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歪傳第九十八章 拜兄
沈浪見草堆已經燃燒起來,隨即又走了回來。也許是熊熊烈火勾起了心中之痛,沈浪忽然癱在地上又“嗚嗚”地痛哭了起來。
“數十名愛徒瞬間暴斃,心疼麼?”趙政淡淡地問道。
沈浪聞言沒有回話,只是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趙政長嘆道:“只因你們對壯心有偏見,才致此後果!若當時你們能聽壯的,也不止於此!”
“師父……”
沈浪此時老眼哭得通紅,聽趙政這麼一說,便有些氣急道:“徒兒雖非王家貴族之類,但也絕非至賤之輩!壯乃世家奴隸,本就至賤!徒兒……”
“呵呵……”
沒等沈浪把話說完,趙政冷笑道:“照你這麼說,那為師也是那至賤之物了?”
“師父,徒兒……徒兒並非此意……”沈浪聽趙政這麼一說,趕緊連連磕頭解釋道。
“呵呵……有無此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為師要你平等待人,莫要再心存偏見,以免日後誤了大事!”
“恕徒兒不敢從命!”沈浪一聽趙政讓他和奴隸平起平坐,臉色一變斬釘截鐵回絕道。
對於沈浪激烈反應,趙政並不覺得奇怪,用手指了指滿屋子的死屍問道:“那罐子就是為師用地術科學所造之物,你覺如何?”
沈浪此時已是猶如驚弓之鳥談罐色變,見趙政詢問,老臉瞬間由怒轉驚道:“徒兒痴長五十五個春秋,哪兒曾見識過如此神物,竟有如此威力,堪比天雷吶!”
沈浪說到此處老臉滿是狂熱和崇拜,似乎已將喪徒之事拋之腦後了。
“敢問師父,那是何神物?”沈浪甚是熱切地問道。
趙政對沈浪好學的品質驚訝不已,在心中好生讚歎一番後回道:“天上有天雷,以仙術成之。而此物因由地術製造,遂稱之為‘地雷’!”
“地雷……地雷……”
沈浪口中不斷地唸叨著,老眼逐漸變得熾熱通紅起來:“老夫若能學得此術,除了師父,任天下千軍萬馬,誰能敵我!”
趙政自然知沈浪在想什麼,邪邪一笑開口問道:“徒兒想學麼?”
“徒兒願學,師父教我……師父教我……”沈浪聞言心中不禁一陣狂喜,趕緊連連磕頭拜道。
“浪兒!之前為師並未與你們說實話,這地術其實並非仙術之基,乃是……”
“是什麼?”沈浪甚是緊張道。
“這地術便是仙術!只是天地有別,施展方式不同罷了!在仙界,一切玄之又玄,萬物心生。在地界,智慧施展則需以物質為載體,需要動手製造!”
趙政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人世間人人都會地術,並非因為人為將人分為貴賤高低而發生改變!恰巧的事,奴隸雖在世人眼裡是卑賤之物,然而在仙家來看卻是地術最好之人,也是離仙最近的群體!”
沈浪聞言不解道:“嘶……師父,這……這是為何?”
趙政裝模作樣想了想回道:“地術,也就是科學,以理論為基礎,以實踐為根本。唯有多實踐才可出真知,方可參透天機!浪兒,你會修繕房屋麼?你會砌牆麼?你會制器具麼?你會……”
“徒……徒兒不會……”
“呵呵……你不會,可壯會!為師地術自然科學裡有建築工程門類,裡面便有壯會的東西,也就是說,在這一門類裡壯的修為要遠在你之上!浪兒,你還覺得壯是卑賤之人麼?”
“可是……”
“可是為師要的是絕對服從之人,至於那種不聽師命之徒,為師將其逐出師門也未嘗不可!為師下凡本有大事要做,怎奈無意讓你們參透天機,為師念你們精骨還算得過去才未大開殺戒並收你們為徒。然而……呵呵,連一天都不到,你們便不聽師命造此惡果!浪兒,你若不肯聽師命,那你我師徒緣分就此了結!”
說著,趙政原本極為淡然的小臉兒瞬間變得冰冷無比。
“師父,徒兒日後聽命便是,萬萬莫要驅逐徒兒!”
沈浪聽趙政這麼一說瞬間慌亂起來,趕緊再次磕頭拜求道。
“果真聽師命?”
“聽!聽!徒兒定以師命為馬首是瞻!”
“好!”
趙政微微點了點頭,將沈浪慢慢扶起來後指了指壯說道:“浪兒,見過你大師兄!”
壯見趙政把手指向了他,頓時一臉懵逼不知所措。
“公子,我……”
“你閉嘴!前些日子你拜老子為師,忘了?”趙政一邊惡狠狠地衝壯吼道一邊不留痕跡朝壯擠眉頭。
壯雖身份低賤,卻極為聰慧,見趙政給他擠眉弄眼便想起之前趙政說要為自己出氣之事,隨即閉上嘴巴甚是感激地看著趙政。
“不!”
“師父,任何事情徒兒都可答應,唯有此事萬萬不可!若師父強逼徒兒,徒兒寧遠一死!”
說著,沈浪便把短刀拔出架在脖子上,“士可殺不可辱!我沈浪寧可一死也絕不和一個卑賤之物稱兄道弟!”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趙政話一說完,一個箭步便竄到沈浪面前,一個帶著勁風的拳頭狠狠地朝沈浪砸去!
“砰!”
這一拳砸得極為結實,沈浪瞬間臉色蒼白,隨後便甚是無力地將短刀扔在了地上。
“還想死麼?”趙政淡淡地問道。
沈浪此時如同挺屍般不敢動彈絲毫,趙政繼續說道:“為師若想讓你死簡直猶如探囊取物!還用得著你自己動手?哪兒那麼多的破事兒?若按你所說,你五十多歲的人叫我師父又成何體統?先達者為師,這道理你應該懂得。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聽我的,為師教你地術,讓你後半生叱吒風雲,名留青史!若不聽,就算為師不殺你,自有那秦國貴族收拾你!”
說到這裡,趙政將拳頭從沈浪身前抽回,只留得沈浪在風雨之中凌亂著。
過了良久,沈浪長長地嘆了口氣,隨即起身慢慢地朝壯走去。
“勝兒,過來!”
沈浪將僅存的一名黑衣少年牽到身旁,紅著臉對壯說道:“大……大師兄,請……請受沈浪、孫勝一拜!”
隨後,師徒二人便結結實實地給壯磕了三個響頭,至此,壯、沈浪和孫勝的人生得均到了前所未有的昇華。
像受他人跪拜這種事,壯長這麼大就從來沒敢想過。他做夢都不曾想到自己會有今天,更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成了別人的大師兄,而師弟則是自己仰慕的沈師父。
“師父……”
壯雙眼噙淚,嘴角因激動而劇烈顫抖著,幾息之後,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趙政沒有上前勸慰,因為他知道,這種被解放枷鎖後的情緒,唯有大哭一場方能徹底發洩出來。這種哭是快樂的,這樣的淚是甜蜜的!
趙政將沈浪和孫勝一一扶起後說道:“浪兒,並非為師要存心為難與你,只是若想在科學上有所成,則必須有顆平等心。唯有平等對待這世間萬物,方可真正掌握地術之精髓!”
“徒兒慚愧!日後徒兒定當謹遵師命,潛修地術!”沈浪躬身回道。
趙政甚是欣慰地點了點頭,將孫勝細細打量了一番後問道:“你當時為何不去圍觀?”
“因為壯,額……大師兄……額不……”
孫勝本想說,因為壯說過師祖不讓亂動,但由於此時不知該如何稱呼而糾結了起來。
“日後你就是我三徒兒便是!”
“可是……”
孫勝扭頭面帶難色看向沈浪,沈浪一臉尷尬卻又無可奈何,只好滿面苦澀地點了點頭:“聽師父的便是!”
孫勝聞言,極為恭敬地給沈浪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隨後躬身回道:“回師父,大師兄之前說過師父不讓我們亂動那陶罐,並著重講明其厲害之處,遂徒兒不敢違抗師命!”
趙政甚是驚訝地看著這個看上去和壯年歲不相上下的男孩兒,他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娃娃竟有如此強悍的服從力和執行力。
“這小子日後定會是個狠角色!”趙政暗嘆道。
“這點,你比二師兄強!”趙政聞言打趣道。
“師父……”沈浪嗔怪道。
“哈哈……”
趙政甚是爽朗地仰天大笑了一聲,然而他笑的並不開心,因為在這個屋子裡,還有二十幾具年輕的屍體正在熊熊燃燒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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