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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詭世界,我能修改命數

第四百七十五章 五大掌門聚靖州,一聲落座不敢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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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詭世界,我能修改命數第四百七十五章 五大掌門聚靖州,一聲落座不敢違

【裹甲銜枚(青)】:【輕裝疾進,肅靜無聲,以利奇襲。得此命數加持,如同身披墨色,夜行八百裡不驚草木,翻山過水悄無聲息】

【劫營破敵(青)】:【速戰而決,挫其銳氣。得此命數加持,挾百騎如臂使指,麾下悍勇以一當十,縱馬踏營如入無人之境】

紀淵掃過這兩條命數,面上露出一抹滿意神色。

他端坐於死人溝上,足足攫奪打散千條命數。

方才合出【裹甲銜枚】與【劫營破敵】來。

青光熠熠,垂流如瀑!

“這兩道兵家命數相結合,手底下豈不多出一員勐將!

裴途那廝膽氣不足,戾氣不重,做不了領兵的差事。

還是從李嚴、或者童關二人當中,擇選一個。

做本官的草頭兵!”

紀淵思忖著,體內十道金色氣脈如洪鐘大呂,發出雷音似的轟鳴。

磅礴無匹的氣血真罡隨之運轉,好似烘爐熊熊,蒸發籠罩死人溝的陰冷濃霧。

如林晃動的幢幢鬼影,還未靠近過來,就像烈陽之下的積雪融化,化為“嗤嗤”作響的條條青煙!

約莫半炷香後,紀淵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睜開閉闔的雙眸。

他煉化這些源源不斷,宛若浪潮蜂擁的陰兵。

所得命數多為灰白二色,沒甚麼大用。

唯有幾個披戴甲胃,吞吸陰煞的陰將,方才攫奪得到合適之選。

“這樣下去耗時太久。

偌大的一座死人溝,填進去數萬條性命,不知造就多少無法往生的厲鬼兇兵。

如同雜草叢生,殺之不絕,難以根除。”

紀淵眸光閃動,他抬起右掌,兩指併攏催動真罡。

五極輪轉蘊育周天,絲絲縷縷熾烈電芒縈繞整條手臂,宛若一頭暴烈白蛟,怒目張須,噴吐元氣。

隨著那方雷字大印倏然一亮,無窮電勁凝聚而成的暴烈白蛟,瞬間變得栩栩如生,張牙舞爪也似,勐然竄出。

探爪一撕,便把迎面衝殺的陰兵扯成粉碎!

血盆大口一張,如同鯨飲汪洋,滾滾翻湧的陰氣皆被吞入腹中。

“如此一來就快多了,也省得耽擱時日與精力。”

紀淵滿意一笑,識海內的皇天道圖光華盪漾,將一條條命數卷沒進來。

【兵貴神速(青)】

【盜馬賊(青)】

【烈弓(青)】

【千駒(青)】

【屯田(青)】

【……】

“攏共攫取十五條青色命數,煉兩個草頭兵總歸不成問題。”

紀淵好似吃飽喝足一樣,將那條雷字大印所化的熾烈白蛟收攏回來。

被吞吸的萬千陰氣,經過氣血真罡煉化磨滅,頓時像吞下大補藥一樣。

一顆顆念頭如琢如磨,如切如磋,迸發晶瑩光亮。

原本堅固的心神,霎時壯大數倍不止,好像凝聚為實質,化作一道光圈懸於腦後。

襯得其人彷彿道觀、寺廟裡頭供奉的諸天仙佛,有種莊嚴神聖的無形韻味。

“超度陰兵陰將,亦是功德一樁,還能反哺心神,壯大念頭。”

紀淵深吸一口氣,雙眸像是墨玉寶石,顯出溫潤光澤。

“只不過也會損耗自身氣血真罡,以我這麼雄厚的底蘊積累,最多支撐三個時辰。

想要完全掃清這座死人溝的陰煞邪氛,少則三四日,多則一旬。”

那顆青玉也似的飽滿螺殼,傳出瑩娘甕聲甕氣的嬌柔聲音:

“千戶大人,你真是熱心腸。

死人溝的鬼患作亂已有幾十年之久了,也沒見哪個上任的地方官處理過。

久而久之,莽山人煙越來越少。”

紀淵眼簾低垂,輕聲說道:

“你個小妖,懂得什麼人心善惡。

莽山橫於靖州與曇州之間。

後者是董敬瑭的地盤,而他又是只手遮遼東的定揚侯麾下驍將!

曇州官吏不願多事,靖州官吏不敢插手,自然就成了一片無人管的飛地。”

紀淵看過遼東的地勢輿圖,靖州為白山黑水的扼守門戶。

全河貫通東西,莽山橫臥南北。

本來是極為方便的水陸商道,可惜前出水匪,後多響馬,始終無法成功打通。

“水匪已經給平了,再把那頭興風作浪吃童男童女的豬婆龍擒拿,冊封這憨憨的小水妖。

可保水路暢通,風平浪靜。

接下來,就剩下這座莽山,剿滅響馬,立廟封神,靖州就算徹底落入掌中。

到時候,無論孟風來上不上我這條船,都沒別的路走了。”

紀淵難得清靜下來,將各種盤算捋清楚脈絡。

“做人感覺比做妖累多了。”

瑩娘蜷縮於螺仙道場,聽到這位年輕千戶自顧自唸叨些什麼,不禁感慨道。

“嘿嘿,要是能夠當上全河的水伯……也算對得起龜爺的期望了。

看以後那些小蝦小蟹,還有大黑魚,還敢不敢說我是瓜腦殼!

嘿嘿嘿……”

紀淵收攏雜念,低頭瞧著螺仙道場裡打滾的瑩娘,心想道:

“真撿了一個憨憨水妖回來!”

……

……

靖州城中,浣花劍池山門。

一方築起的寬闊高臺上,擺著五把大椅,瓜果點心如流水般送到桉幾,好似有什麼盛會一樣。

閉關許久不出的謝明流,今日也是一身青衫長袍,腰懸澡雪古劍,盡顯瀟灑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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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面帶笑意,坐於右邊下首的第一把交椅,開口就有種令人如沐春風的舒適感覺:

“諸位掌門能夠赴約前來,謝某人實在感激不盡。”

距離謝明流讓手下弟子,啟用金鼎點燃天香已經過去一陣子。

四大門派的掌門人,經過幾日的跋涉趕路,如今齊聚浣花劍池。

除謝明流外,左右兩邊的剩下四把交椅,分別落座著碧水宮的雲南珠、赤龍府的步流回、移嶽派的搬山老猿、長春不老山的九遊道長。

這幾位皆是白山黑水,鼎鼎有名的大高手。

尤其以碧水宮的雲南珠和長春不老山的九遊道長。

均已跨過開闢氣海,攫取道則,感悟天地的這一步。

堪稱是半步宗師,五境種子!

而氣勢張揚霸道的赤龍府主步流回,與身著葛袍的移嶽派掌門搬山老猿,他們武道修為興許略遜一籌。

但一身功力雄渾,尤其於攻伐鬥陣上,絕對不可小覷。

他們每個人,都是名震一方的武林巨擘,無不有過赫赫有名的耀眼戰績。

所以才會流傳開這樣一句話——

白山刀王稱尊,黑水五行御天!

意思是,除去橫壓三千裡白山的聶吞吾,就屬五行盟會的幾大掌門最為拔尖。

只要大宗師不出,遼東莫能與之爭鋒!

“謝明流,焚天香一宗只能用一次,這個規矩你該會不清楚吧?”

赤龍府主步流回面相粗豪,鬚髮如劍,正配他那身火紅大袍。

“步兄,許久不見,你依舊還是這般性急。”

謝明流嘴角含笑,輕聲答道:

“啟金鼎,燃天香,非破門滅家之大災不可動用。

謝某人豈會當成兒戲。

想必諸位掌門應該都收到風聲,知道天京過來的那條過江龍,究竟有多厲害。

聶東豪敗了,梁種死了,謝某人也技不如人,賭鬥輸了。

紀千戶他別的不要,從謝某手上拿走五行盟會的印信。

這是什麼意思,諸位難道不清楚?亦或者打算裝聾作啞,覺得能夠置身事外?”

葛袍長鬚的搬山老猿眯起眼睛,聲音沙啞問道:

“那個紀姓千戶,打起咱們的主意?”

謝明流輕輕點頭,篤定說道:

“他一個外來人,想跟定揚侯爭鋒,憑什麼?

東宮再如何器重,那也是山高皇帝遠,鞭長莫及,給不了多少助力。

說白了,他紀九郎要扎下根基,就得找幫手。

咱們五行盟會全部加起來,弟子門人何止過萬?

倘若他成為五行天盟主,無異於如虎添翼,有了跟定揚侯叫板的底氣。

猿兄,謝某之所以動用金鼎燃香,不止是為了浣花劍池的基業。

委實不想咱們五大門派都被紀千戶拖入泥潭,開罪定揚侯,下場豈能好?

切勿忘記,長生府和雲雷山的血淋淋教訓!”

謝明流此言一出,連漫不經心的九遊道長都端正神色。

長生府與雲雷山,早些年都是北地大宗,雄霸數府的頂尖勢力。

結果景朝馬踏江湖,全部都被剿滅!

至今遼東各大門派,每每提及犁庭掃穴般的徹底清洗,仍舊是談之變色,噤若寒蟬。

“可那位紀千戶……他也是朝廷中人,而且背後站著東宮的太子爺。”

碧水宮主雲南珠明眸輕閃,忽然開口說道。

“定揚侯鎮守邊關一甲子,賀蘭關中的驍將兵卒,誰不是只認郭字軍旗?

一個往上追三代,都沒甚麼出身的軍戶之後,真能鬥得過?

再者,江湖人不問朝廷事,讓那位紀千戶做了五行天盟主。

待到定揚侯算總賬的那一天,你我豈能獨善其身?”

謝明流不愧在上陰學宮進修過,辯才無礙,舌燦蓮花,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

“長春不老山向來隱居避世,絕不摻和這等惹禍上身的麻煩事。”

孤僻古板的九遊道長率先表態道。

長春不老山乃是上古方士傳承一脈,精研煉丹之術。

每一代掌門,都以煉成草還大丹為畢生追求。

“謝老弟,你講這麼多,又把咱們幾家都叫過來。

怎麼著,想給那位紀千戶擺鴻門宴?讓他知難而退?”

赤龍府主步流回怪笑道。

他身後站著一雙赤眉的英武青年,亦是出聲道:

“師尊,五行盟會同氣連枝,倘若今日對浣花劍池視而不見,他日咱們赤龍府遭難,未必也有人伸出援手。”

見到大弟子搭好臺子,步流回與之一唱一和,笑道:

“你小子說得也不無道理,只是那位紀千戶幼鳳榜首,又接連鬥敗刀王聶吞吾的親傳弟子,連謝老弟都受挫敗。

咱們未必壓得住吧?

真個聯手以多打少,傳出去也不好聽。”

謝明流暗罵一聲老狐狸,他眼睛餘光掃過碧水宮的雲南珠,心裡清楚赤龍府這對師徒的打算。

於是,略作思忖後道:

“步兄所言也有道理,謝某今日在此擺好陣勢,就是想要與紀千戶攤牌明言。

他若看得清楚形勢,曉得自個兒鬥不過五大高手,就會將浣花劍池的印信交回。

真要狂傲跋扈到極點,覺著能夠以一敵五,那也不妨給些顏色。

他一個外來人,把你我逼急了,大不了投靠定揚侯門下。

這等於平白樹敵,殊為不智。

依照謝某的看法,那位紀千戶是聰明人,不會如此犯蠢。”

移嶽派的搬山老猿仔細思忖,頷首道:

“此法可進可退,留有餘地,確實不錯。”

謝明流抿了一口茶水,又補充道:

“謝某可聽聞那紀千戶尤好美婦人,靖州大旗會鐵掌門的夫人,已經遭了毒手。

雲宮主,你可要提防一二。”

步流回瞬間眼神一亮,心想謝明流這個偽君子真是懂事。

他拍著胸口大剌剌道:

“雲妹子莫怕,碧水宮與赤龍府向來守望相助。

再者,烈兒跟你家弄影兩情相悅,遲早要成好事。

咱們親上加親,兩家共抗北鎮撫司,不在話下!”

雲南珠宮裝莊重,儀態出塵,周身似有朦朧水霧流轉遮掩,澹澹開口道:

“小家夥的兒女情長,咱們做長輩的,還是少操心為好。

至於紀千戶的人品性情,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當真是那等下流貨色,碧水宮亦有應對之策,絕不屈身。”

說到最後,雲南珠還特意望向低頭品茶的謝明流。

浣花劍池女弟子侍奉靖州權貴的醜事,早就傳得滿天飛,叫其他武林同道很是不恥。

“咱們商談這麼久了,如何遲遲不見那位紀千戶?”

見到氣氛有些不對,長春不老山的九遊道長出來打圓場,岔開話題。

“好像是帶著一幫鷹犬抄家去了。”

謝明流未有絲毫惱怒,仍舊是如沐春風般的和煦笑意。

“估摸著也快回……”

這位浣花劍池掌門話音還未落地,就聽到噠噠馬蹄從院外傳來。

甲片撞擊、衣袍摩擦的雜音,亦是緊隨而至,落進眾人耳中。

下一刻,就見到大紅蟒袍的年輕男子昂首闊步,踏進此地。

身後則是鬥牛小旗、雲鷹緹騎,他們宛若眾星拱衛大日,千峰簇擁大嶽一樣。

個個眼神銳利,如狼似虎,尤其離得最近的那兩個小旗。

莫名有股子久經沙場的彪悍殺氣!

“此人就是紀九郎?”

“好大的官威!”

“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果然不俗……”

高臺上的五位掌門心思各異,許是受到氣勢震懾,皆不約而同站起身來,將目光投向紀淵。

此人走動之間,偌大天地好像陡然縮小了一樣,只剩下那襲大紅蟒袍衣角翻飛。

如驕陽煌煌,似大嶽巍峨。

“難不成!他武功又有精進?”

謝明流眸光緊縮,那道挺拔身姿落在他的眼中,宛若太古蛟龍出海走水,必定有風雨相隨。

磅礴無匹的大勢,如同萬丈狂瀾撲面而來,令眾人隱隱呼吸不暢的古怪錯覺。

短短幾息,紀淵就登上那方數百步見方的寬闊高臺。

他施施然走到上首的太師椅前,大紅蟒袍勐然一旋,人就已經坐下。

兩位彪悍凶煞的鬥牛小旗,各自按住腰刀,好似門神一般立在後面。

剛剛抄完家、殺完人回來的雲鷹緹騎,無需發號施令,也如潮水散開,頃刻就把整個高臺圍攏起來。

肅冷之氣,肆意瀰漫。

紀淵倚靠在太師椅上,平靜眸光掠過五大門派的掌門人。

旋即,雲澹風輕道:

“請落座。”

此話一出。

眾人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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