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行機甲第五章 遠洋艦隊
和其他的所有王國一樣，維京王國的上層社會也存在著不同的派系，不同的思想和主張讓他們之間出現了尖銳的矛盾。頂點 ２３Ｓ．更新最快大部分時候，矛盾可以緩解或者妥協，但在極端情況或者特殊的背景下，解決矛盾的方法就變成了你死我活的鬥爭。
“按說，七大家族當中，我們冰蛇家族不是最大最有權威的，我的年齡這麼大，也沒有什麼進取心了，這樣的事情本不應該由我出面才對，不過，誰讓我那兩個孫子輩的孩子在你的手下呢？”威爾卡公爵坐在咖啡廳的沙發上，捧著香氣撲鼻的伯爵紅茶，神態優雅而閒適，全然沒有了初次見他時那種高傲到不近人情的樣子。
唐納坐在對面，用懷疑的目光審視著老人：“恕我直言，就算你們想用暴力抹殺掉反對者的存在，但是，為什麼要設下這個局，把我牽扯進來？而且，為什麼七大家族都有需要清除掉的人呢？”
“計劃當中本來沒有你，只是你的到來給了我們一個契機。”威爾卡耐心的解釋著。
維京王國自認是奧丁大神的後裔，皇族的血統更可以直接追溯到奧丁大神本人。漫長的歲月裡，他們一直沒有對朱庇特大神獻上真正的忠誠。
尤其是在維京王國大力發展遠洋行業之後，拿著皇帝陛下親筆簽發的私掠許可證，維京海盜們縱橫四海，對大陸諸國犯下了罄竹難書的罪行。
因為各大神殿和聖壇匯聚了大量的財富，自然也成為海盜們的首選目標。據不完全統計，僅在325年到375年的五十年間，就有四座神殿先後九次遭到洗劫，被摧毀的聖壇更是高達三位數，無數祭祀和信徒在保衛信仰的戰鬥中壯烈犧牲，遇難者中甚至包括一位地位尊崇的皇冠祭祀。
那段時間，也是凡世間獲得神諭最頻繁的時期。朱庇特大神在三位有聖主祭祀猊下主持的神殿均降下意旨，號召信徒發動對維京的聖戰。
之後就是慘烈的世界戰爭。維京王國憑藉著火器這種魔鬼的武器進行了殊死抵抗，讓各國聯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最後，他們還是抵擋不住在神的號召下前仆後繼的騎士們。十餘位不同國家的著名騎士攜手，攻克了維京王國首都斯德哥爾摩。當時的維京皇帝在簽署戰敗協議後被迫退位，新任皇帝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勒令臣民改為信奉朱庇特大神，並率先捐資籌建斯德哥爾摩神殿。
只是，城下之盟在簽訂之初就註定難以被人們接受。每當神殿將要竣工的時候，就會發生失火或者塌方等等事故，兩百年過去了，依然沒有建成。
至於信奉朱庇特，就更成了一句空話。維京七大家族的血統，源自於傳說中奧丁大神的七位屬神，其中的冰蛇家族更將神之血液傳承至今，若是國民們不再崇拜奧丁，他們怎麼保持住自己的地位？
所以，二百多年來，改信朱庇特大神和維持奧丁大神的地位就成為維京王國歷次內部紛爭的焦點。
“這麼說，你們都是堅持奧丁權威的保守派？”唐納問道。
難怪唐納懷疑，不管威爾卡公爵的衣服多麼有品味，他的動作如何優雅，畢竟他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了。用鼻子都可以聞出那股老朽的氣味。
“恰恰相反，我的年齡和閱歷並沒有侷限住我的眼界，而是更加拓展了我的思維。我想，如果沒有我的暗示，你也不會放心大膽的追擊暗殺尼古拉斯的兇手，主動落入陷阱吧？”
說到這裡，一直躲在屋角假裝自己不存在的馬拉多納終於忍不住了：“對不起，威爾卡大人，您什麼時候給唐納暗示了？當時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您一直……很嚴厲。”
唐納哈哈笑了起來：“的確，威爾卡先生從看到我開始，就透過卡夫卡強烈的要求我送回傑克遜和詹佛妮，而且還對布蘭妮妹妹毫不客氣的斥責。只是，你忘記了他說那句話嗎？”
“我的孫子傑克遜和孫女詹佛妮似乎都在你的聖羅馬城中，否則的話，你一個小小的子爵還不值得我跑這麼遠的路。”
從那個時候，唐納就開始懷疑，威爾卡公爵是不是如他表面上那樣疏離朱庇特大神了。
如果他依然對先祖、對奧丁大神保持著足夠的敬意，怎麼會容許孫子投身到唐納的麾下，更不會容許詹佛妮成為一名高階祭祀，還成為一名世界級歌星，用宗教歌曲幫神殿籠絡信徒了。
唐納不是貴族出身，但他身邊有很多出身高貴的人，包括菲真兒這位奧匈利亞王國的公主殿下。從他們的口中唐納早就瞭解到，貴族們對於後代的培養都很嚴格。不限制仗勢欺人之類的事情，是因為對他們來說平民算不上什麼，貴族後代如果在修養、藝術和機甲駕駛等方面不努力，就會在長輩心中留下敗家子的印象，對他們成年後的繼承權造成嚴重後果。
維京王國七大家族屹立千百年而不倒，肯定也對後代有著整套苛刻的訓練辦法，威爾卡公爵將兩位年富力強的孫子孫女放到和朱庇特大神如此接近的位置上，肯定有著特殊的想法。
從見面時起，唐納還沒摸清楚對方的真實想法，就已經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冰蛇家族絕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來。
聽唐納說完他的猜測，馬拉多納老臉通紅，也許是威爾卡的突然出現讓他太過震驚，忽略了不少細節，以至於發生唐納打傷公爵的私生子的事件之後，表現的進退失據，差點要和唐納翻臉。總是像老狐狸一樣睿智的他難得出現一次判斷失誤，還被威爾卡看到了，怎麼能不覺得羞愧？
“盛名之下無虛士，難怪唐納先生能夠白手起家，在亞平寧格開創出一片天地。傑克遜和詹佛妮都是眼高於頂的脾氣，當年我就奇怪，為什麼他們會心甘情願的追隨你，今天才明白，唐納先生的確是一位值得獲得忠誠的領袖人物。”在老人誠懇的表情下，**裸的奉承不但不讓人覺得肉麻，反倒顯得像是長輩對年輕人中肯的評價。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唐納才不會因為聽到幾句馬屁話就飄飄然起來：“威爾卡先生，您還沒有解開我的全部疑惑。為什麼七大家族的主要勢力都轉向支援信仰朱庇特大神，甚至不惜殺死那些年輕的精英們。”
“因為硫磺礦脈的儲藏量越來越少，按照現在維京軍隊的規模和消耗速度計算，用不了一百年，我們將面臨著無力武裝機甲的惡劣局面。而且，發生國家級別的戰爭，消耗量還會更大。”
信仰朱庇特還是信仰奧丁，這只是衝突雙方表面上的理由。最根源的分歧，還是國家未來的發展方向，以及皇族和七大家族的利益分配。
毋庸諱言，不是每個騎士都有唐納或者尼古拉斯那樣的水準。在國家與國家之間爆發的大規模戰爭當中，決定勝負的不會是某一兩個人的勇武，而是部隊整體的素質。維京王國之所以可以在大洋沿岸橫行無忌，鮮少遇到敗績，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他們的火器極為犀利，除了個別防禦力超強的高階護甲之外，普通的輕裝步兵和重灌步兵都無法抵禦火炮的攻擊。
只是，維京王國的勝利是用金錢為代價換取的。朱庇特大神限制人類使用火器之後，原本遍佈世界各地的硫磺礦脈都變得貧瘠起來，作為火藥的重要成分之一，硫磺的缺少直接導致火藥產量大幅度減少，價格自然相應的飆升起來。到現在，大陸上其他國家的士兵除了自衛手槍和反機甲地雷之外，幾乎再沒有什麼使用火藥的武器，而每一發自衛手槍的子彈價格，都和等重的黃金差不多。
也許是奧丁大神依然庇護著維京的緣故，相對來說維京土地上的硫磺礦要比別的國家豐富許多，所以才支撐著他們多發展了幾百年。
“礦挖完了怎麼辦”的悲觀主義論調同樣叫了幾百年，到了現在，情況終於到了必須要解決的時候了。
“誓死忠誠奧丁大神”的口號，七大家族叫的最響亮，卻早就未雨綢繆。每一代人，都會派出聰明可靠的子弟到其他國家去，隱姓埋名潛入神殿和兵工廠，學習封印卡的各種技術。在對外劫掠的時候，對機甲和封印卡的重視程度也超過了金錢。
慢慢積累下來，在七大家族手上都存下了不少好東西，甚至出現了傑克遜這種異類，不管海戰機甲還是陸戰機甲都使用從英格爾搶來的制式機甲，還擁有數量極其稀少，只出現在傳說中的封印卡序列套裝。
“那麼，為什麼選擇現在清洗掉反對的力量呢？”
“我們有證據表明，只有皇帝才可以進入的中央資料庫當中，存有大量關於奧丁大神的資料。因為每一任皇帝，不管我們選擇他的時候他傾向於哪個家族，是不是準備推行信仰轉變和朱庇特神殿建設的工作，登基之後態度都會變得曖昧起來。這一次，我們決定採用極端的辦法，選擇一個嬰兒繼位。”
選擇嬰兒，意味著七大家族要徹底控制住皇權，這不符合維京王國憲法中的權力制衡理論，肯定會接到大量的反對意見。
“反對派當中，我這個年齡的老人比較好處理，反正也活不了幾天了，想辦法讓他們病死也能說得過去。只是那些衝動的年輕人，他們大都是中高層軍官，能糾集的勢力不容小覷，所以，我們必須用別的手段。原本的計劃裡，是將他們分頭刺殺，逐個擊破。得知你要和馬拉多納來維京的訊息後，我覺得這是一個把他們聚集起來，一舉殲滅的好機會，所以……”
唐納的機甲“朔風飛揚”獲得過神恩降臨，又是朱庇特大神賜名的頂級機甲，他的城市是出現過神蹟的聖羅馬，跟隨他的祭祀布蘭妮更是神殿體系的寵兒。在維京人的眼中，唐納一行人毫無疑問是朱庇特的代言人。
威爾卡只是在他的生活秘書面前不小心透露了點口風，說布蘭妮來維京的目的，是為新一輪的斯德哥爾摩神殿修建活動造勢，很有可能影響七大家族選擇傾向於轉變信仰的皇位繼承人，一幫熱血青年就被煽動了起來。
“在你和於連的決鬥當中，卡夫卡受傷之後，用這個藉口我們進行了軍隊調動，不但讓那些頑固分子有了集結的機會，也為剝奪他們的指揮權、調集精銳進行埋伏提供了方便。事實上，在你被伏擊的位置，有整整一個團的部隊。只是為了不讓他們發現，部隊集結的地點比較遠，我們的機甲行動又慢，還沒有到達的時候，你已經把他們全都打敗了。”
對於傑克遜和詹佛妮的祖父，在維京王國有著莫大權威的冰蛇家族家主，在他表現出善意的時候，唐納一直用應有的尊敬態度作為回應。
只是，當威爾卡提到那場戰鬥，唐納的表情一下子變了。
憤怒的火焰讓年輕英俊的臉龐扭曲起來，如同一隻擇人而噬的猛獸。就連見慣大風浪的威爾卡也嚇了一跳，無法保持氣定神閒的模樣。
“現在，我和你談談最後的問題。我失去了七名親衛……七個姐妹。你們的鬥爭，你們的陰謀，為什麼要讓我的人無辜喪命？如果不是你在第一時間找到我，如果不是傑克遜和詹佛妮都在我的城市當中，我會立刻投向你們的敵對方，用你的鮮血獻祭她們的英魂！”
“冷靜一點，唐納。”馬拉多納撲上來，死死抱住唐納，唯恐他在盛怒之下打威爾卡一頓。唐納的拳頭不是七十多歲的老人能經受的，要是公爵大人有個三長兩短，光冰蛇家族就能把紅魔艦隊和火蓮花一眾人等生吞活剝。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不想說什麼虛情假意的話，也不想讚賞你和親衛之間的感情。”威爾卡很快恢復了冷靜，“我會給你足夠的補償。”
“什麼樣的補償可以和我親衛的生命相提並論？”
“你損失了七名親衛，我送你七艘戰艦。兩艘機甲母艦，四艘戰列艦，一艘運輸艦。以後，即使在戰爭當中，維京王國的艦隊也永遠不攻擊亞平寧格半島的任何一個港口，不主動向懸掛著火蓮花旗幟的任何軍隊開火。”威爾卡丟擲的條件，讓馬拉多納都深吸了一口涼氣。
後面的話沒有人會相信，政治家的承諾就是一張戲劇院的門票，寫著過期作廢，卻沒有註明有效期限。
但是，七艘戰艦，而且是冰蛇家族贈送的戰艦，在意義上和馬拉多納打算賣給唐納的報廢戰艦完全不同。
為了遏制版圖、人口、經濟和軍事力量均在世界上排名第二的奧匈利亞王國，所有沿海國家都默契的對他進行了封鎖。不管是人力物力還是技術，英格爾、法蘭斯、杜勒斯等國都力保不讓奧匈利亞擁有完整的遠洋艦隊。
在這一點上，維京王國和他們有高度的共識。
在冰蛇家族開啟缺口之後，其他家族和其他的國家會不會群起效仿，誰也不敢保證。
唐納臉上的怒色稍稍褪去一些。戰艦對於他的意義他很清楚，加上馬拉多納答應的報廢戰艦，從數量上說，他已經可以組建一支大型的遠洋艦隊，至少保護亞平寧格的幾個港口綽綽有餘。
“我記得，我的親衛都很仰慕傑克遜先生。”唐納的語氣變得平淡起來，“她們的實力，在陸地上很難遇到對手，但無論怎麼努力，她們也不可能成為海陸雙王牌駕駛師。我想，對她們最好的懷念，不是戰艦，而是海戰機甲。”
“兩艘機甲母艦上標配海戰機甲，但我們只負責將戰艦送到指定海域或者港口，其他的事情一律不管。”威爾卡乾脆的答應了。
唐納站起身，微微彎腰行禮：“有什麼事情需要我配合，讓馬拉多納先生轉告我就可以了，我不想再見到您，也不想見到七大家族的其他人。在過去的戰鬥當中，我做過很多違反騎士精神的事情，現在我才知道，我和你們比起來，善良的就像初生的嬰兒。”說完，唐納也不向兩人告別便揚長而去。
“威爾卡閣下，難道說您真的要送給他戰艦？”馬拉多納急匆匆的說道。
威爾卡反問道：“你不也打算這麼做嗎？”
“不一樣的。我只是打算把拆除了火控系統和精密儀表的廢舊戰艦給他，就算他找到肯進行維修的造船廠，也需要至少五年時間才能夠徹底修復。可您……”
“法蘭斯和英格爾的新一代領導人都已經確定，都是充滿擴張**的年輕人。而我們經過這次整頓，最近五年都無法保持過去的戰鬥力，有唐納吸引注意力，我們的壓力會減輕很多。”
英格爾的皇儲是理查王子，和唐納私交甚篤，如果唐納無法獲得海上擴張的能力，他們之間的友誼肯定會長久的保持下去。但是，當唐納有了屬於自己的艦隊，作為傳統海洋大國的英格爾一定會想方設法遏制他的發展。
而其他海洋國家也會把控制海域的戰略目標向最容易扼殺的新生艦隊轉移。
“我和英格爾的皇儲理查王子打過交道，他確實有著野心和足夠的能力。只是，法蘭斯那邊，拿破崙元帥的復辟幾成定局，他已經五十多歲了，算什麼年輕人？”
威爾卡冷笑道：“等著瞧，最近幾天你留心法蘭斯來的訊息，看看會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
“聽從您的吩咐。對了，卡夫卡先生的傷勢怎麼樣了？我和布蘭妮大人的私交還不錯，要不要請她幫忙治療一下？”
“不用。”威爾卡忽然詭異的笑了一下，“難道說你也相信了流言，覺得我在五十多歲的時候，還有能力生下後代？卡夫卡的母親的確是我的情人，不過，他的父親卻另有其人，算起來，傑克遜還要叫卡夫卡一聲堂哥。”
馬拉多納瞠目結舌，涉及到大貴族的家族醜聞，他雖然對內幕很有興趣，但深知這類事情還是少摻和的好。
“既然他的父親已經在圍攻唐納的時候為國捐軀，他吸引同類的作用也完成了，是不是還活著都沒有什麼意義。”
“赫本，我是不是變得太冷酷無情了？七名親衛為了保護我戰死，我卻利用這一點向威爾卡敲詐……”
“怎麼可能。”赫本將唐納的頭抱到懷中，她不忍看到男人深深自責的痛苦表情。
“用生命保護你，是我們的使命，我們都是心甘情願的。如果在死去之後還能夠為你做出幫助，還能夠讓你懷念，她們在天國也一定會開心的。”
“我不想做一個政客，我不想像他們那樣，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裡卻流淌著漆黑骯髒的血液。我不想把身邊的親人當作籌碼，所有的一切都用利益來衡量。”低聲傾訴著，不知何時淌出的淚水浸透了赫本的衣服。
志得意滿的唐納第一次感到了膽怯。他發現，伴隨著地位的升高，他無法再像過去那樣為所欲為，他需要為更多的人負責，意味著他無法為某個人承擔全部責任。一步一步的，他向著最看不起的道路，那些政客走著的道路滑去。
這不是唐納想要的結果。
赫本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她的長官，她的愛人。唐納的表現讓她惶恐，憂慮，而又不知所措。最後，她用了最直接的辦法。
一手攬著唐納，一手扯掉上衣，赫本把自己保持良好的堅挺胸部塞進唐納的嘴中。在他那讓人**叢生的吮吸中，女人輕輕幫唐納脫掉衣服，用溫暖的小手握住他的身體。
“在我的身上發洩吧。唐納，我會永遠陪著你。”
壓力到了無法遏抑的時候，就需要一個宣洩的渠道。對於唐納來說，神之血液帶來的後遺症是旺盛的**，自然女人的身體是他宣洩的最好手段。整夜的癲狂和索取，讓習慣了和他親熱的赫本也無法承受。
第二天早晨，渾身乏力的赫本連穿衣服的力氣也沒有，更不要說正常活動了：“要是在家裡就好了，還有她們幫我分擔。唐納，為什麼你還不完全接受布蘭妮妹妹？她在三年前就希望和你在一起了。”
溫柔的撫摸著赫本的身體，唐納的情緒和精神都恢復了常態：“布蘭妮妹妹還小，她有著讓你我都無法企及的未來。在她到達世界之巔的時候，如果依然沒有改變心意，我不會再有任何顧慮。但現在，保留貞潔的身體對她來說非常重要。”
世界之巔？赫本明白唐納的意思。只是，在神殿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女性的聖主祭祀……
唐納和赫本都不是祭祀，對於神殿、祭祀和祝福都知之不詳，所以無從判斷布蘭妮現在的能力到底達到了什麼標準。作為神殿系統最年少的高階祭祀，布蘭妮提升到皇冠祭祀的級別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但實際上，不管是對《神典》的理解和掌握，使用祝福的等級和數量、範圍，還是創新的意識和成績，布蘭妮早就超過了大部分皇冠祭祀。
就連詹佛妮，這個迄今為止依然保持著最年輕皇冠祭祀記錄的天才，最突出的創新也只是將聖歌和流行歌曲、熱舞融合，起到催眠普通百姓，讓他們更加虔誠的效果。
布蘭妮卻開創了一條前人沒有實踐過，甚至很少有人想過的道路。
綜合使用不同類別不同等級的祝福，改善封印卡和轉換倉的協調性，修復那些不能封裝，物理部件卻沒有損壞的武器裝備。
碧昂絲的兩件武器，“極地熊之咆哮”和“映象咆哮”在與唐納的決鬥中受損，其中壞掉的部件早就進行了更換，但轉換倉依然拒絕把它們封裝回封印卡中。布蘭妮在三天當中做了無數次試驗，終於找到了幾個有效的祝福組合，武器和封印卡之間的契合度正在緩慢上升。
碧昂絲欣喜若狂，不但對布蘭妮視若神明，每天挖空心思討好她，對唐納等人的態度也緩和了很多。
尼古拉斯在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後，終於在醫生的搶救下甦醒了過來。看完當時的決鬥影片，又得知為了給他報仇，唐納帶隊追擊兇手，險些全軍覆沒的情況後，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抱著幾瓶紅酒躲到房間裡，默默的喝了一整天。
連續發生的幾件事情拖延了馬拉多納的行程，好容易等到七大家族圍困哥本哈根的軍隊撤離，他們終於啟程，趕赴斯德哥爾摩。
有了威爾卡公爵的親口承諾，唐納不再像剛剛登陸時那樣緊張，留給護衛們更多休息時間。只是，她們當中的佼佼者才能夠成為唐納的親衛，而一次小規模的衝突就造成七名親衛陣亡，這個事實讓女兵們壓力倍增，不用唐納催促，都加大了訓練強度，延長了訓練時間。
明白了七大家族的真實想法，馬拉多納的工作更有針對性，想來獲取更多的利益不會成問題，因此也輕鬆了很多。找了一個恰當的時機，他將威爾卡的意見轉告唐納，希望他動用亞平寧格的情報機構，調查一下法蘭斯現狀下隱藏的潛流。
這時候的尼古拉斯也恢復了正常，算不上失敗的決鬥似乎沒有帶給他什麼影響，如果硬要找一點的話，就是唐納找他商量處理某件事情的辦法時，他幫唐納出的主意更加毒辣更加陰險了。
“最近這幾天，法蘭斯的戰局並沒有發生突破性的變化，拿破崙軍隊依然沒有攻破那個在地圖上都沒有標註的小城，又有幾個著名騎士敗在了橫空出世的蘭斯若手上。如果說威爾卡提到的下一任法蘭斯領導者是蘭斯若，我覺得有些太勉強了。畢竟，他是一個沒有根基的底層貴族，也沒有娶到哪個公主來抬高身份。我寧可相信，拿破崙是在逼迫波旁皇帝主動做出退位的決定。那樣，他的繼任才合乎法理。”
“拿破崙從來沒有顧慮過他的做法是不是合法吧？”唐納反駁道，“我很希望他們這樣繼續下去，最好能夠保持上三五年才好。這樣，我的艦隊差不多也就要建設成功了。”
“時間不是問題。就算我們在海上處於被動局面，也可以透過陸地上的勝利來換取時間。大不了我挑撥法蘭斯先去找英格爾人報仇，讓理查王子幫我們消耗一下拿破崙元帥的實力。”
除此之外，尼古拉斯還有一大堆各式各樣的計劃，比如透過馬拉多納購買兩支“知更鳥”遠端狙擊步槍，暗殺掉波旁皇帝，這樣保皇黨人就群龍無首，蘭斯若的戰績再好，也只是在最近一段時間才嶄露頭角，沒有資格整合所有軍隊，拿破崙取勝的速度勢必會大大加快。而維京人突然做出這種行動，必然會讓他將視線轉移過去，暫時放過內亂不止沒有什麼威脅的奧匈利亞。
或者提供大筆資金和機甲，給那些在拿破崙控制地區的保皇黨人，讓他們從後方擾亂拿破崙的軍隊，切斷補給線，在城市引發騷亂，迫使拿破崙首先穩定國內的形勢。
一向以來，尼古拉斯給人的印象就是又懶又饞，除了名酒之外很少見他主動追求什麼。現在他一反常態，積極的讓唐納有些不適應。
“原來挨頓揍還有這樣的好處，早知道的話，我就先教訓他一番了。”對赫本提起的時候，唐納頗有些欣慰。尼古拉斯作為親衛和王牌駕駛師所能起到的作用雖然令人信賴，卻不是無可替代的，傑克遜，或者取得貴族頭銜之後的赫本，都不會比他遜色。可一個好的參謀長是火蓮花部隊當中不可或缺的。
尼古拉斯要是能保持現在的狀態，唐納寧可讓他每天坐在辦公室裡，再也不碰機甲。省的他下次不小心又犯病，讓人提心吊膽，不知道什麼時候神之血液的後遺症徹底發作，帶走他年輕的生命。
組建全新艦隊，時間不是問題的話，最大的問題就是金錢了。
老牌貴族子弟和大商人們都喜歡說一句帶有炫耀意味的話：“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可唐納的問題就是沒有那麼多錢。
亞平寧格沒有什麼特殊的礦產，農產品僅夠自給自足，大型工業企業十有**和軍工有關，還都掌握在泰格家族手中，總而言之一句話，唐納和菲真兒雖然實際控制了亞平寧格半島，卻幾乎沒有什麼稅收收入。
以往幾年的大筆收入，來源於幾個方面。
先皇在世時，下旨營建火蓮花輕裝步兵訓練基地，為了穩住菲真兒，沃倫登基之後沒有中止這一計劃，調撥了一筆金錢供唐納使用，這筆錢已經花的乾乾淨淨。
泰格家族確定了投靠唐納，全力支持他發展勢力的方針之後，抽出不少流動資金無償送給唐納，只是，泰格家族轉給唐納的軍隊依然由他們負責薪水和後勤補給等工作，不可能拿出更多的金幣了。
第三筆大額金錢，相當於莎朗的嫁妝。莎朗老師的父親曾經是王國財務尚書，在他被先皇以叛國的罪名處死之後，由他建立的秘密情報機構，臭名昭著的黃金導盲犬也投靠了唐納，誰也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還掌握著一個數目龐大的金庫。最近一年來，唐納幾乎將這個金庫掏空，才維持住龐大的開銷。
唐納曾經擁有過的資金是一個駭人聽聞的天文數字，如果換成金幣堆積起來，可以形成一座高聳的山峰。可是，需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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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蓮花輕裝步兵訓練基地每天都吞噬著大量的金錢，本來在基礎建設完成之後，各大集團軍送輕裝步兵來輪訓的時候應當交納一定費用，足以維持日常開支，說不定還可以盈利。可是奧匈利亞現在的局面，註定了不會再有別的軍隊過來培訓。
聖羅馬城的建設更是一個無底洞，從無到有的打造一座國際級大都市，所需要耗費的資金足以讓人頭暈目眩。好在唐納採取了比較寬鬆的措施，吸引了世界各地的不少大商人進駐，靠著賣地皮發了筆財，再加上仰慕聖山的信徒所做的捐獻，勉強還能夠支撐一段時間。
綜合起來看，唐納缺乏穩定的、長期的收入來源，基礎薄弱，現金流更是格外脆弱。
要在這個時候開始組建遠洋艦隊，任何一個不懂管理不懂財務的人都可以明確的告訴唐納，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們唯一不缺的就是人，火蓮花士兵，亞平寧格平民，羅馬城貧民，都不用給他們付薪水。可其他的呢？船塢，修理廠，機甲，武器，儀器設備……我都不敢詳細拉出預算！”尼古拉斯無奈的抱怨。
眼前有了曙光，卻只能望洋興嘆，這種感覺太讓人痛苦了。
唐納倒是很樂觀：“馬拉多納說，到了斯德哥爾摩之後給我引見一個銀行家。沒有金錢的話，找民間銀行借貸就是了，聽說這個人給出的利息很低，我們完全可以承受。”
尼古拉斯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
唐納這輩子還沒有和銀行打過交道，所以不知道銀行家是什麼東西，尼古拉斯可不一樣。他在上學的時候，專業是國際政治，眾所周知，國際政治和國際金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在學習的時候是無法完全割裂開的。
除此之外，泰格家族的發展歷史上，也曾經不止一次的和銀行打過交道。
“銀行家和政客有很多共同點，比如他們都信奉利益至上，都冷酷無情，但他們還是有差別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唐納老老實實的搖頭。
“哪怕是騙人，政治家也要不時表示一下自己擁有良好的品格和道德，也要關心弱者。可銀行家，他們的眼珠都是金幣的形狀，除了賺錢之外，他們再沒有別的人生目標。不能榨取價值的人對他們來說都是空氣一樣的存在。”
“銀行家的眼裡只有兩種人：給自己帶來金錢，和即將給自己帶來金錢的人。”
唐納覺得脊背上冒起一股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