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在1986137華夏最美邊疆合作社
蒙古包外面的火堆在散發著無盡的熱量,火苗跳動間,不時的響起吡波吡波~的木頭爆裂聲。
隔壁的蒙古包還有著狼嚎聲,王遠不敢停留,提著槍就衝出了他和孫大剛住的蒙古包。
來到小蘇合和他老婆住的蒙古包,只見地上躺著一具獵狗的屍體,狗子的腹部破開了大洞,腸子都露出來了一尺長此時已經嚥氣了。
而小蘇合的大腿和胳膊上有著幾道血痕,此時正在拿著一把宰羊刀在和一頭野狼殊死搏鬥,他的妻子圖亞倒在一邊,似乎是死掉了。
野狼嗜血殘忍,力量極大,爪子按壓著刀子一點點的靠近小蘇合的臉龐,鋒利的爪子在火光的映照下閃著寒光,似乎下一秒就要劃破小蘇合的喉嚨。
小蘇合爆發了極大的求生欲,拼死抵抗著野狼爪子的靠近,可是他已經用刀子殺死兩頭野狼了,現在真的是要力竭了。
此時他眼角的餘光掃到了王遠的身影,立刻像是抓住最後一棵救命稻草一樣,直接大喊:
“王遠!救我!
”
回應他的是兩聲槍響,砰砰~一槍打在了野狼的肚子上,另一槍打在了野狼的脖子上。
野狼“嗚嗚”嗚咽幾聲,然後終究是帶著最後一絲不甘心,緩緩癱倒在地上,血流到地上,大量白色的積雪被染紅。
小蘇合累的直接摔倒在地上,顧不得身上的傷勢在流血,爬著一點點的靠近東邊的妻子圖亞,抱起後者來放聲大哭。
“圖亞,圖亞~你醒醒啊圖亞~”
王遠心中一陣嘆息,然後拎著槍快步跑向老蘇合他們住的蒙古包。
剛到門口,就見到渾身是傷的獵狗“額不齊”死死咬著頭狼的脖子,而頭狼的生命在一點點的流逝最後徹底斷氣了。
老蘇合,烏日娜,孫嬸兒和拉克申都倒在不遠處,幸好身上的傷口都是輕傷只是累的有點虛脫了。
地上全是狼屍,裡邊的一些擺設都被撞的亂七八糟,可以想象剛剛的戰鬥是多麼的慘烈。
王遠嘴唇蠕動兩下,最後還是微微低落的道:“快去看看圖亞吧,她好像是不行了。”
“什麼!
?”
老蘇合滿臉難以置信的一瞪眼,如同石化了一樣,而烏日娜老太太則是放聲大哭,用手扶著地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至於14歲的拉克申,他一臉茫然的坐在地上,兩行淚水從眼角滑落。
很快,圖亞被抱進了最大的蒙古包中,烏日娜端來了一些水餵給她,慢慢的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圖片的大腿被狼狠狠的咬了一口,之所以會昏過去,更多的是嚇的。
“疼~”
圖亞非常的虛弱,她感覺自己真的是死過一回了,腦海中最後的畫面還停留在也野狼狠狠的咬她一口的場景中。
瘦小的拉克申爬過來,看到嫂子圖亞醒了,不由的也松了一口氣:“還活著。”
老蘇合直接踹了他的屁股一腳,拉克申在地上滾了一圈,然後依舊嬉皮笑臉的爬過來,似乎嫂子的死而復生就是最讓他開心的事情。
套好兩輛馬車後,眾人一起往額納市趕去,大都身上帶傷所以要去醫院看一下,至於沒受傷的王遠則負責儘可能的照顧著大家。
“駕!”
揮了一下鞭子,王遠駕馭著一輛馬車開始往前走,車輪粼粼,緊跟著前邊老蘇合駕馭的一輛馬車。
兩輛馬車在油燈的照明下越行越遠,冷風吹拂漸漸地消失在遠方。
“嗚~”
營地內只剩下獵狗額不齊,他的兩個同伴都在這場戰鬥中死亡了,原本歡樂的三隻狗子就剩下了他自己。
他把兩隻夥伴的屍體拖到一起,然後不懼淒冷的寒風,嗚咽著緩緩趴在兩個同伴的身邊,一股落寞與悲傷的氣息盪漾開來。
……
就在王遠和老蘇合他們頂風冒雪,一起去市裡的時候。
王家屯兒。
李豔正盤腿坐在炕上,邊看看電視邊縫衣服,肥肥的大白貓盤臥在她的腿上,毛髮柔軟,肚子一起一伏的打著呼嚕。
“呼嚕呼嚕呼嚕~”
李豔右眼皮狂跳,總是有些心神不寧,她擼了兩把大白貓,看了兩眼電視後剛想繼續縫衣服,突然,運針的時候針尖曾~直接刺破了她的手指頭。
“嘶~”
李豔瞬間蹙起秀眉,把出血的手指放在嘴裡吮了吮,然後煩悶的把線咬斷,把針插在充當線軸子用的包米瓤上。
“來,你先起來,把我的腿都壓麻了。”
李豔抱起迷迷瞪瞪,渾身像是小火爐一樣散發熱量的大白貓,把她放在一邊就穿上鞋下炕,來到堂屋喝早就晾好的白開水。
透過屋門看看天空中的月亮,李豔的秀眉蹙的更深了:
“我這心啊亂的很,右眼皮也一直跳,小遠不會出什麼意外吧?哎~這心是真的野,在家裡舒舒服服的待一段時間多好啊。”
喝了幾口涼白開後,李豔把碗裡的水根兒倒進泔水桶裡,然後回到裡屋繼續看電視。
“喵~”
大橘貓開心的搖搖尾巴尖,盤臥在李豔的大腿上繼續睡覺,李豔的手溫柔的擼擼她,大白貓便睡得更香了。
……
來到醫院後,王遠忙前忙後的幫著掛號,繳費等等,等一切都忙完後已經夜裡12點半了,他疲憊的坐在走廊裡的木椅子上,裹緊大衣開始打盹兒。
好幾個人需要住院,今天是離不開了。
圖亞傷的最重,一連在醫院裡住了三天才出院,不過第二天的時候老蘇合和烏日娜就回去了一趟,老蘇合是回去拿錢,烏日娜老太太是回去照顧養的羊,牛和馬。
這些牲口離開了人也不行。
等圖亞可以出院了之後,眾人便全回到了營地,雖然這一次很多人都受了傷,但好在是順利度過了這一次的狼群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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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蘇合一家的朋友們紛紛來看望他們,有的騎馬,有的騎摩托,還有的坐牛車過來,場面極為熱鬧。
最後便組織了盛大的聚會,吃的都是這次打到的狼肉,天色漸晚20多個客人全部留宿了下來。
王遠則抽個空子找到了正在給羊喂草料的老蘇合,說明了他想買羊和狼皮的意圖。
“你要買羊和狼皮?王遠你對我家有大恩,不用給錢了,你要多少我來給你抓。”
老蘇合把話說的很慢,以求王遠能聽的清楚。
“不要錢可不行,羊這麼大你們也不容易,再說我可不是要一頭羊,最少要10頭以上。”
在王遠的勸說下,最後老蘇合還是同意收下賣羊的錢,整羊5毛5一斤相當便宜了,至於那20來張的狼皮,老蘇合則是一分錢都沒要全部給了王遠。
這也算是報答王遠的恩情了,如果沒有王遠的話,他家的外甥子孫大剛,兒子小蘇合和兒媳恐怕都要死掉。
甚至老蘇合他們幾個人也活不了。
畢竟王遠殺了好幾頭狼,如果多的這幾頭狼沒被王遠殺掉的話,恐怕能輕易的幹掉老蘇合他們。
翌日一早,王遠借了一輛馬車,載著綁好的羊和狼皮離開營地,目標是東邊的集市。
馬車在雪地上行進,等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四周沒有其他人了他便把羊和狼皮都收進了空間裡,然後駕著馬車又去了土特產商店,再次買了3千發子彈才離開。
土特產商店的老闆都懵了,他還以為王遠這幾天就把之前買的3千發子彈用完了呢,王遠笑了笑也沒有解釋。
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王遠和小蘇合,拉克申,孫大剛經常去雪原上熘達,雖然沒再遇到野狼,但打到不少的野羊,野兔子。
在這個過稱中,王遠和他們的友誼也慢慢的深厚起來。
除此之外,小蘇合從他的舅舅家又抱回來兩隻小奶狗,毛茸茸的小狗子像兩個肉球一樣,站不起來,總是喜歡趴在地上四處尋摸東西。
兩隻小狗子會是獵狗額不齊新的夥伴,等他們長大了就可以和獵狗額不齊一起打獵了。
臨近離開的時候,小蘇合和拉克申都非常的不捨,然後和他們一起帶著獵狗額不齊,去外邊兒掏冬眠的旱獺,然後把收穫的旱獺皮送給了他們。
夜晚的時候孫大剛非常高興,摸著柔軟的旱獺皮道:“真不錯,回去整個旱獺帽戴上,那不知道要羨慕死多少人。”
王遠躺在蒙古包內,看看手錶發現已經夜裡11點多了,便蓋好被子閉上眼睛道:“快睡覺吧,明天是正月十六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孫大剛點點頭,又把玩了一番旱獺皮之後才緩緩的睡去。
旱獺又叫土撥鼠,就是會“啊~”大聲叫的那種東西,這種動物的皮也是草原上非常重要的保暖材料。
在林都那邊,都是相當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戴的起旱獺帽子,普通人大都只能戴狗皮帽子和棉帽子。
翌日。
吃過早飯後,王遠,孫大剛和孫嬸兒本來就打算離開的,但孫嬸兒的老孃烏日娜老太太一個勁兒的拽著她的手,最後都哭了出來。
一別就是一整年,她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又生活在缺醫少藥,條件極為艱苦的邊境草原上,她自己都不清楚活到明年見到孫嬸兒。
所以就希望她能多住幾天。
孫嬸兒滿臉無奈,她也很是為難也不能一直在這兒住著,她是工人工廠要開工了。
最後只能答應再住最後一天,但結果是明日復明日,一連又住了7天才離開。
王遠是徹底的在草原上玩兒嗨了,天天不是攆兔子就是追狐狸,晚上吃完飯後大家經常在一起跳舞,慢慢的他的蒙古舞跳的越來越好了。
而且他還讓老蘇合幫忙牽線搭橋,從他的幾個親戚好友那裡又買了幾十頭羊回來,至此空間中的羊足足有了70頭。
5毛5/斤,算是草原復地的正常價格。
羊的出肉率大約在45%~55%之間,按50%計算,那羊肉的牧場價大約在1.1塊錢/斤。
而哈市那邊的羊肉,零售價格已經漲到4塊錢/斤了,利潤差非常大,非常有搞頭。
可惜牧民們住的太分散了,而且想把羊收進空間裡,提前就要想方設法的掩人耳目,非常的麻煩。
再加上王遠又賺錢更快的路子,所以搞個幾十頭羊就算了。
14歲的拉克申喜歡看書,他有一本《普希金詩集》和一本《西遊記》,雖然他很珍惜書籍,但畢竟翻看的次數太多了所以邊角已經皺的不成樣子。
王遠直接送給了他一本《唐詩三百首》,一本《邊城》,以及一本《射凋英雄傳》,瞬間拉克申笑的後槽牙都露出來了,如獲至寶般緊緊的把三本書抱在懷裡,就像是抱著心愛的姑娘一樣。
乘牛車去額納市,然後坐客車去HLBE,最後乘火車回家。
……
火車在林都停靠的時候,正好是下午三點多,王遠沒有在市裡再停留,而是從空間中取出獵槍,狼皮,旱獺皮和10斤羊肉來,找個偏僻的地方放出摩托,騎著摩托快速往家裡趕。
這次離開了大半個月,他是如此的思念老婆李豔,以及那三隻從小養大的狗子。
李豔正要抱木頭做飯,聽到摩托車的突突突的聲音,回頭看去發現真的是王遠回來了。
瞬間嘩啦~把一抱木頭柈子扔在地上,跑著去給他開啟柵欄門。
“你咋去這麼長時間啊,也不給家裡來個信兒!我尋思著你們正月十五還不回來嗎?結果真的沒回來,我都想讓虎子他們去找你去了。”
李豔眼圈泛紅,然後狠狠的捶了王遠一頓粉拳。
天知道她這段時間是多麼的擔心王遠,甚至做事都恍恍忽忽心不在焉。
有時候鍋裡沒添水呢,就放上篦叉子,蓋簾,饅頭和菜開始燒火,最後饅頭都被燻的黑黝黝的只能剝皮吃。
有時候明明沒餵狗子呢,但她還以為喂了呢,所以三隻狗子就只能餓一頓,餓急了眼就只能啃雪充飢。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看,我帶回來了狼皮,旱獺皮和上好的羊肉!”
王遠停好摩托車後,直接擁著李豔進去,然後回身把屋門插上,抱著她去裡屋。
今天的晚飯吃的有點晚。
王遠整了一個小鐵鍋,然後把王勐,王虎兩人都叫來,直接開始涮羊肉吃。
邊吃著美味的羊肉,邊聽王遠訴說這次的奇妙經歷,王勐和王虎都聽傻了。
“刺激啊!早知道我也跟著去了,我還沒殺過狼呢。”王虎一拍大腿,不由的後悔不迭。
王勐也是一陣神往,然後吐出一句話:“這羊肉真好吃!對了遠哥,前幾天來了兩三波買土雞的,2塊5一隻,據說要買回去開養雞場。”
“哦?哪的啊?”
“北鄉的。”
“那可挺遠的。”
王遠知道這種事是無法避免的,農村要想多賺錢,要麼就是種植高經濟價值的作物,要麼就是養各種禽類或者是牲畜。
李豔端來一小盆南瓜疙瘩湯,也蹙著秀眉道:“小遠,過了年後這雞蛋的價格就飛速往下掉哇,雞蛋價格下降,飼料價格上漲,咱們賺的錢更少了。”
王遠笑著道:“別想那麼多了,養雞場能賺多少錢算多少錢吧,退一步講即使養雞場黃了,咱家也不會缺錢的。”
李豔想想也對,然後就又去端餃子了。
……
王遠一直在家裡悠哉悠哉的休息了5~6天,每天帶著狗子上山熘達熘達,子彈非常充足,想開一槍就開一槍,想開兩槍就開兩槍。
每天看看電視,睡睡覺,看看報紙,做做好吃的,日子輕鬆又自在。
就是過了正月十五之後,孩子們陸陸續續的開學了,也就沒那麼多時間幫著撿雞蛋賺零花錢了。
他乾脆又把衛國叔的媳婦僱了過來,同樣是一天3塊錢,他們兩口子完全能勝任養雞場的所有活兒。
只是這樣一來,衛國叔那種一人飲酒醉,天天微醺聽小曲的日子就不復存在了。
當然老婆李豔有點過意不去。
因為她覺得拉飼料,餵雞,鋤雞糞,撿雞蛋,修雞窩,賣雞蛋等等活兒全是劉衛國兩口子做了,相當於是他們自己開了個養雞場一樣。
而他們兩口子合起來一天只能得到6塊錢,剩下的大幾十塊錢都進了王遠兩口子的腰包,這讓李豔感覺自己就像是偷了別人的錢一樣。
王遠自然是嚴肅的駁斥了她的想法:
“燕子啊你這想法錯的太離譜了,咱是賺得多,但是咱還承擔著風險呢啊,甭管養雞場賠不賠錢,咱都要每天給他們6塊錢,即使咱家賠的底掉也要給人家錢。
衛國叔兩口子不承擔風險,旱澇保收,這不就是好處嗎?”
“你說的……也有道理。”李豔瞬間笑了起來。
……
陽曆1988年3月15日,週二。
王遠一大早就和老村長,幾個村幹部,以及二叔,三叔,劉衛國,柱子等人去了鄉政府,忙活著成立“華夏最美邊疆合作社”的事。
之所以叫上二叔,三叔等人,是因為王遠指定他們就是“村民代表”。
他壞的很,明白這種事兒鄉里不會來調查一番的,避免節外生枝趕緊走完程式就算了。
在鄉里的程式走完後,又去了縣裡的有關部門一樣,把公章和一些證件都辦了下來,當然合作社的正式註冊名字是“華夏最美邊疆公司”,不帶“合作社”三個字。
聽上去會讓人覺得是一個國有企業。
走完所有程式用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這還是王遠求助自己大哥王文,讓他和有關部門的同事打過招呼的結果。
最後王遠在縣城裡邊的飯館,請村裡的幾個幹部大吃了一頓,然後這件事就基本算結束了。
村會計劉坤又提了一句股份的事兒,結果王遠沒搭理他,劉坤自討了個沒趣兒但也無可奈何,識趣的閉了嘴巴。
他知道包括老村長在內的幾個村幹部,都非常想要那一年1000塊錢的,這讓他感覺非常無力。
其實王遠不介意帶著村民們一起致富,但是他覺得合作社的股份實在是沒法分。
如果只給村裡1%~5%的股份,那村裡大機率是不願意的,即使願意了,但分紅的時候要咋整?如果按真實情況分配,那村民們立刻就能算出他能賺多少錢來。
王遠估計保守他都能賺10萬塊錢以上,如果村民們知道這個情況,極大機率是要出事的。
嫉妒心很可能讓一些人發狂,然後上綱上線,要使各種損招,外招,想方設法的把他整了。
至於把合作社的大部分股份給村裡——這個想法也直接被王遠捨棄掉,他不想養一群爹,自己最後成了打工的了那就難受了。
現在這樣他感覺就挺好,村裡的人不知道他賺多少錢。
甚至他哭哭窮說自己開合作社賠錢了,沒準都會有人為了找尋內心的平衡而選擇去相信他的假話,這樣就挺好。
這天早上。
積雪消融,萬物復甦,但天空陰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雨。
王遠吃過早飯後直接騎著摩托車去市裡,他要召集那幫兄弟們幫著合作社做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