住心裡的好奇。
他從小到大都是這種性格，想知道的事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雖然眼下不合時宜但他最終還是沒忍住。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你們這些人為什麼沒有變老，到底是什麼魔法能讓人躲掉時間的魔爪呢？
但亞歷山大不敢問，因為他內心深處一直有個小人在叫嚷，不要問！不要問！問的話……可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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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天使權能’是天使恩賜給人類的力量，‘守門人’是指守護天使寶藏的人。你還有問題嗎？”安妮的聲音帶著一絲冬天的冷意。
這不是形容，因為伴隨這句話的降臨整個會議室彷佛真的冷了一些。
亞歷山大瞬間閉了嘴。
“既然直布羅陀海峽的事已經談得差不多，接下來就聊聊杜裡家族吧。他們最近的活動可是相當頻繁啊。據可靠情報，杜裡家族準備把手伸到德國，現在正在和朗格談融資的事，一旦談成杜裡家族就能監控我們一舉一動。”
杜裡家族嗎，亞歷山大陷入了沉思。
杜裡家族和羅斯家族一樣都有過一段輝煌的歷史。只不過兩者一個是金融皇帝，一個是軍火巨頭。
杜裡家族是美國最古老家族，早在19世紀90年代，整個家族控制的財富已經有1500億美元。
雖然也曾衰落過，但在今天依然是世界排名前十的家族。
“要論資產難道我們會遜色於一個區區的軍火商？”詹姆斯輕拍了拍會議桌，繼續說道，“打電話給威廉，直接收購朗格！”
“我們行事還是要低調，收購朗格的事不能讓外界知道。在外界眼裡，朗格依然是朗格，和羅斯家族沒有一絲一毫的關聯。”
這群人三言兩語就把外界眼中極其重大的事給決定了。
那種語氣，那種澹然就像一個中年富豪心血來潮到一家小飯館吃飯，吃得興起時，就隨手把這家飯館給買了。賺不賺錢的不重要就是玩。
亞歷山大像是披了隱身衣一樣，完全沒他說話的份。
從出生的那一刻就飽受外界關注的他實在難以忍受這種冷落，好在談話很快就結束了。首位上的年輕人將目光投了過來，他雖然沒說話，但意思像是說你們可以滾了。
亞歷山大和父親剛起身，就注意到原本鑲嵌在牆上的巨大書籍發出澹澹紫光。
仔細看去是書籍中間的十字架散發的。
與此同時，會議室的溫度變得極度熾熱！
整個房間似乎被丟進了巨大的烤爐中，那種極高的溫度甚至微微扭曲了空氣！
根據熱力學定律，溫度不可能自發由低向高傳遞。可是眼下根本就沒有發熱源，物理法則竟然在這一個小小的房間被徹底修改！
這根本不符合能量守恆！這根本就不可能在現實世界發生！
亞歷山大渾身發燙，表情痛苦，身旁的父親更是熱得滿頭冒汗。
水晶燈在這種溫度裡不堪重負地崩碎，四周陷入恐怖的黑暗，亞歷山大玩命地朝門口奔跑，卻被桌椅絆倒在地。他顧不上體面尊嚴，手腳並用地爬向前方。
在死亡的威脅下，體面尊嚴一文不值。
就在亞歷山大快要爬到門口時，突然，房間的溫度降下許多。冷空氣和熱空氣在高高的屋頂相遇，整個會議室下起了一場微型的雨。
他詫異地回頭，卻看到了神的衣襬。
五個年輕人站得筆直，身上披著輕薄的“光衣”。說是“光衣”是那些衣服確實散發著明亮的光芒，衣身上繡有天使的羽翼，遠遠看去有種聖潔的美。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衣服”顏色各異，而且極其詭異。
火紅，海藍，土黃，淺白，暗紫。
顏色為火紅的，整個衣服如同燃燒著火焰，跳動著無數火苗；顏色為海藍的，整個衣服如同深邃的海洋，一圈圈漣漪向四周擴散；顏色為土黃的，整個衣服如同大地般厚重，散發雨後泥土的氣息……
“終於，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啊，”首位的年輕人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微微低頭隨即瞬間抬起！眼眸似是燃著火焰，那火焰彷佛要跳出來，席捲整個房間！
他的目光看向書的方向，所有人目光都看向書的方向。
只見上面緩緩浮現兩句話，第一句話是“中國，北京。”第二句話是“揹負絕望的退學少年。”
“中國，真是讓人懷念的地方。”年輕人的眼神變得縹緲起來，“亞歷山大，告訴我時間。”
亞歷山大聞言，手忙腳亂掏出手機，大聲說：“11點59分，不…….12點整！”
“《聖經》終於有動靜了。”詹姆斯眼神同樣帶著一絲熾熱。
“第二句話怎麼理解，”安妮皺眉沉思，她的眼睛同樣前所未有的明亮，此刻她的美連亞歷山大這種見過無數美女的人都無法忽視，“北京是座龐大的城市，怎麼尋找揹負絕望的退學少年呢？”
“慢慢找吧，不著急。”年輕人側身看向東南方向，在那裡有個沉澱數千年的強盛大國，“現在是2021年10月10日0點0分，我宣佈......神聖計劃，就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