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養偏執反派們後100、101.11
季糖聽著裴白舟的話,有點沒反應過來。
什麼脫衣服不脫衣服的?
他撓撓腦袋, 疑惑道:“什麼意思啊?”
裴白舟:“……”
裴白舟淡聲道:“我希望你能做我的裸/模。”
季糖:“…………”
他以前讀大學時, 曾聽美術專業的同學說過, 他們上課時經常畫裸模。
就是不穿衣服的那種。
季糖臉頰瞬間泛紅, 腦袋緊緊盯住地面, 不敢去望裴白舟,他嘀咕道:“不行啊……我不好意思,而且我的身材也不好。”
沒有腹肌沒有肌肉,跟一團軟綿綿的白麵糰似的。
“沒關係。”
季糖抿起唇。
他記得裴白舟比他還容易害羞,害羞到極致就會變成氣團飛上天。
他只要等裴白舟害羞就行。他不相信裴白舟面對“裸/模”這件事不會害羞。
季糖硬著頭皮, 在原地束手束腳地站了半天。可都沒見裴白舟變成氣團。
季糖:“…………”
看來,裴白舟害羞還是有選擇性的。
有點不要臉的感覺。
裴白舟不知季糖內心的想法, 繼續道:“季糖,我們都是男人,不必拘束。而且畫裸/模,在藝術界是很正常的事。我的畫功也很厲害的, 保證能把你畫得很好看。”
“…………”季糖嘀咕道:“我……只脫一半?”
“行吧。”
裴白舟本以為季糖至少會脫掉上衣,可沒想到季糖磨嘰半天, 只將自己的領口解開。
這便是他只脫一半。
裴白舟:“……”
他沒有再多說話, 而是讓季糖擺好姿勢,開始畫畫。
西洋油畫不像水墨畫那樣一氣呵成, 而是需要很長時間慢慢琢磨。少則需要三四個小時,多則好幾個月。
裴白舟畫了一個上午,終於將一副小小的人像畫畫完。
畫中的少年很好看。
他站在窗邊, 逆著從外射入的明媚陽光,任由光芒在自己身形上披上一層微光。他滿臉都是溫柔的笑意,一雙酒窩顯易可見,濃密的睫羽根根分明,還能看見他臉蛋上細膩的肌膚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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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含著金光,像一顆閃閃發亮的寶石。
裴白舟甚至將他眼裡映出的人也給畫出來了。
他眼裡的人便是裴白舟自己。
你望著他,他望著你。
這是一幅構圖極為完美的畫。
季糖拿起畫端詳了許久,神情漾起喜意,嘴角彎起:“很好看。”
第一次有人給他這麼認真地畫畫。
“隨手一畫而已。”
裴白舟挑眉:“我畫穿著衣服的人像不太擅長,如果你做我的裸/模,我能把你畫得更好。”
季糖:“……”
他假裝沒聽見,繼續對這幅畫道:“裴先生,你覺得我把這幅畫裱起來好,還是收起來好?”
裴白舟沒有任何猶豫,他指了指客廳的牆壁:“裱在那裡吧,就裱在傅臨山那副獎狀的旁邊。”
他刻意咬重了“那副獎狀”這四個字。
季糖沒有察覺,點點頭:“行。”
他拿出新的畫框,踩在高凳子上,開始裱油畫。
裴白舟瞅著他的背影,漫不經心道:“說起來,過幾天就是清明節了。”
季糖剛剛裱好畫,慢吞吞地從椅子上下來:“清明節?”
對呀。
他差點忘記這事了。
他之前說好清明節要去看一看大家的。
沒有墓的就是幫忙買一個,有墓的就去掃墓。
季糖正想說些什麼,他抬起眸,瞥見坐在陽光當中的裴白舟。
青年身形高大,面龐英俊斯文,身形將他蒼白的皮膚鍍上一層暖光。他修長的兩指間夾著畫筆,坐姿很斯文。他察覺到季糖在望他,也回過頭,對季糖輕笑。
這彷彿只是青年生前很普通的一天。
季糖也只是他漫長人生中的普通過客。
他好像從來就沒死去過。
季糖把掃墓計劃吞回肚子裡,淡聲道:“清明節不去掃墓,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裴白舟神情有點失落:“?”
季糖:“你們在我眼裡沒有死去,為什麼要去掃墓?”
裴白舟喉頭微顫,唇角勾起一絲久違的笑意:“行。我們不去掃墓,再也不去。”
他和其他厲鬼一樣,表面看起來很強大,但有時仍是會因為自己是死人,而感到自卑。
就像傅臨山無法給生病的季糖暖體溫的那副神情。
可他沒想到自己在少年眼裡,從未死去。
“嗯。”季糖摸摸他的腦袋:“待會給你們做草莓蛋糕。”
他離開臥室,正想走進廚房裡給厲鬼們做蛋糕。可卻發現葉川淵也在廚房中。
高大的厲鬼少年,繫著一條黃色小鴨子圍裙,右手拿著一杯成長星牛奶,右手拿著幾盒新鮮草莓。似乎想做牛奶草莓蛋糕。
“川淵?”
季糖湊過去:“你在做蛋糕呀?”
“做給你吃的。”
季糖笑了:“謝謝呀。”
他一邊看葉川淵做蛋糕,一邊指點起對方做不對的地方。
“打蛋器要調到中速打發出泡沫才可以。”
“翻拌的時候不能劃圈,要從底往上翻,要輕要快。”
季糖說著說著,有點口渴,便從冰箱裡拿一杯成長星草莓牛奶出來喝。
葉川淵忍不住瞥一眼對方喝牛奶的模樣。
季糖喝牛奶的模樣很斯文,抿緊吸管,不發出任何聲音地吸牛奶。
但他似乎吸得有點急,嘴角不小心流出幾滴白色液體。
他連忙伸出舌尖,將液體抿進嘴裡。
葉川淵:“…………”
他假裝沒看見,挪開視線,繼續做自己的草莓蛋糕。
可季糖喝完牛奶後,又拿出一根真空包裝的零食烤腸,正準備在葉川淵面前吃。
葉川淵再也忍不住,嘀咕道:“蛋糕待會就做好了,你別吃零食了。”
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畢竟他也是大人了。
“也對。”
季糖若有所思地將零食烤腸放回冰箱。
葉川淵把蛋糕放進烤箱裡,算是完成最後一道工序。
他想起什麼,繼續道:“季糖,你上次說好教我做大人該做的事,今天可以教了嗎?”
季糖:“…………”
啥。
他皺起眉,細細思索片刻,他好像有答應過這件事。但那時他以為葉川淵在開玩笑,也沒多太在意。
畢竟他也不懂“大人該做的事”,究竟指什麼。
季糖:“你想讓我教什麼?”
川淵雖然已經是大人,但在他眼裡還是一個高中生。
如果川淵想要學習什麼,只要他懂,他都會去教。
葉川淵:“你到書房來。”
季糖乖乖地跟他到書房。
葉川淵從電腦抽屜中掏出一樣東西。
也是一顆奶糖。
葉川淵:“我除了製作恐怖全息遊戲外,還開發了另一款全息遊戲,不過不向大眾釋出,是專門為你製作的。你把奶糖吃下去,就能進入遊戲了。”
季糖微愣,有點驚喜:“謝謝呀。”
葉川淵勾起唇角,將奶糖遞到季糖掌心裡:“去試試這款遊戲吧。”
***
季糖將奶糖極其寶貝地攥在手心裡,一路小心翼翼地回到臥室,生怕果果或其他厲鬼過來搶走奶糖。
他將臥室門鎖上,躺在床上
他藉著燈光,細細端詳一番這顆奶糖。
這顆奶糖不是白色的,而是橙黃色,看上去是橙子味的。
只不過不知道這奶糖裝載著什麼樣的全息遊戲。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葉川淵也能製作除了恐怖遊戲外的遊戲。
看來那名厲鬼少年,已經逐漸放下黑暗的過往。
他把奶糖吃進去。
意識和第一次進入全息遊戲中一般,陷入黑暗。
等他再次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來到一間教室中。
教室並不像恐怖場景那般充滿著黑暗,而是和普通教室一般,窗簾大開著,任由明亮的陽光傾瀉而入。教室內沒人,課桌是空的,教室盡頭便是一張講臺。
挺有葉川淵同學的風格。
季糖揚起唇角,想看看這究竟是什麼遊戲。
解密遊戲?探險遊戲?
片刻後,季糖看見教室門被推開。
當他看見走進來的人時,身形頓住。
他看見葉川淵走進來。
沒錯,就是葉川淵。
葉川淵穿著黑色的西式校園制服,戴著黑框眼鏡,頭髮抹了髮膠,臂彎間夾著幾本書,整個人顯得很斯文。
他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笑眯眯地向季糖走近。
“葉川淵?”
葉川淵徑直走到季糖面前,將季糖壓在教室的牆角,雙手也隨之攬住季糖纖瘦的腰肢。
“老師。”
季糖:“?”
季糖:“同學好。”
原來是角色扮演遊戲啊。
“真可愛。”葉川淵被季糖老實巴交的打招呼逗笑了:“你說好今天來給我補課的。”
季糖點點頭:“哦,那你想補什麼課啊?數學?英語?”
葉川淵笑得更開心了,笑聲雖然很清澈,但蘊含著危險的意味,像一塊外表甜滋滋內心卻是黑的黑心糖。
“你說好來教我怎麼做大人該做的事。喏,老師,你連教學衣服都換好了。”
季糖:“…………”
他低頭,瞥一眼自己此時的打扮,整個人便愣住原地。
他沒有穿教師制服,渾身上下只穿了一塊布。
的確是一塊布,只隱隱約約地擋住最為敏感的地方。
“???”
季糖猛地將糖果吐出來,強制性地退出遊戲。
他回到現實,靠在床邊臉頰泛紅。
他極力地安慰起自己。
——雖然葉川淵出現在遊戲中。
但並不代表那就是葉川淵本人。說不定只是他以自己形象虛擬的角色。
所以,真正的葉川淵並沒有看見季糖的模樣。
即便如此。
季糖仍是有點放不下心。
特別是他不小心看見奶糖包裝袋上寫的字。
【角色扮演遊戲:痞氣禁慾學生x小白兔老師。】
季糖:“……”
季糖走到廚房抄起一根掃把棍,然後向葉川淵所在的書房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奶糖:家裡的崽長大了,不聽話,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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