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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知君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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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收藏96知君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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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來的古籍善本,你悠著點兒看,別給我弄壞了,”孔信將一個盒子放在床頭櫃上,一臉的高貴冷豔。

溫知君笑道,“既然怕壞,你拿走好了。”

“嘿,你欠揍吧?”孔信瞪眼,“我為你這麼掏心掏肺很危險的好嗎?子庚那小子偏執起來跟只小瘋狗似的,咱倆當初可是出過櫃的姦夫淫夫!”

溫知君目光在他脖頸的紅痕上轉一圈,點頭,“果然像只小瘋狗。”

孔信一把捂住脖子,“操!”

溫知君哈哈大笑。

逗了他開心,孔信也沒怎麼在意吻痕露出來這種事,目光落在窗臺上,“咦,這什麼玩意兒?你雕的?”

溫知君看向他從窗臺上拿起來的小木雕,愣了一下,“這手藝,怎麼可能是我?”

“我也覺得,你要想雕成這個德行,得用牙啃,”孔信好奇地把玩著那個小木雕,“這是雕了只豬?其實要求不那麼嚴格的話,這雕得還不錯。”

溫知君接過木雕,仔細看了片刻,突然怔了一下,喃喃道,“這不是豬,是牛啊,”將小牛翻過來,只見小豬的底座上,一板一眼地刻著兩個字: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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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倏地飄到十幾年前,九十年代的老巷子裡,溫知君坐在外公家門前的臺階上,看不遠處的大孩子們爭搶著踢一個破足球。

目光落在一個高大的男孩身上,他大概十四五歲,身材高大,比同齡人高出一頭,利用身體的優勢幾下就將足球搶到腳下,甩開長腿飛奔起來。

骨架尚未長成的少年手長腳長,跑起來活力十足,溫知君不由得輕笑起來。

突然一陣破風聲,溫知君一抬頭,猛地睜大雙眼,只見足球迎面而來,他下意識抬手去擋,只聽一聲悶響,手臂被足球撞得生疼,手指一鬆,掌中未完成的小木雕連同刻刀掉在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少年衝過來,喘著粗氣連聲道歉,“有沒有撞傷?”

溫知君疼得手臂發麻,強忍著搖頭,“沒事。”

“實在是對不起,”少年撿起地上的小木雕,“這是你做的?真好看。”

溫知君接過來,無意識地把玩著,“還沒做完呢。”

“你這是雕了個啥呀?”少年抹一把額頭的汗,板寸沾溼汗水,在陽光下根根豎立、纖毫畢現。

“你都看不出來這是個什麼,還說好看?”溫知君細聲細氣地抱怨,抬頭瞥他一眼,突然怔住,只見少年黝黑的皮膚在光下泛著健康的活力,一雙眼睛深邃清澈,剛剛長開的五官十分俊朗,成年後一定很有男人味。

“嘿,我不懂嘛。”

溫知君抿了抿嘴唇,拿起刻刀,在小木雕上改了幾筆,幾分鐘後,一隻造型簡單憨態可掬的小牛出現在掌心。

少年雙手撐在膝蓋上,俯身看他雕刻,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靈巧的雙手,讚歎,“你真厲害!這是豬嗎?”

“是牛!!!”

“呃……”

溫知君將小牛塞到他手裡,“送給你了。”

少年受寵若驚,“啊?”

溫知君揉著自己尚且有些酸脹的手臂,嘟囔,“你氣壯如牛,除了你,還有誰和它更般配麼。”

“……”少年拿著小牛一臉憨傻地張大了嘴。

溫知君轉身走回家中。

“哎!”少年突然提高聲音。

溫知君聞聲回頭。

只見充滿活力的少年站在燦爛的陽光下,雙手擴在嘴邊,大聲道,“我以後可以來找你玩嗎?我叫武平安,你叫什麼?”

溫知君頓了一下,“我叫溫知君。”

“喂喂,想什麼呢,一臉盪漾?”不和諧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溫知君倏地從回憶中清醒,搖搖頭,“大概是昨晚沒睡好吧,想到些以前的事情。”

孔信站在窗邊叼著煙,“什麼事情啊?”

“一個……朋友。”

“臥槽!”孔信叫了一句,“朋友就朋友,你露出這種難以啟齒的表情是要鬧哪樣?”

溫知君苦笑,“我不確定能不能算朋友,跟他……畢竟沒認識幾天。”

“哎?”孔信將菸蒂摁熄,擠到他床邊坐下,擠眉弄眼,“我怎麼聞到了□的味道啊?來來來,好兄弟要分享。”

“胡扯些什麼,”溫知君白他一眼,“我認識他的時候才十三歲,怎麼可能有□?”

“矮油,難道你不知道攪基要從娃娃抓起嗎?”

溫知君被他氣得都笑了,“是啊是啊,所以我從娃娃時期就對你情根深種,快快和子庚分手來和我再續前緣。”

孔信大怒,“……這話要讓子庚聽到我就死定了你知道嗎!!!”

溫知君開心地大笑。

孔信走後,溫知君躺在病床上,摸著那個做工粗糙的小木雕,不由得再次陷入回憶。

“知君,今天要把《格古要論》的‘古琴論’背下來,”溫媽媽摸著兒子柔軟的頭髮,柔聲道,“等媽媽明天來看你,要檢查的哦。”

十三歲的小知君坐在書桌前,悶不吭聲地點點頭。

溫媽媽滿意地一笑,檢查好自己的妝容,拎起手提袋走出書房,自從知君的父親因心臟病而去世,她已經打理溫家的古玩生意三年了,雖說古玩行裡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但那麼多家商鋪都要掌握在手中,對一個家庭主婦來說,還是一項艱鉅的考驗,所以年少的溫知君暑假都是在外公家過的,和母親一起度假的經歷實在是少之又少。

房門關閉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顯得尤其空洞,溫知君抿抿嘴唇,翻開手裡的書冊,一字一句地讀了起來,雖然都是晦澀的古文,但也很有意思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框突然被敲了兩聲,溫知君聞聲抬頭,只見一張汗涔涔的笑臉出現在窗外,武平安?

他跑過去開啟窗戶,下一秒,武平安就靈活地跳了進來。

溫知君嚇了一跳,趴在窗戶往下看,驚愕咋舌,“這是三樓!你……你怎麼上來的?”

“你家的下水管子在牆外啊,我抓著就爬上來了,很輕鬆。”

“太危險了!”溫知君板起臉。

“嘿嘿,沒啥,沒啥的,”武平安露出一個憨厚的笑臉,將手掌伸到他的面前,“那個……你看。”

在他的掌心,臥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小木雕,溫知君撇嘴,“這是做了個什麼,真難看。”

武平安抓抓頭髮,“是個小兔子啊。”

“哪有兔子這麼醜?”

“我……我第一次雕嘛,”武平安小聲辯解,將小兔子放進溫知君掌心,“送給你。”

溫知君看著掌心的小木雕,不由得笑了起來。

那年暑假過得和往年都不一樣,有了朋友的陪伴,漫長的暑假和永遠背不完的古文也變得不再那麼寂寞,溫知君常常想自己大概還是幸運的,在家時有孔信和孔敏作伴,在外公家,還有武平安陪著自己。

可惜,第二年暑假他再回到那條老巷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武平安的影子,聽說他家裡出了事情,搬出了南京。

後來便再也沒有聽到過他的訊息了。

“平安……”溫知君躺在病床上,看著木雕上幼稚的字型,不由得念出了聲。

距離爆炸已經過去半年多,溫知君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只是身子骨還很虛弱,大部分時間都要臥床休息。

“恢復得很不錯呢,”醫生檢查完,笑道,“繼續保持啊,心情愉悅,樂觀,向上,肯定會很快就康復的。”

“放心,我的心態肯定樂觀,”溫知君微笑著目送醫生離開,對在旁邊忙碌的母親道,“你也回去休息吧,別總忙活了。”

“那你自己晚上有事就按鈴找護工,”溫姨媽溫柔地撫開他微微遮住眼睛的額髮,“頭髮長了,明天帶人來給你理髮吧?”

溫知君撅嘴吹一下額髮,笑,“不算長,我覺得這樣挺好。”

“唉……”溫姨媽看著兒子一如既往的笑臉,嘆一口氣,時至今日,她突然後悔當初為何要那麼強烈反對他和孔信的事情,如果那時他們真成了情侶,如今知君也不會這麼寂寞。

“別嘆氣,”溫知君道,“媽,我們經歷了這麼多,難道還看不透嗎?生死由命,來去隨緣。”

溫姨媽摸摸他的頭髮,為他掖好被角,囉囉嗦嗦叮囑幾句,然後關燈離開。

房門咔噠一聲,病房裡恢復寂靜,溫知君靜靜地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頭頂虛空,微微嘆一聲氣,終究還是會寂寞的吧,哪有那麼容易就堪透生死恩怨?

想得太多,越發沒了睡意,溫知君小心翼翼地翻著身,努力尋找一個更舒適的睡姿……

突然窗戶輕微地響了一聲,溫知君倏地扭過頭去,藉著月色,看到窗戶被小小地推開一條縫,他不由得屏住呼吸,驚恐地瞪大眼睛。

——什麼人?他一個臥床不起的病人,有什麼值得壞人覬覦的?

一隻手悄悄伸進來,在窗臺上放下什麼東西之後,又悄然離去。

溫知君呆了幾分鐘,沒有開燈,摸到床邊的柺杖,慢慢爬下床,走到窗邊,只見月光下,一個十釐米高的木雕靜靜地放在窗臺上。

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溫知君拿起木雕,發現是無量壽佛坐像,材料像是沉香,而更加堅密,雕工很不錯,可以看出來是個老東西。

溫知君從小學雕刻,驟一看到這樣精緻的雕刻,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木雕下方露出一張紙條,溫知君拿起來,是煙盒裡的錫箔紙,一筆一劃地寫著四個字:早日康復。

字型很幼稚,彷彿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拿過筆了,但不難看出書寫時的認真。

溫知君攥緊錫箔紙,望向漆黑的窗外。

幾個月來,武平安一次都沒有露面,只是偶爾窗臺上出現的小玩意兒表示他半夜已經來過,有時是個木雕,有時是個葫蘆,有時是個竹器……

溫知君去保安室檢查過監控,卻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半夜,溫知君在沙沙的秋雨聲中醒來,他的病房在一樓,能聽著外面雨打竹葉的聲音,再也沒有了睡意,伸手將床頭櫃上那個木雕小牛拿過來把玩,不由得想到,療養院裡戒備森嚴,武平安他是怎麼做到半夜三更如入無人之境的呢?

突然窗戶響了一聲,溫知君倏地緊張起來,他死死盯著窗戶,只見一隻手小心翼翼推開一條縫,將一個東西放在了窗臺。

剎那間,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溫知君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把拍開燈,“武平安!”

窗外那隻手倏地縮了回去,溫知君皺緊眉頭,抓起柺杖強撐著走過去拉開窗戶。

燈光照亮外面連成線的細雨,秋風夾著水汽刮進來,溫知君打了個冷戰,提高聲音,“武平安,我知道是你,為什麼不出來?這麼玩有意思麼?”

窗外只有單調的雨聲。

溫知君固執的站在視窗,“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沒玩夠?戲弄我一個病秧子,你覺得很好玩?”

他身體虛弱,聲線本就陰柔,在寒風中愈發顯得脆弱可憐。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不是戲弄。”

溫知君眼神一亮,“什麼?”

“不是戲弄,我沒有戲弄你,你……你關上窗戶,別著涼。”

“既然不是戲弄,那你為什麼不敢現身?”溫知君眸子中滑過一絲狡黠的光,聲音卻越發楚楚可憐,虛弱地咳嗽兩聲,“你不出來,我就不關窗戶。”

“你!”

溫知君哀傷地說,“反正我就是個藥罐子,著涼了,也不過是多吃幾瓶藥,有什麼要緊。”

“你……你這傻子!”窗外的聲音帶上幾分氣急敗壞,沒幾分鐘,一個高大的男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站在離窗戶不遠的地方,“我出來了,你快關窗戶!”

看到他的一剎那,溫知君怔住了,被潘南華綁架的慘痛記憶湧上心頭,“你……你是武平安?”

男人呼吸一窒,彷彿無地自容一般別過臉去,秋雨淋得他渾身溼透,寸長的頭髮根根豎立,顯得整個人滄桑又落魄。

頓了幾秒後,他突然拔腿往外走去,慌亂道,“我……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別走!”溫知君提高聲音,“武平安,別走!”

突然外面傳來腳步聲,溫知君驚愕地看著武平安高大的身軀瞬間躥到了牆角的陰影裡,如同矯健的山貓一般靈活。

接著一道手電筒燈光照射過來,巡邏保安的聲音響起,“溫少,是你在說話嗎?出了什麼事情?”

“沒事,”溫知君冷靜道,“我在和朋友說話,請你們去別的地方巡邏吧。”

“好,有什麼事情溫少只管吩咐。”

保安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武平安的身影卻沒有再出現,溫知君心底一慌,大叫,“武平安,出來,我知道你沒走,出來!你……你要是敢走,我就開著窗戶睡一夜,我明天一定會著涼!”

高大的身影從陰影裡走出來,背對著他,嘆一聲氣,“你要幹什麼呢?”

“這話應該我問你,”溫知君平靜道,“你送我這些東西,是要幹什麼呢?”

“給你解悶。”

“可是我卻越來越悶了。”

“你……”

溫知君放柔了聲音,“你樣子變了,被綁架的時候,我都沒有認出你來。”

“你的樣子卻沒怎麼變。”

溫知君輕笑,“你都淋溼了,進來避避雨吧。”

“不,”武平安慌亂地搖頭,“我沒事。”

“你不進來,我就一直開著窗戶。”

武平安搖頭苦笑,“你還真是吃定我了。”

溫知君的病房在一樓,武平安單手撐著窗臺,輕巧地一跳就進了房內,溫知君愛乾淨,房間地上鋪著白色的地毯,武平安往地上一踩,立刻弄髒一片,嚇得他一步也不敢再動,兩腳如同紮根了一般站在窗前。

溫知君拄著柺杖慢慢走回床邊,倚在床頭看向他,“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是我?”

這話問得無厘頭,武平安卻明白了,他問的是被潘南華綁架時,武平安作為請來的拆彈專家,是否參與了綁架事件。

侷促道,“我本來一點都不認識他們,是潘老闆花錢,我才接的活兒。”

溫知君神色柔和下來,“既然你不是壞人,那你為什麼不敢見我?”

武平安如同被老師留堂的孩子一樣低著頭,低聲囁嚅,“……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溫知君輕笑,拿起床頭櫃上的木雕小牛,無意識地把玩著,過了一會兒,輕聲道,“但我覺得你挺好。”

“……是、是嗎?”

“世界上好人那麼多,但對我好的,卻沒有幾個,”溫知君看著木雕底座上“平安”二字,笑道,“你雖然不是好人,但你對我好,我知道。”

武平安猛地紅了耳根。

溫知君覺得這人雖然五大三粗,年齡比自己還大,卻淳樸得像個孩子,他倚在床頭,饒有興趣地欣賞著眼前這人侷促的樣子,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武平安立即更加不知所措了。

溫知君指了下浴室,“你渾身都溼透了,去衝個熱水澡吧,不然容易感冒。”

武平安慌忙搖頭,“不用不用,我身體好,不會感冒,你……你身體單薄,剛才站在視窗吹了冷風,快點喝口熱水,散散寒氣。”

溫知君微笑著看他,片刻,搖頭苦笑,“平安,你很怕我?”

“不,不,不怕,”武平安搖頭,怔了兩下,又點了點頭,低聲,“不,我怕……我……我……我有點怕。”

溫知君哈哈大笑,“我不過是個從會吃飯就開始吃藥的病秧子,你居然會怕我?哈哈哈,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人怕我麼?”

武平安抿緊嘴唇,眼神飄忽,不敢去看他,笨嘴笨舌地辯解,“你……你很好……”

“我很好,你還怕我?”溫知君撇嘴,“怕我吃了你麼?”

“怕……”武平安張了張口,卻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沒有再說完,猛地抬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一轉身,跳出了窗外。

溫知君一驚,“哎,你怎麼……”

“知君,”武平安的聲音在窗外響起,“我……我當著你的面說不出來,我……我希望你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溫知君撲到窗邊,卻只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靈活地避開監控攝像頭,消失在雨幕之中。

不由得搖搖頭,“真是個怪人。”

作者有話要說:未完待續喲,明天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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