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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的血光戰神

第二話 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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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的血光戰神第二話 做客

清晨的霧氣給明亮的天空披上了一層薄紗衣,幾個在天空下移動的黑點吸引了詹侍幫的注意,是鳥,它們緩緩地圍成一圈向下俯衝,隨後再四散飛開,快速扇動著翅膀。

詹侍幫盯著它們看了很久——他回憶著大陸的形狀,叢林的密度,以及他可能經過的溪流的深度和寬度——一邊計算著路程,以及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到達。最後,他掀起外套,緊了緊胸口的皮帶。

長劍斜挎在背,劍柄高高越過雙肩,他沉默地凝望著遠處的大陸。

“我們可能要繞些路,老馬,”

他說,

“我們可能要離開大路去看看,我覺得鳥群停留在那裡不是沒有意義的。”

母馬溫順地邁開腳步。

“那有可能只是頭死鹿,”

詹侍幫說,

“但也可能是別的什麼,誰知道呢?”

那裡有一條意料之中的小溪,詹侍幫的眼睛快速地掃過那片緊緊遮住小溪的樹冠。

河床早已乾枯,裡面胡亂散落著荊棘和腐朽的樹木,他輕而易舉地穿過了河床,河的另一邊是一片樺樹林,穿過樺樹林,便到了一片荒蕪的林間空地,植物的根莖和枝幹遍佈其中,像地獄中魔鬼伸出的觸鬚。

鳥兒們被不速之客嚇了一跳,四散飛開,只留下一片嘶啞的悲鳴,詹侍幫立刻看到了第一具屍體——那白色羊皮夾克和藍色裙子在黃色莎草叢的映襯下十分顯眼。

而在另一具屍體旁邊,三隻狼蹲坐在那裡,冷冷地盯著詹侍幫,詹侍幫的老馬打了個噴嚏,三匹狼便像得到命令般掉頭跑向森林,它們跑得不緊不慢,時不時回頭看看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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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侍幫眺下母馬,穿羊皮夾克和藍裙子的是個女人,她的臉和喉嚨都不見了,左大腿的大部分也不翼而飛。

詹侍幫沒有俯身檢視,而是向另一具屍體走去。男人面向下倒著,詹侍幫沒有把屍體翻過來,因為餓狼和鳥群都沒有空手而歸,屍體用不著仔細檢查——他的肩膀和後背處的緊身毛衣上凝結著厚厚的黑色血塊。

致命的是脖子上的傷口,狼群只是在他死後才找到他的,在一把木鞘匕首邊上的寬皮帶上,掛著一個皮革錢包。

詹侍幫把它拽下來,將裡面的東西一樣樣倒在草地上:一塊打火石,一支記號筆,一根密封蠟,一把銀幣,一個獸骨手柄的摺疊銀色小刀,一對兔耳朵,三把鑰匙及一個帶著生殖器標誌的護身符。

還有三封信,兩封寫在帆布上,在露水和雨水的蹂躪下業已無法辨認字跡,第三封寫在羊皮紙上,儘管也受潮了,勉強還能分辨,這是一張貸款憑證,由小澤林西朗的倭人銀行開具,給一位叫做盧樂·阿斯皮拉或是阿斯皮特的人。

上面寫的並不是一筆鉅款,詹侍幫彎腰提起了男人的右手,不出意料,一隻銅戒指緊緊地嵌在男人腫脹發紫的手指中,上面的標誌顯示了他軍械師的身份:一個帶面甲的制式頭盔,兩把交叉長劍,以及在這些之下的字母“A”,詹侍幫回到那具女屍旁。

當他把屍體翻過來的時候,手指被什麼刺痛了——是一朵別在裙子上的玫瑰,花朵已經枯萎,但仍保留著色彩:花瓣是深藍色,很深的藍,詹侍幫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玫瑰。

他把女人的屍體完全反轉過來,不由打了個激靈,女人鮮血淋漓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牙印,絕不是來自那些狼,詹侍幫小心翼翼地回到了馬旁,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叢林邊緣。

他一邊警惕地四處觀望一邊爬上了馬鞍,隨後小心檢查著地面。

“你看,老馬,”

他輕聲說,

“事情很明了了,軍械師和那個女人從森林的方向來到這片山脊,他們是從波西米亞回家的,因為沒有人會一直帶著一張未兌現的貸款憑證,為什麼他們不選大路,偏要走這條小路呢?我不知道,反正他們一起穿過荒野,隨後——還是不知為何——他們一起跳下,或者是摔下了馬,那個軍械師瞬間就死去了,女人跑了幾步,隨後也死掉了,攻擊他們的東西——它可是一點線索也沒留下——把她在地上拖了一段距離,用牙齒撕開了她的喉嚨,馬都跑掉了,這場襲擊應該發生在兩三天以前。”

母馬不安地打了個響鼻,給他的話添了一些恐怖色彩。

“殺他們的東西,”

詹侍幫盯著森林的邊緣續道,

“既不是狼人,也不是林地矮妖,這兩者恐怕會把屍體啃個精光,如果附近有沼澤,那麼可能是鳥頭怪或沼蛇……但附近根本沒有沼澤。”

詹侍幫邊說邊俯下身,把母馬一側的毯子蓋好,同時掀開另一側的毯子,從鞍袋中抽出另一把長劍——這把長劍的把手閃閃發光,雕刻著華麗的黑色紋飾。

“好吧,老馬,我們處在十字路口上,最好去弄明白這個軍械師和這個女人為什麼不走大路非要穿越森林,如果我們不管不顧地離開,恐怕就掙不夠你的口糧了,不是麼?”

母馬順從地繼續向前,小心地繞開地上的坑窪,慢慢穿過這片荒野。

“就算不是狼人,我們也不能疏忽大意,”

詹侍幫邊說邊拿出一串幹的烏頭薺拴到馬嚼子上。母馬打了個響鼻,詹侍幫解開上衣,拽出一塊刻著露出狂爪的龍的獎章。

牌子用銀鏈拴住,隨著母馬步伐的顛簸上下晃動,在陽光下反射出水銀一樣的光芒,正當他打算抄近路穿進森林時,看到了山頂上的高塔那紅色的圓頂。

山坡上是一片已落光葉子的榛樹林,鋪著一層厚厚的金黃色落葉,這樣的山坡並不利於騎馬行走,於是詹侍幫退回來,小心控制著母馬走下斜坡,回到大路上面。

他騎得非常緩慢,時不時停下馬匹,直起身來尋找好走的路,母馬不斷晃著腦袋,暴躁地嘶鳴著,不安地用蹄子刨地,弄得地上的落葉四處翻飛。

詹侍幫用右手安撫性地環住母馬的脖子,讓她繼續前進,左手畫出血光陣法印,在母馬的頭上方低聲唸誦著咒語。

“真有這麼糟麼?”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向四周掃視,並始終保持著法印,

“沒事的,洛奇,沒事的。”

具有魅惑效力的法印很快生效了,但是母馬的蹄子卻被木刺扎傷了,現在她只能踉蹌前行,無法保持原有的輕快步伐了。

詹侍幫敏捷地一躍而下,牽著韁繩緩步而行。他看到了一面牆,在高牆和森林之間沒有鴻溝,也沒有任何明顯的隔斷,新樹苗和杜松叢的枝葉緊貼高牆上依附的常春藤和葡萄藤。

詹侍幫抬頭望去。他覺得脖子有一點點刺痛,好像某種無形的柔軟生物纏上了他,掀起了他的頭髮,他被盯上了,他冷靜地轉過身來。

老馬緊張地打了個響鼻,脖子上的肌肉快速跳動著,隔著皮膚也清晰可見,一個女孩兒站在詹侍幫剛剛爬過的緩坡上,用一隻手扶著一棵古樹。

她穿著曳地長裙,在白色的裙子映襯下,她散在肩頭的長髮顯得更加漆黑如墨,她似乎在微笑,但是兩人之間距離太遠,看不清。

“你好。”

詹侍幫友好地向她打了個招呼,並向前走了一步。女孩兒在他靠近時微微轉開了頭,她的臉色十分蒼白,有一雙很大很黑的眼睛,但她臉上的微笑——如果曾是微笑的話——迅速消失了,彷彿被人用布擦掉,詹侍幫又向前靠近一步,腳下的樹葉沙沙作響。

然而女孩兒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般轉身就跑。她靈巧地穿過枝丫糾纏的樹林,像一陣風一樣倏忽而逝,長長的裙裾似乎對她的行動沒有絲毫影響,馬兒甩動著頭,不安地嘶鳴著。

詹侍幫本能地再次施展血光陣法印,但是眼睛依然注視著女孩兒離去的方向,最後他牽起馬,在牛蒡叢中繼續沿高牆行走,最後他停在一扇堅固的大門前,門上鑲嵌著鐵釘和已經生鏽的鉸鏈,裝飾著黃銅門環。

詹侍幫猶豫了一下,伸手敲了敲已經生鏽的門鈴。只一下,詹侍幫便迅速地向後退去。

大門轟然開啟,伴隨著刺耳的吱呀聲,將門前的雜草、石頭和樹枝掃到旁邊,門後只見荒雜的庭院,空無一人,人跡罕至,詹侍幫牽著母馬走了進去。

母馬依然被法印控制著,因此沒有反抗,只是拖著僵硬的步伐猶猶豫豫地跟在詹侍幫身後,庭院的三面牆邊均長滿了樹木,還停著一些木質腳手架,第四面牆前坐落著房屋,上面的石灰塗料已經脫落不少,很多地方佈滿了苔蘚和茂盛的常春藤。

百葉窗的油漆脫落殆盡,和門一樣緊緊關閉,詹侍幫把韁繩綁在大門的柱子上,踩著碎石鋪就的小徑緩緩地向房屋走去。

小徑經過一個裝飾用的噴泉,詹侍幫看了看,裡面只有落葉和垃圾,噴泉中心有一尊海豚雕像,坐落在精雕細琢的白色石基上,有缺口的尾巴向上高高翹起。噴泉後是一片薔薇花叢,很久以前,這裡應該是一片花床。花叢沒有什麼特別的,除了顏色——花朵都是靛藍色,有些花瓣的邊緣還帶著淡淡的紫。

詹侍幫摘了一朵放在鼻前,深嗅了一口,花朵中有玫瑰特有的芬芳,但比普通玫瑰更濃烈一些,前方傳來一聲巨響,房屋的窗子和門同時開啟,詹侍幫猛然抬起頭,發現小路盡頭出現了一隻怪物。

它把小徑的石子踩得吱嘎作響,徑直向詹侍幫衝來,詹侍幫舉起右手,電光石火之間從左肩後抽出長劍。

劍刃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閃閃的半圓,指向了那只咆哮著衝來的怪物,看到對方長劍出鞘,怪物猛然停下,激起的石子四散飛去,詹侍幫毫不退縮,他開始仔細打量眼前這個怪物。

這生物酷似人形,還穿著衣服——儘管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但能看出做工上乘,甚至款式新穎,裝飾精妙,說他像人,是因為在束腰外衣下能看出髒兮兮的脖子,但脖子上面長了一顆熊一樣的碩大腦袋,毛髮糾結,兩側長著巨大的耳朵,一對眼睛閃著兇狠暴虐的光,一張血盆大口長滿彎曲的獠牙,鮮紅的舌頭長長地掛在外面,猶如一面旗幟。

“滾開,人類!”

怪物咆哮著,邊用爪子拍打地面,但不再前進一步,

“否則我吃了你!把你撕成碎片!”

詹侍幫不為所動,長劍未曾移動分毫。

“你聾了麼?趕快滾!”

怪物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嘯,類似豬和牡鹿的號叫聲的混合,震得百葉窗譁啦啦直響,碎石和泥土從牆上簌簌下落。

詹侍幫和怪物都沒有動。

“趕緊滾,趁你還沒受傷!”

怪物再次喊道,似乎沒有剛才那麼自信了。

“如果你不滾,那麼一會兒——”

“一會兒會怎樣?”

詹侍幫問,怪物突然急促地喘息起來,低下了巨大的頭顱。

“看看你,多勇敢啊!”

他露出長長的毒牙,用充血的眼睛緊盯著詹侍幫。

“你不介意放下劍吧。大概你還沒意識到自己是在鄙人的庭院中?還是說這是你的習慣,不論在哪裡都用劍指著主人?”

“的確是習慣,”

詹侍幫點點頭,

“每當見到用尖嘯和大吼對待客人的主人時——尤其是主人還聲稱要把我撕成碎片。”

“該死!”

怪物自己激動了起來,

“這是侮辱,你這流浪漢。客人?自顧自地走進花園,攀折主人的花,還認為會得到款待?我呸!”

怪物啐了一口,喘了幾口粗氣,最後閉上了嘴巴。他下面的獠牙頂出來,讓他看起來像一隻野豬。

“那麼。”

一段沉默之後,詹侍幫放下長劍,

“我們就一直這麼站著麼?”

“不然你想怎樣?躺著麼?”

怪物回敬了一句,

“把劍放下,我說過了。”

詹侍幫敏捷地歸劍入鞘,但是沒有放下手臂,他的手仍然握著劍柄。

“我希望,”

詹侍幫道,

“你別搞什麼突然襲擊,我隨時都能拔出劍來,動作快到你無法想象。”

“我注意到了,”

怪物惱怒地說,

“要不是因為這個,你早被我一腳踢出大門了,你來這兒想幹嗎?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我迷路了。”

詹侍幫撒了個謊。

“你迷路了。”

怪物重複了一遍,嘴上咧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好吧,我來幫你,出大門之後,始終把你的左耳朵對準太陽,一直走,很快就會找到大路了,明白了麼?你還愣在這兒幹嗎?”

“這兒有水?”

詹侍幫冷靜地問,

“我的馬很渴了,我也是,如果你方便的話,我們想討點水喝。”

怪物換了只腳站立,同時抓了抓耳朵。

“聽著。”

他說,

“你真的不害怕我?”

“我應該怕麼?”

怪物向四周看了看,清了清嗓子,最後使勁提了提他鬆垮垮的褲子。

“該死的,請客人進屋坐坐有什麼!不是每天都會遇到你這種傢伙,大部分人一看見我,不是立刻暈倒就是立馬跑掉,好吧,如果你是一位疲倦的正派人,我很歡迎你,但如果你是一個土匪或者竊賊,那麼我警告你:這座房子裡不會有你好看的!這是我的地盤!”

他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所有百葉窗再次譁啦啦地臺上了,而海豚雕像下方傳來了隆隆的響聲。

“我歡迎你。”

怪物說,詹侍幫沒動,他仔細打量著怪物。

“你一個人住?”

“跟你有啥關係?”

怪物有些生氣地說,一邊張開了血盆大口,它提高的聲音有些嘶啞,

“哦,我知道了,你想知道我是不是還有一幫跟我一樣漂亮的僕人,我沒有!該死的,你現在打算接受我慷慨的邀請麼?如果不想,大門就在那邊。”

詹侍幫僵硬地鞠了一躬。

“我接受你的邀請,”

他一本正經地說,

“主人盛情,卻之不恭。”

“那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怪物也一本正經地回敬道,儘管語氣絲毫不客氣,

“尊貴的客人,請走這邊,把馬留在這兒吧,拴井旁邊就好。”

屋內相當整潔乾淨,但明顯需要大規模修繕。傢俱都是能工巧匠的作品,價值連城——放在十幾年以前的話,詹侍幫一進去,就聞到黑暗的屋內瀰漫著灰塵的刺鼻味道。

“點燈!”

怪物高喊,屋內鐵架上的火把隨之迸發出火焰和黑煙。

“不錯。”

詹侍幫評價,怪物哈哈一笑。

“這就不錯?我還以為這些老花招都打動不了你呢,我告訴你,這棟房子可以聽從我的號令。請走這邊。小心些,這兒的臺階很陡。點燈!”

在臺階上,怪物回身問道:

“尊敬的客人,你脖子上掛的是什麼?”

“自己看。”

怪物用毛茸茸的爪子拿起獎章,舉到眼前仔細觀看,金鍊微微勒緊了傑洛特的脖子。

“面相不善的動物。這是什麼?”

“我的徽章。”

“噢,你們是做牲口口套的。走這邊。點燈!”

大屋沒有任何窗戶,中間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橡木桌子,上面擺了一隻已經開始變綠的黃銅燭臺,燭臺上佈滿結塊的硬蠟。

蠟燭在怪物的命令下燃起搖曳的燭火,給黑暗的屋內稍微添上了一點光亮,一面牆上掛滿武器,有圓盾,交叉的長劍,標槍和長鉤刀,重劍和長柄斧。另一面牆被一個巨大的壁爐佔據了,壁爐上方懸掛著一排斑駁陸離的肖像。

正對著門的牆則擺滿了獵物紀念品——麋鹿和牡鹿的頭,它們的雙角在野豬、熊和山貓齜牙咧嘴的臉上映出張狂的影子,下方還有羽毛凌亂殘缺的鷹隼。最顯眼的地方擺了一條巖龍(一種蜥蜴)的頭,它被染成了褐色,並填充了乾草,詹侍幫仔細地看了看這東西。

“我祖父幹掉的。”

怪物一邊對詹侍幫說,一邊往壁爐中塞了一塊巨大的原木,

“它恐怕是附近地區最後一條巖龍了,坐吧,客人,你餓了麼?”

“確實有點兒,尊敬的主人。”

怪物坐在桌邊,低下頭,用毛茸茸的爪子抓緊胃部,一邊低聲唸誦什麼,一邊轉動著巨大的拇指,少頃,他突然大喊一聲,“砰”地一聲敲在桌子上,錫和銀製的餐具與盤子浮出桌面,水晶般剔透的酒杯叮叮噹噹地在桌上跳舞。

空氣中開始瀰漫食物的香味,大蒜、墨角蘭還有肉豆蔻的味道交織而來,引得人食指大動,但是詹侍幫一點都沒有表現出驚訝。

“沒錯,”

怪物抹了抹手,

“這比僕人要好用多了,不是麼?別客氣,客人,這些是家禽,這是野豬腿,這個砂鍋裡是……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吃的,這是榛幹燉松雞,該死,不對,是鷓鴣,我總是弄錯咒語,吃吧,吃啊,是真的食物,別擔心。”

“我不擔心。”

詹侍幫把鷓鴣撕成了兩半。

“我都忘了,”

怪物微微一笑,

“你膽子很大呢。我該怎麼稱呼你?”

“詹侍幫,你呢?”

“克倫威爾,但是這附近的人叫我龍根或者凡格龍根,他們還拿我來嚇唬小孩子。”

怪物灌了一大杯酒,然後從砂鍋中撕了一塊肉放進碗裡。

“嚇唬小孩子,”

詹侍幫嘴裡塞滿食物,含糊不清地說,

“不需要什麼理由,對吧?”

“沒錯!為你的健康乾杯,詹侍幫!”

“乾杯,克倫威爾。”

“酒怎樣?有沒有發現是葡萄而非蘋果釀製的?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再變一瓶出來。”

“不用了,這酒不壞,你的能力是與生俱來的麼?”

“不是,是從我變成這樣之後才有的,這根本是個陷阱,我不知道我身上怎麼就發生了這些,但房子總能滿足我的願望,都不是什麼大事:召喚食物,酒水,衣服,乾淨的床單,熱水,香皂,找個女人不用魔法也能做這些。我能控制門窗的開關,我能點著火把,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事。”

“這個,嗯……按你的說法,這個陷阱,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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