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區幽靈Chap. XII 患難兄妹（3）
警告：本章節包含暴力或血腥場景，如有不適，請跳過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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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芙驚得呆住了。她還沒準備好辯解，肩膀就被人粗暴地一拽，朝前方拖去。
“住手……你們！停下，停下！”凱芙的身子被拖地踉踉蹌蹌，差點一個跟頭摔倒，“你們為什麼逮捕我？我是歐洲聯邦的合法公民……我要……我要看到你們的逮捕證！否則我會起訴你們！”
一直抓著她肩膀上的大手突然加力，疼得她哆嗦了一下。
“儘管告去吧，”聯邦警察冷冰冰地回答，“《聯邦安保法》規定，聯邦警察擁有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當他們認為存在威脅聯邦國家安全因素之時，進行監視，審查和抓捕之特權……現在反抗對你沒有好處，小姐。如果你不老實配合，我們完全可以把你丟進監獄關上十天半個月，直到你想明白為止。”
他們從安檢站附近繞開，扭住凱芙的肩膀命令她拐彎。附近的人們紛紛向旁邊散去。
“聯邦安保法……我可沒聽說過這條法令，”凱芙的眼睛偷偷掃向後方，尋找翠西他們的身影，“比起這個……我倒是記得聯邦憲法，第一頁就明確規定了‘歐洲聯邦公民享有完全自由之公民權’，也就是你們正在用非法逮捕侵犯的聯邦公民權……隨便你們怎麼幹吧，反正，等我的律師到了，我們可以看看你們的聯邦安保法，能不能騎到憲法頭上……”
見鬼！人群把她和他們隔開了！
翠西，我看不到你。出什麼事了？
“哦，是嘛？”另一個聯邦警察發出一陣嘲諷的冷笑，嚇得凱芙把最後一句話咽了回去，“都到這份兒上了，你還想抵賴？是不是等我們把你做過的事一起堆到你鼻子底下，你還要繼續嘴硬？放心，放心，我們會讓你心服口服地認罪，聯邦公民的身份也救不了你……你幹過的事，足以把你槍斃五十次，外加剝奪你接下來一千年的公民權……好好想想你接下來的說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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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想你好像戳到她的痛處了，”抓著凱芙肩膀的聯邦警察輕蔑地笑了起來，“我這輩子都沒見到哪個人的心臟跳得這麼快，跟他媽揣著一隻兔子似的……哈！哈！你要是沒犯下那些事兒，你緊張個什麼？”
凱芙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她不敢扭頭去看，只好等他們準備拐彎時悄悄向後瞥一眼。她倒不是為了自己被抓而緊張，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陷入這種局面了……
翠西，你們在哪？
“我的航班還有不到十分鐘了，”她甕聲甕氣地說，“聽著，我到時會一定要將你們耽誤我上飛機的工夫，一併算到賠償裡面……”
這句話一出口，又引起了聯邦警察的一陣嘲笑。
“她還真是不肯鬆口啊，”抓住凱芙肩膀的那個警察又使勁擰了一下她的關節，“你想好接下來怎麼對付她了嗎？”
“我跟你打個賭，”另一位聯邦警察說道，“100歐元，撐過十分鐘算她贏。”
“成交！不過十分鐘從什麼時候開始算，我們得先說清楚，別又像上次一樣耍賴……”
“哪的話！我贏定了……我知道的招數，保管她光聽著名兒就得嚇得尿褲子……”
凱芙懶得搭理他們。她一心只想保持無線電的通訊，除了偶爾哼哼幾句，她一直在小聲地抱怨，威脅。聲音不算大，不過剛好能將訊號透過脖頸處的麥克風傳送出去。
翠西……傑森……
你們在哪……
就算你們不回覆，請你們跟蹤這個訊號……
不要丟下我……
“翠西，找到她了，”
突然，一陣嘶嘶的聲音從凱芙的耳機裡傳出。
“她在哪？”是翠西焦急的聲音，“她在哪？這邊人群太多，我的視線被擋住了……”
“信號強度很差，而且時斷時續的，”吉姆說，“不過相對位置……應該離你不遠，大概……150米左右。”
凱芙望了望周圍的環境，再看了看身邊的聯邦警察。等他們的注意力從她身上移開後，她壓低了嗓音，用喉嚨裡面的聲音說道，
“翠西，是我……能聽見嗎，翠西？”
過了好一會。
“安婕？”翠西問道，“是你在說話嗎？”
“聽著，翠西，”凱芙看到一個聯邦警察朝她這兒看過來，馬上打住了話頭，“呃……他們還在我身邊。我想我是被他們帶到了……機場的東南角。這裡沒什麼人，大多數都是穿著制服的工人，很少有乘客出現……我想大概是機場倉庫之類的地方……”
“倉庫？等一等，什麼倉庫？”
“可能是中轉行李的倉庫吧，”凱芙瞄了一眼從身邊開過的叉車，“沒錯……大部分情況下，它們遠離機場大廳，顯然也不會挨著機場安保……我不知道他們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對不起，安婕……我還是沒找到你……我剛剛把情況跟B組的人說了，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辦法……”
“別！沒那個必要……你們的人一出來，我的身份就保守不下去了！”凱芙極力抑制自己的語氣，“聽我的，翠西……別告訴他們，我可以對付……”
“嘿，你他媽的在自言自語什麼？”
一個粗暴的大嗓門在凱芙耳邊響了起來。她開始以為是B組某個特工的聲音，隨後才恐懼地發現，是身邊聯邦警察在說話————
“該死！這婊子在和她的人聯絡！”
凱芙感到自己的耳機被猛地扯了一下。在慌亂之際，她的眼神迅速掃過周圍的環境……
該死，想想辦法！
叉車……中轉站……還是……
玻璃窗前那兩架波音787？
不……不夠……
她的目光落到了身邊的一個招牌。
“Enkel Wilhelms Kaffehaus”（威廉叔叔的咖啡屋）
說完這句話，凱芙的後腦勺就傳來一記結結實實的悶響。她兩眼一黑，世界在眼前顛倒了過來。
……
……
好痛，好痛……
……
“我們怎麼辦？”
……
我這是……在哪？
我還活著……嗎？
……
“她剛剛一直在和她的同夥聯絡！我們被他們盯上了！”
……
翠西……傑森……懷絲……
你們在哪……
……
……
尼摩……尼摩……
奧嘉……海倫……
父親……
……
“別跟我找藉口，”
……
是一個聲音……不像正常人的聲音……沙啞而陰沉，帶有電流訊號的嘈雜聲……
完全無法分辨出對方的年齡，性別，甚至音色……聲音應該被加密處理過……
……
“我要那個女孩死，”那個人說道，“我要，親眼，看到她的人頭，擺在我的面前……不然，以我家族的名譽起誓，我的懲罰，會是你們無法想象的嚴厲……”
……
凱芙渾身一個激靈。就像一道電流迅速透過她的全身一樣。
她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少許光亮隱隱約約地閃爍著。
她試著動了動身子，馬上發現雙手被反綁到裡身後，嘴巴上還貼著一塊膠布。無論她如何努力，也只能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嗚嗚”聲。她的腳底就像灌了鉛，一步也挪動不得。
燥熱的感覺湧了上來。汗水從凱芙的每一個毛孔冒出，一層一層地浸透了她的內衣，襯衫，還有外套。
她嘗試著抬起頭，支起身子。但是一道柔軟的帆布擋住了她。
見鬼！她給人扔進旅行箱裡了嗎？
深吸一口氣，凱芙咬著牙齒，使勁地將大拇指掰過去……一下，兩下……
“唰！”匕首從袖子裡彈射出來。她慢慢地調整著刀柄的方向，使出吃奶的勁兒將刀刃對準手腕。
“呼———”
繩子割下來了。雖然手銬還在，但是至少胳膊可以活動開來了。
凱芙慢慢地蜷縮起身子，將刀尖對準腳踝。
……
“我們可以把她的身體沉到河底，那樣誰都不會發現痕跡了……”
凱芙擠了擠眉頭，防止汗水滴到眼睛裡。
“但是她的同夥怎麼辦？萬一……是特勤局的人……那位‘大人’，他能庇護得了我們嗎？”
該死！繩子還真結實……角度又狹窄，根本使不上勁兒……
“怕什麼？我們都做到這一步了，你還在乎多殺幾個人？你以為那幫人會放過我們？要我說，我只為付我錢的人賣命！你要是膽兒小，趁早現在就走人！不管是特勤局，還是那位‘大人’，他們可各個都是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主兒！你想去對付他們中的哪一個，還是割下那個女孩的腦袋，換回一輩子也花不完的財富？你自己看著辦！”
加把勁啊，凱芙！你可以的！
“噓，你安靜一下！”
“怎麼……”
“有動靜……外面傳來的。她的同夥找到這兒來了……”
是翠西。肯定是她。
凱芙的心臟砰砰地狂跳不止。她的舌頭都給咬出血來，血腥味順著她的鼻子直往上竄。
“嘩啦——”
腳踝上的繩子也割斷了。凱芙比剛才更加拼命地縮著身子，將反綁的雙手從腳部繞了出來。
外面保持著墳墓一般的沉默。
“砰！”
鐵棍擊打人體的聲音。隨之而來的就是“撲通”地倒地聲。連呻吟都沒有。
“好了，搞定她了。”
“接下來怎麼做？還是老方法，給她腳上綁上鐵塊，扔到河裡去？”
……
“就這麼辦，”聯邦警察拿出一卷膠帶，朝昏迷不醒的翠西走去，“等我們完事兒，就去‘大人’那裡，領錢走人……”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另一個聯邦警察就看到他的脖子上露出一個血糊糊的大洞，一根黑色的弩箭箭頭露了出來。鮮血噴射得他滿臉都是。
那個人捂著脖子，晃晃悠悠地著朝旁邊歪去，一頭撞進在行李堆裡，掙扎了一下，不動了。
宋凱芙站在他的身後。她的手臂指著聯邦警察的面門，
“媽的！”
聯邦警察馬上伸手去掏槍。他的手剛剛伸到扳機，一根繩子就飛了過來，纏住他的手腕。聯邦警察恐懼地看見，自己的身子被繩子拖拽著往前拉去。他張開了嘴，但是一聲喊叫也沒發出來，他再也沒法喊出來。一把匕首就直直地刺穿了他的胸膛，正好落在心臟部位。
凱芙鬆開了手，聯邦警察的屍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翠西小姐，委屈一下你了，”
凱芙蹲了下去，輕輕地將手指探到翠西的鼻子附近。
還好，她還活著。頭部受到重擊，但呼吸狀況穩定，沒有傷到更深的地方。
凱芙把手指移到翠西的耳邊和脖子。
“抱歉，借你的通訊器用一用，”凱芙說完，站起身子，將通訊器裝好，四處掃視了一下，迅速離開了行李倉庫。