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界風雲之初心二十八、偏逢連夜雨
小白帶著妹妹回到院子的時候小花已經回來了。
興高采烈的小花見到兩人的樣子，連忙問起緣由。
過了一會，小花拿出一堆好吃的東西安慰著妹妹受傷的心靈。
小白問道：“剛才看你挺高興的，你開酒樓的事情定下來了？”
“嗯，明天你們陪我一起去簽訂合約吧。”小花臉龐在烏雲下綻放出了充滿陽光的笑容。
小白抬頭看了看陰了半天的天空，“要下大雨了。”
傍晚的時候，天上下起了濛濛細雨。
小白坐在窗邊，漫不經心地嗦著半截香蕉，看著雨水沖刷下的河面，回想著妹妹經歷的事情。
這個安寧城似乎也並不安寧。
光明……黑暗……
半夜朱常回來的時候，四人在一樓碰頭。
小白看著一身蓑衣的弟弟，一臉的嫌棄。
朱常脫下蓑衣，然後從玉佩拿出三套新的，“我今天運功避雨沒差點被人笑成傻子。你要不要去試一下？”
小白無言以對。
朱常瞭解了一下白天的事情，然後拿出一堆奇奇怪怪的禮物送給楊笑笑。
楊笑笑看著一桌子亂七八糟的東西哭笑不得，有自動剪毛器、美男畫冊、九折十八彎奇形寶刀、畫著蟒蛇的肚兜、粉紅色的藥瓶等等，還有一堆書冊：太監秘籍、絕味菜譜、砍腳神刀、絕經、蝦跳夾、兔爪等等。
小花眼疾手快順走了絕味菜譜，“這個給我了。”
笑笑開心地笑了起來，“小花哥哥你做好了最好嘗過再給我們分享。”
“我明天和你們一起去看小花哥的合約。”朱常停了一下，“我今天打聽到一件事，據說聽聞城主之下有四大高手，誅心、斷罪、飛花、追月。”
“其中斷罪就是我們在等的捕頭，她的名字叫華池，女性，人族。其他三個只有稱號，所有資料都不為人知。”
小白皺起眉頭：“戰力如何？”
“據說僅此於聽聞城主。”
“也就是說這裡除了聽聞城主外還有四個雙脈九重？”小白慶幸白天的時候沒有衝動出手。
朱常搖搖頭，甩開扇子。“不知道，也可能是九重血脈八重經脈呢？不過城裡各大家族裡的長老級人物多大都有七重實力，我們還是低調行事比較好。”
四人又隨便聊了幾句，各自回房修煉。
第二天一早，四人下樓看到細雨霏霏下個不停。
在小花的強烈要求一起吃完早餐，然後披上蓑衣向著街市走去。
誰知道剛走出居住區，就有一隊撐著竹傘的精緻女子迎了上來。
為首的女子走到小花面前行禮，“牛先生早，我們已經恭候多時。”
小白幾人見狀大為歎服，在這隊女子的引導下登上一架豪華的四驅馬車，馬車裡的裝飾極為奢華，寬敞的座位上鋪著精美的毛皮，香爐、暖爐一應俱全。
女子分列兩旁，馬車在車伕的的駕馭下緩緩前行，行駛得非常平穩。
不到半個時辰，馬車停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庭院前。庭院裡三座三層青石樓宇一列排開。
即便雨下的越來越大了，庭院正門裡依然人影綽綽，可惜由於隔音結界的緣故完全聽不到裡面的聲音。
“請隨我來。我們這邊準備了專門的貴賓通道。”那隊女子帶著小白四人走上一條鋪著紅毯通向側門的道路。
小白看著一動不動站立在門口和道路兩旁淋雨的壯漢，不由對這裡登峰造極的場面大為欽佩。
跟著帶路的女子們，很快穿過側門，來到最後面的那棟三層閣樓前，又看到一大群人在房簷下恭候著。
小花主動上前和他們打著招呼，然後向小白、楊笑笑和朱常做起了介紹，老闆、掌櫃、大廚、採買、大匠等等。
那隊女子收起竹傘後就整齊地分立兩邊，而老闆親自在前面為小白四人引路。
三層閣樓被分割成一個個小隔間，裡面從原料、廚具、裝飾、建造……等等應有盡有，從總體規劃到細節把控都無微不至地陳列出來。
每到一個隔間都會有一名相關人員出列做詳細介紹，僅僅是逛完前兩層就已經到了午後。
小白和弟弟妹妹到了三層的時候，入眼的幾桌豐盛的宴席，上面擺著琳琅滿目的菜品，老闆招呼道：“大家來試試，這些都是我們主推的菜品，全部包含在合約裡的。”
在小白四人品嚐菜品的時候，老闆還滿臉驕傲地講述著他們在王城總店的規模，期間還拿出了聽聞城主的題字，“以義為利”四個大字和之前送給小花的竹片上的筆跡相仿。
小白不由更加信任有加。
待小花全部品嚐完桌上的菜品，老闆拿出一卷厚厚的契約分給四人觀看。
“上面所有的細節都列出來了，每一條都與我們之前介紹的完全一致，那麼仔細看看，如果有什麼需要變更的我們可以在調整。”老闆說完又想了一下，“安寧城第一樓春華樓也是我們出面打造的，我們既方便商家開店有賺取了各大酒樓的原料差價，當然那麼也看到了，我們的質量很高，價格很低，這是雙贏的合作，將來你們去別的城開分店的時候，我們還可以繼續合作。”
小白聞言向著老闆微笑，表示了感謝，然後仔細檢查條款的內容然後和之前所見到的想對照。
足足花了兩個時辰四人才檢查完契約的內容，與之前介紹的完全一致。
小白看看窗外，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大半，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老闆看小花檢查完了就問道：“牛先生你決定好了嗎？要知道我之前帶你看的那塊鬧市的空地，競爭可是非常激烈的，如果錯失機會，這樣的地段可就沒了。”
最後老闆拿出一頁鑲金玉板。
“這是定金合約，你們交付定金把這個簽了，我們的合約就生效了。這樣的合約是受王城和各大城主府聯合保證的。如果後期你們有異議也是可以退款的。”老闆身邊站出一個相貌普通的人解釋道。
小白四人走到一旁商量，老闆帶著他的人非常禮貌地遠遠避開。
“上面的金額好大啊，你們搞清楚價格了嗎？”楊笑笑一邊數著手指一邊問道。
“我之前有瞭解過，金額沒問題，而且我從大王寨收取的財富也找人核算過了，付定金剛剛好，後面的一些開支可能還要你們幫我墊付一些。不過很快就可以賺回來了。”牛小花滿懷信心地答道。
小白拍拍小花肩頭，“你決定了就去籤吧，我們在這等你。”
小花抬起頭，眼中迸發出希望的目光，上前去把玉佩裡的一箱箱財物搬出來給他們查驗，待查驗完成，直接一氣呵成地滴血簽約，然後收起所有的契約。
“這是大工程，我們需要幾天時間準備，歡迎你們到時去現場監督。”老闆非常客氣地送四人出門，然後安排另一隊女子送四人坐著來時的四驅馬車回到居民區。
四人回到房子脫下蓑衣。
“正式開工後，我們就可以直接去找那個華捕頭了，不用在這幹等了。”小花興奮地摸摸頭頂。
過了一息有突然惆悵起來，“這雨不知道要下幾天，不知道會不會影響開工。”
朱常搖著扇子晃到小花面前，“休息一下，晚上我帶你們去見個新認識的朋友，順便給你慶祝一下，去安寧第一樓。”
傍晚過後，朱常下樓去外面叫了一輛馬車，拉上哥哥姐姐向著河道和分界墨竹林的交界處而去。
小白掀開車窗簾子的一角，冷風夾著大顆地雨滴灑了進來。
雨夜下安寧城一片朦朧，小白看著一排排房舍、一個個路人、一顆顆墨竹飛快地隱入溼冷的黑暗中，想著我們在路人眼中也不過是隱入黑暗的一瞬浮影罷了。
放下簾子的小白看到坐在對面妹妹在用力地推擠著小弟，試圖霸佔不大的座位。
“你看看你找的什麼馬車？不說四驅，起碼兩驅啊，一匹馬的又慢又小，還什麼都沒有。”楊笑笑又開始了日常欺負弟弟。
縮在角落的弟弟帥臉上皺起一團委屈，“這麼大的雨，有車坐你就知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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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扭頭看著神采奕奕的小花打趣道：“我們去春華樓，你可是奔著第一樓的名頭去的。”
小花又下意識地摸起了光頭。
“可惜今天不是初一和十五，不然可以看到採兒姑娘。”朱常為大家感到惋惜。
“姑娘？”楊笑笑眼睛亮了起來，緊緊盯著弟弟。
“安寧城第一名角，人族，琴棋書畫歌舞樣樣精通，其中繪畫和舞蹈最厲害，據說無人能及。”朱常解釋道。
“她平日四處為人作畫謀生，只有初一和十五這兩天在春華樓表演歌舞。我也只見過一次，確實讓人很難忘。”
“他很美嗎？”小白也好奇起來，楊笑笑也貼近了弟弟。
“非常美，跳舞的時候更是絕美。”朱常發自內心的稱讚，“哎，只可惜……”
“可惜什麼，別在那醞釀感情。”楊笑笑伸出手指點了一下弟弟的腦袋。
“可惜她是那種嬌小的美，她有身體缺陷好像不能長高，加上她平日作畫出沒於貴族府第之間，所以很被人輕視，卻又人人都如痴如醉地迷戀她的舞姿，很奇特吧？”
小白不由點點頭，“小花你的酒樓開起來了看看能不能請這個採兒姑娘去表演。”
小花兩隻大眼露出嚮往的神色。
朱常卻在一旁打擊起來，“人家春華樓十二個時辰不歇業，白天做餐飲晚上做娛樂，才出得起採兒姑娘兩天的出場費。”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車伕“到春華樓了。”的聲音傳了進來。
四人披上蓑衣走下馬車。
小白望著馬車沒入雨夜，然後回頭看著面前這座佔地近百丈的雙層青石樓。
金碧輝煌的閣樓裡熱鬧非凡，樓外卻只聞風雨聲。
跟隨著朱常穿過刻著春華二字的拱門來到樓內，踏入閣樓內的剎那間轟亂的聲響充斥著耳邊。
四人繞過精美的紫玉屏風進到大廳，寬廣的大廳散佈著一圈圈的桌椅，客人們一邊吃喝逗笑一邊觀看大廳中心大舞臺上的歌舞表演。
舞臺後面是封閉的包廂，兩側是兩個雕琢著鮮花的寬大樓梯連線到二樓，朱常帶著小白三人直接穿過四處遊蕩的鶯鶯燕燕上到二樓。
小白看到二樓的佈局與一樓一致，賓客門也可以一邊吃喝一邊欣賞歌舞，朱常直接拉著三人進到二樓包廂旁的一個陽臺。
到了陽臺小白發現又安靜了下來，只有大雨在夜色中放肆傾瀉的聲響。
“一樓的包廂是吃飯的，二樓的包廂是賭場，我身上的錢已經輸光了。”朱常的話讓小白三人大驚失色。
不等三人開口，朱常繼續道，“我不是去賭錢，而是為了幫小白哥拿到一個東西，可能來自黑熾林谷的東西。”
“什麼東西？”小白、小花和楊笑笑異口同聲地問起。
“一個水晶頭骨，據說很多年前一個闖入禁區又逃出來的人帶出來的，不知道真假。”朱常答道。
朱常轉身轉了一半又轉回來，“等下介紹給你們的人，是這裡唯一阻止我賭博的人，人還不錯。”然後又繼續轉身走進閣樓。
小白三人跟著朱常進到賭場，穿過一桌桌五花八門的賭檯，四人來到一組機關軌道前。
機關有六個，黑、白、黃、青、紫、紅，每個機關連到一個堆滿對應顏色的蛋池裡。
一條圓形的軌道緩慢移動著，帶著一顆顆蛋週而復始，軌道進入蛋池時軌道上的蛋會碰撞掉落，然後離開蛋池的時候又帶起新的蛋，每轉一圈軌道上的蛋都不一樣。
軌道前站著一排姿色上佳的妖族美女，專門負責收錢和取蛋。
朱常帶著三人來到最後面的紅色軌道前，一個灰色頭髮的俊美男子起身走過來。
“朱老弟來了，你看中的那個東西還在。”男子用力搖著手裡的酒壺大聲地喊道。
小白則仔細地看著機關前一個來回滾動字幕的玉碑，上面介紹著金蛋裡的物品，字幕滾動的速度很快。
在朱常大聲介紹的時候，小白對著灰髮青年微微一笑，眼睛並不曾離開玉碑。
過了一會，朱常走到小白身邊大聲說道：“你注意看甲字一百二十二號水晶頭骨的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