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英雄聯盟闖異界第348章：看清
『2041年9月25日·23:11』
“紀洛…要換衣服嗎？這裡有專門的戰鬥服…”銀髮的少女迅速檢查著所在房間中的各樣物品，她從最顯眼的衣櫃中拿出一整套：皮衣樣式的特種材料服裝，隨後轉身給紀洛看了看，卻被陷入思緒中的窮苦男搖頭拒絕了。
公爵賭場的副經理宮方白帶著凡青思、紀洛四人，從二層賭場的一個非開放電梯向下一直到達了地下三層，隨後她在訊問後將凡青思和夏若留到了隔離觀戰的地方，又帶著紀洛和羽瓏走入了一間準備室。
顯然這個格鬥場是他們內部人使用的地方，房間裡的各種常用物品一應俱全，最北側的門看起來厚重而巨大，從那裡就能直接通往密封的格鬥間——
“羽瓏…你殺過人嗎？”坐在長椅上的紀洛深深彎著腰，他雙手撐著額頭，靜靜等待著自己的心靈平靜……
“殺人嗎……”銀髮的少女將拿起的衣服放回衣櫃，雙手慢慢將櫃門合攏，赤色的瞳中似乎有著琢磨不透的風景：“殺了很多啊……為了從實驗室中逃出就殺了很多，隨後是盯上我的、對我有惡意的、還有一些復仇路上的物件，全都殺了。”
“那時……你心裡是什麼感覺？”
“感覺？”羽瓏側頭看了一眼同樣看過來的紀洛，臉上的表情只有平靜：“在殺人之前，過去的我就已經死了……為了活著、殺人是必須要去做的事情，如果自己動不了手的話，就只能將過去的自己拋棄，將軟弱的自己殺死——讓殘忍的自己活下去！
欲殺人，先殺己……敵人不死去的話，無論他如何弱小，你自己都會受到傷害……”
“啊——說的是啊…”紀洛慢慢從椅子上立起，看著羽瓏的雙瞳中滿溢著交織的情感：“羽瓏，第一敵人你在旁邊站著就好，不要出手、不要幫我……”
“我想——看清我自己！”紀洛伸手將印有黑色曼陀羅花的外套脫下，純白的襯衫上沒有一絲褶皺：“羽瓏——如果我死了…如果過去的紀洛死了…請你不要忘了我……”
“啊~！當然……”銀髮赤瞳的少女雙眼緊盯著紀洛，她慢慢走到紀洛的身邊，水潤色彩的櫻唇隨著踮起的腳尖在紀洛的嘴唇上印了一瞬，兩者分開，羽瓏抬著頭，臉上的表情滿懷溫暖與期許：“我的契約者…終有一日，我將與你一同共赴黃泉——在此之前，我會與你同行，見證你命運和生命的長行……”
“颯~紀洛…你的戰場已經來臨，不容你彷徨躲避了——”赤瞳的羽瓏右手向前一推，紀洛被背後的力量推得向前踉蹌了一步，他的順著力道邁開腳步，臉上的神情只餘下了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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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門開——
“哈……區區『Ⅰ青銅階·境武者』就敢搞什麼死鬥…看來你師傅都覺得你該死啊~”一身黑色皮裝樣戰鬥服的禹如洪，已經在十米長的戰鬥間另一側等待，看起來渾身精幹挺立的他笑意狂妄，那期待的神情顯然已經表明了他想殺死紀洛的願望。
“紀洛…加油…”羽瓏在紀洛身後小聲呢喃了一句，隨後她走到了房間的觀戰一側，透明的玻璃阻隔著觀戰室的人們——正喝著果汁的凡青思一臉輕鬆，夏若則緊張得為紀洛兩人祈禱著，剩下的宮方白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情感……
“哈……”紀洛雙眼緊盯著前方的禹如洪，他的雙拳緊緊握起，身軀慢慢伏低——
噠——噠——嘀！
“我要——碾碎你！！！”在代表著戰鬥開啟的聲音傳開之時，禹如洪怒吼著叫喊起來，他的面孔猙獰得笑起，淡紅的源力在他周身蕩起，讓他僅僅在一秒鐘後邊跨越了房間的距離，直衝到了紀洛面前！
“啊……”紀洛將牙齒緊咬，源力從下腹在身體中蕩開，右臂銀白的紋路開始亮起，白色的襯衫彷彿被燈管照亮的牆壁，作為『Ⅰ青銅階·境武者』的紀洛，他唯一能比禹如洪強大的地方，就是這只能將源力轉化為肉體力氣的右臂——
握拳——抬臂——前揮！
啪！！！
兩人的右拳在碰撞中發出了一聲脆響，隨後紀洛向後退了兩步，禹如洪向後退了一步……
“Ⅰ青銅階能和我Ⅱ黑鐵階打成均勢…不錯嘛~”禹如洪雪白的牙齒咧開，原本想要一擊秒殺紀洛的計劃失敗，他左腿向前一踏，以身體為軸，右腿向著紀洛上踢！
“……”戰鬥經驗非常少的紀洛已經全身心投入到了戰鬥之中，他只是咬著牙齒，面對禹如洪那明顯無比的上踢他身體向後一退，隨後在躲過踢擊後棲身而上，想要藉著他的身體空檔攻擊禹如洪，讓他失去身體平衡——
“嘿嘿~太弱了……”面對紀洛想要抓住自己的空檔，禹如洪卻嘿嘿一笑，根本沒有注入太多力量的右腿猛然一收、隨後在地上一踏，左腿旋身橫掃！
而已經靠近了禹如洪周身的紀洛才剛剛準備出拳，而隨著禹如洪旋身的橫掃瞬間到來，紀洛匆忙收回雙手橫在胸前，下一秒——
那淡紅色源力加持下的旋身橫掃重重撞上了紀洛的雙臂！
咚！！！
紀洛只感覺自己的小臂一陣麻木，隨後身體倒飛著撞在了身後的牆上，幸好格鬥間的牆壁是軟化過後的，所以紀洛撞上去沒受什麼傷，只是胸口有些悶……
但紀洛還沒喘上一口氣，禹如洪卻已經毫不停留得衝到了他的面前，抬起的右腿毫無聲息的向下一劈！
紀洛難看得向右一滾，勉強躲過了禹如洪的下劈，但此時，剛剛還不停狂笑說話的禹如洪一臉冷漠，正式進入戰鬥狀態的他一言不發，彷彿只是以殺死紀洛為目的——
踏~！
才翻滾到側面的紀洛還沒站起來，禹如洪已經窮追猛打了過來，他的右腳抬起、向下一跺——來不及躲避的紀洛一咬牙，猛地將源力注入右臂，隨後他向前一抓，掌心與禹如洪的跺腳相撞——
下壓的力量讓紀洛的手肘咚的一聲磕到了地上，但紀洛卻死死得抓住了禹如洪的右腳，讓他的抽回失敗，隨後紀洛右手一扭，就要把禹如洪的右腳擰斷！
但令紀洛沒想到的是——禹如洪竟然在他用力開始擰的瞬間彎下腰，一把鞋帶將拽爛，隨後把腳從鞋子裡抽了出來！
啪！
右腳落地的禹如洪重心一移，左腳又是向下一劈，不過紀洛已經翻身離開，所以他只是一個空踏。
脫離了禹如洪攻擊範圍的紀洛直接起身，而不出紀洛的意料，禹如洪沒有看掉在地上的鞋子一眼，直接再一次衝了過來——
紀洛的源力技【龍之息吹】需要將近三秒時間的積蓄，但猱身而上的禹如洪根本不給他任何空閒，直接就是兩個側拳、直踢、隨後又是一記膝撞——
面對對方明顯帶有武術功底的攻擊，紀洛所能做的只有不斷將光曜源力注入右臂，靠著超過禹如洪的肉體力氣擋住他的攻擊，但禹如洪渾身燃燒著淡紅色源力也消耗了紀洛右臂的源力和氣力，讓他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完成【龍之息吹】。
“……”紀洛面前的禹如洪又是直面一記膝撞，面對這種爆力可怕的攻擊，紀洛根本不敢以左臂阻擋，他只能用右臂擋住，但這時候禹如洪雙手猛然抓住了他的雙肩，紀洛右手啪一聲的與禹如洪的膝撞相交，將他的攻擊打了回去，但他的上半身已經空門大開，禹如洪這時候猛然用頭向前一撞——
咚~~
被那用盡全力的頭槌撞上額頭的紀洛，瞬間大腦和感官空白顫抖了起來，但發動頭槌的禹如洪卻咬牙忍住了那種眩暈感，他猛地用力，一拳打上了紀洛的腹部——
“啊……！”紀洛混亂間只感覺腹部一痛，身體條件反射的彎下了腰，而這時候禹如洪的右腿蜷起，調動全身力氣的膝撞迅烈爆發！
禹如洪為了保證迅連，膝撞沒能聚集全身力道，但那烈源力推動的瞬間爆力還是準確得撞上了紀洛的額頭下方和鼻樑的一點——
嘭~~~！
又一次被力道紀洛的重重得撞到了牆上，他飛濺的鼻血在飛行中畫出一道軌跡，現在流得他上唇全都是，而且鮮血還順著他嘴巴的弧度不斷向下流淌……
而受到震盪性巨擊的紀洛幾乎陷入了短暫的暈眩，他垂著腦袋癱坐在牆下，而禹如洪已經迅速衝了過來，將全身的源力集中在了腳步，向著紀洛的胸口重重一踹！
咔嚓——
“啊…！！！”紀洛很清晰得聽到了自己喉嚨下方胸骨的斷裂聲，那種聲音彷彿是甘蔗被掰斷時發出的脆響，他的頭向側面一垂，嘴中猛然慘叫著噴出了一口血——
“垃圾…就是右手的力氣大了一點…其他簡直就是垃圾…枉我這麼認真對待！”禹如洪右腳踏著紀洛的胸口，臉上的表情陰沉而兇狠，紀洛咳嗽著又吐了一口血，沒能回答他的話。禹如洪撇了撇嘴，轉頭看向了一直在牆角站立的羽瓏，目光中滿是渴望和佔有的慾望——
“喂~小妹妹…你的男朋友馬上就要被我打死了！沒什麼話想說嗎~只要你跪下來求我…然後給我用心得XX一次……我就不打死他喲~”
“就像——之前那數十對情侶一樣……我可是非常仁慈的~哈哈哈哈…”禹如洪一邊說著，一遍很高興的大笑了起來，彷彿已經看到了羽瓏會像之前那些無力的人一樣屈服。
“紀洛……真是難看啊…”銀髮的少女筆直得站在角落，始終沒有挪動一次腳步，她只是咬著牙齒、握著拳頭，看著紀洛艱難無力的戰鬥，而現在她的面孔上依然留有微笑——那些對紀洛的期許和信任不曾散去！
“如果繼續迷茫下去，再不下定決心——你會死的……”
“咳咳咳！啊……真是會死啊…”紀洛那光帶一樣的紋路亮起的右臂猛得抓住禹如洪的右腿，將他向著側面一甩，身體有些搖晃著站了起來：“對不起…我驕傲了——”
“面對惡人，唯有強者才有資格憐憫，而弱者唯有予以獠牙——真是對啊…我現在已經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只是弱者而已…根本沒有資格憐憫他人……”
“因為這世界不曾憐憫我……一絲…也不曾有——啊！”那滿臉是血的男孩猛然抬頭，目光中只餘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