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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專列

Vol·1 [Stones·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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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專列Vol·1 [Stones·石頭]

穿過紅磡海底隧道,穿過環形高速路。

伏爾加在深不見底的滾筒大道一路狂飆,兩側流光溢彩的道標安全燈像是飛掠而過的彗星。

地勢逐漸平緩,甬道逐漸明亮。

車窗外的景色變得既陌生又熟悉。

越過三關五卡和兩條大街,江雪明又一次回到了月亮巷的路口。

街上依然是那樣冷清,只有幾個過客站在簡陋的便利店前抽菸,用陌生的語言說著陌生的境遇。

還有不少第一次來到這裡的乘客,各自站在命運的巷口前躊躇不前,心中的焦急都寫在了臉上,手中握著車票,握著各自的使命。

汽車一路開到塑鋼懸橋的橋引。

這次江雪明不用再一回繞遠路,三人直接回到了五王議會主廳二十六樓的觀星臺。

在這段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

——起初江雪明還好奇,七哥和阿星本就是聒噪熱鬧的人。

踏上塑鋼懸橋的時候,這兩位都像是給嘴巴合上拉鍊,再也不講話了。

從這座七十多米高的橋樑往下看,遼闊深淵的噴泉廣場中有許許多多在路上蹣行的人們。

左右兩側極遠方的大霧裡,與頭頂的星空染成一色。

一路上的風景,讓雪明只覺內心有種靜謐祥和。

進入電梯時,他終於打破寧靜,好奇的問身邊七哥。

“你剛才為什麼不說話?”

小七緊張的咽了口唾沫:“我恐高。”

“......”這回答讓雪明感到意外,又轉頭問阿星:“你呢?”

阿星臉色蒼白,捂著嘴,七哥那段暴力駕駛讓他差點吐出來:“我有偶像包袱,不說話,裝高手。”

“太好了。”江雪明內心狂喜,身邊倆位好夥伴安靜下來也是好事,至少看上去靠譜了很多:“你們都成長了,希望這種狀態可以保持下去。”

......

......

電梯到達一樓,三人都需要做思維審查,在側廳的靈翁教堂排了二十分鍾的隊。

步流星的狀態很好,各項數值已經回到了半個月之前的狀態,靈災濃度也跌回了31%。

江雪明的核驗結果依然是老樣子,只不過這一次,偏光六分儀像是徹底罷工擺了大爛,不光是精神力、求生意志和靈感——連作戰技能的資料也不顯示了,直接劃到[規格外]的等級。

九五二七在靈翁教堂與二位乘客告別,她需要去員工後臺做體檢,流程要繁瑣得多,估計一時半會回不來。

在七哥走之前,江雪明掏出筆記本,寫了一連串東西,要七哥幫忙準備。

“貼身的保暖背心,不要搞得花裡胡哨的,防刮防刺的登山靴,我是四十二碼的腳,帶胯袋工具兜的牛皮褲子,均碼就行。”

“一套實驗室量具,五個十毫升的圓柱形環牙針注射器,要短款的,方便攜帶。”

“就是這些東西,七哥你等會幫我帶過來。”

江雪明寫完,撕下紙條交給小七。

做完這些,雪明和流星這兩位回到車站的新人,根據車站的規定,還有三道程式要走。

......

......

他們在大堂經理的指引下,來到了另一個熠熠生輝的別院。

雪明和流星,要在此處領取正式乘客的安全保險。

別院的大門樓上寫著它的名字。

[光輝道路]

在別院的門廊前,有許許多多神色古怪又熱忱興奮的乘客。

這些乘客就像是守株待兔搞推銷的商販,看見雪明和流星,像是見到新客一樣,想湊上來說點什麼。

大堂經理冷言冷語,對這些乘客呵斥驅趕:“等這兩位新人拿到了石頭,你們再來搶人拉客吧。”

步流星感覺胃裡翻江倒海,強忍著暈車的噁心感覺,讓門廊兩側的乘客們盯得渾身發毛。

江雪明心中好奇,於是追問:“什麼石頭?”

“你不知道嗎?沒和別的乘客打聽過?”大堂經理看上去像個靠譜的中年阿叔,換了一副正經待客的表情,“乘員手冊上寫著...”

“新乘客順利完成第一次旅行,如果身體的各項資料正常,在處理完凡俗世界的私事之後——”江雪明知道這個程式,故而搶答:“——如果這位新乘客決定從閒適的凡俗世界回到車站繼續旅行。車站一方有義務為他們追加三道安全保險。乘客須知只寫到這裡就沒有了。你說的石頭,就是其中一道安全保險嗎?”

經理撓頭:“我還以為車上的其他老乘客會和你們談談這些事情。”

江雪明:“都被我嚇走了。”

“啊?”經理還沒反應過來,帶著兩位重返車站的新人進入光輝道路,一邊走一邊解釋著:“你們要從靈翁手中得到一件非常重要的護命符,在地下世界,石頭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它打造出來的首飾,能讓你去更遠的地方,認識更多的朋友,請妥善保管。”

江雪明接著問:“是輝石嗎?”

大堂經理點點頭:“是的。”

就在這個時候,步流星實在受不了啦,肚子裡的酸湯肥牛已經湧到了嗓眼兒。他心急火燎的嗚咽著,要大堂經理帶他去廁所。

經理客客氣氣的扶著阿星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回頭囑咐:“江雪明先生,你可以先去光輝道路的中庭雅院見見靈翁,授石的典禮可能會花上不少時間,請放心,整個過程都是私密的——我多嘴一句,其實這不算什麼重要的事,但是規章制度上吩咐了,如果你得到了輝石,不要第一時間就拿出去顯擺,不同的輝石種類,就和盲文卡片一樣,算是你的個人信息。”

“明白了...”江雪明還想多問幾句。

經理的笑容中透著神秘,像是和氣友善的祝福,“祝你一切順利,我先走了。”

說完這句話,經理就拉著步流星匆忙離開了。

中庭的院落中有許多奇形怪狀的觀賞石,它們分作各種顏色,透出瑩瑩輝光。

一條鵝卵石鋪作的道路往前延伸,通向中庭的石築紀念碑。

江雪明一路往前,仔細思考著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

在乘車日誌上,輝石是一種能源。

在大堂經理的口中,它也是一道安全程式,似乎是用來保護新乘客的。

第一次乘車的純新人,最多只能算來廟宇中求願的香客,求到萬靈藥和更多的車票。

願望實現之後,BOSS並不會強求他們留在車站——只是這筆對等的交易在結束之後,更沒有什麼靠譜的售後服務,侍者會離開這些人,尋找新的乘客。

最終留下一些武裝僱員來保護這些新人,或許幾個月或許幾年,這些純純的萌新就需要獨自面對犰狳獵手的威脅了。

輝石在地下世界是非常寶貴的資源,只有願意回到車站繼續冒險的回頭客,車站才會發放這些東西。

江雪明心中愈發好奇,一路走到紀念碑旁。

六座石築拱門中,矗立著一尊精美的石凋,刻繪出一個衣著華貴的蒼老男性。

除此之外,在凋像身下還堆砌著數之不盡的金銀銅鐵珠寶玉器,這些舊首飾都有不同的傷痕缺口。

——殘舊的首飾裡,有手鐲戒指吊墜耳環,還有護臂護腕腳鐐手銬,有鼻環扳指頂針和頸環。

——這些首飾像是受了五花八門的傷害,有煙熏火燎的燒製,有寒冷脆化的裂紋,有擊打變形的狠厲錘擊,也有刀噼斧砍的驚悚創傷。

江雪明不太敢確定——

——還有幾樣看上去新鮮出土,在一眾尹拉克成色的破銅爛鐵中發出金屬色澤的“新貨”,似乎留著一些還未拭淨的血。

他靠近這堆飾品時,身體不自覺的開始戰慄,沉睡許久的靈感又一次顯化成實際的神經痛覺——要他收起冒犯的心思,遠離這堆詭異的金銀。

就在他心生退意時——

——別院颳起了一陣溫暖的風。

這道暖風聚成肉眼可見的渦流,像是稠厚的濃霧匯聚成了人形,化為一位長須白眉身著布袍的老翁,與紀念碑上的凋像一模一樣。

廣場穹頂的星光能直接投射到別院的拱門,從怪石中透出的各色光源像是一道道射線,穿透了這位老翁的身體。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地上的金器開始彈跳,像是受到莫名引力的牽動,一下子匯聚到這位老翁虛幻的靈體上。

叮叮噹噹一通雜音過後,由金銀珠寶凝聚出來一個囫圇的人形。

兩顆漆黑的石頭變成了老翁的眼睛,各種雜色金飾構築出五官和肢體,它們一路延伸出去,化為一隻手臂,死死抓住了江雪明的臂膀——將他拉至身前四目相對。

如此近的距離下——

——江雪明也看清了靈翁的模樣。

那對黑漆漆的眼眸透著靈體幽藍深邃的光,不由得讓江雪明想起了偏光六分儀中由各類測繪器具組成的巨大獸眼。

又一次,他像是被某種上級存在觀察著,他的靈感似乎受到了某種傳召,變得安靜又乖巧。

只聽一聲洪亮的呼喚,那聲音像是鐵甕銀壺裡吹出來的風。

“別亂動,讓我好好看看你的成色!小家夥!”

江雪明一時語言錯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您...您就是靈翁嗎?”

“不然還能是誰?你們這些新來的客人問出來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離譜。”老靈翁絮絮叨叨的,像是被戳中了痛處,“難道你去廁所是為了開飯?你來參加授石典禮,見到的不是我,還會是誰呢?”

“我只是...我只在乘客須知上看見過您的名字,從來沒見過您的真容。”江雪明解釋道:“思維審查室的名字叫靈翁教堂,就是您造的吧?”

“那是我以前的宗教事務所,至於是不是我造的——要不你和那只大黑貓提個意見?改名叫公共廁所?再造個食堂?”老靈翁臉上的金器扭曲變形,吐露出嫌棄的意味,依然死死攥著江雪明的手,“下次你們做思維審查的時候還能去廁所吃個飯?”

“那五王議會的名字,和您有關係嗎?”江雪明還想問問更多的事,他對車站的歷史非常感興趣。

“我並非是成王之人。”老靈翁低下頭,瞪大了眼睛,仔細看著江雪明的手臂,“只是留在這座車站的現世亡魂,一個給你們製造傍身之物護命之符的珠寶匠罷了。”

江雪明若有所思——

——眼前的這個奇妙靈體,似乎已經陪伴車站走過了無數個日月,為乘客鍛造珠寶首飾當做護命之符。

那麼BOSS又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這只小黑貓會是車站的主人?

......

......

“關於BOSS,您知道些什麼嗎?”江雪明剛開口——

——老靈翁鬆開手放雪明自由,緊接著回身蹲在殘舊的金銀面前一通翻找。

聽老靈翁隨口應答。

“你對那只黑貓很感興趣?”

“我只是好奇。”

“那我只能說,我也很好奇。”

“老先生,你也不知道BOSS的來歷嗎?”

“在我擁有人形,身邊有幾個性感辣妞穿草裙玩泥巴,陪我一起吃喝玩樂的時候,BOSS就在用滾石和圓木製造工具探索地下世界了。”

“多久以前?”

“久到我甚至記不得年月,我在蒼髯垂老,即將羽化的時候時,本以為它已經死去,在很久很久之前。”說道此處,老靈翁嘆了口氣,“它要是真的死去該多好,我也不用在這裡坐鐵牢,給你們造首飾。”

江雪明好聲好氣地道謝:“那...還真是麻煩您,辛苦您了,謝謝您。”

“你這個小家夥的顏色真奇怪...真奇怪呀...該給你配一副什麼首飾呢?該給你的首飾加上什麼石頭?”老靈翁沒理會江雪明,依然在破銅爛鐵中尋找著:“哦!你拿好這個東西!”

突然飛來一顆方方正正的石頭。

江雪明抓得穩穩當當——

——他看清,那是一個魔方。

六面六色的三階魔方。

“我看不出你的成色,你就像是一塊硬邦邦的古老化石。”老靈翁皺著眉頭,像是遇見了難題,吹胡子瞪眼接著說:“現在我手邊沒有專業的工具,沒有切石刀,我得靠這玩意來辨認你的顏色,你聽好,照我說的做。”

江雪明握住魔方:“好...”

老靈翁的金鐵之身扭成一團,像是擺出二郎腿的坐姿,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

“你閉上眼睛,想想生平最讓你憤怒的事情,將勇敢的怒火都爆發出來。”

“最憤怒的事?”江雪明閉上雙眼,仔細回憶著,十幾秒過去了,他依然在努力地調動情緒。

“好了!夠了,你不夠格!~”老靈翁解釋道:“頑火輝石根本就不喜歡你,薔薇輝石也勉勉強強,它們在嫌棄你,發怒對你來說難如登天,不行不行!”

江雪明有些失望,看來有幾種輝石已經放棄了他。

六面魔方上,鮮紅的那一面還在隱隱發光,就像是跟隨著他的情緒會做出不同的回應。

“動動你的腦子,你要開始思考了,小家夥。”靈翁接著提示:“想想你這輩子最機靈,最陰暗最狠厲的時候,掏空腦子想要搞點精妙絕倫的壞點子,和你的小夥伴們搞惡作劇開玩笑的時候!”

江雪明接著回憶——

——六面魔方上的藍色區塊開始發光。

又是十來秒過去。

“不行不行不行!完全不行...矽酸石和鐵輝石也不樂意和你說話,青金石直接給你整自閉了......這些小寶貝都覺得你好無聊啊!”老靈翁在仔細聆聽著石頭們的回答:“再想想,換個心情,想想你這輩子最快樂,最高興的事情,最振奮人心,活潑向上的回憶。我看看金色和橙色的石頭們會不會對你感興趣。”

江雪明照做——

——但是依然不行。

“難道你是一個空心人嗎?”老靈翁不可思議的看著六色魔方:“你好好想想,再想想最絕望最恐懼的時候。”

江雪明手裡的魔方作出了反應。

黑漆漆的那一面稍稍亮起一點點斑斕的星光,就立刻熄滅了。

“嗯...”老靈翁沉思著,“還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你來選擇它們吧。”

江雪明:“我該怎麼做?”

老靈翁指著魔方:“擰動魔方,和它直接溝通,它可能不會聽你的話,它會變得很生澀,你擰起來很費勁——但是你用任何手段都可以,你可以咒罵它,可以對它說說好話,像是哄姑娘一樣哄它開心,和它談戀愛講感情,也可以單純的用暴力解決問題,最終面對你的那一面,就是你內心的顏色。”

江雪明心情忐忑,他記得,石頭對乘客來說非常重要。

老靈翁口中的石頭,是乘客的護命之符。

在這個時候,他收起了一切雜念。

他梳理好情緒,眼神也重新變得冰冷。

雙手握持魔方,開始轉動。

“卡噠”一聲輕響。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他手中的魔方一下子炸開,裂解成二十七個更小的方石。

它們被打得稀散,小塊方石就像是一個個房子,裡面住著精靈,漂浮在半空,快速又無規則的律動,混合重組,又再次分開,不斷排列出不同的顏色,一直在變化色塊的組合。

江雪明看著這一幕摸不著頭腦,又問老靈翁:“老先生,這是怎麼回事?石頭回應我了?”

“嗯...算是回應了。”老靈翁露出古怪的表情:“只是你的情況有點不太一樣,小家夥。”

江雪明:“什麼意思?”

“以前也有像你一樣的乘客,石頭們很不喜歡他們,都是脾氣古怪的人。”老靈翁比著擰魔方的手勢,表情吃力又浮誇,“他們得一下一下,非常費勁的,慢慢把魔方擰到再也擰不動的狀態,石頭們只能委屈巴巴的推出去幾個倒黴鬼應付一下。”

“這又是什麼情況?”江雪明看著半空中不斷跳躍舞動的魔方碎片。

“好消息是,它們沒有拒絕你。”老靈翁伸出手,口中呢喃著,像是在安慰受驚的孩子們:“壞消息是,它們很害怕...好了...好了,別哭了我的寶貝們。”

江雪明手足無措:“我還能拿到我的石頭嗎?拿到你說的那個傍身之物?你本來就要給我打一件首飾的,沒有首飾我該怎麼乘車?”

“別著急...小家夥。”

老靈翁伸出手,從二十七顆立方體中,摘下了其中最穩定的核心,其他的碎片環繞著這顆透明無色的石頭。

“很少有人能看見這顆石頭——曾經也有驕縱輕狂的冒失鬼,上來就把魔方給擰裂了,還有脾氣暴躁的姑娘,小寶寶們不聽她的話,她就砸開魔方,獲得了這塊透明的剛玉。”

老靈翁拍了拍手。

又聽“卡噠”一聲——

——六色魔方重新歸位。

靈翁將它扔回了首飾堆裡,從金鐵構築的身軀中挑挑揀揀,取出來兩樣殘破的舊物,是一對扳指,各有一顆無色透明的剛玉,其中一顆已經開裂,另一顆則是傷痕累累。

“它們原本屬於誰?我已經記不太清了,似乎是一位赫赫有名的戰士,還有一位不離不棄的扈從,這是他們的對戒。”

老靈翁捧起這對扳指,口中吹出熊熊烈火,數千度的白色火焰將扳指染成金色,它不斷的變形扭曲改換尺寸,就像是受著十數柄看不見的錘子擊打重鑄。

老靈翁呢喃著,開始舉行授石的典禮。

“金子賜給嬪妃!”

月亮的照耀下,像是凝實的月華匯聚到對戒之上,冷卻下來的扳指透出清冷的銀色光澤。

“銀子賞給弄臣!”

又見靈翁十指變化,作鋒利精妙的刀杵鉗夾,將兩顆殘舊的剛玉取出。

石叢的輝光匯成一處,化作玫瑰古銅的色澤,所凝聚的地方,原本傷痕累累的剛玉也重新變得光潔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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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子是湖弄商人的小把戲!”

趁著扳指還有餘溫——

——靈翁將這兩顆石頭重新鑲嵌回去。

唸完了典禮的最後一句禱詞。

“只有鋼鐵,冷冰冰的鋼鐵,才是金屬之王。”

一切都歸於平靜。

老靈翁雙手捧著這一對厚實沉重的戒指。

“小家夥,這就是你的傍身之物,護命之符。”

雪明句身上前,恭敬地受禮,接走對戒。

完成授石典禮——

——老靈翁的身體嘩啦一下坍塌,露出其中的魂靈。

“一千七百七十七格令的鋼,那是你冰冷堅硬的靈魂。

三百二十九格令的銀,那是你高尚無垢的精神。

一百七十七格令的透明剛玉,那是你澄淨如水的意志。

三百一十七格令的泥土,燒成純粹的碳,那是你最終要還給大地的靈與肉。”

老靈翁的身體四分五裂,像是魂靈飄散回到了原本的地方。

“總共兩千六百格令的重力,一百六十八公克的緣分,作為戒指,你可別嫌它沉——因為它需要兩個人,才能負起它的一生——將對戒其中之一交給你的侍者,與她共同使用這兩塊石頭。”

紀念碑的凋像下,只剩下了江雪明的孤影。

殘舊的首飾因為靈翁的顯化活動,已經挪出個空位,那個空位露出紀念碑的致辭,送給所有的乘客。

[我是鐵與火焰的使者,與你們同甘共苦的匠人,願你們能成為新的傳奇。]

[——?φαιστ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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