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世界的屠龍者第68章 攔路與血案
他們透過了邊境關卡，正式進入安泰利王國境內。在他們不遠處的後方，一直遠遠吊著的帝國邊防軍已經不能再跟隨。迪特之前和維克多雷男爵作了溝通，要求他在今日出發時率軍在可視距離外尾隨護衛...幸好那幫傳說中的狂獵軍隊沒有再如他害怕的那樣忽然傳送到他們身邊攻擊他們，這說明那叫希裡的女孩沒有說謊，她已經不再被追蹤了。
一行共有五十多人，十幾名表面上是傭兵的護衛個個都是情報局裡百裡挑一的好手，加上有格羅姆這樣的強者存在，又臨時僱傭了的那名叫銳恩的魔物獵手，還特意沿著安泰利人口軍隊都密佈的路線前進...這一通安排下來，哪怕被成百的狂獵襲擊他也有把握護羅德安全。
車隊勻速前進著，不一會後便遇上了第二道關卡，這就有些奇怪了，迪特不記得這裡有關卡。
木橋上設了路障。幾根長木棍放在架上擋住了去路，前後站的人服裝不一也沒有旗幟，倒像是一群民兵。
"搞什麼鬼？"莫爾凡奇怪地問，慢慢向前騎去，"攔路作什麼？"
"交過路費。"最靠近他們的民兵說，他嘴裡還叼著一根草，身子一抖一抖，顯得很隨意，他朝邊上努努嘴，眾人沿著他的視線瞧去，看到了一口棺材。
"什麼過路費？我們剛才過關的時候不是交過稅了嗎？"羅德有些奇怪地問身邊人。
"我們有一名村民，在這條路上被馬車撞死了。"那名民兵把樹枝挪到嘴邊，"就在那裡呢，為了安葬他，以及妥善安排死者家屬，我們決定向這條路上經過的每輛馬車徵收一個金龍。"
"收這筆錢，可有這裡領主或官員的證明。"莫爾凡冷哼一聲，"被撞死的人和我們無關，也沒有任何法律支援這種收費。"
"別和我討價還價。"民兵吐出草莖，懶洋洋地說，盯著馬鞍上坐得筆直的灰髮少女，目光停留在她被皮褲包著的修長大腿，以及開了一道口子的胸前衣領處。"這和我無關，我只管在這裡收錢。不願意交，那就換道走吧。"
話雖是那麼說，周圍的其他或坐在路邊樹樁上，或騎在馬上的民兵們卻都圍了上來，其中幾人示威般地舉起手中十字弩，意思不言而喻。
"這是搶劫。"希裡斷定地朝羅德小聲說："我們人多勢眾，他們只想收錢，要是單獨的旅人，估計就直接動手把所有東西都搶光了，他們絕對不是這一帶的居民。"
"分析得很有道理，但請什麼都別做。"迪特低聲警告蠢蠢欲動的兩個年輕人。如果真要打，無論是人數還是戰鬥力都是己方優勢，但對方光視線範圍內就有三把弩，箭矢不長眼，要是傷到誰就得不償失了，隊伍裡不過幾輛馬車，破財消災吧。
"我們要交錢？"羅德吃驚地問迪特，但被對方瞪了一眼，不敢再有意見。自己早上才答應什麼都聽迪特的，可不想為這點破事就被趕回家。
商隊首領數了幾個小金幣，裝在一個小袋裡拋給了攔路者們："接著，讓開吧。"
那名之前叼著草葉的人接住了錢袋，開啟數了數，朝同夥點了點頭。有人放下傢伙搬開了路障，拿著弩的人也放低武器，退回了路兩邊，放他們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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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裡怒瞪了幾眼這幫攔路收錢的傢伙，但商隊的人交了過路費，她作為外人，自然不好多做質疑。
羅德也有點鬱悶地驅馬，在格羅姆身邊透過了木橋。
攔路者還算講信用，收了錢便目送商隊經過，沒有絲毫反悔翻臉的意思，他們也不過十幾人，真幹起來沒什麼勝算，攔路只為求財，沒必要冒險以小博大。
但少年胸口的掛墜忽然輕微抖動起來，它感應到了對佩戴者的敵意。羅德感覺到異樣，抬頭朝周圍看去，但沒發現任何異常。
直到一聲大喝響起："等等！"
不只是商隊成員，就連攔路者也被嚇了一跳，一名持弩的攔路者重新舉起武器，對著羅德的方向："讓那小子下來！"
"冷靜，珀隆，他們交了錢了。"
"讓那小子下來，前幾天我在影子鎮教訓朱莉那婊-子的時候，就是這小子跳出來裝逼。下馬，跪到我面前來讓我在你那白嫩的小臉上踩一下，這事就算過了！"
"你和朱莉怎麼了？"
"都和她約好了那天我會去，結果她又去接別的客人，害我白跑一趟！"
"放下武器先生，你這樣讓我很緊張。"格羅姆驅著馬來到羅德和舉弩者之間擋住男孩，按著自己劍柄末端的圓球："別惹事。"
"放下，珀隆。"吐掉草葉民兵也這樣勸自己的同夥，這讓後者越發惱怒。
"我說了，讓那小子下來，我數到三，再不下馬，今天這裡就會有人死掉！"舉弩者滿臉通紅，舉弩的手也顫抖起來，"一！二..."
什麼都沒做麻煩也能找上門來，有人緊張有人無奈，從揹包裡探出腦袋打量外面情況的小銀狐害怕地縮了回去。羅德直到這時才想起喊叫者是誰，儘管對他的臉完全沒了印象，但也明白是之前那個在街上打女人的傢伙了。他遲疑地看看迪特，生怕自己做錯什麼被趕回家。
"是啊，有人會死。"迪特沒說什麼，但格羅姆張開手指，一根根包住劍柄，嘆了口氣出手了。
攔路者們只覺眼前一花，之前還坐在馬上的魁梧劍士已經站在了失去理智的珀隆身邊，而後者的武器，已經隨著他的胳膊離開身體，被攻擊者之前距離格羅姆足足有十米距離，但居然來不及扣下扳機！
"保持理智，不然不止一個人會死。"
但有人沒保持住，也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理智為何物，隨著血液從珀隆的斷臂中噴出，一聲尖叫中，雙方所有人都拔出或舉起武器，幾個民兵持著矛一擁而上圍向大劍師。剩餘兩名弩手瞄準了格羅姆的背扣下扳機，但沒有擊中目標，一名被席爾娜搶先射倒，另一名則射偏，邊後退邊重新裝填起來。
"你別動。"希裡對羅德說，瀟灑地拔出背後長劍，踢了下馬肚子朝那名正在重新裝填的弩手衝去，少年剛想跟上去幫忙，卻被莫爾凡拉住韁繩，隨後想起自己沒有武器，跟上去也幫不了忙。
一聲空氣的爆鳴，大劍師做了一個迴旋，接下來的一幕印在羅德腦海裡好幾天：格羅姆輕鬆避開了矛尖，正對的矛手那顯然不怎麼刮而鬍子拉碴的嘴張著，光禿油膩、因驚恐而扭曲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道紅線，紅線慢慢擴大，血液從中湧出身體——整個人差點被劈成兩瓣，鮮血灑在地上，形成一窪水坑。
同樣是死亡，把一個活生生、和自己同一種類的人砍成兩半和將一個身披黑甲面目不清的狂獵殺死所造成的視覺衝擊力和心理陰影是截然不同的。羅德有些恍惚，但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他是個立志要成為屠龍者的男人，殺戮和鮮血，冒險途中必然會出現，他必須習慣它們。
商隊的護衛們沒有出擊，而是團團圍住迪特和羅德保護兩人。而另一邊，騎馬衝出去的希裡也追上了她的目標，她在馬鞍上俯身，流暢地揮出一擊，長劍的反光閃過，那名已經開始逃跑的弩手就向前撲倒下去，抽搐著再沒爬起來。
"快跑！"隨著一聲大叫，剩餘的攔路者們扔下武器、錢袋，或撒腿或打馬一鬨而散，頃刻間跑出了幾十米。
一場戰鬥，在碾壓般的實力對比下頃刻間就結束，格羅姆此時已經回到了自己馬邊，拿著塊布在擦劍上的血跡，而最初拿弩對著羅德的那人，因為叫得太響已經被他結果了。之前還氣勢洶洶的攔路者丟下四具屍體，很快溜得無影無蹤。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