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螺旋（無限恐怖同人）13、突變與……最後的驪之戰（中）
像與鄭吒的決心相呼應，莽莽叢林深處又傳來一聲攝人心魄的龍吟，只是這一聲聽上去，要比之前的距離近得多。
霸王的神情緊張中又帶著點摩拳擦掌的興奮，“那條四腳蛇好像正朝這邊過來，我們怎麼幹？”
“楚軒，你分析一下情況，擬個作戰計劃吧。”鄭吒說。
“沒有足夠的時間部署，我只用兩分鍾簡單說一下。”楚軒神態如常，卻像個孩子一樣用牙齒咬起了食指尖——眾人跟他處了一段日子後，也對他的習慣性小動作逐漸熟悉起來，這個大約就是表示棘手的意思了。
“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瞭解對方的戰鬥實力，唯一的參考值就是藍易的血統對驪龍的分析。時間有限，我就把它簡化為攻擊與防禦兩方面。首先，作為一種傳說級的生物，不可能像巨型森蚺一樣純用物理攻擊，從神話記載上看，龍族大多可以操縱水、風與雷的能量，也就是藍易所謂的‘神力’，之前我們沒有足夠的獎勵兌換術法類的防護道具，所以必須搶先進攻，在它釋放法術前給予致命傷害；防禦方面，微衝之類的普通武器對巨型森蚺都無效，對超變異體就更不用提了，因此決定我們是否有勝率的，就是未來高科技武器是否能傷害到它。如果可以，那麼霸王的管狀脈衝彈射槍和王俠的重力高威地雷就是這場戰鬥的主力，鄭吒的扎古電光斧和玄冥的絕地武士鐳射劍作為近戰輔助；如果無效，那就只能靠鄭吒的血族能量和古埃及神器審判長矛攻擊，以藍易的動植物操縱技能為輔助，我們的勝算將會低到一成以下。”
鄭吒補充道：“還有我的‘毀滅’技能。”
“那是壓箱底的法寶，不到最後關頭不要使用。”楚軒用手指在虛空中畫了個數字，“你的‘毀滅’技能雖然威力強大，但最多只能持續五秒，並且使用後一段時間內因為身體超負荷無法再戰鬥。所以如果不得不使用‘毀滅’，我們會盡全力為你創造五秒的進攻時間，五秒內你無法殺掉驪龍，中洲隊將會團滅。”
鄭吒臉色凝重地想了想，搖頭道：“不，還有一線生機——萬一‘毀滅’殺不掉驪龍，楚軒，你們就立刻銷燬血蘭，直接結束這部恐怖片回‘主神’空間去。”他從納戒裡掏出復活真經和亡靈聖經遞過去，“你、霸王和王俠已經復活過一次，你們絕對不能再死。所以，到最後我會拖住驪龍——以燃燒整個身體能量為代價的話，‘毀滅’大約可以持續到十秒，就算不能成功，也能讓你們有足夠的時間回去。”
鄭吒為了盡力避免團滅，已經做了與驪龍同歸於盡的準備，所以才把中洲隊最重要的道具——一直保管著的兩本古書交給他們……眾人神色複雜地對望了一眼，心裡都知道這是避免團滅的唯一辦法，卻沒有人願意伸手去接……太沉重了，這樣的犧牲與責任！
最後是楚軒接了過來，這個神經彷彿由超合金鑄成的男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平靜地說道：“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我會復活你，在這一部，最多下一部恐怖片結束後。”
鄭吒看著他，笑了起來：“我相信。”
楚軒轉向藍易：“把那株血蘭交給我吧。”
已經……沒有任何任性的藉口了。與其個人任務失敗被“主神”抹殺，寧可戰死在這裡……藍易咬了咬嘴唇，從斗篷裡取出一株根系帶著泥土的植物——比起其他的血蘭，它顯得更加茁壯與豔麗，開出的花朵也是罕見的並蒂，濃烈如血的花瓣上隱隱夾雜著金絲般奇異的紋路。
“請愛護她，直到最後一刻。” 藍易注視著楚軒的眼睛，異常鄭重地請求。
戴眼鏡的黑髮青年微微點了下頭。“那麼，現在就出發吧，為了保險起見，不要把戰場放在任務提及的這個小村落。薛禹，你留在這裡。”
“好，反正我現在完全沒有戰鬥力，去了也是累贅。我在這裡等你們回來——一定要回來！”薛禹環視一圈中洲隊成員，似乎要把每個人的面貌記在心底，而後任由霸王把他獨自放在茅草屋裡。
楚軒最後簡單地交代了幾句各人的任務，藍易就把在高空中盤旋的風神翼龍召喚下來，拉著霸王坐到它背上。本來鄭吒提出由他帶著霸王去打頭陣的，但被楚軒拒絕了，“綠魔滑板的能量是有限的，目前只能回到‘主神’空間充能，沒有其他的能源可以更換，所以除了必要的戰鬥之外最好不要浪費能量。”鄭吒聽了也只好作罷。
藍易駕馭著風神翼龍飛到兩三百米的空中，整個蒼莽林海與蜿蜒其間的河流盡在眼底。“……在那裡！”他伸手一指遠處隆長漆黑的巨獸，“可以射中嗎？”
“沒問題！這槍的有效射程可以達到五六千米。”霸王撫摩著心愛武器的銀白外殼，把兩米多長的未來槍械架在粗壯的手臂上，瞄準了前下方的目標。
碩大的槍管急速旋轉起來，脈衝波噴出了火舌似的深藍色光線，無數肉眼難見的子彈呼嘯著飛出槍膛。“哈哈哈……太爽了！去死吧，四腳蛇！”霸王沉浸在高科技武器強大火力帶來的震撼中，痛快地高喊起來。
如同漫天冰雹雪霰猛地撲卷而來，驪龍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肆意傾洩的脈衝子彈結結實實地打個正著，巨大的衝擊力險些將它百米長的身軀掀翻過去。
“射中了！高科技武器的攻擊有效！”霸王驚喜地叫道，手上的管狀脈衝彈射槍仍朝目標不停掃射。
驪龍昂頭發出一聲獰厲的尖嗥，瘋狂扭動身軀，一股股黑色煙霧從身下騰起，很快將它全身包裹起來。子彈射進那團黑霧後，如同泥牛入海，再無任何反應。
“脈衝子彈可以傷到它，但只是皮肉傷……可以了，霸王，看來它已經被激怒了。”藍易望著那團黑霧狂飆而來，像臺巨型鏟土機，在叢林中犁出一道觸目驚心的瘡疤，拍了拍風神翼龍的脖子：“降低點，小奎，貼著樹梢飛……乖，別怕，它追不上你，只要把它引到北邊山坳就行。”
連霸王都感覺到身下翼龍那戰戰兢兢的飛行軌跡，忍不住嘀咕：“同樣是龍，這頭的膽子怎麼就這麼小呢？”
[翼龍又不是龍！明明是你們人類亂取名字……]奎查爾不滿地低鳴了一聲。
幾分鐘後，兩條山樑間的坳地出現在眼前，藍易指使風神翼龍貼著山坳飛過去，驪龍如果想追上他們，勢必要透過這道寬度不足兩百米、關卡似的谷地。
而按照楚軒的佈局，王俠已在山坳入口中間的土層裡預埋下最後一顆重力高威地雷，踩重設定為500千克，周圍百米再埋一圈聯動的超高爆地雷。按照驪龍的體型和重量，不論碰上其中哪一顆，都會引發類似黑洞坍塌效應的重力場爆炸，方圓兩百米內的一切物質將全部化為烏有。
風神翼龍飛進山坳後，停在一棵高大喬木的樹冠上，霸王抱著管狀脈衝彈射槍，對準窮追不捨的黑霧又是一通火力轟炸，嘴裡挑釁似的高喊：“嘿！你這條慢吞吞的爬蟲，再長四條腿也追不上我們！”
那團狂飆的黑霧即將席捲到山坳，一顆獨角崢嶸的龍頭忽然從中探出，朝天昂首嘶嘯，漆黑長尾猛力甩動的同時，龐大的身軀竟然直衝上半空！霧氣在它身側翻湧繚繞，彷彿叢雲託舉著龍身，完全無視重力漂浮在虛空之中！
“靠！飛起來了？沒翅膀也能飛？！”霸王對“龍”的概念基本還停留在長翅膀大蜥蜴的西方龍形象上，乍然見到飛天的四腳蛇，手中的武器吐出了一個錯愕的休止符。
眼見驪龍在黑色雲霧的圍繞下懸空衝進山坳，之前佈下的所有地雷全成了無用功，鄭吒的臉色也有些變了，“藍易不是說，驪龍只是亞種龍，不具有飛昇的能力……情報錯誤嗎？”
“……不，藍易並沒有說錯，只是資料不夠完備。”楚軒扶了扶眼鏡，“注意看它的飛行高度和軌跡，這不是真正的飛昇，只是依靠黑霧的能量懸浮在數十米高的半空。”
“飛不出大氣層就行！”鄭吒把綠魔滑板往空中一丟，縱身躍上，瞄準撲向藍易和霸王的驪龍，啟動滑板自帶的微型空對地導彈。
導彈攜著火焰噴尾，接二連三地砸向浮空的驪龍，只有第一顆在龍尾上產生爆炸，其餘的都被濃烈了數倍的黑霧瞬間吞沒……但這一舉動成功轉移了驪龍的仇恨物件，它甩動血肉模糊的尾巴，轉而朝鄭吒撲來。
鄭吒操縱著綠魔滑板，以700公里的極限時速躲避開這迅猛無比的一撲，右手抽出古埃及神器——審判之矛，將血族能量與內力混合灌注其中。長矛不停吸納著手臂上傳來的能量，通體逐漸泛起燦金的光芒，他將長矛對準身後那顆猙獰的頭顱奮力擲出。
猶如一道耀眼奪目的光矢破開空間，尖銳地鏑割過空氣，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驪龍彷彿感應到危險的急速逼近，身軀驟然往下沉降。審判長矛堪堪從它上方擦過，金色光芒接觸到的黑霧如同被驅逐似的霎時消融。
失手了！鄭吒皺眉啐了一聲，審判長矛的威力確實巨大，對傳說類生物的剋制作用更是明顯，但弊處正在於投擲出去後無法自動回收，如果不能撿回來，就跟一次性用品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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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的部分消耗似乎才真正傷害到驪龍，在疼痛的嗥叫聲中，它張口噴出陣陣腥臭的氣流，凜冽的惡風迅速瀰漫開來。
離它最近的鄭吒猝不及防下吸入了一絲氣流，頓時感到頭暈目眩，彷彿吸入鼻腔的是無數細小的利刃，在大腦中攢刺翻攪。已經開啟基因鎖一階狀態的他，險些駕御不住綠魔滑板從空中摔下去。這是什麼……龍息？生化武器？媽的，比□□毒氣還厲害！他立刻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是龍嫠！大家屏住呼吸！”藍易叫道，隨即從翼龍背上一躍而下，輕盈地落到地面，以一種異常莊重的姿勢，將兩隻手的掌心貼在喬木粗糙而滄桑的樹皮上。
[甦醒吧……生長吧……]絮絮低語如起伏的波浪，在相互觸碰的樹枝間、在相互纏繞的樹根裡激發、傳遞。附近的樹木們刷刷地抖動枝條，發出含義不明的古怪呢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拔節抽葉，轉眼間從七八米的高度躥伸到了四、五十米。繁密的枝葉攀緣著、糾纏著，交織成一張張綠色籠牢，將低空漂浮的驪龍整個兒網住，猛地拉扯下來！
“鄭吒，去找回審判長矛！楚軒、王俠，馬上退出戰鬥圈！”場中只有藍易因為超高的免疫力強度，受龍嫠氣息的影響最小，還能勉強說話。他從耳釘裡掏出只剩上半截的“變色龍”防護服，把頭罩扯下來丟給玄冥。
玄冥立刻領悟了他的意思，戴上空氣淨化頭罩，劍柄從袖口滑出，雙手的筋骨肌肉劇烈地扭曲、抽動，最後變形為鉤鐮般鋒銳的利爪狀態，兩道超高溫等離子光束從爪心彈射而出。
短短一段助跑後，他跳上樹幹，足尖在枝杈間蜻蜓點水般掠過，沿著纏繞在一起的枝條不斷攀升，向被困在堅韌綠網中瘋狂掙扎的驪龍奔去，最後縱身一躍，落在覆滿光滑鱗片的龍脊上，絕地武士鐳射劍在空中劃出藍白色的美麗光痕，深深切入驪龍頎長的脖頸之中。
驪龍仰頭衝出一聲淒厲暴烈的咆哮，叢林甚至大地似乎都在這聲咆哮中搖撼起來……一顆足有栲栳大小的黑色渾圓晶體從它張開的口中緩緩升起，懸浮在高空，通體幽光流轉，四周圍繞著無數暗紅色光點彙集而成的帶狀霧，彷彿一顆自成宇宙的暗夜星辰，詭異而綺麗。
“——驪珠！”藍易變色道，“玄冥，快毀掉它，那是驪龍的內丹！它要借內丹引來天地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