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話事人第821章 毀約
火炮聲，弓弩聲頓時響徹戰場。
金國軍陣正面瞬間打亂，盾牌哪裡擋得住炮彈，最前面的盾兵盾牌被轟碎，連帶著軍卒也被轟成碎肉。
緊接著，石塊、弓弩如同雨點一般撲向女真人，收割著生命。
女真人也是同樣反擊，可火炮不斷轟鳴，每次都朝著人多的地方打，火炮威力很大，雖然炮彈不會爆炸，但幾十斤的彈丸一炮之下足夠打穿軍陣十幾步，瞬間摧毀陣型。
“撤！”
完顏杲立刻下令道，他們雖然人多，但敵人背靠城池，冒然衝進討不到好。
“五叔父，我要殺了他們！”
金兀術大怒，不肯撤走。
“今日士氣已墮，快撤！”
完顏杲看著金兀術喝道，今天已經不適合再戰鬥了。
“可是！”
金兀術還是有些不甘心，他這邊可是佔據人數優勢。
“敵人就在辰州，一時半會跑不了！”
完顏杲看著金兀術提醒道，敵人有兩萬大軍，其中還有不少騎兵和輜重，想撤是沒那麼容易的。
“撤！”
金兀術勐然醒悟，當即下令大軍後撤。
岳飛見敵人撤走，也沒有下令追擊，他們人數畢竟太少，而且魯智深等人還帶走了三千輕騎，這一追擊肯定露餡。
“掛起來！”
縻勝拎著花裡雪西的半截身子，將其扔給了一名軍士。
很快，辰州城城門左右各掛著人頭和殘屍。
“這群女真賊真是陰險，明明說死鬥，還立了賭約，結果偷襲還跑了！真不是東西！”
縻勝抱怨起來，他贏了的那一千匹馬金兀術都沒給。
“哥哥，敵人跑了，怕是明天還會再來！”
蕭嘉穗開口道。
“魯大師明天天黑之前應該就能到遼陽府外，夜裡會發動奇襲，再過一天金兀術就會得知訊息，這幾天再讓岳飛陪金兀術玩玩。”
孫磊笑著說道。
“好好一個名將坯子，你卻把他教成如此！”
一直沒說話的宗澤突然開口道，他一直看著城下的岳飛，此時岳飛正吐沫橫飛的說著計劃，說是明天金兀術來了一定把欠的一千匹馬要回來，不然就直接炮轟。
“宗先生這就不懂了，你是在教書，我是在育人，做人可是門大學問，當個聰明人才能長命百歲富貴榮華，看看您，都六十了，最高也就當個通判，以您老的才華，早就該封侯拜將了，為什麼呢？不會做人唄！”
孫磊無所謂的說道，岳飛這樣子很好，聰明點，奸詐點，總比被冤死強，好死不如賴活著，活著才能實現夢想。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宗澤開口道，他是正統教育出來的，不能接受孫磊這些不擇手段的歪理。
“國破家亡啊，我的老先生！名節重要還是億萬百姓重要？遼人你見過了！女真人你也見過了！那是狼和虎啊，中原在他們面前那就是一隻咩咩叫羔羊，您還守著老一套，咩咩叫的羔羊怎麼對抗財狼勐虎？”
孫磊看著宗澤，這老頭有時候死倔死倔的，像個頑固的老古董，完全不懂變通。
宗澤一時無語，他也知道那些道理在孫磊這兒講不通，孫磊這些人以做賊為榮，只圖爽快，哪裡會在乎那些書上的聖賢道理。
“行了，您多教教岳飛守城之術！我去休息了！”
孫磊一擺手就下了城牆。
岳飛得勝招呼著大軍回城，一戰就得了兩千匹戰馬，岳飛極為得意，眾將士也是一陣陣歡呼。
“鵬舉！”
宗澤見岳飛那得意洋洋的樣子一陣皺眉，沉聲喊道。
“宗先生！看看，都是好馬！”
岳飛指著那些戰馬對著宗澤喊道。
“過來！”
宗澤聲音有些不悅。
岳飛見狀連忙跑了過去，眾人見了都是哈哈大笑，岳飛現在跟著宗澤學兵法，也算是半個學生，宗澤那聲音不善，叫岳飛過去肯定是要說教。
“把馬牽進城！”
孫安笑著下令道，他們不喜歡宗澤那一板一眼的說教，自然不願意靠近。
“宗先生？”
城牆上，岳飛不解的看向宗澤，怎麼自己打了大勝仗，宗澤一臉不喜。
“你可知剛才多兇險，你犯了什麼錯……”
宗澤也不去說岳飛身上被孫磊帶出的匪氣，這些不是他能管的，但剛才岳飛陣前的錯漏他必須指出來，岳飛還是太年輕，如果不是背靠城池，敵人又不願意死戰，今日是什麼結果還不一定。
……
女真大營。
“首領，我要殺了那些宋人！”
雪裡花南和雪裡花北一臉悲憤的跪在金兀術面前請命道。
“你們先起來！”
金兀術嘆了口氣看著面前兩人，雪裡花四兄弟是他從一個小部落裡帶出來的，這四人當時還沒有名字，自己給他們取了名字，之後便跟隨自己，成了自己最忠實的部下，可如今一戰就死了兩人。
“這夥梁山賊人不簡單，不是單純的江湖莽漢！”
完顏杲一臉沉吟開口道，昨夜葉魯回報之後，他們以為面對的只是一群南方賊寇，可今日一戰發現這些賊寇不是散兵遊勇，不光訓練有素，武藝更是高強。
“我不管那麼多，殺了就是，我金國鐵騎還怕一群水賊？”
金兀術看著完顏杲說道。
“斡啜，我大金鐵騎自然是所向披靡，可如今孫磊等人躲在城中不露頭，我等騎兵根本發揮不出戰力，不如派人會遼陽府，調集軍械，將辰州城夷為平地，逼著孫磊出城！”
完顏杲開口道，他們帶來的投石機都被火炮摧毀，如今攻城是不可能了，只能回去繼續調來軍械。
“好，傳令，把遼陽府的投石機、床弩、火炮都運來，我要孫磊和岳飛死無葬身之地！”
金兀術立刻下令道。
“末將願往！”
葉魯立刻抱拳道，昨夜他出使辰州，孫磊等人百般凌辱於他，他是恨急了孫磊等人。
“好，葉師回去！”
金兀術點了點頭，葉魯是金國少有的學問之人，回去調集軍械能減少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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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皇子，有箭失射入營中，上面有一封信！”
一名軍卒跑進營帳，遞上一封信說道。
金兀術拿過那封信，上面寫著“金兀術啟”四個大字，角落上還有“岳飛書”三個小字。
“一千匹馬，你輸的！”
開啟信封，信紙上只有這麼幾個字。
“還想要馬匹？做夢！”
金兀術揉碎了信紙，仍入火盆一臉譏諷，岳飛那小子還想要馬匹，簡直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