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天尊第285章 蒙城
秋原郡西南是邰嶺郡，到了這裡已經離開北地進入大魏腹心地帶。
不過此郡人口風俗看起來還是受北地影響大一點，土地貧瘠民風剽悍更勝北地。
說白了，就是兩個字，窮！橫！
一言不和抄傢伙打架都算小事，宋暮陽一路上見到兩村子為了爭點水源，幾百人廝殺的場景都不下十回。
最開始他還有點憐憫之心，停下腳步，走過去，一拳將地上轟出一個大坑，頓時數百人跪倒一片。
等他開口調停完水源問題，讓兩村人罷手言和，還沒走出去神念感知範圍，兩村子又打了起來。
其實想想宋暮陽也明白過來，兩村子幾十年上百年的仇恨，誰沒個爺爺或者叔叔之類的死在對方手裡，這仇怎麼解。
更何況，水就那麼寬，地就那麼多，養不下那麼多人，不想遠走他鄉，那就只能殺殺殺。
他可憐這些百姓，可是修士何嘗不是這樣，為了一點點好處，死在自己手上了火宮已經超過了四十名。
並且前路之上，還要死更多。哪怕有一天自己爬到十九上尊之一的位置，放眼天下的時候，只會有更多更強的敵人。
九月初一，宋暮陽迎著朝陽，微眯著雙眼打量著面前高大城牆上的匾額——蒙城。
“沒錯就是這裡了。”
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他大步邁入城門。
按著腦中對蒙瓘搜魂的記憶，宋暮陽輕車熟路地直撲蒙家。
可惜蒙琦的神魂在脫離地宮那一刻就煙消雲散了，否則現在就是讓這老賊親眼看到族滅的時候。
“小子，什麼人！這不是隨便亂闖的地方！”
一聲吆喝在耳邊炸響。
“蒙儉、蒙佚、蒙傳哪一個在，叫他們出來。”宋暮陽淡淡地說道。
守門的家丁楞了楞，突然大罵道：“你這瘋子，沒看清這是哪裡嗎！”
宋暮陽順著他手指方向一看：葉府！
“這不是蒙家？！”
“滾！”那家丁不想跟瘋子說話。
老子搜魂導航都出錯了，還有沒有天理！
宋暮陽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沒睡覺，又做夢了。
一位背手拎著兩根油條的老者從身前走過，似是回府。
朝宋暮陽笑問：“小夥子，你剛才找蒙家三位爺，是趕來蒙家道賀的嗎？”
道賀？
那說明蒙家還在本城，對！搬家了。
呃……蒙家有什麼喜事？
是哪個老不死的做壽嗎？那豈不正好，老老小小一鍋端！
“嗯，正是前去道賀，不知如何走？”
“公子沿著這條大路一直向前，走到底正對的就是蒙府了。”
“這條路……難道蒙府就在這蒙城正中心所在？”宋暮陽微一思考便有些驚奇地說道。
老者微微一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蒙城就是開國六將之一，有一城封地有什麼奇怪的。我看小哥不像是來道賀的。”
宋暮陽只以為這位老者是年紀大了有點糊塗，搖頭笑道：“開國六將中可沒有姓蒙的，而且咱大魏是開國六公哪來的六將！”
“怎麼沒有，當年魏皇開國……”老者說著話聲音小了起來。
“哈，開國六賊之一啊。”宋暮陽哈哈大笑。
什麼狗屁開國六將，其實這六個人也不是跟著姬戊煦造反打天下，藍罡之流的左膀右臂。而是最先陣前倒戈的六個賣主之人。
姬戊煦千金買馬骨就給這六個人各自分封了一地，然而他在心中也不喜歡這種人，在一次喝醉之後，說了一句前有開國六公，今有開國六賊的話。
羞得六人第二天都辭官歸鄉，但這醉話後來還是傳開了。
“少年人，休得胡說，小心性命。”老者臉色一沉，掉頭朝府中疾走。
門前家丁點頭打千：“安叔您回來了，跟一個瘋子廢什麼話呢，油條涼了就不好吃了。”
“對對，小姐還等著呢。”安叔連連點頭朝府中行去。
葉家並不大，穿過兩進院子，就到了後宅。
安叔對著一個正往院子中倒水的丫環道：“繡橘，去通秉一聲，就說我回來了。”
“安叔的腳步我早就聽到了，快進來吧。”
裡面傳來一個帶著憂愁的女子聲音。
“哈哈，小姐是修士，耳目就是了得。”
安叔笑著走進繡閣。
但見葉惜昭一習淺粉單衣坐在梳妝檯前，素顏寡淡，神情鬱郁地看著鏡子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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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叔輕嘆了一口氣：“小姐喜歡吃的炸油鬼，老奴為你買回來了，快點趁熱吃吧。”
“嗯。”葉惜昭拿起一根炸油鬼張嘴咬了一小口。
味道還是那樣的熟悉，跟自己小時吃的一樣，可是再也吃不出那種無憂無慮的感覺。
她眼圈一紅，緊接著淚水就流了出來。
安叔親眼看著小姐長大，看著她這模樣也是心疼道：“小姐，難道就沒有可以求助之人了嗎？”
“唯一能當依靠的師父都不願幫我，對上蒙家三位火宮，我還能求誰幫忙，誰又敢幫？”
“林公子、趙公子、許公子……他們……唉！”
安叔想起往日小姐身邊圍繞的那些狂蜂浪蝶，卻也給葉家壯了不少聲勢，但是真正遇上了事情，卻連一個人影都不見了。
“不怪他們……”
“那便怪為師了嗎？”
屋中突然響起左鬱芬的聲音。
撲嗵！
“師父！徒兒不敢！”
“哼，此事不是師父不幫你，而是你葉家理虧，你弟弟欠下鉅債被蒙家抓到了把柄，若是為師能幫你出得起這筆元石，那麼為師也能幫你，現在你說為師能怎麼幫你，除了多問蒙家要些彩禮，不讓你終身大事顯得過於寒酸……”
“嗚……徒兒知道錯了。可徒兒還是覺得委屈。當年我爺爺便是被蒙家害死的，我嫁給蒙家便是不孝。”
左鬱芬一揮手，葉惜昭身不由主地被一股大力拉起：“沒什麼委不委屈的，明天拜堂成親，三日之後為師帶你回宗門修行便是。”
——
宋暮陽又找人打聽了幾回，終於弄明白原來蒙家的喜事並不是做壽，而是結親。
蒙城有兩大家族，當年六賊之一的蒙家是外來戶，漸漸扎穩根基之後，終於在三十多年前，強逼著原來城中大戶葉家搬出老宅。
佔下那片原本屬於葉家地基業。
“所見所聞，這蒙家確實也無恥至極、惡貫滿盈，可就這麼殺上門去，前來道賀的傢伙跟我動手，殺還是不殺？這就不好辦了……”
那就剩一條路了，讓這喜事辦不成！
想清之後，宋暮陽直奔蒙府。
遠遠他就看到府門口，張燈結綵、車馬盈門，十丈寬的大路竟擠得水洩不通。
縱身一越跳上府前石牌樓，望著下方府門。
宋暮陽大吼道：“人王榜未學後進，李子明挑戰前輩蒙儉，不論高下，只爭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