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平凡人生第一百八十三章、李副廠長得勢與委員會的成立
就在蘇誠對吳大鵬耳提面命的時候，保衛室的馮利民大隊長，突然帶著兩位著一褐一灰中山裝的人敲響了蘇誠辦公室的門，隨後領著兩人來到蘇誠跟前，沒等馮利民開口，只見為首的穿著褐色中山裝的中年男子拿出一份公函遞給蘇誠澹澹的道，
“蘇誠同志，我是上頭的監察組組長張忠東，因接到群眾舉報，紅星軋鋼廠廠長楊國棟涉嫌職務犯罪，現在請你們保衛科配合我們的工作，前往批捕楊國棟。”
蘇誠接過張忠東遞過來的公函，看著上頭大紅標題下的內容以及最下方的上頭領導批註及大紅印章，蘇誠臉色微微變幻，但很快就收斂了起來，擺出一副吃驚的表情看向從上頭下來的監察組組長張忠東道，
“張組長，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楊廠長這麼正直的人怎麼會做出倒賣公家財產跟資家同流合汙的事情來？”
張忠東深深的看了一眼蘇誠，帶著警告的語氣道，
“蘇科長，你只管配合我們的工作就成，不該問的別問知道嗎？”
蘇誠見狀，情知這是大勢所趨，在那些大人物面前，他人微言輕，不敢再深究，微微點了點頭，隨後看向站在張忠東旁邊、約莫三十出頭、穿著灰色中山裝的青年詢問道，
“張組長，你旁邊的這位是？”
張忠東聞言，向蘇誠介紹道，
“這是陳衛國，市刑偵那邊的同志。”
“陳衛國同志，你好！”
蘇誠見狀，跟陳衛國握了握手，隨後露出詫異的表情問道，
“衛國同志，怎麼刑偵那邊就只有你一個人前來？”
陳衛國鬆開了蘇誠的手，隨後解釋道，
“最近上頭有檔案下來，為了防止資家復辟，決定開展整頓運動，其他同志都有工作在身，所以待會除了批捕的工作需要蘇科長配合外，稍後審訊的工作也希望你們保衛科能派兩個人來協同我坐下筆錄。”
蘇誠聽到陳衛國的話，瞬間意識到一場關於階級的風暴已經開始席捲開來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那些諸如楊廠長這種跟資家稍微扯上點關係的老同志可就要遭殃了。
蘇誠情知這是大勢所趨，他人微言輕，上頭有動作，他也只能配合行動，當即就看向一旁的馮利民道，
“馮隊長，你馬上抽調保安室的兩名衛兵過來配合下張組長跟衛國同志的工作。”
隨後又看向還待在辦公室的吳大鵬道，
“大鵬，這裡沒你的事了，記得讓巡邏隊的人加強軋鋼廠周圍的警戒，你先去忙吧。”
兩人聞言，衝著蘇誠點了點頭，便相繼走出了辦公室。
很快的，馮利民便叫來了兩個荷槍實彈的衛兵在蘇誠的辦公室門口候著，蘇誠也沒拖延，親自帶著兩名衛兵領著張忠東跟陳衛國便朝著楊廠長所在的行政樓走去。
……
軋鋼廠行政樓、楊廠長辦公室。
楊廠長剛處理完廠裡的一份檔案，拿著牛皮袋子走出了自己獨立的辦公室，看向正在外間的辦公桌上坐著的陳秘書道，
“頌德，你把廠裡這份下半年的生產計劃送到李副廠長那兒，讓李衛紅根據上面的指標一一落實下去。”
陳秘書接過楊廠長手裡的檔案，卻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門口的方向，隨後看向楊廠長撒謊道，
“廠長，李副廠長這會兒正在視察車間的生產情況，應該不在辦公室，這份檔案我等會兒再送過去。”
楊廠長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隨後便問道，
“上次咱們廠積壓的鋼材都給牧場那邊送過去了，牧場那邊答應的二十頭生豬送來沒有？再過一個星期就是春節了，工人們辛苦了一整年，必須爭取讓每人都能分上一斤豬肉，回家過個好年，這個事情你可得抓緊跟牧場那邊溝通好，明白嗎？”
陳秘書看了一眼楊廠長，眼神裡有幾分快意一閃而逝，點了點頭道，
“廠長，牧場那邊答應的二十頭生豬下午就會送過來，這個你可以放心，保證可以讓廠裡的工人們都過個好年。”
“行，下午等生豬來的時候，你也跟著李副廠長走一趟吧，要確保送過來的每頭生豬重量都得達標，可不能讓牧場那邊湖弄過去了。”
廠裡大幾千號人，楊廠長得確保牧場那邊給的都是成年生豬，這樣才能保證廠裡每個工人過春節的時候，都能分上一兩斤肉，過個好年，對此楊廠長還是非常上心的，隨後又看了一眼陳秘書道，
“小陳，你看下我的行程，待會廠裡還有沒有其他的事，如果沒有，你跟行政那邊說聲，待會我要去趟大領導那邊。”
陳秘書瞥了一眼楊廠長，一語雙關的道，
“廠長，您是跟大領導約了下午的時間，早上過去，大領導還是有工作安排的，只怕不會接見你啊！要不你還是先在辦公室待著？您也該休息休息了。”
楊廠長沒聽出陳秘書的話外音，只當陳秘書是在關心他，當即就搖頭道，
“都已經是年關了，我得去大領導那爭取給咱們廠拿多一些配額，俗話說會叫的孩子有奶吃嘛，等忙完這陣子，什麼時候休息不成？你快去安排吧。”
陳秘書點了點頭，羊裝拿起話筒放在耳邊，見著楊廠長回了辦公室，便放下了話筒，從工位上站了起來，守在門口張望，直到見著樓下保衛科的同志，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笑意，跟著便又假裝坐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樓下，蘇誠走在前頭，帶著人上了樓，很快的就出現在了楊廠長的辦公室門口。
看了一眼坐在外間工位上的陳秘書，沒等蘇誠文化，陳秘書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明知故問的看向蘇誠道，
“蘇科長，你這是幹什麼？”
蘇誠瞥了一眼陳秘書，看向旁邊的張忠東道，
“張組長，這是楊廠長的行政秘書陳頌德，陳秘書！”
張忠東聞言，當即就拿出了那張公函在陳秘書眼前晃了晃，隨後便道，
“陳頌德同志，這是關於楊國棟的批捕公文，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陳秘書點了點頭，當即就指著楊廠長辦公室的門道，
“幾位同志，楊廠長就在裡頭。”
蘇誠聞言，也沒有猶豫，當即就帶著身後的兩名衛兵推開了楊廠長辦公室的門。
此時的楊廠長正坐在自己漆紅的辦公桌前，研讀著今早的報紙，見著蘇誠帶人突然闖了進來，頓時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看向蘇誠皺了皺眉頭道，
“蘇科長，你這是想幹嘛？”
蘇誠沒有讓衛兵把人給綁了，而是自己走到了楊廠長跟前，故意大聲的訓斥道，
“楊國棟，你涉嫌倒賣公家財產，試圖走階級復辟的道路，上頭已經派人調查你了，麻煩你跟我走一趟。”
蘇誠說著，沒等楊廠長反應過來，便上前架住了他的胳膊，順帶著附在他耳邊細聲道，
“廠長，我在大領導那裡說的風暴已經來了，有人在暗地裡舉報你，上頭已經下了批捕你的公函，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可這是大勢所趨，我也沒辦法，只能委屈你了！”
楊廠長這幾天其實也聽聞了一些風聲，跟他同時期的老同志都被打上了標籤給抓走了，他起初還懷疑是不是那些老同志墮落了，堅信自己行得正走得正，不怕那些流言蜚語，卻不想今天這事就發生在他的頭上，此時聽到蘇誠的話，卻是絲毫不給面子的吼道，
“蘇誠，我是紅星軋鋼廠的廠長，爬過雪山的老同志，從沒做過你說的那些事，是誰給你的權利抓我的？”
蘇誠見狀，情知自己此時說再多也沒用，只能讓門口的兩名衛兵上前把楊廠長給銬上，帶出辦公室。
隨後走了出來，看向一旁的張忠東道，
“張組長，人我已經給你拷上了，待會你們有什麼要審問的，我會讓保衛科的同志配合你們的。”
“蘇科長，組織派我下來除了這件事外，還有其他的任務。審問的事情你和衛國同志溝通就行，他可以全權負責。”
張忠東看了一眼蘇誠，隨後拉過一旁的陳衛國意有所指的道，
“衛國同志，清算那些與資家為伍的人，你甭管他是什麼身份，有什麼後臺，只管放手去做，組織是你堅強的後盾，明白嗎？”
陳衛國點了點頭，對於張忠東話裡的意思他早就門清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儘管陳衛國覺得有點難以接受，但大勢所趨，他也只能和光同塵。
而一旁的蘇誠聽到張忠東的話，則是試探的問道，
“張組長，不知道您這次來還帶著什麼任務？方不方便透露下？要是不方便就當我沒說吧。”
張忠東跟著蘇誠下了行政樓，瞥了一眼蘇誠澹澹的道，
“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上頭有檔案下達，針對階級復辟，準備在你們廠成立一個委員會，起到監督的作用。”
隨後又看向跟著過來的陳秘書道，
“陳頌德同志，你是楊國棟身邊的行政秘書，你暫代下廠長的權利，回頭通知下軋鋼廠副科級以上的領導幹部，下午兩點鐘開會，具體地點你到時候通知我一聲。”
“張組長，那我先去忙了！”
陳秘書點了點頭，說著便要回行政樓。
一旁的蘇誠瞥了一眼陳秘書，隨後看向張忠東道，
“張組長，陳秘書是楊廠長的行政秘書，不需要配合審問嗎？”
張忠東確實搖了搖頭道，
“蘇科長，組織能發現楊國棟倒賣公家財產有復辟的傾向，還得多虧了陳秘書的舉報，而且陳秘書已經把知道的證據都提交給了組織，若到時候衛國同志在審訊的時候有需要，再通知陳秘書也不遲！”
蘇誠聞言，瞥了一眼已經走遠了的陳秘書，他以前看影視劇的時候還好奇，楊廠長怎麼說也是處級以上的幹部，還有大領導這個靠山，怎麼風一吹，就隨隨便便倒臺了，原來是被陳秘書這個工作上最親近的人背後捅刀子了啊！
蘇誠看著被兩名衛兵架著，走在身後的楊廠長，扭過頭故意訓斥道，
“楊國棟，聽到沒，你的罪行都被你身邊的陳秘書揭發了，待會去了審訊室，可要好好配合衛國同志的工作，好好交代自己的問題，知道嗎？”
此時的楊廠長聽到蘇誠的大聲訓斥，也是明白了蘇誠的用意，看似是在警告他，實則是要告訴他是自己身邊的陳秘書舉報了他，提醒他待會審訊的時候多留個心眼。
楊廠長沒想到自己一手提撥的陳秘書竟然會做出這種事，只能壓著一腔的怒火看向前頭的張忠東道，
“監督組的同志，我就想問一下，組織是以什麼罪名批准審問我的？”
張忠東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楊廠長，頗有點幸災樂禍的道，
“楊國棟，就憑你私下倒賣軋鋼廠的鋼材，跟資家同流合汙這一條罪名就足以將你送進大牢了！”
楊廠長聞言，頓時冷笑道，
“我那是給廠裡的員工謀福利，剛才也是計劃外生產剩餘的，沒想到這都能被你們扣上倒賣的標籤！”
張忠東瞥了一眼楊廠長不置可否的道，
“楊國棟，狡辯的話就甭說了，等待進了審訊室，衛國同志自然會讓你好好交代的。”
……
下午兩點，軋鋼廠行政樓的一處會議室。
廠裡副科級以上的領導幹部總計二十來號人，全都圍在了一張橢圓形的硃紅會議桌旁一次落座。
坐在上手的自然是監督組組長張忠東，而在他旁邊的則是李衛紅李副廠長。
此時的李衛紅正春風得意，臉上紅光滿面，拿著筆記本站了起來對著眾人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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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大家先介紹一下，這位是上頭監察的組長張忠東同志，這次是特地到咱們軋鋼廠來視察工作的，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監察組的張忠東同志發言。”
李衛紅的話音落下，包括蘇誠在內的與會人員便紛紛鼓掌。
隨後張忠東便施施然的站了起來，朝著眾人點頭示意，跟著清了清嗓子道，
“這次我來是有兩件事要宣佈，原紅星軋鋼廠廠長楊國棟同志正砸接受組織的調查，組織提議空缺的廠長職位將由李衛紅同志擔任，各位可以舉手表決，沒舉手的當棄權處理。”
張忠東話落，除了蘇誠跟胡中庸等少數幾人外，在場的人都紛紛舉手。
李衛紅看著這一幕，瞥了一眼蘇誠，露出一抹得意的表情，隨後又環視了一圈，把那些沒舉手的人暗暗記在心裡。
張忠東見已經有超過半數的人贊同舉手，隨後便看向李衛紅道，
“李衛紅同志，恭喜你成為軋鋼廠的廠長，希望你在以後的工作中盡責盡職，帶領軋鋼廠的全體職工作出貢獻。”
李衛紅當即就站了起身，信誓旦旦地道，
“謝謝組織的信任，我一定身先士卒，鞠躬盡瘁為人民服務！”
張忠東點了點頭，隨後又看向李衛紅道，
“李衛紅同志，為了防止階級的復辟，組織決定在你們軋鋼廠成立委員會，由你牽頭擔任委員會的主任，帶領工人階級防止資家的復辟，你可願意？”
“多謝組織的栽培，保證完成任務！”
李衛紅志得意滿的看向張忠東跟著問道，
“張組長，不知道這個委員會的其他成員組織有沒有具體的任命？”
張忠東搖了搖頭道，
“委員會的人事任命，若是在場的各位沒有意見，就由李廠長列個清單給我，我回頭上報組織就成。”
要是委員會的任命全部都交給李衛紅，那不跟影視劇中的一樣，整個軋鋼廠在那段特殊時期就是李衛紅的一言堂了，蘇誠自然不可能答應，當即就站了起來道，
“張組長，李衛紅同志已經擔任了委員會的主任，那人事的任命就不該由他決定，不然很容易出現獨斷專行的局面，所以我反對由李衛紅同志負責委員會的人事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