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帝國的鐵與血第三十三章：接敵

當夜，為了激勵貴族青年與侍從們的士氣，卡爾不僅利用宗教儀式點燃了他們心中的狂熱，同時還在晚餐時，將馬車內儲存著的幾桶葡萄酒拿了出來，給車隊中的每個人都倒了一杯。

在酒精的作用下，今夜，車隊中的每個人都睡得分外香甜，次日醒來時，更是覺得渾身有著用不完的力氣，精神倍增。這時，卡爾派去核實情報的幾位騎手，也順利的從目的地撤了回來。藉助著夜色的掩護，這些人輕易的混入了情報中的那座小山，將流寇們的現狀打探了個一清二楚。

說實話，這些斥候所反饋的情報，與戈爾貢第一次偵查所獲得的情報並無太大的出入。這就讓卡爾失去了對戈爾貢下手的藉口，不過，他也僅僅是聳了聳肩膀，對此略表遺憾，就揭過了此事。真正讓他來興趣的，他們在潛入的過程中，竊聽到的資訊。

似乎，這些流寇上一次劫掠來的糧食，已經快吃完了。因此，無以為繼的他們，打算繼續到村子裡來打一波秋風。

當斥候們反饋了這一重要情報後，嗅覺靈敏的卡爾瞬間意識到，一個絕妙的機會擺在了他們的面前。於是，他立刻找來了亞歷山德羅，告訴了他這件事，並希望這位傑出的傭兵頭領給出他的建議。

“帕爾馬的村莊有好幾座，殿下。您確定流寇們接下來打算劫掠的，就是我們所在的這一座嗎？”亞歷山德羅發問到。

“據斥候們的反饋，應該就是我們身邊這座村莊。”卡爾以肯定的語氣，說道：“據情報顯示，這座村莊是附近的村子中，最先受到流寇劫掠的一座。因此，在將附近的村莊劫了個遍之後，流寇們自然會盯上這座他們好久沒光顧了的村子。”

“這些愚蠢的流寇，難道就不知道什麼是竭澤而漁嗎？”聽到這裡，亞歷山德羅搖了搖頭，吐槽到。

若是換做他來帶領這些流寇的話，他才不會選擇再來劫掠這些可憐的村民們。因為他們還遠沒有從第一次劫掠中恢復過來，找他們的麻煩根本沒有任何油水可言，反倒會讓這些瀕臨絕望的村民們生出誓死抵抗的想法，給自己的手下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或者說，如果是他的話，他一開始就不會選擇向這些村民們動手，而是會直接搶劫那些貴族老爺的莊園。先是將莊園中的農奴收編，然後再以洗劫來的財富從村莊中招兵買馬，從此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等到實力積蓄的差不多了，便勾搭上維欽託利北部的城邦或者伯爵領，以自己的手下為籌碼，逼迫、誘惑對方招安自己，從此之後，便可以搖身一變，成為一支正規軍了。

不過，想到這些流寇之前也只不過是一群地裡刨食的農民，亞歷山德羅也就釋然了。想想也是，這些流民轉化而來的烏合之眾，哪兒能有什麼戰略眼光。只不過是為了填飽肚子，從而在這個世界上苟活著罷了。

想到這裡，亞歷山德羅輕鬆地說道：“既然情報屬實，那麼我們就在這以逸待勞，等著他們好了。”

“什麼都不用做，光是等著就行了？”

“對付這些烏合之眾，哪還需要什麼準備。”亞歷山德羅搖了搖頭，說道：”到時候，安排一些老手在左右兩側壓陣，讓那些沒見過血的軟蛋，上去與他們廝殺一番就得了。”

“說的也是，那就這樣吧。”聽罷，卡爾微微頜首，採納了亞歷山德羅的建議。

於是，車隊眾人在卡爾的命令下，就此原地休整。而即將上陣廝殺的新手們，也在亞歷山德羅的建議下，聚成了一團，聚心會神的聽起了卡爾關於實戰的講解。

就這樣，車隊在村莊附近又停留了一個上午，直到日上三竿，太陽直射著這片土地時，貴族青年們才等到了卡爾為他們準備的敵人。

率先發現流寇蹤影的，是一名開小差的侍從。他在小解的時候，隱約間發覺地平線上貌似多了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再仔細一看，他立刻判斷出，這些人就是前來劫掠村莊的流寇們！

於是，撒完尿的他，甚至連褲子都沒來得及提，就一路大喊著跑回了營地。接著，整座營地都沸騰了，在貴族青年們的呼喊下，侍從們迅速的跑到了他們主人的身邊，從行囊中拿出了他們的甲冑，為他們的主人穿戴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一支身披鎖鏈鐵甲的劍士部隊，就在卡爾面前集結完畢。而侍從們也紛紛拿上了長矛與盾牌，站到了他們主人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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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遠處那些拿著木製草叉、鋤頭的流寇，再看了看己方這些武裝精良的軍隊，卡爾不得不承認，亞歷山德羅是對的，這場戰役毫無懸念可言。想到這裡，他就沒了親自指揮戰鬥的興趣，將指揮權交給亞歷山德羅之後，就打了個哈欠，鑽進了自己的馬車中。

而亞歷山德羅在接過指揮權後，也僅僅頒佈了一道命令。那就是讓有過實戰經驗的老手們，騎上馬背向流寇們的兩側展開，為新兵們壓陣。接著，他便帶著武裝好了的貴族青年以及侍從們，浩浩蕩蕩地朝著流寇們壓了過去。

由於對方沒有什麼像樣的投射武器，這一戰，貴族青年們大多都僅僅披了一層鎖子甲，並沒有戴上頭盔、帶上盾牌，在輕便的同時，也能最大化的發揮出他們的劍術。而侍從們表示自己沒有主人們那麼高超的武藝和精良的防具，沒有甲冑的他們，還是選擇了盾矛這種穩健的組合，關鍵時刻，還可以靠手上的盾牌，為主人擋刀。

相比之下，對方的武器裝備就堪稱磕磣了。這些流寇的大多數人，手上拿的都是木製的農具，唯有少數裝備了菜刀、獵刀這樣的短柄鐵製武器。而他們的身上更是毫無防備可言，有的人甚至連上衣都沒有，完全是赤裸著身體在作戰。

而這，也就導致在面對向他們緩緩壓過來的貴族青年們時，這些流寇中的大部分，都惶恐不安地向後跑了起來，直到被騎著馬背的貴族們攔下後，他們才戰戰兢兢地撿起了武器，勉強的組織起了陣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