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第五十五章 高智商對決（六）
事態的發展比司馬預想中要快，沒想到莫裡亞蒂剛出獄就直接執行了下一步計劃，絲毫不給自己這邊喘息的機會。他推測昨晚駐美大使的兩個孩子被綁是收集者088一手指導的。
四名頂尖殺手最近盤旋在附近，明明有很多次出手傷人的機會，卻始終沒見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露面。
顯然他們的根本任務不是殺人，保護夏洛克生命安危的優先順序更高。
進一步推測，夏洛克身上有某種值得他們苦守的東西，而夏洛克一旦死了，這件東西便也隨之消失。所以四人都在等待時機，先是對夏洛克進行監控，之後找機會一舉從這裡奪走想要東西。
這個連夏洛克自己都不知道的寶貝必然不是無中生有。司馬認為在自己熟睡的期間，莫裡亞蒂到訪時應該留下了某個無形的禮物，這東西是一種可以儲存在大腦裡的財富，並且只有夏洛克弄懂對方表達的是什麼，普通人對著監控錄影研究一週都不一定有結果。
如今必須等夏洛克回來好好詢問一番，而在他回來之前更得阻止他去醫院跟華生會面。
不消片刻，華生回了一個電話：“我們拿了幾張有夏洛克正臉的報紙給那個孩子看了。她渾身發抖，看見夏洛克的臉就好像看見了巫婆，似乎很害怕。”
“果然是這樣，你打電話讓夏洛克別去了，回貝克街。”
“已經打過了，那家夥誰也不聽，只聽自己的，他現在已經到了樓下，我站在窗戶這裡能看到他，已經來不及勸阻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這是莫裡亞蒂的圈套！”司馬微微嘆息。
事已至此，已經來不及挽救，那就只好任其發展下去，這一幕他事先就已經預料到，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而且明明可以中途阻止，可惜自己這方的劇情人物是夏洛克，一點都不聽話的夏洛克。
“也不能完全怪罪於夏洛克，換做是我我也不會相信對方會在這個細節上設局。從科學的角度來講，088號他們是用何種方式促使小女孩見到夏洛克後直接指認夏洛克是兇犯呢？不可能！完全沒可能辦到！除非他們掌握易容術，讓昨晚的綁匪易容成夏洛克的模樣。但是易容術這東西是不會存在於這片世界的，在《諜中諜》中倒是有出現的可能。”
司馬伸出手指纏住鬢角的一根髮絲，深入思忖：“輪迴者的特殊能力不給代入這片世界，那麼收集者的能力也不可代入。哦，對了，有一個細節差點忘記了。收集者並非類似輪迴者這類實體的存在，他們只是主神限量創造出一批資料體，每次進入某個世界都是以資料形態闖入。這樣的話，就很有可能瞞天過海。”司馬雙眸通亮，他不是第一次跟收集者打交道，他曾經一共遭遇過三次收集者，一次是在費倫卡爾大陸，一次是在《諜影重重》世界，還一次是在《狄仁傑之通天帝國》，三次遭遇的收集者外形各有特色，分別是異世大陸的鬥氣強者、美國老牌的間諜和中國古代的俠客。
顯然，收集者進入不同型別的任務場景時會幻化出不同的身份，隨之改變的還有穿著、外貌、髮飾、服飾……
“莫裡亞蒂的身後，還站在另外一個‘福爾摩斯’！”
司馬深吸一口氣，重重地點了點頭，“不錯，這顆棋下的漂亮。這次任務自始至終我們還沒有見過面。上次見面是在X戰警世界的塑膠監獄，你的掃把頭形象確實給人印象深刻，以至於讓我有了思維慣性！隔了這麼久的時間，已然換了一片時空，而我每次想起收集者088號時，腦海裡浮現的那張臉居然還是當初的那個掃把頭！呵，通了，這樣完全可以解釋得通了，昨晚的綁架案並非088號一手指揮，而是他親手執行！幹得漂亮啊，這樣下去，兩天之內，被你們煞費苦心給捧紅了的夏洛克就要身敗名裂了吧？尤其是這次受害的兩個孩子中還夭折了一個，駐美大使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想到了這裡，此時此刻更加要阻止夏洛克去醫院跟那位受害人碰面。
可惜，夏洛克大約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前，司馬徹底放棄了勸說。
為了確定另外一個猜測，他撥通了華生的號碼，問了一個華生不太理解的問題：“原則上發生這類事故之後，受害人和受害人家屬的情緒都很難短時間內緩和過來，醫生一般都不提倡有人進病房打擾，甚至警方也不行，需要等受害人好轉一些後警察才能進去打擾，且不提倡提打擾太長時間。”
“是的，所以一直拖到傍晚時分才準外人介入，雷斯垂德始終不同意夏洛克過來提問題。”
“這我知道，雷斯垂德是個正直的警察，他自然替受害人做更多的考慮，我現在想知道其他幾名警員的態度如何？他們當中有沒有人極力推崇夏洛克趕過去提問？”
“誒，你怎麼知道？確實有，莎莉剛剛還開玩笑說他們那幫不專業的人已經提問完畢，就等專業的人過來了。這我怎麼都想不通，她一直以來都是跟夏洛克唱反調的！”
“很好！”
司馬結束通話電話，搖頭苦笑：“從一開始，警局就有對方的臥底，就好比網路上的水軍、美分、五毛黨。總有一些人是默默為一幫不知情的人灌輸錯誤的思想。加上夏洛克平日裡說話愛得罪人，如今的倫敦警界多半人對夏洛克都沒有好感，現在只需要一個懷疑的種子！只要種子種下去，立馬會有成排的矛頭齊刷刷地指過來！”
這一次的對決，對方贏了，贏得很漂亮。
但先贏一手不代表笑到最後，司馬暫時不急，他換個角度想了想，即便這次阻止了夏洛克踏入對方的圈套，對方也不會就此罷手，遲早還要再鬧出一些事來，遲早還會有其他劇情人物遭殃。
華生依照司馬的囑咐用手機進行一場現場直播，果然如他所料，夏洛克興致沖沖地衝進病房，正要開口向小女孩詢問一些問題，哪知這個小蘿莉見面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她捂住腦袋，極其痛苦地叫著，一旁的幾名警察見機不妙，趕忙把夏洛克推到病房外面。
“很好，懷疑的種子就此生根發芽，再等088號控制媒體，鬧出一些新鮮爆料之後，剛剛被捧紅的夏洛克立即便會墜入深淵。這便是莫裡亞蒂昨天上午登門造訪留下的‘墜落’，這個詞用的很好。”司馬輕拂袖袍，低頭陷入沉思。
半晌，他心生對策，不慌不忙地坐回沙發，靜靜等候夏洛克歸來。
……
與此同時！
倫敦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個城市即便大白天裡也經常灰濛濛一片。
剛剛被警員和醫務人員趕出來的夏洛克獨自生著悶氣，貼著走廊的窗戶大步向前。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對面是一棟廢棄的大樓，以前那裡可能還住過病人，但現在已經淪落為一座存放廢棄醫療器材的倉庫。
華生被遠遠甩在走廊後方，他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沒意識到夏洛克已經中了圈套。
夏洛克猛然止步，就在十秒前，他回想了很多事情，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這是這個男人生平第一次有緊張壓迫感。
一直以外，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悲劇，在他眼裡都是兒戲，都是一宗又一宗熾熱的案子，都是檢驗他的大腦，證明他個人存在感的發洩物。
但這一次不一樣了，一個又一個謎題，表面看起來先後都串起一堆受害人，表現看起來自己是局外人，是破局的人。實際上夏洛克本人才是最大的受害人。
就在十秒前，夏洛克終於覺悟了，總算領悟了莫裡亞蒂這次出的最後一道題，當真是最後一案，“墜落”！亦或是“隕落”！
滋滋！滋滋滋……
對面的那棟倉庫樓整座樓層傳來一陣電弧交錯的噼啪聲響。
哪裡剛剛還是昏暗一片，突然，整棟樓的上百扇黑乎乎的窗戶逐個兒亮了起來，那滋滋的聲響是日光燈啟動時的聲音。
不到三秒，一扇扇亮窗蔓延的趨勢戛然而止，並非所有的窗戶都亮起，不過這不到三分之一的亮窗足以在昏暗的大樓表層組成一幅圖案，不，準確的說是三個碩大的字母。
華生順著夏洛克的目光望去，對著那三個字母輕輕念道：“I.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