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之亂臣賊子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 拒絕
兄弟兩人相互望了一眼，面色陰晴不定，沈端瑞望著自己的兄長，說道：“兄長和晉王交好？”沈端儒雖然年輕，不過四十歲，但不得不承認沈端儒文采飛揚，在士林之中有很高的聲望，門下弟子也不知道有多少。晉王好文，世間聞名，與沈端儒交好也很正常。
“從來就沒有來往過。”沈端儒想也不想，就搖頭說道。
“那這次？”沈端瑞忍不住站起身來，說道：“兄長，世間傳聞晉王禮賢下士，有洪武之風，這次前來，恐怕是有求於兄長了，兄長，你我一同前往。”想要當官，上面就需要有人，沈端瑞無疑就是上面無人，所以才是一個縣丞，就算有一個桃李滿天下的兄長，可是這個兄長只有名聲，卻無出手的可能，白白浪費了一番資源，現在晉王來拜見，沈端瑞認為自己的機會來了。
沈端儒看的分明，心中嘆了口氣，他是不喜歡李定國前來拜見自己的，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現在大唐皇朝奪嫡之爭已經開始。作為一個正統的儒家學者，支援的永遠的是李定北這個嫡長子，而不是晉王，就算晉王名聲很不錯，但誰讓他的出身決定著未來呢？但看著自己兄弟的樣子，也只能是站起身來，緊隨其後，出去迎接李定國。
沈府大門緩緩開啟，沈端儒看見一個年輕人，身披輕甲站在門前，神態恭敬，並沒有絲毫的倨傲，這讓他心中多了一些好感。
“臣燕山學府博士沈端儒（絳州縣丞孔段瑞）拜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沈端儒兄弟兩人趕緊上前迎接。
“定國冒昧來訪，讓沈先生為難了。”李定國打量著眼前的沈端儒微微皺了眉頭，沈端儒雖然客氣的很，但客氣之中多了一些疏遠，這讓李定國微微有些不滿，只能是將目光鎖定一邊的沈端瑞身上，這個傢伙眉宇之間倒是多了一些阿諛之色。
兄弟兩人將李定國迎入其中，坐下來之後，沈端儒笑道：“殿下從東北而來，將到西北而去，路途遙遠，一路事務繁多，為何到臣的寒舍來了？”
“聽聞先生帳下人才濟濟，門生故吏甚多，西征大軍缺人，想從先生手中取幾個人來用用。”李定國想了想，還是沒有提沈倩之事。
“臣雖然教了一些學生，但從來不管這些學生的前程，朝中陛下聖明，幾位大學士都是愛才之人，只要有才能的人，都能得到重用。殿下來找臣恐怕是找錯了。”沈端儒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莫說沈端儒能指使那些弟子們，就衝著現在這個局面，他也不會讓自己的弟子們加入其中。
李定國面色一僵，忍不住說道：“朝廷自然是有朝廷的安排，但先生對於門下弟子肯定知道的更加清楚，這次西征，想必先生也應該清楚，乃是必勝無疑，加入大軍，功勞唾手可得，先生為何不為自己的親人考慮呢？”
“天下博士無數，如同家兄者也是有一些的，殿下為何來此呢？”沈端瑞終於忍不住出言說道。他雖然只是一個下層官員，但比一般的官員更加圓滑，忍不住出言詢問道。
“本王年紀不小了，連秦王的孩子都已經出生了，母妃準備為本王選一個正妃，其中名列第一的就是沈博士之女，所以本王想著，左右是送功勞給人，為何不送給自己人呢？”李定國頓時笑道。言語之中更是有一些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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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沈端儒聽了面色大變，這種事情他還真的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女兒雖然年紀正好，也到了選親的時候，但沈端儒從來就沒有想過和皇家結親，他沈端儒高攀不上，只是沒有想到，堂堂的晉王居然屈尊來到自己的府邸，親自商談親事，瞬間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居然有這樣的事情？”沈端瑞聽了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和誰結親不是結親，但若是能攀上晉王，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誰都知道晉王酷似李，日後也是有可能成為天子的人物，就算不能成為天子，也能成為晉王，分封一方，自己能和皇家結親，好處可是有不少。他迫不及待的望著自己的兄長，至於其他的文人名士，青年才俊早就拋之腦後了，這些人哪裡有資格和他沈家結親。
“殿下，此事還沒有得到天子的確認吧！有些事情還言之過早吧！”沈端儒面色冷峻，忍不住說道：“我沈家不過是小門小戶，高攀不上皇家，陛下賢明，雙方結親之事，本著自願的原則，若是下官不同意，相信陛下也不會拿我沈家如何的。殿下以為呢？”
“兄長。”沈端瑞聽了大驚，嚇得面色蒼白，他沒想到自己的兄長居然當面拒絕李定國，這可是大大的削了李定國的顏面。
李定國俊臉陰沉，他認為自己上門已經是很有誠意的事情，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被沈端儒拒絕，難道他就這樣不怕自己嗎？
“傳聞沈大人剛正不阿，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只是沈大人，與本王結親，難道真的這麼難嗎？”李定國聲音低沉，忽然又笑道：“更何況，沈大人難道沒聽說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話嗎？父皇一道聖旨前來，沈大人真的拒絕？”
“陛下聖明，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晉王乃是天之貴胄，想要娶親，天下有無數的女子都願意，只是小女已經許配他人。再次許配給殿下，有些不妥。”沈端儒搖搖頭。
李定國面色更差了，他的母妃是什麼人，若是真的有這樣的事情，柴二孃豈會不知道，沈端儒這是欺自己年輕，什麼都不懂，居然找到這樣爛的藉口。
他再也呆不下去了，站起身來，掃了沈端儒一眼，十分平靜的說道：“沈先生，小王對令嬡之心堅定無比，晉王妃非令嬡不可，還請先生看在小王一片赤誠之心上，將令嬡許配給小王，小王感激不盡。對了，這次行軍，本王帳下尚缺少一個主簿，主管大軍糧草，小王看小沈大人很合適，相信不久之後，軍機處的行文會到吏部的。小王先告辭了。”說著右手輕甩，告辭而去，留下大廳的兄弟兩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