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靈寶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酸往事

那螭吻見夢生竟能打出法則困它，已是非常吃驚，原以為那小子不過元嬰期而已，卻不知他已有虛空期實力了，自己被陷沼澤般的識海之中又被法則所困，當然，如果放在平時它自也不放在心上，而今它已是虛弱不堪，卻是已掙不脫夢生的法則，又見一把神識之劍懸在頭頂向它斬來，更是驚恐萬狀。

“人類小子，且慢。”螭吻急叫道。

夢生停住了向下的神識之劍，問道；“剛才不是非常猖狂的，怎麼啦？”

“小子，其實我也是出於無奈。”螭吻嘆著氣說道，“我乃燭龍第九子螭吻，排行最小，也最受人欺負。”螭吻向夢生講出了一段心酸往事。

那八部天龍之雷龍私自下界，來到這混沌初開世界，漫無邊際閒雲野鶴地亂逛顯擺，時常滿天雷電亂竄，擊得樹木到處枯焦火起。

這一日燭龍經昆承湖、過黃泥山來到澱山湖邊，湖中有一山，它來到湖中山上，見山壁上書有“澱山”兩字。它飛臨山頂，舉目遠眺，但見：半空樓閣澱山寺，三面篷檣湖口船。

蘆葉響時風似雨，浪花平處水如天。

燭龍正迷戀於這美景之中，此時從蘆葦叢中走出一個窈窕淑女，輕吟著山歌踏浪而來。燭龍細看乃狸貓也，竟獨領風騷，於是奮起直追，後它倆在澱山之上結廬而居，數年間生有九子，分別為：囚牛、睚眥、嘲風、蒲牢、狻猊、趴蝮、贔屓、淑圖、螭吻。螭吻為第九子最小，龍頭魚身，口潤嗓粗而好吞，也稱鰲龍。因它好吞善食，八個哥哥給它起了個外名叫飯桶，時常欺負他。特別是老二睚眥，龍身豺首，性格剛烈，嗜殺好鬥，只要有一點睚眥之怨其必加倍以報。螭吻常常被打得遍體鱗傷，每當此時，也只有狸貓出場呵護，但狸貓乃此初開世界之物，它所具有的修為神通竟不如九子。螭吻的八個哥哥竟對自己的母親也不甚待見。

而燭龍則注重實力修為，對螭吻的軟弱無能時常怒斥。為了儘快提高自己的修為實力，螭吻除了自己潛心修煉外，還常常偷偷地蹲上屋頂殿脊，東張西望偷看八個哥哥的修煉，希望能學到高深的法術。一日，它正偷看之機，突然身下大殿起火，急得它忙將吸自東海的一肚海水噴出。火滅了，但它的影蹤卻是被八個哥哥發現了。八個哥哥將它告到父親燭龍那兒，燭龍怒其不爭，於是作為懲罰將它禁錮，讓它常立於廟宇屋頂上，永遠張望遠眺，張口吞脊。

後為世人所見，感覺威武又吉祥，於是通常做成螭吻的造型置於大型建築的屋脊上，傳說可以驅逐來犯的厲鬼，守護家宅的平安，並可冀求豐衣足食、人丁興旺。為此，不論是建築等級高或低的宅主均在戧脊端、角脊上飾有螭吻來避邪，並以此來顯示宅主的職權和地位。

螭吻被其父禁錮在廟宇殿堂屋脊之上數萬年，八個哥哥竟已成家立業各安一方，而它卻飽受著日月的煎熬、風雨的吹打，心裡那股冤屈啊，真是比海還要深，心裡暗暗發恨只要獲得自由一定要快速提升修為，然後報這含冤之仇。

這一日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因一塊煉製神器的息壤而大打出手，他們從天上一直打到地下，鬧得到處不寧。兩人竟然打到了螭吻被禁錮的那座宮殿上空。共工一個閃失被祝融一個火球直打到身上，共工急忙向下急墜，那火球緊跟而來，直將共工和他身下的宮殿一起陷入火海之中。那火神祝融發出的火球非一般火球，無論有形的還是無形的，遇之即化。共工知道此火的厲害，忙慌不擇路地逃竄，竟把不周山撞崩裂了，撐住天地之間的大柱斷折了，天倒下了半邊，出現了一個大窟窿，地也陷成一道道大裂紋，山林燒起了大火，洪水從地底下噴湧出來，龍蛇猛獸也出來吞食人民。後幸有女媧補天才消彌了此患。

被禁錮在宮殿屋脊上的螭吻同樣陷入了火海之中。它身體被禁，動彈不得，眼見得火球飛來，只能閉目待斃。那宮殿在這火球下，片刻化為廢墟，螭吻隨著屋脊的斷裂掉入火海之中，只感到周身焦灼發痛，下意識地急用手拍打身上之火，卻是發現自己竟能動彈了。原來那火神祝融之火竟在燒燬宮殿的同時，將這無形的法則禁錮也燒燬了。

螭吻急跳出火海飛昇空中將滿腹的心酸淚加上之前汲取的東海水一股腦地噴向那片火海，那熊熊火海一下變成水鄉澤國，唯獨中間山尖高出水面，然那些石頭在神火的灼燒下，後又突然以水澆灌，竟都變成怪巖奇石，有"火燒石"、"刀砍石"、"菊花石"、"雲狀石"等等，色彩斑斕，造型奇特，酷似"雄獅枕海蒼鷹展翅"，後被世人稱作“火燒嶼”。

螭吻脫離禁錮後進入深山大川隱藏起來，潛心修煉，特別是看到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的激戰對它啟發很大，刻苦修煉這水火之法。經過數千年的修煉，螭吻終有所成，它移居東海，時常在海上吞雲吐霧，或為海邊居民降下甘露。時有人見之曰：“海為魚，虯尾似鴟，用以噴浪則降雨”。

螭吻自認為自己已經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於是去找對它傷害最大的睚眥報仇，然而才一個回合，它就被睚眥打得龍鬚斷、魚鱗折鎩羽而歸。特別是睚眥的那柄長劍，所發出的森森劍氣讓螭吻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

螭吻潛入東海海底悶悶不樂，自己就是再修煉上千年萬年也永遠不是那八個的對手，要想戰勝它們必定要有可以剋制它們的厲害靈寶。想到靈寶，螭吻心中一亮，在它的印象中，在這界中最厲害的靈寶就數父親燭龍的玄天燭了。那燭光一閃天地皆亮，連那火神祝融之火也只及其十之一二而已。如果盜得此玄天燭，那此界中還有誰敵。

然而那玄天燭與父親是寸步不離，如何才能盜得這可讓螭吻大傷腦筋。對了，父親每百年總要小睡片刻，算算還有數年就是百年之期了。螭吻有些興奮激動地等待著。到得那一日，他悄悄地潛伏到父親的宮殿之中，趁著燭龍這百年難得的打瞌睡，它竟真的把燭龍嘴邊的玄天燭給盜取了。

螭吻興奮萬狀向東海逃竄而去，可是才來到東海之濱、玉峰山下，就被燭龍發現追上。那玄天燭乃燭龍煉化的靈寶，與它已經是息息相關了。玄天燭被盜令它馬上醒來，透過感知卻知道玄天燭蹤影。追到玉峰山下，燭龍將威壓籠罩整個空間，一聲厲喝從眾人的中心響起：“大膽逆子，竟敢盜吞聖火，定斬不饒！”言罷，一道劍光橫貫長空，向著螭吻一揮，螭吻隨即身首分離，那劍又快速插向螭吻頭顱。

螭吻身首分離，卻依然將那玄天燭緊咬嘴裡向下掉去，那頭顱著地後，不停地掙扎，發出滔天震響，大地裂了，房屋塌了。螭吻知道，在這片土地下面是母親狸貓的洞府，即“八百裡野貓洞”，所以它的頭顱不斷地掙扎，綠油油的田野上出現了一個方圓數里，深達萬丈的深潭，終於被螭吻找到了母親的洞府入口。母親見狀，忙將螭吻的頭顱移入洞府之中，為防燭龍繼續追殺，狸貓在洞外佈置了一道“化字成兵”上古奇陣，又將得自北海海底的一道弱水水簾掛於內洞口。

佈置停當，狸貓來到洞外，此時洞口已在萬丈潭底，她飛躍到湖面上，見燭龍正在尋找入口。

“夫君，九兒已被你斬，你還不罷休啊，於心何忍啊！”狸貓哀怨地說道。

“你以為我忍心啊，是他不爭氣呀，居然偷盜玄天聖燭。”燭龍說道。

“現已被你所斬，就留它一縷元神吧，留待日後機緣巧合讓它能復活吧。”狸貓懇切說道。

“你既如此說，就看它的機緣和造化吧。”燭龍說道，“只是逆子不知把那玄天燭丟到哪兒去了？竟然與我失去了聯絡。”

“誰叫你動用了玄天劍，想必是那玄天劍將那玄天燭給毀了。”狸貓說道。

“唉，這玄天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燭龍嘆著氣說道，隨後將那玄天劍向西方投去。

滄海桑田，億萬年過去，燭龍、狸貓以及其他八子先後返回或飛昇神界，只留下個螭吻剩一縷元神在“八百裡野貓洞”中等待著機緣。

原以為機緣巧合終於遇到了可以奪舍的倒黴蛋，然後尋找自己身體的另一半重新接續復活，想不到的是這倒黴蛋的識海竟如此怪異，進入識海如進入沼澤般陷於絕境，且那倒黴蛋還能打出法則，神識居然能凝聚成劍，這都是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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螭吻將這一切原原本本地和夢生訴說，最後它豁然開朗地說道：“一切皆由天定卻是強求不得的。人類小子，你下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