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問我送命題[末世]43、婚紗二人組
“動作快點, 我就凍不死。”談墨點廢都不想，從洛輕雲的腰間取出了他的配-槍，扯開他的戰術包, 囂張地把裡面的彈夾拿出來。
“談副隊, 對我溫柔點。”洛輕雲。
“是姑娘洞-房頭遭嗎？”談墨沒好氣地反問，對上洛輕雲的眼睛, 這傢伙又在用種又深又遠的目光看著他了。
“抱歉, 頭遭。談副隊不是？”洛輕雲的眼睛眯了起來, 像是在暗示什麼。
談墨張了張嘴, 自己要是承認是頭遭，不就是承認自己平日裡“車見車載、花見花開、馬桶見了翻蓋”的受歡迎程度水嗎？
“關毛線事。”
談墨送了對個眼，終於坐直了背，將兩把槍舉向頭頂。
他朝著幾個向“砰砰砰”射擊, 溫度驟然下降，吸肺部的空氣都帶著透骨的涼意。
四周的蟲蘚發出輕微的“嚓嚓”聲, 是冰凝滯的聲音。
洛輕雲的眼睫毛上附上了層薄霜，竟然有了幾通透的感覺。
“能弄碎……們了嗎？”談墨搓著自己的手指, 他撥出的氣就氤氳在自己和洛輕雲之間。
“還沒麼快凍到最外面。”洛輕雲開口, 整個狹小冰冷的空間就有了幾溫度, 只是這溫度很快就消散了。
談墨的牙關顫了起來, 他想抱住自己還想跑幾圈, 可惜沒空間。
再多呆幾秒，談墨覺得自己連搓手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這時候, 股溼潤的暖氣掠過談墨的指尖，是洛輕雲呵出的氣息。
他的唇離得很近，談墨總覺得對的唇縫像是要抿上自己的指尖，他剛想要把手挪開, 洛輕雲卻：“可以選擇從我這裡取暖，又或者……凍傷的手指。”
談墨清楚自己的手指有多重要了，他不，直接把手伸了洛輕雲的領裡。
好暖。
“我凍到腦袋疼了……”
蟲蘚沒凍死，他就要凍死了。這算是殺敵八千自損萬嗎？
“再忍忍。”
洛輕雲靠了過來，將下巴貼在了談墨的頭頂。
真的好暖。
不是開普勒生物的溫度都比人類正常體溫要低嗎？
為什麼洛輕雲身上這麼暖？
談墨的額頭抵在洛輕雲的頸間，把他當作熱源，洛輕雲微微側過臉，他知道談墨就快冷到失去意識了。
“抱著我，再會兒就不冷了。”洛輕雲輕聲。
談墨圈緊了洛輕雲的脖。
洛輕雲仰著頭，頭頂的蟲蘚已經凍硬了，股力量從洛輕雲的雙手向外蔓延，凝固的蟲蘚相互震盪，“喀啦”聲，幾道裂隙向著四面八蔓延，接著廈傾頹著墜落下來。
洛輕雲把將談墨摟懷裡，彎腰將他護住。
無數冰裂的蟲蘚塊砸落下來，落在洛輕雲的身上又朝著其他向滾落。
冰塵四散開來，冰稜折射出無人機的探照燈光。
“他們在這裡！在這裡！”
“洛隊和談副隊都在這裡！”
“快點！醫療隊快點！”
談墨的腦片混沌，無數人的臉掠過他的面前。
洛輕雲將他撐了起來，舉過同泥石流般傾瀉而下的蟲蘚塊，吳雨聲還有安孝和以及莊敬趕來將談墨接住，談墨最後看到的是洛輕雲被蟲蘚淹沒了。
他動了動手指，想抓住他，但是卻沒有力氣。
洛輕雲……
不知道過了多久，談墨的耳邊傳來有規律的“滴——滴——”聲，空氣裡瀰漫著消毒藥水的味道。
是最舒適的溫度。
談墨的指尖動了動，啊，還好，手指還在沒被凍掉……
等等，他現在在哪兒？
談墨猛地坐了起來，“洛輕雲！洛輕雲呢？”
有人把握住了他的手，安撫道：“有功夫管別人嗎？先管好自己吧。”
談墨側過臉，就看到了高炙。
對的眼睛下面是淡淡的烏青，估摸著守他已經守很久了。
“老高……我還活著呢……”
睜眼就看到高炙，談墨美美地笑了下。
“禍害活千年。就麼想跟蟲蘚起被凍成標本呢？”高炙沒好氣地。
“我得在棟豪宅裡被凍成標本才值當啊。跟蟲蘚？不美了。”
高炙把水杯遞到了談墨的嘴邊，還非常細心的插了根吸管，“以為自己是睡美人啊？放心，不會有王吻醒，趕過來給的棺材釘上釘抓緊時間火化還差不多。”
談墨咕嘟咕嘟喝了兩三口，撥出口氣來。
“老高，我晚上想吃餛燉。”
“我買的粥，愛吃不吃。”高炙沒好氣地回答。
“老高，好賢惠啊。”談墨發自肺腑地。
“是嗎？我想把的腦袋摁粥碗裡，憋死。”
“得多個碗啊。”
“吳雨聲跟我，是因為想要接收開普勒生物給的資訊才入蟲蘚的。資訊呢？”高炙問。
提起這個，談墨的眉頭皺了起來，“老高，我問我們灰塔有監察員擔任隊長的情況嗎？”
“據我所知，在正常指派的情況下是沒有的。除非……”
“除非像是之前我們隊的些任務，先陣亡了，麼我作為副隊長自然而然頂上隊長的職責？”
“嗯。”
談墨搖了搖頭，心想這種情況不是他想瞭解的，他把自己看到的場面向高炙描述了遍。
“按照的，個男人逃入隔離區前的面板上顯示他是特隊的隊長？”
“嗯。”談墨點了點頭，“我們有什麼部隊的編制是以‘特’開頭嗎？”
高炙眯起了眼睛，“現在是沒有。但是三十年前的開普勒探索聯盟，負責保護科研機構的由各國精英所組成的組織，是‘特’字開頭，而這個組織就是我們灰塔的前身。”
“難不成我看到的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可為什麼開普勒生物要我看到三十多年的事情？”
高炙拍了拍談墨的肩膀：“們讓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發生的事情。還看到了克萊因之瓶，這明已經成為開普勒生物的目標了。們想要誘補，同化，讓因為對幻境的好奇心而放鬆戒備，要小心。最近這段時間先不要出任務了，這個情況我會去灰塔跟耿先生討論下。”
“是被們選中的，洛輕雲是，像是我這出類拔萃的人物開普勒生物還看不上的，我以後沒臉在灰塔混了啊。與其戰戰兢兢想著們要同化我，還不我出手解決們。”
談墨不以為意地笑了下。
高炙知道這小並不是不瞭解克萊因之瓶的可怕之處，而是真的認為面對遠比逃避有效率。
“個少年呢？他喊個逃入隔離區的男人為‘父親’……老高，能不能給查下，當年的什麼‘特隊’裡有誰是當了父親，但是孩卻被開普勒生物感染的？”
高炙皺了皺眉頭：“還有什麼其他具體的資訊嗎？”
“我看到——個孩年紀很小，就十三、四歲……而且按照他的法，前幾天位倒黴的父親才在培養倉裡見到了自己的孽障兒，沒過多久兒就長麼，不需要嬰兒時期直接奔赴少年時期？這在人類世界裡不可能，但果被開普勒生態感染之後呢？有可能實現夕之間就長嗎？”
高炙看著談墨，良久才：“這個問題，應該去問問洛隊。”
“問他？哦，人家學歷是燙金的研究生呢，跟我這種磕磕巴巴畢業的學渣可不。”談墨抓了抓脖，不知道為什麼，脖兒癢癢的厲害。
“我叫去問洛輕雲，並不是因為他是趙教授的學生，而是他對這面最有語權。畢竟他是灰塔眾多外勤部隊的裡唯個從胚胎時期就被感染的人類。”
談墨聽，愣住了。
“胚胎時期？”
“嗯，他的檔案能看到的人不多。只是我接手保護他來銀灣市的任務之前才知道的。但母體感染這件事，我去中心城開會的時候曾經聽過，但不細。”高炙不是個喜歡打聽別人身世或者秘密的人，他所知道的就是中心城提供的資料了。
談墨還在抓，高炙看不下去了，把扣住了談墨的手，“別抓了。裡是被蟲蘚附著後的過敏反應，抓破了小心全爛掉。”
“嚇唬誰啊。我現在就不抓了。”談墨趕緊把自己的爪放被裡。
“得趕緊出院。李哲楓和周敘這週末都會回來，要是還不能出院……他們倆會守在的病床邊，為……”
“為我端茶送水？”
“為提前出殯。”高炙沒好氣地。
“別了，我好著呢，我現在就能出院！”
“是趕著去問洛輕雲問題吧？”
談墨各項體徵恢復得很快，下午的時候主治醫生來檢查，就表示他可以出院回家了。
高炙把談墨送回了公寓，囑咐他不要到處亂跑好好休息。
“知道我沒幾年好活了吧？所以別把我氣死。”高炙萬認真地警告。
“當然！是絕對的！好死不賴活著啊！”談墨拍著胸口保證。
等高炙走，談墨就聯絡洛輕雲，毫不客氣地發了條資訊：[在哪兒呢？死了沒？]
半天，談墨都得不到回覆，看來洛輕雲不是在訓練就是出任務去了。
但是隊沒有監察員，洛輕雲這個人又挑剔得要命，死在誰手上都能千挑萬選，估計時半會兒還出不了任務。
就是在訓練吧。
現在吳雨聲他們歸洛輕雲調遣了，就找吳雨聲問問洛輕雲在哪兒吧。
談墨：[哪兒呢？]
吳雨聲：[灰塔訓練中心。是故意把自己凍醫院的吧？好避開近身格鬥測試？]
談墨聽，懶得回覆他，直接跨上機車，開去灰塔訓練中心了。
剛電梯，就碰到了黃麗麗和夏乘風。
兩人和談墨對視，不約而同向後退。
黃麗麗問：“談副隊，就來訓練了？”
夏乘風竟然關心起他來，“不多休息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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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的笑容麼……麼盪漾，啊不對，是不懷好意。
“們又磕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談墨問。
“這個嘛……洛隊和的婚紗現場已經是我們銀灣市灰塔浪漫榜單top1了！而且這份浪漫無可複製，再有錢的人都做不到。”
“哈？”談墨眯起只眼睛，非常懷疑她們的到底是什麼。
走出了電梯，黃麗麗反手發了條連結給他，談墨點開，原來是無人機拍攝下來的談墨和洛輕雲走入蟲蘚之下的場景。
談墨和洛輕雲面對面站著，談墨仰著頭看著頭頂，而洛輕雲開始雙手只是簡單地垂落在身邊，但是當蟲蘚結成的薄紗即將落在談墨的頭頂時，他抬起了雙手將薄紗輕輕撐住了，無人機飛了過去，帶起的氣流將層薄紗揚起，空靈優美……
談墨看著虛無的天空，而洛輕雲卻直專注地看著他。
層層的蟲蘚飄落，散著冰藍色的淡光，洛輕雲和談墨的輪廓逐漸模糊了起來。
直到談墨的思想完全被開普勒的世界帶走，洛輕雲感覺到了不對勁，奮力將已經變得厚實的蟲蘚抬起，但是整個空間的蟲蘚就像是被黑洞吸了過去，迅速地附著，形成個密不透風的空間。
站在外面的吳雨聲打空了自己的藥劑彈，卻阻止不了蟲蘚前仆後繼地將談墨和洛輕雲包裹起來。
最後，無人機能聽見的只有洛輕雲的吼聲。
“談墨——給我醒過來！”
蟲蘚結成的繭越來越厚，藍色的熒光越來越冰冷。
安孝和還有莊敬他們衝了來，這個蟲繭已經厚到差不多佔滿整個廳。
他們只能邊朝著蟲繭射擊藥劑彈，將凝結的部撬開接著繼續射擊，然後繼續撬開。
江春雷急的都快哭出來了，果他們不能儘快撬開蟲繭，就算談墨和洛輕雲沒被蟲蘚吃掉，會缺氧而死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莊敬忽然呼聲：“不用藥劑彈了，們看蟲繭結冰了！是由內向外降溫結冰的！”
“定是洛隊和談副隊用了冷凝彈！”
“快點鑿開啊！不然談副隊就凍死在裡面了！”
當這個巨的蟲繭坍塌的時候，蟲蘚的碎屑全部落在了洛輕雲的身上。
因為接觸到溫度而復甦的蟲不斷地覆蓋向洛輕雲，但只要觸碰到他們就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們又開始互相攻擊，死掉的蟲蘚齏塵般彈落下來。
洛輕雲把失去意識的談墨高高舉起，送了上去，“帶他走！”
畫面裡的洛輕雲皺著眉，談墨相信要不是在零號基地裡被耗費成了空瓶，區區蟲蘚絕不是洛輕雲的對手。但此刻洛輕雲臉上的表情不是被自己看不上的開普勒生物搞得狼狽的不爽，而是種擔心。
莊敬還有吳雨聲七手八腳地把談墨拉了出來，但是洛輕雲卻沒有離開。
只是影片到這裡就結束了，談墨覺得洛輕雲應該是想利用剩下的蟲蘚來反向追蹤控制們的開普勒生物。
黃麗麗的另條資訊彈了出來：[怎麼，蟲蘚織成的婚紗，是不是很浪漫？]
談墨沒好氣地回答：[浪漫個錘。]
等結婚，送萬條！
他走了格鬥訓練室，場上正在接受測試的是江春雷和安孝和，場外是三個教官正在對他們行評級。
談墨眼睜睜看著安孝和只用了三招就讓江春雷哭爹喊娘。
第招扣住江春雷的肩膀將他帶過去，第招抬腿記膝擊，第三招……放倒。
幹淨利落，沒有點多餘的動作，彷彿江春雷是個沒有感情的沙包。
“額——”常恆別過臉去，因為看著都疼。
吳雨聲捂住了雙眼，小聲：“我能申請……下週再測試嗎？”
江春雷蜷著身，半天起不來。
安孝和半蹲在江春雷的身邊，吹了聲口哨：“小春雷，要不要哥哥給個公主抱啊？”
“不要！”江春雷臉通紅，捂著肚倔強地拱了起來，但很快又塌了回去。
談墨摸了摸下巴，自己當初不想招王小的時候，廢了老鼻勁兒沒能服他，直接讓他來看這兇狠的近身格鬥測試不就得了？
“安孝和。”
洛輕雲的聲音響起，溫和中隱隱透出威壓的氣場。
安孝和的臉色立刻變了，邊扶住江春雷邊：“別生氣啊，這不開個玩笑嘛？以後起練習共同步！”
談墨順著聲音側臉看過去，洛輕雲穿著簡單的色t恤，迷彩褲無法掩飾他兩條修勁的長腿，他倚著牆，雙腿交疊，看起來閒散沒有絲毫的攻擊性，抱著胳膊帶著淡淡的笑意。
修長的脖上沒有任何傷痕，和被蟲蘚咬過的談墨完全不。
裡透紅，與眾不同。
“談副隊，我聽的身手其實很不錯。演習之後，我的人都在抱怨我對的誤判。”洛輕雲側過臉來，看向談墨。
“婚紗人組來啦！”江春雷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張嘴就欠揍。
談墨直接把地上瓶礦泉水給踹了過去，不偏不倚砸在江春雷剛才被安孝和膝擊的地。
江春雷再次撲倒，旁邊的安孝和非常懂眼地松了手。
洛輕雲走到了談墨的面前，微微前傾，笑了笑：“要不要來局。”
“呵，我重傷初愈，洛隊好意思來挑我嗎？”談墨回答。
“果不是重傷初愈，就能打到我了？”洛輕雲微笑著反問。
“哪裡哪裡，洛隊去問問整個灰塔，我贏過哪個隊長嘛？個都沒有，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談墨學著洛輕雲的假笑。
於是正副隊長之間的氣氛，和睦得讓人覺得不適應。
“他們該不會真的洞房了吧？”江春雷看向吳雨聲。
吳雨聲了他眼：“洞房？我看會兒得地震塌。”
“我來，就是想問洛隊些問題。有空嗎？請喝杯。”談墨抬了抬下巴。
“正格鬥測試呢。其實我勸談副隊跟我起接受評估。”
“為什麼？”
“因為在眾多隊長裡，我定是對最溫柔的個。”
“有多溫柔？還能讓我評級上a？”
“得好像談副隊去年的評級不是a。”洛輕雲回答，“趕緊結束了這個測試，我好認真回答談副隊問題。”
談墨這個人有個優點，沒用處的面和裡都能扔到九霄雲外。
他每次近身格鬥都被高炙虐到爬不起來，被李哲楓踹到骨頭散架，被周旭擰到胳膊脫臼，感謝這些給予他疼痛的兄弟們，讓他沒麼容易死在任務裡。
跟洛輕雲這的高手過招，註定是要被修理的。
但在這裡被洛輕雲這級別的傢伙虐，經驗值上漲得絕對槓槓的。
再不然，自己碰個瓷，表演個倒地不起，再去療養下。
“好啊，洛隊可要小心點——我很金貴的。”
談墨邊，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扔向吳雨聲。
吳雨聲概是很驚訝自家副隊長這“犧牲自己照亮他人”的決定，竟然沒有接住談墨的外套，落地上了。
常恆趕緊過去把外套撿起來，用力拍了拍，討好地看向談墨：“副隊加油！副隊千萬不要後腦勺著地！副隊萬里山河永不倒！副隊夫當關萬夫莫敵！”
“我都……我都不知道老常這麼會拍馬屁呢……”江春雷邊摸著肚邊來到吳雨聲的身邊。
“因為剛才抽籤組的時候，老常和洛隊到組了。”吳雨聲回答。
“哦，要是我，這馬屁拍得肯定比老常還響！”
談墨邊活動自己的手腕，邊回憶著在錄影裡看到的洛輕雲。
洛輕雲殺伐果斷，擊殺擋格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切以目的為導向，直接並且有效。最重要的是，哪怕知道他的擊殺直接，他卻總能有些刁鑽或者出人意料的角度，談墨很佩服這個人的瞬間反應。
洛輕雲臉上的笑意已經隱沒，他朝著談墨微微點了點頭。
這場較量，是認真的。
談墨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專注地看向洛輕雲。
他是個監察員，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的觀察力和判斷力。長久以來，無論是高炙還是李哲楓或者周敘，告誡他的就是要觀察對手的肌肉，因為肌肉發力的式是無法騙人的。
洛輕雲穿著短袖，兩條手臂肌肉線條流暢，看著勁瘦，但爆發力很強，而且耐力持久，不好對付。
根據評級規則，談墨作為普通人類只要能扛住洛輕雲五次以上有效攻擊就能得到a的評級。
當教官吹哨示意測試開始，談墨驟然出現在洛輕雲的面前，先發制人拳襲向洛輕雲的眼眶，力度和速度讓場外的旁觀者們睜了眼睛。
洛輕雲卻直接抬手扣住了談墨的小臂，側身將他拉了過去，不僅化解了攻擊，還讓這切看起來像是……投懷送抱。
但是談墨卻利落地抬起了膝蓋，擊向洛輕雲的手臂，洛輕雲鬆開了這隻手，卻用另隻手摁下了談墨的膝蓋。
短短兩秒的時間，談墨殺氣開，洛輕雲卻在化解他的攻擊。
談墨心裡很清楚，洛輕雲能舉起吸食了幾個水塔水份的蟲蘚，他在力量上是談墨絕對無法抗衡的，要完成測試談墨只能取巧。
洛輕雲的膝擊速度極快，眼看著就要頂在談墨的腹部，吳雨聲他們都驚呼了出來，卻沒想到談墨側身壓住洛輕雲的肩膀，腳踩在洛輕雲頂起的膝蓋上，借力直接跨上了洛輕雲的肩膀，接著托住他的下巴就要擰斷他的脖。
“草啊——”安孝和看得心驚膽寒。
莊敬傻了眼，他們還是第次見到有人能騎到他們隊長的脖上。
但是洛輕雲卻把撈住了談墨，將他翻了個個兒，瞬間談墨的衣襬騰起露出了勁瘦的腰背，而洛輕雲的手正好伸去扣住了他的後脊，在十之秒裡，談墨感受到洛輕雲的手指已經掐住了自己的脊骨，果他想完全擊敗談墨可以凌空掐碎他的骨頭。
好強！
只聽見哐地聲，洛輕雲把將談墨砸在了地上。
“喔——”
這聲了，嚇得常恆還有吳雨聲衝了上來，生怕洛輕雲把談墨的腦漿砸出來。
但是他們沒想到，洛輕雲的隻手墊在了談墨的後腦勺，他坐在談墨的身上，低下身來笑著：“服不服啊，談副隊？”
教官表示測試沒有結束，把趕過來的人都給攔住了。
“不會鬧出人命了吧？然後我們就沒有副隊長了？”安孝和心有餘悸地問。
“沒了我們不會沒有副隊長的。”莊敬涼颼颼地回答。
但是談墨沒麼容易認栽，他暗中聚力，腰腹猛地抬，洛輕雲都沒想到自己差點被掀翻，他向下墜，把談墨給鎮了回去。
“靠——”
這鎮，談墨的腰差點斷了。
“沒熬過五次有效攻擊，談副隊的近身格鬥好像要降級了。”
聽到這裡，談墨氣得快冒煙。
近身格鬥降級意味著他的薪水會降級，而且降就是三個月！
“我可以教。”洛輕雲低下頭來靠向談墨。
被蟲蘚困住的時候，談墨還有點想要避開和洛輕雲的近距離接觸，但現在談墨毫不避諱地看著這個男人。
洛輕雲的眼底帶著笑，眼角的笑紋都很明顯。
平時都在假笑的傢伙，現在不過把自己給摔了，憑什麼就笑得這麼開心？
談墨憋著氣，才掙扎，對的手就死死扼住了他的手腕，他困獸般想要掙脫，但是洛輕雲卻直接壓住了他的肩膀，肩頭的骨頭發出輕微的“咔咔”聲，在洛輕雲的面前，談墨有種面對整個危險生態區的壓迫感，可偏偏自己並不感到害怕。
假洛輕雲真的是整個生態區的，概會長驅直入氣勢虹地到來，卻又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刻保持距離，就好像全世界都可以被洛輕雲侵蝕，但他會永遠讓談墨清醒、獨立地做自己。
談墨試著蹬了蹬腿，但是洛輕雲紋絲不動。
這要是高炙壓著他，談墨早就死豬不怕開水燙，眼翻雙腿蹬裝死了。但是洛輕雲……談墨就是不甘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較什麼勁兒。
——開普勒生物帶給談墨的暗示已經浸透了他的骨骼血脈，哪怕自己在洛輕雲的面前不堪擊，可旦產生了征服他的渴望，就算是真的被洛輕雲摧毀，談墨無法停止這種想象。
就在這個時候，洛輕雲的銘牌從他的t恤領裡掉了出來，在談墨的眼前輕輕晃了兩下，然後旋轉了半圈。
自己對洛輕雲不切實際的想法找不到出口，他抬起下巴忽然咬住了銘牌用力往下拽，洛輕雲被銘牌勒住了不得不低了下來，就在他即將撞在談墨的鼻上時，洛輕雲硬生生撐住了，甚至騰出隻手掐住了談墨的臉頰，要他鬆口。
瞬，洛輕雲的目光從暗含笑意和對峙的性質逐漸變得冷鬱，他的手指很用力，指尖像是要穿透談墨的兩頰，卻恰到好處地沒有讓談墨感覺到疼痛。
“談墨，回過神來。我不是的敵人。”
但談墨還是倔強地不肯妥協地看著洛輕雲，這果是在實戰裡，洛輕雲毫不懷疑對手已經完爆了他的腦瓜。
明明他們彼此之間都沒有殺意，卻又有另種不可抵抗的氣場縈繞在他們身邊，現場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