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她們的青春第十一章·缺失的那些存在
孤獨是一個關於自我的放逐，在鋼鐵雨林的乾枯雨季中冬眠，除心靈的閉鎖以外無關其他。
蔣楠的孤獨是她的倔強；也是唯屬於她自己的自付——自付終有一日會被人發覺的光輝。
原來，你如此美麗；原來，我曾如此需要你；原來……
只有這樣，蔣楠才明白生命的荒原上她渴求的綠洲是存在的。
狂風的吹打，灼熱的疼痛，乾裂的嘴唇。這一切的一切的苦楚折磨都曾將她逼近至死亡的邊緣，但她在崩潰的邊緣被一雙手安撫了下來。
也是這一切鑄就了她支離破碎的殘缺身軀，她時常也會感到自己空虛的魂靈。
那曾經放置著最珍貴心意的地方如今如同被挖去一塊一般隱隱作痛，只有靠近蔣楚河才能夠緩解。
但知道現在她才突然發覺，這種缺失感竟也有緣由。
“原來，歐陽萌你從沒有忘記我……”
“你這個笨蛋！”
丁芙看著不遠處歐陽萌緊緊的抱住那個她從來沒見過的漂亮女孩笑了出來，隨即轉身腳步輕鬆地離開了。
歐陽萌緊緊地抱著她，這份熱情讓蔣楠都有些喘不過氣了。
她似乎也察覺到了，放開了手，但是馬上就把手搭在了蔣楠的肩上，仔細的觀察著她這張美的令人窒息的臉。
即使過了五年，與當時的模樣也並無太大變化。
“小楠，我怎麼可能忘了你，你可是我的新娘子啊……”略帶哭腔的聲線傳到蔣楠耳中時她才發現原來歐陽萌的淚珠早已劃過她的臉頰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在街邊泊油路上。
一頭短髮的歐陽萌與她記憶中也無太大區別，依然是那麼青春靚麗，給人一種中性的健康的美感。
毫無疑問，非常可愛。她的美是能同時吸引男性與女性的那種美麗。
此時的她穿著學生樣式的水手服也絲毫不減半分這種魅力，落淚時的她的情緒很輕易的就能感染身邊的人。
蔣楠忽然覺得一絲絲罪惡感油然而生，她早已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樣猛烈的感情。
這份罪惡與自責將她的眼淚梗塞在淚腺中，只能用一句故作輕鬆的話來應對：“已經，有五年沒見過了呢？”
五年，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小到一個小小的約定，大至整個世界的模樣。
甚至，一個人的面目全非也不過是時光的戲謔。
踏步在連線著過往與未來的這條註定無法回頭的路上，是每一個人的命運。
迷幻中或許有過回首，但哪怕是隱隱的疼痛也只是迷幻，這命運何曾有過半分反悔？
畢竟，我們都已經15歲了，那年天真的你我所以為的認為只是那年的天真。
哪怕歐陽萌再是遲鈍也已經在這句話裡聽出了話外之意，但她並不在意。
她有自信，自信於瞭解這個五年未見的好友。
她也有耐心，耐心於等待對方敞開心扉的那一天。
“看你這麼累，我來幫你提東西吧。”說著歐陽萌的原本帶著淚水的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張讓人無法拒絕的陽光笑臉。
而且她也沒有給蔣楠說話的機會就強勢的把她左手上提著的物料都奪過去。
“……”
蔣楠剛要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帶路吧，小楠。”她笑靨如花。
這個時常總是以安靜為主音調的路上現在除了幾個走在放學路上嬉鬧的學生以外也沒什麼聲音了。
蔣楠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她看了看並肩而行的歐陽萌少有的懷念起了過去。
“阿姨現在怎麼樣？”直到對方問出這一句突然打斷了她為止。
蔣楠知道她問的是誰，也正是知道所以她根本無法作答。
“怎麼了？”
歐陽萌看著突然停下的蔣楠不禁問到。
蔣楠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而她也和對視著。
尷尬瀰漫在這個傍晚的清風中。
“媽媽她……已經走了……”
最終蔣楠打破了這片沉默，她已經不想耽誤時間了。說完後拉起行李箱大步朝前越過歐陽萌走著，她不想讓歐陽萌看到，更不想被任何人看到現在狼狽的她。
歐陽萌在聽到這個回答後也沉默了，她只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一路上再沒有做聲。
按照地址她們兩很快到了蔣楚河居住的那棟破破爛爛的二層公寓，只是歐陽萌看著愈發覺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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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可不就是自己那個不成器的表兄現在住的地方麼。
她突然感覺瓦鎮還真小，為什麼蔣楠會住在這？
“小楠，你認識歐陽正弘嗎？”再問這句話時歐陽萌還在抬起頭仔細確認這裡確實是那個人住的地方。
“嗯，他是我表哥。”
歐陽萌突然覺得有點頭疼，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因為歐陽正弘確實是“柳楠”的表哥，她這麼說當然是正確的。
但是問題在於蔣楠應該是從沒見過也沒聽說過這個從小在美國長大的表哥的。
但是接下來蔣楠一句話讓她摸到了點頭緒。
“聽我說，小萌。這件事對我而言很重要，我現在和柳家沒有任何關係了，我現在的名字是蔣楠。”
說出這句話的蔣楠神情少見的從日常面癱臉變成了異常嚴肅的神情。
“還有，別告訴‘她’你見到我了。”
歐陽萌知道她說的是誰，不過至少知道現在似乎蔣楠與自己的關係似乎與五年前並沒有什麼變化她也很知足了。
“嗯，我知道了。”
“那，要進來坐一下嗎？”
“……”一陣沉默中她們兩站在門的內外對視著，忽然她們兩都笑了。
“再見。”
“你也是。”
看著緩緩將門帶上的蔣楠，歐陽萌感想萬千。
她從包裡拿出耳機插上iPod往耳朵戴上後轉身走上了回家的路。
原來時光真的能改變很多，曾經在意的，不在意的。在趟過這道洪流越過的山川河谷後是有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的。
願意的，不願意的都無法改變這既定的結果。
好在悲哀的還有限度，能把握的東西還有很多。
希望，明天會更好。
“也致你，一切安好。”
她忽然想起了蔣楚河，這個讓她一度討厭至不願見到的蠢貨。
這個擁有一張帥氣臉蛋，卻永遠戴著一張混蛋溫柔假面的虛偽笨蛋。
現在又在哪裡呢？
PS:寫這章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面有一個bug，也就趕緊改了。不過有些的東西還是沒有挑明，比如蔣楠複雜的身世問題。可能有不少賢者看到這覺得很奇怪了，不過這也確實是我的錯，沒有協調好，只能在後面慢慢揭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