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戰線第23章 村美夏宮
不知過了多久，許斌又一次清醒過來。這一次是真正的清醒，不像之前那樣意識清晰身體卻無法控制。
費勁的睜開雙眼，腦袋大的好像裡面有十幾頭牛哞哞直叫，眼睛看什麼都有重影。這不，剛睜開眼睛沒一會，許斌就覺得頭昏腦藏，不得不用手揉著太陽穴，這才覺得舒服些。
“等等，手？”
許斌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用力的握了握拳頭。再抬起自己的左手，左手右手一起看，同時握拳又張開。許斌不顧自己暈乎乎的腦袋，從床上起來，拉開被單。不但雙手回來的，兩隻腿也是。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四肢明明被尼爾那瘋子砍斷了，為什麼又回來了。許斌興奮的用手揉著自己的大腿，用力捏了幾下，疼的自己齜牙咧嘴，這不是幻覺。有感覺，有痛感，也不是假肢，可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許斌想到了前年，他在電視上看到過一則新聞。一位十幾歲的小朋友出了車禍被截掉了右手，後來醫生用另一位和他年齡差不多大的遺體捐獻者，給他進行了異體肢體移植，最終手術成功了。也許，自己的四肢是移植的。
想到這，許斌挽起自己的袖子，沒有發現手術過的痕跡。自己意識中被切斷的位置，是光滑明亮的肌膚，看不出任何移植的痕跡。或者這樣說，他懷疑自己被砍斷四肢壓根就是一場夢。
難道，這一切真是只是自己的一場夢。對，夢，一定是這樣。這一切都只是夢。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
許斌想的太過於投入，完全沒注意有人進了他的病房。等他察覺到異樣的目光時，一位年齡比他稍大的少女正在在他的病床前，美目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不時舔一舔嘴唇，那模樣恨不得把自己一口吞下去。
這位少女穿著寬大的白大褂，看起來像是一名醫生。一頭齊肩的栗色長髮，眼睛是褐色的，不大很明亮。不是純種的亞洲人，可能是混血。第一眼許斌就想到電視上那些模特，想必掩藏在白大褂下面的身材肯定很性感。這麼漂亮的女孩，就是眼神有點怪怪的，恨不得把自己扒光那種。奇怪，什麼時候自己有這麼大魅力了。
“我說，那個，你口水流下來了。”
少女這才察覺自己有些失態，趕忙擦掉嘴角的口水，咳嗽一聲，臉上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感覺沒有？”
“我……”許斌正要回答，突然愣住了。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等等，這不是之前和那臭小鬼商量著，要把自己當作標本的那個變態老太婆嗎？想象中四五十歲滿臉皺紋兇巴巴的老大媽，被一個靚麗青春的少女所代替，許斌有些愕然，同時也覺得惋惜。這女孩長得倒是蠻漂亮的，就是可惜腦子有病。
女孩看著許斌呆愕的模樣，皺起了秀眉，說道：“喂，我再問你話呢，難不成傻了？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把他活體解剖了。”女孩很快就重新舒展了眉頭，興奮的說道。
等等，她剛才說什麼，活體解剖！許斌一個激靈，急忙說道：“等等，我沒傻，我好得很！”
“真的嗎？你怎麼證明自己沒傻？”女孩一臉懷疑的問道。
“我……”怎麼證明自己不是傻子，他怎麼知道的，他根本就不是傻子。
“這樣吧，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能回答上來，就證明你不是傻子。”
“行，你問吧。”
“人體的遺傳基因中，有多少個可變式組合？”
“……”
“分子與原子之間的質量關係是什麼，對等式是什麼？”
許斌圓睜著眼睛，這次真傻了，這特麼什麼鬼問題啊。遺傳基因？分子與原子？這些問題你應該去問生物學家和化學家。
女孩看著許斌呆滯的模樣，搖了搖頭說道：“果然是傻了，看樣子還是拿去活體解刨算了。”
“喂，別啊，你就不能問個簡單點的問題。”
直到看到女孩滿臉笑意的模樣，許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
“你在玩我呢？”
“不，這不是玩你，這是在逗你。同時也在觀察你的精神狀態。”少女一本正經的說道。
切，這不一個意思嗎，有什麼區別。
女孩收起玩鬧的表情，對他說道：“看你剛才的表現，精神方面很正常，讓人挺遺憾的。”
遺憾什麼，有什麼好遺憾的，難道我神經了你特高興嗎？許斌撇撇嘴，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啊，是312的秘密基地。”
312？聽到這三個數字，許斌一陣恍惚。是啊，這一切怎麼可能是夢啊，自己太過天真了。312，國際著名的恐怖組織，沒想到自己會跑到恐怖組織的老巢來。這下子，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許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自己被切斷的手腳，是他們幫幫忙接上的嗎？312居然有如此高階的醫療技術，真讓人感到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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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還不知怎麼稱呼你。”
“村美夏宮，叫我宮子好了。”
“村美夏宮？你說是日本人？”村美夏宮，奇怪，這個名字聽起來好熟悉，總覺得在哪裡聽過。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就是好奇宮子小姐你中文說的這麼好，你不說我還以為你是中國人。”
“我大學的時候學過幾年中文，又在中國生活過幾年。倒是你，不該本著男人的風度自我介紹一下？”
“啊？抱歉，我叫許斌，很高興認識你。”
“沒了？”
“沒了，還有什麼嗎？”
村美夏宮搖了搖頭，讚歎道：“真是沒風度的男人。好了快起來，我要給你檢查一下身體。”
在醫生的催促下，許斌下了床按照村美夏宮的指示站好。村美夏宮用手在他的手臂和大腿的位置捏了捏，讓許斌好生臉紅，總覺得自己被人調戲了。
“新裝上的肢體感覺如何？”
“新裝上？”
“難道你還以為你的手腳是原裝的？”
“不是，我，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和原來沒什麼區別。”
“沒什麼區別就是沒問題，直接說沒問題就行了，沒見過你這麼囉裡吧嗦的男人。”
許斌被說得欲哭無淚，這女人嘴巴也太毒了吧。
“站著別動，伸出左手，試著握拳。好，換另一只手，再來一遍。然後抬起左腳……”村美夏宮讓他活動四肢，問他有沒有不舒服，覺得奇怪的地方。
許斌搖搖頭表示很正常，不管是握拳和旋轉都非常的順暢。有時候許斌都懷疑，這真的是新裝的肢體嗎？按照夏宮的說法，許斌新裝上的肢體嚴格來說屬於假肢，是製造出來的。不過具體的她沒有多說，許斌問多了就推脫是科研機密。看許斌沒有其他問題這才結束了檢查。
“很好，看樣子一億美元沒有白白浪費在你身上。”
“等等，什麼一億美元？”
“你以為新裝上的手腳不要錢啊？一隻手一隻腳都是2500萬美元，四隻加起來正好一億，還不算你的手術費，住院費這些呢。不過我們大方點，這些小錢就免了，記得趕緊把錢還上。”
許斌長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上來。一億美元，把他賣了連個零頭都還不上啊。許斌哭喪著臉說道：“我沒錢。”
“沒錢？那也行，給我們打工直到把錢還上。我算算啊，一億美元等你幹到八十多歲，應該就差不多了。”
八十多歲！許斌翻了翻白眼，你直說給你們幹一輩子不就得了。對於村美夏宮的話，他沒有全信。一對手腳要一億美元，說出去誰信啊。現在的肢體移植手術，收費也不過幾十萬上下。這一對手腳，起碼幾百萬吧。許斌突然悲哀的發現，哪怕是幾百萬，自己也還不上。
看許斌哭喪著臉的模樣，村美夏宮體貼的安慰道：“好了別想那麼多，又不是讓你現在還。反正你要記得，你欠我們一筆錢，時時刻刻都要記著還啊。”
許斌很想說，這件事情本來跟他沒關係，是那個臭小鬼硬把他牽扯進來。不過想到在尼爾的實驗室，那些科學家發現他腦子裡加密的記憶，還有那些奇怪的夢境，許斌沉默了。說是沒關係，恐怕是自己一廂情願。最讓人鬱悶的是，矇在鼓裡的只有自己一個人。也沒人給他解釋一下，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稀裡糊塗的就被扯進來。他現在也不會說什麼和自己沒關係之類的屁話，等見到莫逍，先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宮子小姐，莫逍他在什麼地方，我想見一見他。”
“你想見小逍？真不巧，他現在不在這。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們還要對你的身體進行觀察。有什麼事的話，用你床頭的電話機聯絡我。”
囑咐完這些，村美夏宮便離開了病房。走之前，還特地把病房門鎖上。等許斌覺得悶了，想出去走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鎖在病房裡。拿起電話，對面又沒人接聽。這個結果讓他很生氣，覺得自己就像個小白鼠，被人關在籠子裡任由他人研究。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人要是失去了自由，會怎麼樣？要麼想方設法爭取自由，要麼被動的接受這一切。許斌無奈的選擇了第二個結果。爭取自由？別鬧了，這裡是人家的地盤，你爭個毛線。至於絕食啊那些極端的想法，許斌壓根沒想過，說到底他只是個普通人，面對這些不可抗拒的力量只能選擇妥協。
好在312這邊的待遇還不錯，伙食相當的豐富，按照宮子的意思是給他補充營養。吃之前許斌還特意問了一句，這些飯菜要不要收費。直到宮子面色鐵青說不要錢，這才大肆朵頤。
村美夏宮每天都會來給他檢查身體，一直持續了半個月，在許斌不懈的堅持下，村美醫生終於同意他離開病房到外面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