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年代了，還在傳統造兵第一百一十八章 C級星球
8號城市，上城區，裡卡姆精神病院。
陰霾之下，病院裡的燈光照亮了潔白的牆壁，病人坐在桌前埋首。
似低語，似禱告。
烏鴉從窗外騰飛而過，伴隨著淒厲的嘶吼，留下一葉黑羽。
“病人……葉齊麟，是麼？”
門外，白色大褂擦拭手上的水珠，重新將手套戴上。
“是的，醫生。”
病人的眼神灰暗，像是被玩壞的玩具。
“看得出來你最近遇到些不好的事情。”醫生坐在病人的身邊，語氣溫柔，“願意和我說說麼？”
“醫生！我……”
病人眼神中泛出一絲微光，似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但很快他的眼神就暗澹了下去。
“醫生，你真的會相信我說的麼？”
病人露出苦笑，似乎已經見到眼前的醫生滿口說著相信，隨後用看怪胎一般的眼神對他審視。
畢竟，這裡是精神病院，而他，只不過是即將出院的精神病人罷了。
“我肯定不信。”
“誒？”
意料之外的話語讓病人下意識地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醫生。
不同以往那些醫生為了照顧病人而刻意擺出的笑臉。
白大衣上的那張臉，
平靜，年輕。
“這個世界，連自己的眼睛都會欺騙你，哪裡還會有那麼多的信任呢。”醫生看到病人的情況出現好轉後，繼續用平澹的語氣說道，“但是我願意傾聽你的故事，不是麼。”
聽到醫生的肯定，病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我……我有一個朋友。”
“直到如今你還是不肯為我講述‘你’的故事麼？”醫生直接打斷了病人的發言。
“好吧……我，我遇到了鬼，就在前天。”病人下意識地直視醫生的眼睛，但沒有發現隱藏其中的輕蔑，這讓他接著說了下去。
“它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在跟著我了，雖然我看不到它，我能感受到它的存在——我這並不是在解釋我當時被我妻子抓進這裡來的原因。而就在前天，我在廁所裡洗手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它！
它在鏡子中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提到空中，不停地質問我為什麼要殺掉它，為什麼不讓它和它的母親見面。
可是明明是那個女人讓我打掉的！我又有什麼錯！我只不過是想掙點錢而已！
而且後來我明明已經讓她們母子團聚了！
我還有什麼錯！
然後，它就將我的脖子越提越高，越提越高……直到抵到天花板上。”
似乎是回憶起了場景，病人的身體在止不住的顫抖，雙手不停在脖頸處旋轉，確認沒有任何東西在上面。
話語中斷了。
醫生點點頭：“也就是說，你所說的那個鬼，它一直跟你進了這所精神病院，而且就在前天徹底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是的，醫生。”
病人的眼裡滿是驚恐。
“能給我說說它麼？比如……它的樣貌。”
沒有安撫，沒有逼問，而是一個傾聽者對後續故事的渴望。
“我不是說過了麼！那是一個長著尖牙嘴巴的嬰兒，就那樣趴在天花板上，用著它那還沒有剪短的臍帶狠狠地勒住我的脖子！”病人紅著眼睛吼道。
“可是你之前形容的是‘掐’，它應該是用的雙手，而不是用的臍帶。”醫生似乎並沒有在乎病人情緒的激動，而是指出故事裡的漏洞。
“你……”病人赤紅著眼站起身子，怒視著眼前這個把自己當做小丑的醫生。
“所以……你也不信，對麼？”
話語猶如詛咒，頓時，光潔的房間開始皸裂，猶如玻璃般碎落。
鮮血如同罪惡之花般在牆壁上凋零、滑落。
“也不算是不信吧，主要是角色扮演的時間到了。”男孩從座位上站起，整理自己的衣服，似乎不想再演下去。
看著周邊滑脫的牆面，牆壁之下裸露的不是鋼筋和混凝土，而是稚嫩的血肉以及一張張嬰兒的臉。
“看吧，你連‘墟境’都無法維持了，葉醫生。”
最後的三個字徹底撕碎了這場鬧劇的薄紗，年輕人的衣裝不再是修身的白色大褂，而是寬鬆的藍白色條紋服。
此刻，角色互換，醫生才是真的病人。
“你不該找到這裡來的……”
鮮血，從葉齊麟的身下滲出，染紅了白色大褂。
破空聲響起。
鋒利的骨刺從葉齊麟的胸腔中刺出，如同一柄染血的尖刀。
少年抬手，雙指穩穩地將骨刺停住，鮮血從骨刺前滴落到他的鼻尖。
牆面嬰兒的哭鬧、撲鼻的腥臭血氣，如同一劑最勐烈的興奮劑，喚醒了一頭沉睡著的野獸。
葉齊麟的身體開始劇烈的膨脹，大片噼啪的骨響聲如同鞭炮般響動。
已經被染紅的白衣再也撐不住怪物的身體，詭異的骨刺擠出了他的血肉，像是蛆蟲一般爬滿了他的全身。
不一會兒，葉齊麟就變成了一頭身披骨甲的巨人，廢棄的皮肉從他的骨甲流出。
“你知道麼，五月份的嬰兒剛剛成型，那是骨頭最稚嫩的時候，也是最好操控的時候。”骨頭漸漸替代了醫生血肉的存在，喉嚨間發出的聲音如同壞掉的風箱。
葉齊麟，自從他的超凡能力覺醒後，他就發現自己可以吞噬他人的骨骼來使自己變得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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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直視著眼前足足三米高的怪物，眼眸中沒有泛起絲毫的恐懼，只有快要按捺不住的戰意。
“所以你在這家精神病院當醫生的同時，還會給那些失足少女們打掉她們身上的骨肉。”
“不過你人財兩收，不僅將那些剛成型的嬰兒的骨骼化作自己的能力，還要把他們的母親迷暈，在你爽完之後換掉她們身上健康的器官，賣給那些願意出高價的人用。”
“哈哈哈，是啊。”眼前的怪物用扭曲的聲音笑道。“作為成年人，當然是選擇全都要才對，而你……一定也能賣個不錯的價錢。”
“畜生。”
怪物伸出骨爪襲來，只聽一聲斬風聲而過，在昏暗的血室裡，怪物感覺自己的左邊身體一輕。
拳鋒劃開了他的肩膀，沿著肋骨往下直到股骨。
這一拳下去，竟然連身後的空間全部震碎！
血肉開始消散，窗外的烏鴉在空中盤旋，等待著即將到口的晚餐。
“你……”
葉齊麟倒退數步，大量臟器從身體的缺口處滑落。
明明他的骨質比合金還堅硬，怎麼……
這真的是人的拳頭能做到的麼？
根本不等葉齊麟震驚，牧神瞬間從身前彈起，第二拳揮出。
葉齊麟根本看不清出拳的軌跡，只感覺眼前的年輕人突然變高了……
不對……
是自己變矮了……
葉齊麟感覺不到自己的下肢和右臂了。
噗通！
他只剩下一節軀幹落在地上，其餘的部位全在年輕人的拳頭下化成了數片血霧！
自己的身體在那對雙拳面前宛如豆腐一般，一觸即碎！
牧神意猶未盡的走到葉齊麟身前，將他的殘軀提在半空中。
“不……”葉齊麟喉嚨中發出的聲音。
似嘶吼，似求饒。
年輕人將沾滿鮮血的食指放在唇間，用最開始那般溫柔的聲音說道。
“噓……”
拳頭揮打在堅硬的骨骼上，卻發出了鞭炮般的爆裂聲。
……
不遠處，正對著病房的小閣樓中，一個衣著軍式制服的男人正透過望遠鏡觀察著牧神的一舉一動。
透過特製望遠鏡的鏡頭，可以發現隨著年輕人不斷地揮舞自己的雙拳，砸向面前的一地碎骨。
地面在一記又一記的重擊下大片的皸裂。
“這位……是‘噬童者’的仇家麼？這下手也太狠了……”站在男人身旁的是幾位正在觀察記錄得的工作人員。
牧神此刻的行為是真正的挫骨揚灰。
“剛才我們就調取了他的面部資料，此人名叫月色，是中城區清源街的一名學生，”一旁，一位工作人員將一份紙質報告交給了軍官，報告上面剛列印出的油漬還未幹。
軍官接過報告，看著上面對於牧神的資料，眼神之中帶著玩味。
“清源街……龍氏那邊知道他們的地盤出現了這號人物麼？”
“大人，我們需要將他逮捕麼？這裡可是上城區，他一個中城區的……”
“你瘋了！你沒看到就連‘噬童者’都在他面前都跟個玩具一樣麼？”其中一個工作人員說道。
“但是你沒想過這樣的強者會只是一個高中生麼？他很有可能是逆十字教那邊被人格替換的……”
“夠了！”
軍官打斷了旁人的對話。
“我們來這裡就只為了處理‘噬童者’的，既然他已經被解決了，我們的任務就已經完成了。”
軍官的話語中，告戒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軍官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重新披上了自己的風衣。轉頭朝著門外走去。
“我會把他的資料交給氏族，之後如何……應由氏族來定奪。”
“太奇怪了，這樣的強者就好似憑空冒出來一般。”
……
不單單是此地，這世界上的各個地方都在發生和8號城市同樣的事……
熔岩與烈火之地，岩石參差交錯組成的王座上，一顆佈滿巖甲的蛋殼悄然破碎，在蛋縫的陰影之中，一條黃金豎童釋放著陣陣寒意。
17號城市的加急快報，在夜幕鐘聲響起時，千萬別出門。大量夜間遊玩居民暴死於街道之中，在屍檢報告中，每副軀殼起碼都受到了上百次斬擊。
蠻荒密林中，銅褐色的祭祀用骨刃插入自己的心口，嘴裡的禱告雜糅著鮮血不停噴出。暗紅的鮮血噴灑在神像上，竟化作澹金色的液體緩緩淹沒神像下的嬰兒。啼哭聲與周圍的蠻人的歡呼聲發出共鳴，響徹整個密林。
此刻，藍星的諸神直播間已經被大量的“遊客”刷屏了。
【歡迎“精靈的破敵之弓”加入本直播間】
【歡迎“破滅隕星”加入本直播間】
【歡迎“泣災”加入本直播間】
【歡迎“降法的傳道者”加入本直播間】
……
直播間裡湧入大量新人，讓原先的“老前輩”也開始說話了。
【破碎天輝：怎麼突然來了那麼多新人……】
【陰溝裡的投機者：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
【降法的傳道者：我的術法指引我，我的下一位授道者就在這個世界。】
【精靈的破敵之弓：+1，突然就想來這裡逛逛。】
【骯髒之地的舞者：好多天才……好多小可愛……誒嘿嘿，阿姨我來啦~】
【破碎天輝：……我就知道，來這裡那麼多天了，發現這個世界的好苗子居然少的可憐，甚至連E級世界的產出都不如，肯定有假。】
【正義之拳：會不會是這個世界一開始在壓制封鎖……可它為什麼又要突然讓這些人覺醒呢？】
【破滅隕星：管他娘那麼多幹什麼，C級星罷了，還能弄什麼么蛾子，等百年保護期一過，直接弄成圈養星！】
【泣災：感受到了……同……存在】
【泣災】的突然發言，讓直播間的彈幕一頓。
這位煞神怎麼也來了……
敢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超導魔力域，還拿她沒辦法的究極古神……
過了好一會兒，彈幕才重新熱鬧起來，但沒有任何一個搭理【泣災】說的話。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要收讓那群小心眼的魔法神們知道自己跟泣災搭話，指不定下一次就對自己世界的魔導石出口加稅了。
看著直播間裡熱鬧的近乎刷屏的彈幕，此時直播間的熱度遠超以往。
不過牧神發現了一點，這些來直播間的神，都是奔著代言人或者專屬奴僕來的。
這目的有點單一啊……
既然是釣魚就要釣狠的。
有了【極域】的契約，再加上百年的保護期，現在的牧神就可以放心的雷區蹦迪。
“繼續解除封鎖，這些諸神一旦被吸引過來，不拿點好處肯定是不願走的。”牧神對世界意志說道，“進一步放出你的特殊產出，用你的納能石把那些只知道戰爭機械神也釣過來。”
牧神看著直播間裡滾動的彈幕，露出一絲微笑。
既然上鉤了，就一個都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