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小神醫第十九章 藥湯奇效
吃過晚飯之後,姚家的廚房中沒有熄燈。
鍋灶上發出噗噗的水聲,剛一掀開木蓋子,水汽立馬盈滿整個廚房。
秦凡用昨天摘回來的那些乾草,熬了一大鍋藥湯。
他要用這些草藥湯汁給姚慶泡身子。
“這些東西能管用嗎?黑乎乎的,你可不要像你老子一樣,再把人給醫出毛病來!”
看著黑漆漆的湯藥汁液,金菊皺起眉頭。
她對秦家的怨恨已經深入到了骨髓當中,想要化解,那一時三刻是不成的。
以至於這種怨恨生成了偏見,不管秦凡做什麼,說什麼,她都能找出刺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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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子,用熱湯藥給姚慶叔泡身子多少會好些。”
秦凡沒有多和她說什麼話,把這些湯藥全部倒進大木桶當中。
眼下不管他多說什麼,金菊都可以挑出錯處來,自己倒不如不說,多做些讓她能夠看得見的事兒。
姚慶躺在床上,身子癱瘓多年,下半截身子處於極度萎縮的狀態。
把他抱起來時,秦凡有些感嘆,這人的身量實在是太輕盈了。
渾身上下只剩了一把骨頭似的,沒有二兩肉。
“慶叔,就當是為了自己的身子好,你平日裡也要多吃幾口飯。”
茅房裡燈光昏暗,只有一盞不過五十瓦的燈泡在亮著光。
秦凡把他放在木桶當中,一點一點的往裡加熱湯藥。
“我就算想吃,但是這胃只有這麼大,塞不進去呀。”
泡在這湯藥中,姚慶的臉色有些發紅,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暢快地泡過澡了。
他們今天回來的有些遲,晚飯只能從簡,姚芯把野豬肉切成薄片兒,就著院子後邊兒的蒜苗炒了一大盆。
這在姚家裡是不可多見的葷腥,但儘管如此,姚慶也沒有吃兩筷子。
吃到最後,這一盆豬肉竟然還有的剩。
“這水溫怎麼樣,要不要我再給鍋裡添把火?”
癱瘓的人皮膚不怎麼敏感,有時候察覺不到溫差,秦凡一邊用水給他擦身子,一邊感受著溫度。
“挺好,就是辛苦你今天晚上忙上忙下的。”
姚慶悶頭說著,聲音裡有幾絲頹廢。
他認為自己是個廢人,在家裡就應該少吃,不給妻女添負擔。
藥湯泡了半個多小時之後,他皮膚現在已經微微發紅了。
秦凡扯了把椅子坐在木桶旁邊兒,給人的後背上扎銀針。
他動作很快,手起針落,沒一會兒整個背上就多了好幾個針眼。
“慶叔,待會兒要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你就儘管聲張一下。”
他自己動彈不得,也不能做出什麼反應,只能靠話語來傳達意思。
“得嘞。”姚慶泡在木桶裡,整個人渾身發燙,感覺到後背上酥酥麻麻的。
秦凡動用著自己體內的元氣,手上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緊接著,就連姚慶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當中有一股子火在莫名竄著。
隨著後背上銀針越落越多,這股火也越躥越高,簡直把他燒的幾乎快要叫出聲來了。
但姚慶到底是一個進山打過獵的硬漢子,死死地咬著自己的牙根,不肯吭聲。
到後來時,是秦凡注意到他臉色通紅,眼睛裡爬滿紅血絲後,才停下來動作。
“行了,今天就治療到這個地方吧,我學的是中醫,往後還多的要用銀針扎的時候。”
秦凡拿來一旁的幹毛巾擦拭著他的上半截身子,一邊擦,一邊溫聲說著。
把人從水裡抱出來,用毯子裹住,剛一出茅房,等在外邊兒的金菊和姚芯兩人立刻湊了上來。
“哎呀,臉怎麼這麼紅?!”才一見著,金菊立刻就大叫出聲。
“你說,是不是那水太燙了,我就知道他一個大男人手上沒有輕重,要是把皮燙壞了,到時候生痤瘡可不就麻煩了!”
她在原處嘰裡呱啦地說著,吵得人頭疼。
“媽,爸明明是面色紅潤,哪裡是被水給燙了,燙能燙成這個樣子?”
姚芯無奈說著,上前又搭把手,拿起她爸的衣裳,直接往二樓去了。
“我感覺以前的那股精氣神又回來了。”
“孩子,你可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呀!”
這一通泡澡後,姚慶整個人渾身舒暢,躺在床上拉著秦凡的手,連聲謝道。
“呵,什麼恩人不恩人,要不是他們家,咱們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說。”
金菊站在門口,低聲咒罵著,又是拿起毛巾擦拭著姚慶沒幹的頭髮。
見他現在已經躺下,快要入睡,秦凡也到樓下去了。
他要去看看那大木桶裡的水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茅房裡的燈光實在是太過昏暗,秦凡用手推著大木桶,水花震盪著,沒過片刻,面上淨浮了一層灰濛濛的東西。
這是從他的皮膚裡透出來的雜質,髒的可不是一星半點,仔細聞還能聞見一股腥臭之氣。
看來這每日用藥湯泡著也能有好吃處。
“我來吧,你剛剛費了那麼大的勁,現在去躺著休息。”
身後傳來姚芯溫柔的聲音,在昏暗的燈光下,她整個人看上去如同蒙了一層柔光似的,溫和可人。
“不用,這木桶怪沉的。”
秦凡手上用力,把桶裡的髒水全部倒進了茅坑當中。
又是一番洗刷之後,姚家的燈終於熄了。
鄉野之地到處都是蟲鳴鳥叫的聲音。
姚慶金菊兩口子住在樓上二樓,那地方敞亮通風,為的就是讓姚慶好好養身子。
一樓除了堂屋,廚房,茅房之外,就只剩下了兩間偏房。
一間住著姚芯,另一間歸了秦凡。
此刻,秦凡趴在門邊兒,見著堂屋那邊兒的光亮熄滅之後才上了床。
他每日清晨晚時,都要修行吐納之術。
現在走進了別人家裡,得跟著大家的生活規律來走,怕吵著。
坐在硬板床上,秦凡開始揮動起自己的手掌,三兩下的這手就合在胸前,比作一個蓮花手印。
“一切自虛空來,再到虛空去……”
練完了靜心休養的心經之後,他躺在硬板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心想著,明日無論如何都得去一趟雲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