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人設不能崩[無限]73、青木中學
火場中, 吳天霖化身的蝙蝠靜靜觀察教室中的女孩十幾分鍾。
她不停地呼救,直到聲嘶力竭,嘴唇乾裂, 火焰緩緩爬上她的褲腿。
“是幻境——”
少年的提醒言猶在耳。
幻境?怪不得他們三人合力都不是女鬼的對手。
幻境中的場景, 必定是女鬼印象最為深刻的一幕,是李榛榛死前的記憶?
要要救女鬼?
吳天霖眼睜睜地看火焰將女孩完全吞沒, 女孩在火中掙扎嚎叫, 直至沒生息……
蝙蝠拍打翅膀, 從窗戶飛出去,然而窗外並不是空曠的校園, 下一秒,一條火勢熊熊的走廊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荊寒仔細檢查了一番桃木劍, 硃紅的色澤依然清潤, 並沒有焦痕, 也沒有脫落的木屑。
果然是幻境。
時,呼救聲傳來,荊寒走了過去。
女孩到他眼睛一亮:“救救我——”
荊寒走進教室,乾脆利落地斬斷了繩索, 李榛榛連忙掙脫椅, 因為綁得太久,手腳發麻,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時眼前一條手臂斜伸出來,扶住她。
“謝謝……”李榛榛訥訥道。
沒想到少年神情冷淡, 上去一點也好說話,竟然這麼體貼。
皮膚是熱的。
荊寒她一眼,一邊向外走, 一邊問:“你為什麼在這裡?”
李榛榛重複一遍對夏至的說辭,荊寒聽完,“嗯”一聲:“女孩晚上要獨自出門,安全。”
李榛榛:“……”
沒想到會被一個看起來比她還小的少年叮囑,她怔一下:“我也沒想到……”
誰想到象牙塔般的學校裡危機四伏呢?且是戀人約她出來的。
她小心翼翼道:“你呢?為什麼出現裡?”
荊寒也避諱:“我在追一個女鬼,聽到你的呼救聲就過來了。”
“……女鬼?”李榛榛眸色晦暗些許,玩笑一般說道,“忽然聽到一個女孩呼救,你懷疑是女鬼的陷阱嗎?”
“懷疑,過我做到見死不救。”荊寒認真道,“如果你是鬼,那我現在對付你也遲。”
李榛榛:“……”
朋友,你還真是耿直啊。
她正吐槽著,忽然,好像感覺到什麼,李榛榛停下腳步,怔怔地看向一個方向。
荊寒:“?”
下一秒,只見李榛榛神情陡然複雜起來,她的眼神十分悵然,嘴角卻又緩緩勾起,嘆息一般說道:“下雨了——”
下雨?
雨水淅淅瀝瀝地落下,很快,荊寒發現李榛榛見蹤影,火焰消失殆盡,他身處一片焦黑的廢墟之中。
遠處一隻蝙蝠拍打翅膀,吳天霖在原地現身,滿眼狐疑:“女鬼又想出了新的伎倆?”
荊寒沒有說話,一旁的瓦礫中,陳星洲手裡拿著一個滅火器,正狠狠砸著自己眼中的目標,一下,兩下……
他的背上,紅衣女鬼正詭笑對著他的耳朵吹氣,陰冷的息拂過臉頰,陳星洲的神情便越發暴躁。
吳天霖:“……”
他大步上,女鬼見他,甘心地一縮,仍是牢牢攀在陳星洲背上,願意離開。
吳天霖用力握住陳星洲的手:“睜開眼睛好好,你砸的是什麼!”
陳星洲:“——!”
猶如一聲驚雷在混沌的大腦中炸響,他渙散的瞳孔聚焦,被矇蔽的感官重新發揮作用,還沒看清眼前的景象,一陣劇痛便擊倒他。
“唔唔——”陳星洲倒在廢墟上,手中的滅火器骨碌碌滾開,褪色的表面染上少鮮紅的色彩——那是血跡。
陳星洲抱著自己的腿大聲哀嚎,他還解,自己打得明明是椅上的女鬼,怎麼自己的腿卻被砸得血肉模糊?
眼前,吳天霖俯視他,居高臨下:“你被役鬼趁虛入,迷惑心智。”
陳星洲:“……”
他才發現小紅正趴在他的背上,他的慘狀,臉上笑嘻嘻的,好像對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
陳星洲用力按住槐木手串,紅衣女鬼尖叫一聲被收了進去,過離開時,臉上仍掛若有似無的笑意。
吳天霖挑挑眉:“你懂麼?役鬼人本來就要時刻提防著役鬼造反,兩者之間,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役鬼的煉製可不是那麼簡單的,要提選好特殊命格的女人或者小孩兒,用酷烈的手段將對方折磨致死,樣才能得到怨氣深重、能力強大的鬼怪。同時,也將對主人的畏懼、服從深深地刻在骨裡。
過,用這種方法得到的役鬼,也有一個弊端——在畏懼主人的同時,也在仇視主人,時刻等待一個時機,一個役鬼人虛弱的時機,在那時報復主人,殺死主人,重獲自由。
所以役鬼人必須時刻警惕,保證自己能約束住役鬼,給役鬼可乘之機。
陳星洲:“……”
他睜大眼睛:“怎麼,大師沒有提醒我些……”
吳天霖:“大師?”
陳星洲自知失言:“沒,沒什麼……”
時,李榛榛已經向夏至走過去。
幻境破碎,焦屍可怖的外表一點點褪去,露出李榛榛美麗的面孔,雪白無暇的皮膚,身上整潔乾淨的裙裝。
一個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出現在夏至和易雲擎面前。
“謝謝你們……”說著,她忽然笑起來,“句話在火場中好像都已經說過很遍。”
言語此刻變成一種很蒼白無力的東西,她有許許的話想說,有諸多的悵然、感激、欣喜……想要傾訴,最終出口的卻只有一句“謝謝”。
——謝謝你們,將我從無盡的噩夢中喚醒。
她伸出手,想要將地上的少年拉起來。
“必。”易雲擎卻率先起身,先一步扶起夏至,露出一副“你當我是死人嗎”的表情。
“……”李榛榛的笑容陡然變得古怪起來,語氣染上幾分揶揄,“原來如此,種……我確實模仿來。”
對方的小心眼,跟少年描述的相比,簡直有過之無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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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雲擎:“?”
“是吧?”夏至領到李榛榛的意思,桃花眼微彎,兩人相視一笑。
易雲擎:“???”
他磨了磨後槽牙:“你們什麼時候麼默契?”
他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什麼?
好濃的酸味,李榛榛眼中笑意更深。
必照鏡,她便知道自己的唇角正高高揚起,少年了,她再沒有像這樣輕鬆愉快地同人說話。
“放心,我絕沒有撬你牆腳的意思。”她保證道。
易雲擎又磨磨後槽牙:“……”
你就算想撬,也撬不到,因為這牆腳還屬於他……
真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故事。
時,陳星洲正想轉移話題,一偏頭恰好到不遠處正跟夏至他們說話,笑意盈盈的李榛榛,當即喊一聲:“吳哥,幻境都破了,正是抓住女鬼的大好機會啊!”
一嗓喊的,所有人都看過來,李榛榛:“你要抓我?”
陳星洲強忍疼痛,撐起身來:“你殺梁生仁,抓你抓誰——夏至,你是站在哪一邊的?你是承諾幫助我們抓住李榛榛嗎?怎麼還動手?我知道,你跟她是一夥的對不對?”
吳天霖向夏至,夏至緩緩搖頭:“你誤會。”
其他人以為他要澄清自己與女鬼毫無瓜葛,陳星洲也是如此覺得,沒想到少年卻慢條斯理道:“我可沒有許下亂七八糟的承諾——我說的分明是幫助你們‘合法’逃寢,你可不要擅自替我增加工作量。”
陳星洲:“……”
無論在哪裡,什麼時間,姓夏的說話總是這麼人。
一陣氣血上湧,陳星洲只覺得腿上的傷口越發痛。
吳天霖卻不在意一旁快要暈,又或者是疼暈的陳星洲,他對荊寒喊一聲:“動手!”
當務之急是抓住女鬼。
他有信心,脫離幻境,女鬼絕是他的對手。
然而手持桃木劍的荊寒卻一動不動,吳天霖警告道:“荊寒!”
下一秒,變故陡生!
李榛榛詫異地睜大眼睛,忽然感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遠方傳來,她的身體受控制地出現殘影,張張口,只來得及做出一個口型,便消失在了原地。
吳天霖:“——!”
夏至:那個口型……好像是“舞蹈室”?
屋漏偏逢連夜雨,時,吳天霖的手機震一下,收到了一條群訊息,是衛守富發來的語音,一開啟,中年男人殺豬一般的慘嚎聲響起:“吳、吳哥!唐小哥失蹤了!”
吳天霖:“……說清楚點,怎麼回事?”
衛守富顫聲道:“剛才,我和唐小哥一起去廁所……”
十五分鍾,衛守富被一泡尿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