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氧水(GL)98、一肚子壞水
蘇翌庭又走了。
學校組織畢業班的老師去泰國旅行,她雖不再一中任教,但這個名額也是應得的。餘可優一畢業整個人就空了下來,李亞芬想讓她散散心,帶她去了一趟臺灣,餘可優回來的那天,正好是高考分數公佈的日子。
熬到十二點,登陸省教育網站輸入自己的準考證號和姓名,李亞芬和餘國光也等著看她的分數,陪在她身邊。
查詢的人太多,餘可優試了好幾次才看見自己的分數,分數出來的一瞬間,李亞芬抱住發愣的她喜極而泣。
餘可優並不感到意外,她整場考試都發揮的相當正常,得到這個分數該是情理之中。657分,比去年的理科一本分數線高出100分左右,而b市師範按照慣例都是高出一本線20幾分,餘可優確信以這個分數填志願沒有問題。
她想第一時間告訴蘇翌庭這個訊息。
餘國光看過分數就心安了,和餘可優說了句早點睡就回了房。李亞芬是激動得說不出話,把各科分數來回看了好幾遍最後拿筆記下,說改天要和餘國光探討下報哪幾所大學好。
等他們都走了,餘可優關了電腦,心卻是蠢蠢欲動,她要去找蘇翌庭。
輕手關上家門,樓道裡的聲控燈沒有被她走路發出的響動所驚醒,餘可優摸黑走到電梯前按下按鈕,她都忘記了以前看了部鬼片從此覺得一個人坐電梯是件多恐怖的事情,尤其還是在半夜。
最近女生半夜出門搭乘計程車出事的案件很多,餘可優想想還是騎腳踏車安全,背了個大包騎往蘇翌庭家的方向。
蘇翌庭住在三樓,餘可優鎖上腳踏車興沖沖地往樓上跑,大晚上的人家都睡了,沒好意思大聲喧譁,跑到她門前按下門鈴。
只用了很短的時間,門開了,穿著真絲睡裙的蘇翌庭扶著門微笑,似乎並不對她的忽然來訪感到奇怪。
“晚上好。”餘可優擠進去關上門。
“來報喜的吧?”
這女人莫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657分?”蘇翌庭輕輕勾唇報出她的分數,走進房間,餘可優跟進去,放在床頭的膝上型電腦還停在查詢分數的頁面上。
“你知道我的準考證號?”餘可優把包放到地上,走到肉團的床邊親親他。
“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肉團睡的正香,沒有察覺到被人偷了香,吧唧了兩下小嘴,扭開頭繼續做他的美夢。
蘇翌庭彎腰半蹲在她身邊,掖了掖肉團身上的毯子:“前幾天我不在,灝灝讓她奶奶照顧著。張煒下個月和那女人回y市辦婚禮,她的肚子大起來了,也得早點把事情辦了。老人家一直說他們張家對不起我,其實我又能好到哪裡去?”
餘可優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話好,她曾經也是小三,沒資格說人家的家務事。
“嗯,都過去了。”蘇翌庭輕鬆地笑了笑,走了兩步踢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餘可優帶來的包。
餘可優連忙蹲下把包開啟,將裡面的東西倒出來,花花綠綠的包裝,鳳梨酥、黑糖餅乾、麻薯……爭先恐後地落到地上。
“我去臺灣給你帶的,你說吃甜的怕胖,那也得吃。”
“為什麼啊?”要是她不吃呢?
“因為是我買的啊。”餘可優把一堆零食塞進電視下面的小櫃子裡。
“你晚上過來你爸媽知道嗎?”
“不知道,我留了紙條,等第二天他們會以為我是大清早過來的。”餘可優環住她的同時為自己的想法沾沾自喜。
蘇翌庭伸出食指封住餘可優湊過來的嘴唇,嫌棄地別開頭,說的話裡卻是含著笑意:“一股汗味,去洗澡。”
餘可優應得挺好,趁蘇翌庭回過頭,敏捷地拉近她在她的臉上重重親了口。
“餘可優!”蘇翌庭氣急敗壞地擦餘可優留在她臉上的汗漬,顧慮到肉團還在睡覺又不好大聲兇她,餘可優連忙逃進浴室,拉上推門。浴室裡傳出潺潺水聲,蘇翌庭看著磨砂玻璃裡透出的曼妙人影有些哭笑不得,餘可優今年十九歲,可以說她是個富有魅力的女人,時不時吸引很多人的關注,可她又對生人愛理不理,倒是在自己這裡她向來是一副長不大的小朋友摸樣。
這一想,就又陷入了回憶裡,包括那個第一次遇見,就對她振振有詞的餘可優。
“庭庭,毛巾。”門推開一道縫,餘可優鑽出個腦袋,頭髮溼漉漉地黏在耳側。
蘇翌庭找了條新毛巾遞給她,過了沒多久餘可優又鑽了出來。
“庭庭,睡衣。”
以前給餘可優買過幾件衣服和內衣,搬家的時候也一併帶了過來,在專門用來給她放衣服的抽屜裡翻出條小褲褲,再找了件寬大的睡衣,正要交到她手上,餘可優等不及了,開始催她。
“妖精,找到沒有啊?找不到穿你的也行啊。”
蘇翌庭狡黠一笑,手一縮,慢悠悠地走過去問她:“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光著身子在我面前晃悠嗎?”
餘可優的臉皺成了包子型,吸吸鼻子:“你記錯了吧。”
怎麼可能?餘可優大大咧咧地當著她的面脫衣服可不止一次。蘇翌庭也不和她爭,保持微笑拿著衣服坐到床邊勾了勾手指:“那你就用自己最喜歡的方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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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我暴露狂啊?”餘可優此時很想把曾經以光膀子為榮的自己叫出來罵上一頓,這貨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可沒這麼說……”側躺下來,撐起手臂偏著頭輕笑。
餘可優的小心肝顫了顫,這妖精又出來勾引良家婦女了。
“過來。”聲音輕緩,說不盡的嫵媚,餘可優執意不去看她撩人的睡姿,可聽她這酥酥軟軟一喚,必然亂了陣腳,紅著臉走出來,一手捂在肚子上,本想再去遮下面的隱私部位,手一伸倒覺得這動作很是猥瑣,於是變扭地避開蘇翌庭,拉起毯子躺倒她的另一側。
這下蘇翌庭鬱悶了,小家夥一點都不正常!
翻了個身扯開她身上的毯子,餘可優條件反射般地伸手蓋住了肚子。蘇翌庭蹙著眉頭盯著她按得死死的手,像是要看穿她的手掌之下是何種見不得人的東西。
餘可優看著她皺眉,怯生生地出聲:“我們睡覺吧。”
蘇翌庭看了她一眼,眼神裡盡是讓餘可優心慌的成分,她捂在那裡的手用了些力,蘇翌庭覆上她的手將它拉開,餘可優不願意,蘇翌庭又是一個眼神瞪過來,餘可優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眼一閉就由她去了。
下一秒,腹間傳來溼潤的溫熱感,餘可優顫了顫,忍不住把手伸向感覺傳出的位置,先觸到的卻是蘇翌庭落在她身體上的長髮。
睜開眼,看見她正伏在自己身上,虔誠地吻著那道傷疤。
餘可優有些赧,抬起頭小聲叫她:“妖精。”
蘇翌庭直起身子,眼睛裡閃過一絲悲慼,卻又很快淡了下去:“沒事了,以後別再遮遮掩掩了。”
“真沒事?”餘可優凝視著蘇翌庭的眼睛,沒覺出異常。
“早沒事了,為你這小鬼傷心難過一輩子可不值得。”蘇翌庭關了燈,躺下。
“嘿,你怎麼說話呢。”餘可優假裝不樂意,去撓她癢癢,把蘇翌庭嚇得亂竄,也去對她動手動腳。不知道該不該說她運氣太好,手起手落,餘可優倒吸了口涼氣,然後就老實了。
蘇翌庭納悶了,這也沒下重手啊。
“小家夥生氣了。”
餘可優側過身不理她。
“哎?你真生氣了?”蘇翌庭去扳她,餘可優在那一動不動地裝死。
這算個什麼事兒?就許她動自己還不讓自己動她,現在九零後的小妹妹都這麼愛傲嬌嗎?蘇翌庭難以理解,非要來個刨根問底。
“你到底怎麼了?”攀在她的肩頭,好聲好氣地問她。
“你……”
“嗯?”
“毛。”
“什麼?”
蘇翌庭聽不明白,加重了語氣:“好好說話。”
餘可優往毯子裡縮了縮,悶悶地說:“你扯了我的毛。”
噗……蘇翌庭一聽心裡樂的不行,又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小家夥要炸毛了。勉勉強強說得很無辜:“好像很疼的樣子。”
廢話!餘可優輕哼了聲:“你扯你的試試看。”
“我沒這愛好。”
餘可優轉過來直瞪她,活像頭被人欺負了又沒處發洩的小獅子:“那你扯我的扯毛線啊!”
“哎?你不是說扯毛嗎?怎麼又變成扯毛線了?”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餘可優下定決心要讓她認識到自己剛才的行徑有多麼惡劣。
“毛和毛線不是一碼事!”
“我也沒說它們是一碼事啊。”蘇翌庭伸了個懶腰,拍拍餘可優的腦門,“睡吧,小媳婦,扯了毛還是會長出來的,別這麼糾結了。”
關鍵也不是毛的問題啊!餘可優發現又被蘇翌庭繞進去了,想反駁還找不到突破口,那好,就什麼都不說,看她自身覺悟了。
“睡覺。”
“晚安。”蘇翌庭心安理得地摟著餘可優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躺好,餘可優先頭還有怨念,在蘇翌庭懷裡一躺,倒也就這麼睡著了。
第二天,李亞芬給蘇翌庭打了電話,餘可優的手機落在家裡,要不是看見她放在床頭的紙條李亞芬又該胡思亂想了。
餘可優接過手機說一大早給蘇翌庭送些臺灣特產,沒想打擾到她爸媽。李亞芬打過來主要和她說聲自己明天要去北京出差,問她要不要一起去,餘可優當即拒絕,這可是在蘇翌庭家小住幾日的好時機。
“我想和蘇老師去西塘玩。”
“你又要麻煩人家蘇老師了。”李亞芬都替她臉紅。
“哪有,蘇老師說兩個人一起去挺好的。”故意大聲對廚房裡的蘇翌庭喊道,“蘇老師,你說是不是啊!”
蘇翌庭還沒明白什麼情況,餘可優就對著手機說:“媽媽,你看,蘇老師都說是了,就這樣吧。”
掛了電話,蘇翌庭拿著勺柄敲她腦袋:“你又想出了什麼壞主意?”
“哪有,”餘可優揉揉腦門,“我只說我要和你去西塘而已。”
“西塘?”蘇翌庭放下碗,“什麼時候去?”
“我又沒說真的要去。”
“餘可優是個壞孩子。”睜眼說瞎話。
玩著玩具的肉團好奇地去看餘可優,他醒了以後還沒理過她,他覺得這個人很親切,很熟悉,又叫不出來是誰。
“灝灝告訴媽媽,小優媽媽是好孩子。”
“媽媽。”肉團走過去抱住蘇翌庭的小腿,躲在她的身後對著餘可優看。
“你不認識我了?”餘可優傷心了。也是,都三個月沒和肉團親密接觸了,忘記了也不奇怪,
“灝灝去坐好,媽媽一會就過去。”
“灝灝,來小優媽媽這裡,我們一起等媽媽出來。”餘可優笑得童叟無欺,人畜無害,肉團一看這阿姨長的還不錯,說的也好聽,咬著手指頭過去了。
“小優媽媽。”肉團有點想起來了,這阿姨好像是這麼稱呼的。
“哎。”餘可優欣喜若狂,抱著他往臉上蹭,肉團覺得自己被侵犯了,不知所措地去看媽媽,想哭的衝動都有了。
“都坐好,吃早飯。”蘇翌庭一聲令下,餘可優攜帶她的小朋友一齊坐好。
看餘可優把兒子放在腿上:“你讓灝灝自己坐。”
“我這樣喂他吃飯方便。”
“他自己會吃。”蘇翌庭把塑膠小勺遞給他,肉團笨拙地舀起粥,喝了沒多少,還蹭了一嘴。
“從小培養獨立能力。”蘇翌庭給他擦乾淨,解釋了餘可優的疑惑。
“你不是後媽吧……”餘可優記得自己七歲的時候,李亞芬心情好了還會來喂她吃飯。她覺得肉團好可憐,那麼小就要過自食其力的生活了。
“你是後媽,我是親媽。”
餘可優語塞,她說的倒是真理。不過,餘可優認為她會是一個比親媽更和藹的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