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戰線第681章 悲傷
開車經過長長的隧道，進入到了奇點的第一層。這裡和以前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中心紀念碑那的人多了許多人。
“許斌，去奇點，先去城裡看一看。”傑伊要求道。
正巧許斌也想進城裡看一看，於是沒有先去指揮中心，而是開車進入了奇點。
駛出環形隧道，眼前的場景讓所有人心中充滿了憤怒。這座熱鬧不失活力的城市，彷彿被人割開了一道道傷痕，血淋林的。城市消防隊和奇點的駐守部隊，正在清理街道上的瓦礫。那些精緻的店鋪，許斌平常去吃早點的餐廳，都一片狼藉。
傑伊雙手握緊拳頭，咬著嘴唇，“我的城市，我們的城市……好過分，做出這些事情的人。”
“放心，不管是誰做的，我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許斌拍了拍傑伊的肩膀，說道。
“大姐！”
蕾雅看到了艾許莉的身影，許斌也看到了。艾許莉正站在一座酒吧的廢墟前，那間酒吧是安德烈的。許斌閒暇時經常來這裡抓艾許莉，上面看不懂的俄文招牌都倒塌了。
許斌急忙停下車，一行人從車上下來。
“艾許莉！”
耳邊聽到許斌的聲音，艾許莉還以為自己聽到了幻覺。直到許斌他們來到跟前，艾許莉恍惚抬起頭，看到許斌等人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許斌？蕾雅？我一定是在做夢吧。”
艾許莉的情況很不對勁，他用力的搖幾下，對她說道：“艾許莉，是我，不是做夢，我回來了。你怎麼了，大家都沒事吧，安德烈他們呢？”
“安德烈？他死了。許斌，真的是你嗎？”
“是我們啊，大姐，你怎麼了，千萬別嚇我們啊。”
艾許莉此刻就跟失了魂一樣，這副模樣蕾雅只見過一次。她們被群狼出賣差點身死那次，艾許莉幾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念頭。
“許斌，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艾許莉突然跪了下來，哭泣道，“我沒有保護好大家，我沒能保護好這裡，對不起。”
“艾許莉，起來，出什麼事了，告訴我。有我在，到底怎麼了？艾許莉，看著我。”
“……小逍死了，是我沒能保護好他。你打我、你罵我吧，嗚嗚。”
“什麼？”
許斌如遭雷擊，耳邊似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
凱恩莊園的地下，莫逍的屍體被儲存在冰櫃之中。維莉雅在一旁泣不成聲，傑伊更是撲在上面痛哭。
許斌眼睛紅紅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艾許莉對他說小逍死了的時候，他渾然不覺。等他意識重新清醒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了這裡。
冰櫃內莫逍靜靜的躺著，就像睡著了一樣。他想到了兩人剛見面的時候，那時候小鬼顯得很笨拙。那些點點滴滴，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維莉雅，幫我開啟它。”
“許斌少爺？”
“拜託了……”
維莉雅點點頭，按下旁邊的按鈕開啟了冰櫃。發現莫逍的屍體後，在凱的命令下，蒼狼他們將莫逍的屍體運到了這裡。
許斌顫抖的伸出手，輕輕的在莫逍的臉頰劃過。好冰冷，沒有任何的溫度。掀開他身上的被單，手放在他的胸口，完全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氣息。許斌不信邪，雙手安在莫逍的胸口上，他希望能夠找到哪怕一丁點的希望。
“不，你不可能死的。”他抓住莫逍的一隻手，“拜託，不要放棄，求求你醒過來好不好？到現在，我還沒帶你去一次遊樂園呢。”
“小哥哥……小哥哥，這不是真的。”
傑伊大聲的痛哭著，不相信莫逍就這麼死了。他後悔，為什麼要跟著許斌出去，他要留在奇點的話，莫逍也許就不會死了。
從停屍房出來的時候，蕾雅陪著艾許莉坐在外面的凳子上。艾許莉靠在一側，已經睡著了。看到許斌走出來，蕾雅走上前來和他相擁在一起。
“想哭，就哭出來吧。”
“不，我不能哭，這樣他會看不起我的。艾許莉她？”
“大姐一直責怪自己，認為是自己沒能保護好大家。許斌，好多人死了，我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
兩人擁抱著，互相安慰著。
走廊另一頭傳來腳步聲，許斌抬頭望去，是蒼狼。看到他之後，兩人互相點了點頭。
“總算回來了，現在這裡需要你們。我知道你們很悲痛，但是希望你們能夠振作起來。”
“我知道，唐呢？”
“司令官現在情況有些不妙，凱正在指揮中心等你，希望你能馬上過去看看。”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蕾雅，你現在莊園陪著艾許莉。還有，看著傑伊，別讓他做出傻事情。”
蕾雅點點頭，說道：“你放心去吧，這裡交給我。”
和蒼狼搭乘電梯來到莊園一層，路上他問道：“死了多少人？”
“根據目前的統計結果，死傷大概在三百左右。猛禽失控的時候，會攻擊手持武器的人群。他們的攻擊非常狠辣，只有少部分傷者。”
“你剛才說，唐，他怎麼了？”
“可能是因為小逍死去的事情，凱說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已經快要兩天了。什麼人也不見，也沒有吃東西，聽到你回來，凱就讓我過來找你。”
“這樣啊，我過去看一看。”
蒼狼有些遲疑，還是問道：“許斌，你真的沒問題嗎？”
許斌愣了一下，笑著回答道：“放心吧，對於痛苦我的忍耐力還是可以的。”
兩人搭車來到了指揮中心，這裡也是一片忙碌。雖然入侵網路的元兇，已經被莫莫趕出了網路。但是兩個AI在網路肆虐的時候，造成了許多系統的毀壞。所有的技術人員都在加班加點，力圖在最快的時間內，恢復指揮中心的運作。
指揮部指揮大廳，唐把自己關在辦公室不出來，所有的重任就落在了凱的身上。許斌和蒼狼過來的時候，凱身邊圍繞著十幾個人。都是各部門來請示凱的，許斌他們見狀只能站在一旁等候。
凱正在跟其中一個人交談，見到許斌站在不遠處，讓其他人先回去。報告的事情，她待會會親自去處理。
看到凱揮退了其他人走過來，許斌說道：“情況怎麼樣？”
“就像你看到的，我們正在努力恢復系統。多虧了莫莫，宮子她製造了另外一個AI，利用這個AI入侵了我們的系統。如果沒有莫莫的話，都不知道會怎麼樣。莫逍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剛去莊園，唐他，現在如何？”
“不清楚，司令官閣下把自己反鎖在辦公室內。我勸過他，但是沒用。”
“帶我去看看。”
凱帶許斌來到唐的辦公室，許斌站在門口，對凱說道：“你去忙吧，這裡交給我就行。”
“那行，司令官就拜託您了。”
凱敬個禮，轉身離開了。
許斌敲了敲門，說道：“唐，是我許斌，能不能開一開門？”
等了一會，沒聽到裡面有人回應。許斌正打算敲門的時候，聽到門禁的聲音，門開啟了。
許斌推門進入，剛進屋子便聞到一股子煙味。他揮手驅散煙味，也沒有開燈一片昏暗。許斌把燈開啟，見到唐坐在沙發上，腳下到處都是菸蒂。
“你瘋了，抽這麼多煙。”許斌上前去奪過唐手裡的煙，“平時你不是不抽菸的嗎？”
“偶爾抽一些，要來試一下嗎？”
許斌這才注意到唐，這才多久，唐變的一臉憔悴。原本一頭的黑髮，也夾雜著些許白髮。
“我不用了。”
許斌坐了下來，看到唐還想拿煙，許斌提前拿了過來。
“別抽了，你這樣只是折騰自己。”
“我知道，你去看小哥哥了？”
許斌點點頭，唐聽完後流出了眼淚，滿臉痛苦的說道：“是我害死了小哥哥。我，我明知道宮子這麼危險。為什麼，為什麼不在小心一些。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真笨！”
唐使勁的扇著自己的臉，許斌看不過去，抓住他的手，“夠了，這不是你的錯。我們都沒有想到，宮子她會是叛徒。”
“我應該想到的。抓她的時候，我也想過了這些預防。但是我做的不夠好，是我的責任，我沒能保護好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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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句話我已經聽艾許莉說一遍了，我不想在聽到第二遍。唐，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也很痛苦，我恨不得找出宮子把她千刀萬剮。但現在不是時候，外面那麼多人需要你，你卻把自己關在這。你以為這是折磨自己，可那些信任你的人呢，凱他們呢，誰去領導他們？”
“我還有這個資格嗎？”
“你沒有資格的話，誰有資格？他們信賴的是你，唐，你給我站起來！”
許斌拽著唐的領子，讓他站起來。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小逍看到了他會開心嗎？他為什麼選擇你和傑伊，因為他相信你們兩個能夠做好這一切。唐，你想讓我弟弟失望嗎？”
“不，我不想讓他失望。”唐的眼神恢復了一些清明，“對不起，許斌。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知道，我理解，因為我現在也很想一個人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但現在不是時候，大家需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