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仙冥第114章 空間裂縫
“不過修行這事不急在這一時。”古澈緩緩說道，“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解開楓王樹的秘密，等我徹底掌控了其中關於鳳凰真火的一切，我相信自能水到渠成踏足三清。”
“那麼，你有把握了？”古妤指了指楓王樹問道。
古澈一時語塞，剛剛的豪情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果然急不來的不僅僅是修行啊。
“飯已經準備好了。”
這時公羊楓綾從廚房走了出來，墨寶早已不堪忍受古妤的折磨，費盡力氣逃出了古妤的魔掌，一竄竄到公羊楓綾的懷中，氣呼呼地盯著古妤。
古妤半眯起眼睛，不甘示弱地回瞪了回去。
古澈說道：“麻煩你了。”
“不礙事。”公羊楓綾甜甜地笑道。
公羊楓綾離開之後，古澈才沒好氣地瞥了古妤一眼：“跟一隻寵物嘔氣，你也不嫌掉價？”
“寵物？”古妤抬了抬眉毛，“你是這麼認為的？”
“難道不是嗎？”古澈問道。
古妤嘆了口氣，湊到古澈耳邊輕輕說了些什麼，古澈的眼睛猛然睜大。
“你確定嗎？”
“多半是這樣了，不過它目前還處於幼年狀態，需要進一步的觀察才行。”
古澈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或許知道為什麼公羊一家一直以來都平安無事了。
楓王村的村民都很熱情好客，尤其是古澈一行人還救了他們全村人的性命之後，他們更是恨不得把家裡最好的事物拿出來給古澈他們享用。
宋樂逸和方宇器兩個人在村子裡可以說是如魚得水，兩個同樣赤子之心的人在這個民風淳樸的村落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相比之下，心思比較陰沉的古澈和古妤二人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吃飽喝足後，宋樂逸打著飽嗝就跟方宇器四處探險去了，綠石谷周圍並沒有什麼太危險的地方，就連元獸也少之又少，更何況以方宇器的實力，還是擔心一下這裡的元獸會不會滅絕比較好。
年邁的公羊莫川食量早已大不如前，可他依舊樂呵呵地看著四人吃完才和古澈一起離開，離開之前還囑咐了公羊楓綾一句記得照顧好墨寶。
古澈跟在公羊莫川身後再次來到了楓王樹前。
楓王樹的樹枝無風自動，片片楓葉灑落，彷彿一場火紅的雪。
公羊莫川仰頭望去，久久不語。
從古澈的角度看去，公羊莫川原本清晰的臉龐此刻變得模糊起來，看不真切。分明是沒有半點修為在身的普通人，卻讓古澈難以捉摸。
公羊莫川用他蒼老的聲音說道：“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聽爺爺說過，楓王樹是我們楓王村的守護神明。逢年過節只要在楓王樹下虔誠祈禱，就能得到一根楓王樹的枝幹，把枝幹插在房門前的空地上，這一家人在這一年中就會無病無災，災厄盡退。”
古澈輕聲道：“我是從來不相信這種話的，即便它聽上去如此真實。”
公羊莫川苦笑道：“我也知道這是因為村子裡的人見識低，不僅沒出過一個像樣的修行之人，就連真正的讀書人都少得可憐，像你們這類的修行人士自然要比我們這些鄉野村夫懂得多。但是，儘管這是個虛假的傳說，但畢竟它也守護了我們世世代代，所以……”
公羊莫川混濁的眼珠子裡綻放出精光，緊盯著古澈，嘴唇翕動：“請一定要救好它！”
救活一顆樹？開什麼玩笑，他可是來尋找鳳凰真火秘密的，哪兒有功夫把時間浪費在這棵枯死的樹上？古澈本想開口拒絕，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
最後古澈只能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盡力。”
救助楓王樹跟尋找鳳凰真火的蹤跡其實也並沒有什麼衝突的地方，既然古澈已經知道了楓王村的鳳凰火毒源自這棵楓王樹，那麼遲早會對楓王樹下手，只不過這樣一來楓王樹就勢必保不住了。現在古澈又想進去一探究竟，又得救活這棵樹，難度著實不小。
“老爺子也是疾病亂投醫，村子裡根本沒人身負修為，更別提救活一棵枯死的樹了，所以他才想著能不能讓你來試一試，反正結果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了。”
古妤晃盪著小腳輕聲說道，使得古澈頭頂冒火：“這我當然知道，你以為我就是那麼一個冷石心腸的人嗎？”
古妤白了古澈一眼，沒有說話，肯定的意味不言而喻：“你難道不是？”
古澈的眼角抖動了幾下，強行按捺住要把這只蠢貓掐死的衝動。他沒好氣地說道：“別在那裡看風景了，快來幫我想想辦法。”
“我能有什麼辦法？不如把你的便宜徒弟喊過來，或許他有法子呢。”
只有修行了《涅槃古經》的古澈和宋樂逸能夠親身接觸鳳凰真火而不怕火毒，其他人就算是方宇器都堅持不了多久。
“他靠不住，《涅槃古經》至今還沒入門實在太丟我的臉了。”古澈以手撫額，對於這個便宜徒弟他真的無話可說。
古妤用手虛砍了一下，認真地說道：“要不我把你直接送到楓王樹的內部？”
“能夠做到嗎？”古澈皺了皺眉。
“可以試一下，不過空間傳送的能力我至今都沒有很好掌握，在此端開闢入口後想要在彼端再開闢一個出口，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你是拿我當小白鼠了嗎？”古澈無言地扯了扯嘴角，回應他的是古妤眨巴眨巴的大眼睛。
“好吧那就讓我來試一試。”古澈扭了扭手腳後說道，“事情有變就快把我拉出來，我可不想死在空間亂流中。”
“我辦事你放心！”古妤似乎也有些興致勃勃，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能夠光明正大利用古澈當她的小白鼠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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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光澤不住地流轉，古妤張開纖細的手掌，一道漆黑的裂縫突兀地出現在二人眼前，從中傳來可怕的吸力。
隨著古妤手掌翻轉，裂縫也變得越來越大，直到擴伸到足夠容納一個成年人的體積後才停了下來。
望著漆黑的空間裂縫，古澈咽了口口水。古妤對於空間能力的掌控古澈心裡還是有數的，畢竟這一法門就是他的師傅素凡衣傳授給古妤的，而且古妤對這一門法術進行了相當深入的鑽研，因為當時她迫切地想要離開這個世界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
即便如此，古妤依舊沒能完美掌握這門法術，她能夠很輕鬆地開闢裂縫躲入其中，並且在虛空中游走，伺機攻擊對手，卻無法做到將另一個人透過空間裂縫傳送到另一處，這其中的難度可謂是幾何倍的增長，饒是古妤兩世為人都做不到。
這一次古澈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了，深呼吸一口後才跳入古妤開啟的空間裂縫之中。
這一切都落在了不遠處的公羊楓綾眼中。她輕輕撫摸著墨寶的身子，一邊低聲喃喃道：“這就是修行中人啊，真好呢，你說是吧墨寶？”
想來是公羊楓綾的撫摸太過舒服，墨寶呼嚕了一聲便睡了過去。公羊楓綾微微嘆息一聲，轉身離開了。
對於她這麼一個普通少女來說，修行之路還是太過遙遠了一些。
空間裂縫中是一片黑蒙蒙的景象，唯一的光亮便是入口處那抹微弱的亮度，堪堪能照亮兩隻腳掌的距離。四周盡是毀滅的空間風暴，一旦被捲入其中鐵定會身死道消，除非修為通天才能絲毫不懼空間之力。
危機四伏的裂縫中只有腳下這一點地方是安全的，忽然腳下的光亮沿著一條直線延伸了出去，隨之而來的還有古妤焦急的聲音：“我已經開啟通道了，不過元氣消耗比我想象中還要大，你最好快點。沿著這條路走到盡頭，你就會看到另一條裂縫，那就是出口。記住千萬別走出這條路哪怕一步，不然我也很難救你。”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啊。”古澈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冷汗，神色堅定地沿著那條路一路狂奔，空間亂流互相撕扯的聲音從耳畔劃過，心底本能地產生了恐懼的感覺，隨時都有萬劫不復的危險。
好像過了許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間，古澈欣喜地發現，他已經能看到終點了！
咔嚓！
清脆的聲音傳入古澈耳中，古澈神色一緊，腳下的道路竟在寸寸崩潰，碎裂的空間被亂流裹入，攪碎，成為一片混沌。
“這只蠢貓！”
古澈心神大駭，他根本顧不得身後的恐怖景象，只能一個勁地往出口的方向狂奔。空間亂流的氣息越來越近了，道路崩碎的聲音也逐漸大了起來，說明留給古澈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呼！
當古澈的背部已經明顯感覺到一股撕扯力量的時候，他一躍而出，終於從裂縫的出口中逃了出來。
逃出生天的古澈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後背已經被汗水沾溼了。古澈寧願再跟李天地打上十幾回也不要再來一次這種體驗了。
“這裡是……哪裡啊？”
古澈環顧四周，發現這裡完全不像是一棵樹的內部，而更像是一片尚未成長起來的洞天。
放眼望去，盡是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