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返回

盛宴

喬蒼番外3 歲月合歡,長情如你
上章 目錄 下章

盛宴喬蒼番外3 歲月合歡,長情如你

何笙委屈嬌弱的模樣彷彿四月天桃花堤的春水,暗香襲襲,奼紫嫣紅,倩影漣漣,熱烈而靈動流瀉過他心口,喬蒼仍高高託舉她,她白皙綿軟的手指捏住一縷燈穗兒,粉白色珠石倒映在嫵媚的胭脂上,那麼蠱惑,那麼妖嬈。

她捨不得鬆開,於五光十色之中媚笑,珠簾垂落,搖曳過她精緻風情的眉眼,笑軟了喬蒼的心,更笑暖了他刀光劍影四十年的冰冷歲月。

他還嫌欺侮她不夠重,故意在這時沉了臉色,"誰說我不要你。"

她癟著嘴,下巴輕揚,從賓客席那些西裝革履盛裝出席的人身上掠過,"他們都這樣說。"

喬蒼冷冽嗯,"全部解決掉。"

何笙哎了聲,"又渾了是不是?你自己的錯,你還怪別人。"

她指尖在他衣領處輕輕戳點,雖說知道做戲,但她仍不免耿耿於懷,她想到那位風韻猶存的鄒小姐吻上去時,會怎樣性感婀娜,打趣調侃,都像咽了一顆黃連那般不是滋味。

"喬先生還沾回來一枚唇印呢,喏,緊挨著這兒的,都快碰上嘴唇了,鄒小姐的櫻桃小口,比我還媚氣幾分,誰知道你當時想什麼。"

他挑眉輕笑,何笙耍脾氣鬧彆扭的樣子,這世間珍饈,寶藏,星辰,繁花,朝霞,清泉,並蒂,盡數黯然失色。

"若不是這樣嚇唬你,這一刻哪能博得你歡喜。"

何笙水汪汪的杏核眼內積蓄了緋紅的薄霧,"以後不許再嚇唬我,我只要喜,才不要驚。"

她掩住他的唇,"喬先生演戲,和真事兒似的。你到底騙了我多少次。"

她感覺到掌心一股綿軟的蠕動的溼潤的溫熱,她嚇了一跳,立刻縮回,不解氣拍打他的臉,喬蒼躲閃不及,硬生生挨了,不過不疼,甚至很癢,很柔,他說從前偶爾騙。

"騙了什麼。"

他緩緩轉動,天花板晶亮的波光,漣漪,籠罩在面頰肆意閃爍,"除了我誇讚何小姐美貌誘惑,其餘。"

何笙一驚,"都是假的?"

他悶笑,"都是真的。"

她怔住幾秒,反應過來,氣笑掐他的肩膀,"再敢欺負我,下一次婚禮我才不來賞臉。"

"下一次。"喬蒼淡淡皺眉,"何小姐這一次尚且沒有度過,心裡還想有下一次。"

舌尖舔過紅唇,何笙狡黠剔透如一隻剛出洞的白狐狸,"喬先生別以為我對你死心塌地了,趕明兒遇到更好的,我保不齊就棄暗投明,紅杏出牆。"

"棄暗投明。"他徹底笑出聲音,"何小姐已經棄了**深這明,投了我的暗,反悔不了。"

換好喜服的阿六走進禮堂看到這樣一幕,頓時愣住,溜邊兒走到黃毛跟前,問了句,"強哥,嫂子紅毯怎麼才走了一半?蒼哥過去幹嘛?"

黃毛齜牙咧嘴,"這他媽自己非要過去,我能攔得住嗎?"

阿六莫名其妙,"不合規矩吧?蒼哥也太大意了,這麼多人看著呢。"

黃毛忽然樂了,擠眉弄眼笑,"猴急,這幾天給憋夠嗆。褲襠那家夥都他媽憋萎縮了。"

阿六眼睛忽然一亮,"蒼哥傢伙是真硬,不吹犢子,上次桑拿館我偷摸瞄了一眼。"他禁不住嗤鼻子,"跟他媽一根排風管子似的,又粗又大,剛澆下捧冷水,噌就豎起來了。放在一起比一比,強哥,你那家夥就像沒發育似的。"

阿六說到最後笑,黃毛臉色頓時兜不住了,急赤白眼的辯駁,"少他媽背後禍害我,我當初也那麼大,後來不是讓女人磨小的嗎,我一晚上最多上了四個,蒼哥有過這戰績嗎?就那個E奶的,北海夜總會當紅,號稱*******衣,我**娘,幹完她之後我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他正說著,禮儀小姐帶領一名司儀上臺,禮堂的燈光頃刻間被調暗,沸騰的喧鬧聲逐漸止息,一束強烈光柱聚攏到喬蒼與何笙的身上,斑駁闌珊的霓虹下,他是如此英俊奪目,清瘦挺拔,他抱著她不願鬆手,她掙扎想落地,他毫不避諱朝她屁股拍了一下,何笙驚住,臉頰緋紅,將面龐隱匿在純白的頭紗後。

距離最近的賓客故意起鬨推搡,喬蒼猝不及防,微微開闔的唇隔著頭紗倉促落在何笙的唇上,歡呼尖叫聲更重,如同海浪此起彼伏,衝破禮堂,盛文的股東大聲調侃,"喬總到底是娶媳婦,還是把自己給嫁了,怎的新娘子該走的路您都走完了?那入洞房的事,難不成您自己也包辦了?"

"喬總平時不苟言笑,今晚可是洞房花燭夜,咱們跟著去鬧一鬧,別急著趕我們走,我們也跟著學兩招,不會是沉著一張臉辦事吧?"

"那喬太太還能容他,褲子不讓穿就轟出房間!"

推杯換盞間,黃段子一個接一個砸在何笙耳朵裡,她手足無措,彷彿鑲嵌了一朵朵晚霞、紋繡了一匹匹紅緞在臉頰,惹人心癢難耐,喬蒼的唇仍挨著她,白紗阻擋了她的溫度,阻擋不了她的芬芳,他笑容深濃,"路這麼長,我心疼夫人的腳不行嗎。"

"那洞房怎麼說?"

喬蒼也不遮掩,"我自己身體力行。"

眾人哈哈大笑,拍掌嬉鬧,何笙將臉埋進他衣領內,"再胡說,當心我掐死你。"

他恬不知恥,風流又下流,"何小姐如果有心,不妨夾死我。"

她被調戲得眉眼彎彎,嘴上不依不饒,餘下半條長長的紅毯,她在吵,罵他流氓,罵他不老實,他在聽,聽她染著笑意撒嬌的埋怨,聽她那柔柔媚媚的嗓音和腔調,令這世間固執的鐵樹都開了花。

滿堂歡鬧,十里紅妝,喬蒼在想,這樣的時光,若她在身旁,到白首,到蒼老,到彌留,多麼美好。

他從未如此迫不及待,要與一個女子白頭。

何笙想,這裡大約有成百上千的賓客。

她竟是最後一個知道。

她一點也不氣,她生平最恨矇在鼓裡,最恨遭人戲弄,最恨受人擺佈。

但她是如此歡喜。

歡喜著他知道自己的貪求,歡喜著他給了自己一場盛世清歡。

他說了什麼誓言。

他說何笙是我的寶。

我這一生最成功,不是擁有多少金錢,多少勢力,站得多高,而是我夜晚睡去,我愛的女人在,我清晨醒來,她仍舊在。我餘下的時光也許二十年,也許四十年,我到這一刻,才清楚自己真正活著。

底下鴉雀無聲,一群隨丈夫而來的富太太,隔著遙遠的紅毯,隔著波光閃爍的空中,忽然想起這麼多年,何笙始終春風得意,她降服了**深,降服了常秉堯,如今又降服了性子最野,骨頭最烈的喬蒼,她們啞然失語,這世道哪來的公平,哪來的規矩,她們誰也看不起何笙,她不過是婊子,不過是千人摸萬人騎的娼婦,可她終歸笑到最後,這些王公子弟,都像瘋了般為她著魔。

世上比她好的女子,分明千千萬萬,可惜風月無關是與非,愛憎不過一念之間。

喬蒼掀起遮蓋住她的頭紗,她精緻的面孔溢位一層薄薄的汗,沿著嬌俏的鼻樑滑落,彷彿三月春日南城一夜梨花帶雨,千樹萬樹,他指尖抹去她眼角瑩潤的淚跡,"喬太太這樣真醜。"

她氣得悶笑,"嫌醜就別娶。"

他嗯了聲,"那我走了。"

他說著話伸手拆解領帶,她嚇得臉色驟變,急忙阻攔,卻被他扯進懷中,他滾燙的呼吸將她顫慄的睫毛,楚楚的嬌怯都籠罩,變得同他一般炙熱,"何小姐求我,我就不走,否則留下你一個人應付這麼多。"

她手指纏住他西裝後的燕尾,不情不願支吾,"我求你。"

他得理不饒,"很勉強。再說。"

她咧開嘴笑,往他脖子裡吹氣兒,"不勉強,我樂意得很。"

他強忍笑,這個百般磨人的小妖精啊,此後餘生那麼長,雖說她刁蠻霸道,口是心非,他也非要將她狠狠征服不可。

何笙被賓客灌了幾杯酒,那些人也真是猴精,知道喬蒼護著,寵著,就想法設法把他支走,一大幫子男士圍住,他出不來,只能一杯杯喝,何笙又進不去,連碰他的手都難,幾個太太千金嚷嚷著白的不行,總要喝些紅的,她迷迷糊糊過了喉,很快不勝酒力,孱弱倚在流光溢彩的大理石柱子,嬌媚仿若水中盛開的紅蓮。

"喬太太,您現如今可是特區最尊貴的女人了,前夫是周部長,又梅開二度嫁了喬先生,從此以後,我們再和您說話兒,可得長記性,這玩笑都不敢開過火了。誰知擱不擱心上呀。"

孟太太端著高腳杯,這一桌十位賓客,唯獨她不曾對何笙道喜,而是開口便發難,何笙半眯杏眼,臨近的眾人都啞了聲息,新婚最忌諱提舊情,男的就是砸場子,女的則是擺明了不尊不敬,她絲毫不惱怒,嬌滴滴打哈欠,仍笑得滿面春風,"孟太太,多謝您和孟總百忙之中抽身前來,敢情您前不久在婷閣美容院蒸浴,是為了今兒出席我婚禮豔壓群芳呀。"

她聞言臉色一變,何笙眼神示意坐在首位的胡廳長起身,他立刻讓出一道空隙,她伏在桌角,孟總嚇得訕笑,他說內人說話謹慎欠缺,不周到之處,還請喬太太不要計較。

何笙莞爾搖頭,"我大喜的日子,哪能如此沒有容人之量呢。都是酒後戲言而已,沒有孟太太這長舌婦,我怎能熱熱鬧鬧出嫁。"

孟總臉色難堪,他警告瞪旁邊的夫人,腳下也狠狠踢她,何笙將酒杯遞上,與孟太太的手腕相抵,"您和那些夫人背後如何詆譭我,我都聽見了,之所以沒進去,流言蜚語我從不關注,我自己駕馭男人的本事,我還不清楚嗎?"

她笑眯眯飲了這杯酒,孟太太不喝不好,也只得跟著一起,撂杯子的聲響有些重,"常小姐當初對我有點恩。但喬太太的話不錯,成王敗寇,我也算仁至義盡,犯不著為了那點舊情,為了死去的人,而一再得罪我招架不住的您。"

這倒是何笙不曾想到的,她意味深長收回目光,難怪孟太太處處針鋒相對,原來是替常錦舟報奪夫之仇,只可惜她沒兩把刷子,只能幹過嘴癮,玩不出實際。

喬慈的百日宴連同這場婚宴一同辦了,喜上加喜,廣東凡是和喬蒼有所往來的名流權貴,無一遺漏,全部到場,轟轟烈烈鬧過了午夜,喬慈被一些官太太抱來抱去,喜愛得緊,小模樣早就皺巴了,睏倦的哭聲一出,才算找到結束的由頭。

阿六和黃毛留下送客,司機載著喬蒼與何笙回別墅,她懶洋洋窩在他懷中,貓兒似的也不吭聲,綿長輕淺的呼吸傳出,他笑問何小姐還醒著嗎。

她蜷縮身體,勾住他脖子,"沒有。"

"哦?那和我說話的是誰。"

她嘟起嘴,"是夜裡找替身,吸人精魄的鬼。"

他笑聲清朗,"那也是美豔的女鬼,否則吸不走我的精魄。"

她又好笑又氣煩,"喬先生腦子裡還有點正形嗎?天天都是這下流事。"

"只要與何小姐獨處,我就忍不住下流。"

她睜開眼,深幽的月色與昏黃的路燈投灑在街道旁,將他身影拉得欣長,"喬先生。"

他淡淡嗯,腳尖踢開門,保姆跟在後頭拎著婚紗裙襬,司機往車庫內倒車,這萬籟俱寂的子夜,無聲無息。

"喬先生?"

她又喊了一句,嬉皮笑臉,小女人的得意,奸詐,他垂眸看了她一眼,心中瞭然,非常配合回應,"喬太太。"

何笙笑容更明媚,她忘記了摟住他,倉促捂臉,嬌小的耳垂也跟著一顫一顫,幸而喬蒼知道她淘氣,大掌早就托住了臀部,才不至於讓她墜落在地。

"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她梗著脖子,"又土又俗。"

他餘光察覺她臉上的紅霜還未曾散盡,明顯得了便宜賣乖,也沒有戳破,問她那叫什麼好。

她說還是叫何小姐。

他不語,邁上二樓,保姆將他們送進臥房,便識趣撒手退出,**攏霎那,白紗肆意飄浮,美得晃了人眼睛。

何笙見他沒反駁,鼓起腮頰,眼睛頑皮轉了轉,"算了,就稱呼喬太太,難聽是難聽些,我也不能掃你的興。"

她伏在他肩膀,身後的燭影搖擺,花香陣陣,她正要回頭去看,喬蒼薄唇貼著她耳朵,忽然將她身體從懷中一推,繞了半圈,她感覺到自己近乎凌空飛翔,那時遠時近的天花板,時明時暗的光束,她飄蕩不可停,四周無所依,嚇得驚呼一聲,再次攀附他脖子。

喬蒼悄無聲息靠近了柔軟的大床,那上面層層堆疊的玫瑰海洋,將他和她陷入其中。婚紗冗長繁複的裙襬,隨他擁抱旋轉而搖曳在空中,自空中優美墜落,薄薄的一層白紗,遮掩了窗外月色,遮掩了粼粼湖泊,遮掩了穿梭的河燈,遮掩了萬家燈火,紅燭在床頭,多半支已燃燒,流淌的蠟油,竟也依戀刻骨。

何笙聽到他溫柔耳語,喊喬太太。

這一聲聲,是在婚禮殿堂內沒有聽出的纏綿。

她恍恍惚惚,迷迷濛濛,盛綻於他身下。那場三人一同死在**角的噩夢,她忘卻了大半。而這場美夢,她情願永遠不要醒來。

喬蒼繾綣而輕柔吻著她,從眉眼,鼻樑,到嘴唇,脖頸,他耐心描摹她的冰肌玉骨,掛在牆壁上的西洋鍾,一格格流逝,分分秒秒,數著一雙溫存。

他這輩子,在風月中浮沉數十載,就栽了這一次,便栽得這樣狠,這樣不可救贖。

幸而上蒼待他不薄,她終於完完全全屬於他。

每一寸皮膚,每一絲頭髮,每一顆毛孔,她的笑與哭,她的悲與歡,甚至她睡夢中的一聲嘆息,都烙印下他的痕跡,誰也不能搶奪。

"等..."

她紅著臉咬了咬牙,"誰...先去洗澡。"

喬蒼的唇離開她身體,故作不懂,"洗澡幹什麼。"

她險些脫口而出,又及時剎車,卻還不小心咬了舌尖,疼得蹙眉,"你說幹什麼。"

她生下喬慈已經三個月,當初懷到六個月時,喬蒼便再沒有碰她,滿打滿算可不是忍了小半年,她原以為那鄒小姐是什麼金屋藏嬌,這一刻想想,都是他的計謀,他誘她上當的餌,她可記得他發狂的樣子,憋了這麼久,喬先生的欲都快燒成一座火焰山了。

她主動求歡,他本該迫不及待,什麼都顧不上,先嚐飽了再說,卻偏偏趕上喬蒼愛戲弄,"我不知道做什麼,才請喬太太賜教。"

何笙氣得抬起腿,用膝蓋抵住他胯部,狠狠去碾,他這才笑出聲音躲開,"何小姐不是床上的妖精嗎,勾人攝魄的手段,誰能敵得過。怎麼做了喬太太,連看家本領都丟了。"

婚紗被壓出一道道褶皺,還掉了兩顆鑽石,她心疼得去撿,她不是愛惜東西,而是愛惜這情意,然而她沒來得及動彈,喬蒼再度翻身而上,將她手臂禁錮在兩旁,她胸部不自覺隆起,一道深深的溝壑,似乎能將世間風月都納入其中,喬蒼眼眸燃了燃,又剋制熄滅,另一只手探入她裙襬,冰冷指尖掠過赤裸的翹臀,冷與熱的兩重天,引起她陣陣顫慄。

"喬太太這幾日擔驚受怕沒有睡好,今晚應酬也累了,欠我的新婚夜,明晚一起補。"

何笙輕咬貝齒,"那,委屈喬先生再等一等了。"

他低下頭,在她胸口貪婪嗅著,"夜夜溫香軟玉,看得著吃不到,確實很委屈。"

他伸出舌尖,在她乳頭上舔了舔,很甜,很糯,散發著濃郁的奶香味,生下喬慈後,何笙竟有了體香,而那體香無時無刻如同招魂幡一般,把喬蒼折磨得**中燒,他真恨不得沒有了白日,只有黑夜,做不早朝的昏庸君王。

他到底還是忍不了,何笙鉚足了勁兒折騰他,磨蹭他,他在她媚笑中繳械投降,牙齒褪下早已脫了大半的婚紗,往她的乳溝裡扎。

就在他蓄勢待發,即將進入時,何笙聽到隔壁嬰兒房傳來斷斷續續的啼哭,身體陡然一激靈,她伸手推拒吻得有些意亂情迷的喬蒼,"什麼聲音?"

喬蒼早聽見了,那小祖宗的哭聲真是驚天動地,不愧是他的骨肉,才三月餘,眉眼卻長得格外深邃英氣,活脫脫他的小影子,世人都說女兒疼父親,兒子才幫母親和老子對著幹,他當真了,果不其然是錯的。

他胡亂打岔,"外面剛出生的小烏鴉。"

何笙皺眉,這園子什麼時候來了一窩烏鴉。

她還要再問,喬蒼堵上她的唇,舌頭與她死死糾纏,他吻技這樣好,這樣磨人,很快何笙便糊塗了,只剩下他的氣息,他的體溫,和他兩根遊走撫摸在私密的手指。

保姆哄了一會兒,喬慈仍扯著嗓子哭,她驚慌失措,抱著襁褓衝到主臥,用力拍打門扉,"先生,夫人,小姐不吃奶,也不睡,我試了試溫度,也不燒,這是怎麼了,我不敢碰她。"

裡面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片刻後,喬蒼打開門。

他臉色陰沉,黑壓壓的彷彿積蓄了幾朵烏雲,給保姆嚇得忘了說什麼。

說來也怪,喬慈小手無意識觸控到喬蒼的身體,後者雖然氣惱,也捨不得親生女兒,便接過去抱在懷裡哄,喬慈竟不哭了。

她動了動嬌嫩的頭顱,哭得汗涔涔的額頭一埋,沉沉睡去。

保姆松了口氣,"血濃於水這話不錯,既然小姐在先生懷中睡了,那只能麻煩先生照料一晚。"

一晚。

喬蒼蹙眉,那不是還有好幾個時辰。

保姆低垂頭關上門,無聲無息退去。

何笙從錦被中爬出,懶洋洋伏在床畔,她赤身**,膚白勝雪,在柔和昏暗的燈光下,那般光潔如玉。絲絲涼涼的夜風從窗外湧入,蔓延過她毫無瑕疵的皮膚,紅色的指印與淡淡的水痕褪去,髮絲浮蕩間,她託腮凝視這一幕,喬慈並不知自己的父親如何痛恨,氣憤,又無奈,她睡得香甜。

何笙從前不知歲月靜好是什麼,這一刻她想就是了。

她愛上的這個亡命徒,曾遮天蔽日無惡不作,他壞得徹底,又冷得涼薄,可她偏偏跳入他的陷阱,飲下他誘惑的酒,從此一醉不醒。

他是她的不歸路,她是他的生死劫。

喬蒼在別墅陪了何笙幾日,她懶得出門,成日窩在他懷中,要麼睡,要麼吃,要麼逗鳥,澆花,餵魚,要麼就吵著讓他背,在院子裡曬太陽,她知道他忙,陪了她多久,還要熬夜看多久的檔案,她其實很想出去,去那些她未曾到過的城市,但她不能要求那麼多。

喬蒼第五日回盛文主持一個合作儀式,清晨便匆忙離去。

何笙吩咐保姆仔細照顧喬慈,出門往寶姐經營的那家酒吧,約她出來坐坐。

她乘車路過一條小吃街,又嘴饞桂花糕,讓司機等著,打包兩樣回家,買了糕點正準備回去,一名戴著墨鏡的年輕男子阻擋了她的路。

男人語氣儒雅,"夫人。"

何笙下意識皺眉,特區認識她的名流許多,從前要喊周太太,如今要喊喬夫人,省去了姓氏,一定是喬蒼身邊的親信,熟識得見過不下百次,可她根本不記得這人,只覺得浩然正氣,眉眼剛烈,不是什麼下九流的品相。

她試探問你是?

男人掏出***,"夫人別怕,我是周部長下屬,請夫人移步餐廳。"

他回身指,何笙果然看到了**深,他靠著櫥窗,正不動聲色凝視她,察覺到她疑惑的視線,點了下頭,她恍然,將糕點遞給男子,示意他看不遠處的黑色賓士,"我過去,你把東西拿上車。"

男子接過手提袋,她幾步邁上臺階,侍者打開門,她不語,徑直在他對面坐下,"不忙嗎。"

**深說還好,總能抽空看一看你。

他打了個響指,侍者將選單遞上,他沒有接,推開要了一杯溫熱的果汁,片刻後何笙握住杯子,果香溢散在空氣中,她除了笑,再不知說什麼。

**深面對她沉默,心口撒了一把鹽。

他記得。

不,這才過去幾日,失去她以後,他過得渾渾噩噩,恍恍惚惚,每天堆砌著高高一摞沒有審閱的檔案,沒有批示的公文,他用工作麻醉自己的靈魂,填補時間的空白,可他仍擺脫不了。

擺脫不了她的倩影,她的嬌笑,

喬蒼來找他那日,他並不願見。

他捏著請柬,看著新郎喬蒼,新娘何笙八個字,心如刀絞。

甚至,他快要沒有心了。

他未曾輸,他永遠不肯承認這一點,他拼盡全力,喬蒼亦是傾覆大半,他們打了平手,彼此從那場戰役中抽離,他輸給的不過是時間,是風月善變,是他自己。

他太自負,兩年,二十年,他以為何笙也會等。

他想過,用這樣殘忍的方式,讓她離開喬蒼,讓她忘掉,讓她悔恨,可他掌控了全盤,掌控了生死,掌控了正義,卻漏算了情難自禁。

**深知道何笙很美,她的美,讓人過目不忘,讓人記憶深刻,無色無味,不可觸摸,卻能瞬間滲透到血液骨骼,可他所有知曉,都敗給了五天前的黃昏。

她一身白紗,於紅毯盡頭驚鴻一瞥。

就是那一眼。

**深崩潰了。

一個男人的崩潰,槍口抵住眉心,刀尖刺破喉嚨,**砍劈心臟,都不如那一瞬間,何笙燦若桃李的面龐,和那雙漾滿柔情蜜意的眼眸,給他的打擊更深刻。

她愛他時,她沒有笑得那麼燦爛動情過。

他以為自己得到過她的全部,他甚至邪惡想,喬蒼奪去又怎樣,他依然比他更早佔有過她,他貫穿她最好的青春,他在她的歲月中駐紮了整整五年。

她最大的悲痛,她最長的等待,都傾注在他身上,而不是喬蒼。

後來,後來的後來。

這一刻。

他頓悟了。

他擁有她的一時,而那個男人擁有她一世。

在她穿上嫁衣,徹底成為別人的女人,**深醉得一塌糊塗。

他失去了。

他終於清醒明白,他的的確確輸了。

何笙在他心上割裂一道刀疤,長長的,重重的,再不可癒合。

他這輩子疆場戎馬,奮勇廝殺,戰功赫赫,威風不下。

終歸沒有花好月圓。

他喉嚨苦澀,微微發啞,恍惚中脫口而出,"你穿上婚紗的樣子,很美。"

何笙下意識抬頭,對上他深邃如海的眼眸,她笑說抱歉,沒有來得及邀請你,我也是婚禮開始才知道,他也瞞了我。

"我在。"

何笙一怔,她以為自己聽錯,不可置信問什麼?

**深不動聲色捏緊杯子,堅硬厚重的玻璃險些在他用力之下破碎,分崩四濺。

"那天我也在。"

上章 目錄 下章
本站推薦
宇宙級寵愛食物鏈頂端的猛獸女配她天生好命特種兵之戰狼崛起諸天新時代都市國術女神劍仙三千萬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我有一座天地當鋪我真不是魔神
相關推薦
無限之統領世界快穿萬人迷:主神大人別想跑快穿:萬人迷宿主又美又撩我只想安靜的宅在家太陰全記極限最強大佬刑案錄女總裁的神級老公文豪從虐哭同桌開始大佬從修真界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