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戰線第117章 永別
時間：2023年11月16號 17：49分
唐坐在座位上，雙手緊緊的扣住下巴。指揮中心內，氣氛顯得格外凝重。每個人都緊繃著臉，機械的彙報著收集的情報。
凱將所有的情報，都彙總到她這邊。準備向唐彙報的時候，她遲疑了。她第一次，在唐的臉上，看到不安的神情。
以往，不管面對任何情況，唐的臉上總帶著自信的微笑。正是他臉上的自信，感染了許多許多人，讓他們聚集在他的手下。他們包括她都認為，沒有戲法師解決不了的困難。這不是盲目的信任，而是對自己長官的自信。
可是現在，連司令官都感到不安，可以想象這次遭受的損失有多麼的嚴重。用傷筋動骨來形容，已經是輕的了。很可能，會讓312就此覆滅。
“凱，有什麼糟糕的訊息，一起說吧。”唐揉著鼻樑骨，疲憊的說道。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糟糕的情況已經讓他不堪重負了。
“是，司令官閣下，”儘管如此，她還是堅守自己的位置，司令官閣下並沒有放棄，“長官，根據最新的統計，我們在全球部署的安全屋，情報聯絡點，只有不到兩成完好。情報部門、對外作戰部門、科研部、武器研發部以及後勤部，損失的人員佔我們海外人員總數的六到七成。資料還有其他損失，正在統計。另外，根據確認的訊息，除了克洛摩爾公司外，還有幾個小型的組織家族，投靠了G。S。，對此造成的損失，還在評估中。”
不到兩成，至少不是全部被摧毀，唐難得的自我安慰一下。安全屋的損失還是其次，問題是人員的損失。六到七成的人員損失，這才是對312最致命的打擊。除了安全屋還有據點，他們在海外的幾個分基地也慘遭毀滅性的打擊。裡面的研究設施和資料，以及科研人員，都被G。S。摧毀了。
情報部門到目前為止算是廢了。科研部門和對外作戰部門，至少主力還留在奇點。
之所以造成如此大的損失，這都是因為克洛摩爾公司與312之間，有著深度的合作。那些被摧毀的安全屋，分基地和情報聯絡點，克洛摩爾公司都有參與協助建設。作為成立於一戰時期的軍火巨頭，克洛摩爾與G。S。表面上和和氣氣，可暗地裡經常為爭奪全球的市場而大打出手。而G。S。，也一直嘗試吞併克洛摩爾，他們不會容忍這樣一股力量獨立於自己控制之外。
克洛摩爾居然與G。S合作了，到現在他都絕對匪夷所思。克洛摩爾的董事會，腦子被驢踢了嗎？他們難道不明白，這樣做無異於殺雞取卵。
“另外，我們失去了與上海的聯絡，傑伊隊長和蕾雅隊長他們，目前情況不明。”
唐不由自主的眯起雙眼。上海這次行動，大部分的情報都是由克洛摩爾公司提供的。也就是說，這是一個陷阱，一個針對小哥哥他們的陷阱。可明知如此，他卻無法對莫逍他們做出任何的支援。他們現在，都是自身難保。唐現在能做的，只有相信小哥哥他們了。
“還有什麼訊息，一併說出來吧。”反正現在情況已經夠糟了，再遭還能糟糕到哪裡去。
“我們對奇點周邊海域進行了偵查，沒有發現外來船隻的蹤影。G。S。幾處軍港，也沒有出現艦隊調遣。目前看來，奇點並沒有暴露。”
這也算是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之一。對於奇點的位置，採取了最高級別的保密措施。在海外那些基地，都沒有記錄奇點座標的資料。目前看來，這個選擇是正確的。
“審計議會那邊，情況如何？”
“各個組織的代表，都被我們暫時控制。目前他們都很配合，似乎猜到了什麼。司令官，這件事是瞞不住的，我想他們很快就會得到這方面的訊息。”
“我知道，解除他們的人身限制吧。不過，嚴格保密我們這邊的情報，暫時中斷我們與他們的任何聯絡。凱，海外人員的撤離，準備的如何了？”
“已經下達了命令，目前剩餘的安全屋已經廢除，人員已經開始疏散。”
“那就好，我不想再出任何紕漏了。”
下達這個命令，唐也實屬無奈之舉。之前莫逍就跟許斌介紹過，這個對抗G。S。的聯盟，是由利益綁在一起的，並不牢固。發生這樣的事情，難保那些牆頭草，不作出一些小動作。對於那些人來說，只要有足夠的利益，站在哪一邊都無所謂。
“司令官，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凱站在一旁，等候唐的指示。
“目前就這樣吧，先把我們派駐在海外的所有人，都撤回來。奇點內部，一切維穩為主。統計好我們的損失，凱，現在我們等於是瞎子了，你身上的擔子會變得很重。”
凱是情報部門的主要負責人。如今情報部門半廢，312等於是瞎子，無法及時掌握G。S。的動態。而凱，現在要獨立擔起這個爛攤子。
“請放心，司令官。我知道，現在是最艱難的時刻，我會做好一切的。”凱敬個禮，轉身回去工作。她現在身上的任務很重，不能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
唐靠在座椅上，望著大屏幕上的全球地圖，嘴裡喃喃說道：“小哥哥，傑伊，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紅色的血，滲透著他的衣服。哪怕是莫逍，這一槍也讓他快要崩潰的身體雪上加霜。不過現在，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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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逍，你……”
不等許斌說完，莫逍突然撲在他懷裡，衝著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啊，好疼，你幹嘛？”
“終於，能讓我報復一次了。”嘴裡發出輕快的笑聲。都到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笑出來。小家夥扔掉手中的刀柄，用手顫抖的撫摸著他的臉。
車外，由於剛才莫逍發動的刀波，楊浦大橋上的幾條鐵索被切斷。切斷的鐵索飛向半空，將一輛直升機從天上掃到河底。其中一根，也掃中了車子，巴士車就像被狠撞了一下，撞向了旁邊的護欄。雖然沒有飛出僑外，可發動機已經起火了，隨時都會停下來。
莫逍捧著他的臉，凝視著。兩行血淚，不停的滴落在他的衣服上。他，在哭嗎？為什麼要哭，為什麼自己覺得那麼心痛，悔恨？
腦子裡彷彿有什麼浮現，頭好疼。
“小逍，我？”
“大哥哥，你拋棄了我那麼多次，這次就讓我拋棄你一次吧。”
許斌瞪大了眼睛，這句話讓他想起了什麼。可他來不及多想，因為莫逍抓住他的衣領，將他從車上扔了出去。就在他被扔出車頭的剎那，許斌及時抓住了汽車邊緣的一塊碎片。
“你在幹什麼，笨蛋，快抓住我，我會帶你離開的。”
莫逍撿起地上的刀柄，將最後一片刀刃裝上，搖搖晃晃的走到原先是車門的位置。
“住手，不要這樣！”許斌大聲喊著。
莫逍不為所動，舉起右手的時候，塞卡洛斯又開了一槍。這一槍擊穿了他的大腿，小家夥只是頓了頓，義無反顧的揮刀砍下了那段碎片。
許斌整個人被甩了出來，就在他跌落之前，他看到莫逍正閉著眼睛看著自己。嘴裡一張一合的，說了一句話。隨後，胸口綻放出血色的花朵，就像當初佳怡那樣，慢慢的倒在了車上。
掉入河面之前，巴士車引擎徹底報廢，停了下來。
“這次真的永別了，哥哥！”
哥哥？這個詞，彷彿成為一把鑰匙，開啟了許斌記憶的大門。一瞬間，他彷彿想起了什麼。掉入水中，在湍急的河水裡不斷的翻滾，慢慢的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這個很難說，因為這鑰匙可以是任何東西。一句話，一張圖片，理論上凡是能對思維產生影響的，都可以作為鑰匙的載體。範圍太大了，想要找到這把鑰匙太難了。”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許斌想到了在尼爾的研究所裡，那位老科學家所說過的話。後來勞倫斯也說過，這個鑰匙，甚至可能是某個特定的人說的某個特定的詞語，總之想要找到鑰匙非常的難。
直升機降落在地面，塞卡洛斯走到幾乎散架的巴士前，看著倒在門口的莫逍，嘴裡露出了微笑。至少，議會想要的東西他拿到了。
“真是恭喜了，伯頓先生？”
身後傳來一陣掌聲。如果鄧先念在這，會驚訝的發現，這個同塞卡洛斯說話的，正是木先生。
“這次也是多虧了你們克洛摩爾的幫助，木先生。不，應該稱呼您為木董事才對。”
“伯頓先生客氣了，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利益罷了。”看著巴士內的莫逍，木先生客氣的說道，“這樣一來，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貨物就交給你了。希望下一次，我們還有機會合作。”
木先生說完，登上了另一架直升機離開了。塞卡洛斯看著他的背影，臉色很是凝重。
克洛摩爾，這個龐大的軍火公司，就在最近發生了某種變化。正是這種變化，促使克洛摩爾公司尋求G。S。的合作。然而這個變化究竟是什麼，哪怕是議會也不清楚。不過從議會的態度來看，他們對克洛摩爾，更加的忌憚了。比起312，還要具有威脅性。
想到這，他露出了冷笑。希望克洛摩爾識相，不然，他不介意摧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